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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秦惠兰模样靓丽,乌黑的披肩长发搭在胸前,像瀑布一样垂着,说不出的悦目。邢修心说史今古真是眼光好:“去了也不知道要采购什么,我觉得我整个会像刘姥姥进到大观园……”
邢修说着猛然想到秦惠兰是不是有去的意思,改口说:“我是很少去逛街的。男人天生对购物有盲区,直来直去的。”
秦惠兰听了笑笑,样子十分温柔,而后手遮挡在额头,说:“天气真热,要是能下雨就好了。”
旁边有个冷饮摊,邢修买了两瓶饮料结了账递给秦惠兰一瓶,秦惠兰甜甜的笑说谢谢,很淑女的拧开喝了一口,邢修注意到秦惠兰的手很粉嫩。
秦惠兰:“我知道黑板上的字不是你写的,包括那封情书。你不用问为什么我会知道,这就是一种直觉,因为那不像是你的做事风格。”
被人认可邢修还是有些感动,他在想秦惠兰要是再提起逛商场的事情,自己就答应和她一起看看。
秦惠兰:“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邢修:“没什么打算,随波逐流。大家不都这样?”
“你这就太泛泛了,”秦惠兰说:“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什么都在变化,就算‘没有永恒不变的真理’这句话也只不过是一个悖论。哲学本身并不具备严格的科学基础,大多数哲学都只能说是一种观点,而数学、物理就不存在这种问题,如光速不变定理,全部的数学和物理化学都是建立在确定性上而不是不确定性上,即便相对论也是在特定的‘不变’前提下,因此哲学导出‘没有什么事物是一直一成不变’这句话也是有问题的。”
邢修:“就是说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秦惠兰笑了,露出了白白齐齐整整的牙齿:“那我岂不是在强人所难?”
邢修说:“那倒不是,我是真的没有考虑过你问的这个问题。我就是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听你的意思,你对未来有明确的目标,是什么?”
“将问题又抛给了我?”秦惠兰侧着脸问。
邢修:“我对你有求知欲,难道不可以?”
秦惠兰:“为什么?”
“因为只有我和你来参加竞赛了。”邢修本想说替自己的好朋友史今古了解一下,不过秦惠兰都没有承认她和史今古之间的关系,自己要是这样说,不但会将史今古给出卖了,而且有些不太厚道。
“未来难以预测,一切皆有可能?”秦惠兰说着笑了。
邢修觉得自己要是不对秦惠兰坦诚一些什么,有些说不过去:“我觉得言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对世界也毫无帮助。言辞有时候可以证明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言辞会有很大的欺骗性。假设生命是毫无意义的,那么我们就只是来体验生命的,这个体验的过程中什么都拥有不了,也什么都留不住。其实人不需要证明什么,更没有什么事是一定要实现的。每个人能做的,就是不断尝试,收获,感受,然后放下。人生在世除了贫穷和衰老可以毫不费力之外,其他你想要的一切都要绞尽脑汁煞费苦心。希望苦苦不来,苦死了等的人。有时候等待很漫长,有时候则永远等不到。这就符合了你讲的‘未来难以预测,一切皆有可能’。”
秦惠兰这会将汽水喝完,讲道:“有道理。我们回去吧?”
两人上车后并排坐在一起,秦惠兰主动买了票,一路上也没再有语言交流。在五陵西站下车后还不到上晚自习时间,两人要分开走,这时张苗苗骑着一辆摩托车从面前过来,秦惠兰摆着手打了个招呼,张苗苗看到邢修后皱了一下眉,不过还是停住车,单腿支撑着车身,没将摩托车灭火,秦惠兰笑说:“呀!早就听说你会骑摩托车,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真是厉害。”
张苗苗的脸庞在夕阳的照射下红彤彤的像是熟透的苹果,邢修低了一下头,视线从张苗苗笔直修长又饱满的腿上掠过。张苗苗问:“考试完了?”
秦惠兰笑:“考好了。你这是去哪?”
张苗苗:“去买了点药,回家。”
秦惠兰:“能带我不能?”
张苗苗甩了一下头发,秦惠兰坐上了后座,对着邢修说再见。邢修象征性咧了一下嘴角,张苗苗一轰油门,车子一冲而去。
能让大多数的人都不讨厌自己是一种情商,能和所有接触的人都有话题可说则不仅仅是一种能力。邢修觉得秦惠兰的成熟已经超过了同龄人中的大多数:自己买了汽水,秦惠兰就主动买了两人的车票,而车票老师说了会给报销的,这样秦惠兰一方面向自己示好一方面又给了老师她很重视“团结”的印象。
虽然自己不应该以这种幽暗的心理来揣度一个女同学,但事实上有些事不容你不去往深处想一下。
傍晚到了学校,邢修发现自己旁边加了一个课桌,课桌那现在有四个人,一个是史今古,另一个是班长焦建军,再一个是秦惠兰,还有个让人看起来觉得很温雅的男子,他的鼻梁挺直,眼睛明亮,注视着谁的时候嘴角总带着笑,当邢修进门,这人就瞧了过来,一副接纳、探寻、期待的眼神。
邢修不知道这人是谁,他回报以注目礼,听到史今古说:“清北之星!给你介绍一位同战壕的战友,赵元英。赵元英,这位是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