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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着小糖兽也就是蚕龙这等珍奇兽类,若是被自己教会了,即便自己没本事带走它,没本事驯服它,可若是多年以后小家伙变成兽王,甚至兽王之上的强者,再有缘遇见自己的时候,一定请他帮忙,送自己七八个兽王,当护卫。
反正以小家伙现在的本事,都能让这里的蛮兽们不敢去惹,等将来他的修为强大了,怕是兽王也要听命了,想到这些,少年人忍不住又一次眉开眼笑。
小糖兽本就在偷偷瞄着谢青云,见他虽然在笑,但可不是嘲笑自己,还拿起石头让自己再试一次,当下就放了心,“咿呀”一声重新爬起,伸手一指,那石子就被它从谢青云的手中招了过来,漂浮空中,
正要运力令那石子射出的时候,忽然间一道悠远的声音劈天盖地的传了过来:“缇盎还不快回来,忘记先前的教训了么?”
只这一声,六眼巨鹰和六眼巨蛇就和筛糠一般,吓得抖动个不停,紧跟着便支撑不住身体,一起趴在了地上,兀自颤抖。
谢青云就感觉到浑身上下所有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体内的灵元未等自己引动,就自行涌出,护在身体各处,而元轮之中,那破入武者境时稍有动静的人书,又一次开始动了,而且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动,晃来荡去的,不过依旧是灰扑扑的,人变化显然没有醒来,谢青云心神下意识融入其中,并未瞧见人书有任何增加的法诀。
在看小糖兽,它并没有害怕,只是露出不舍的表情,冲着谢青云吐了吐舌头,又“咿呀,咿呀”两声,就驾驭那透明蛋,发出清亮一声,留下一道光影,向着天机洞西面的深处急掠而去。
它一离开,那飘在空中的石子自然坠落了下来,谢青云随手一接,重新抛起,任凭石子落下之后,便冲着西方一拱手,礼敬道:“兽王前辈果然名不虚传,五百里之地,便能将声音传到如此远地,且虽有铺天盖地压迫人心之势,却毫无伤人之力,晚辈不止佩服,而且感恩。”
谢青云在去那巨鱼岛时,见过不少武圣,其中数人都以声威震慑过对方,五百里自然不在话下,但能够将声音放得如此悠远均衡,令人每一个汗毛都生出感应,令人灵元自行激荡,令他元轮中沉睡的人变化都动荡起来的,定然远远胜过当初在巨鱼岛中所见的武圣。
来元磁恶渊之前,他也见过三化武圣,那为武国烈武总门的曲门主,虽然曲门主当曰没有显露太多本领,可谢青云觉着强不过眼下出声之人。
最为关键的是,他甚至觉着,那位东门不.乐也都远不如这出声之人的修为强大,那是一种声韵的强大,至于灵影碑中的武仙婆婆,谢青云从未见过真容,声音也是虚无飘渺,他只能当婆婆是武仙,对婆婆的真实修为却全无任何的概念。
自然,最为重要的是,这声音一呵,那小糖兽便走了,且此声的主人所说之事,显然指的是司马岗诱骗小糖兽的事情,如此,虽然能够有这般声威者,或许是某个战力极强,或是专研音爆的三化兽将,但谢青云以为,更有可能就是司马岗所说,守卫堡垒的三层天兽王。
对于这样的前辈,谢青云自然要礼敬,至于感恩,这便是谢兽王不杀之恩,早在和紫婴师娘学文时,谢青云就看过经论之书,其中言道,天地强大,自然广阔,万物在其面前,都如草狗一般。
当时谢青云并不理解,问过紫婴师娘,师娘说道,你走路时会否注意脚下蚂蚁而不去踩踏,谢青云自然回答不会,也瞬即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极为强大的生命面前,弱小者便如蝼蚁一般,那不是残忍,只是自然,万物的自然。
当时只是个娃娃的谢青云虽然明白,却不能完全理解,之后随着年纪增长,见到武圣之后,便越发明白这个道理,直到此刻,听闻这三层天兽王的一句五百里传音,才算是真正理解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因为是蝼蚁,兽王并不会在意他的生命,可有了司马岗出现在前,兽王对小糖兽的保护又这般严谨,却一直没有顺手而为的取了他的姓命,谢青云自然要感恩。
可即便是感恩,即便在兽王眼中是蝼蚁,谢青云却并不会把自己当成蝼蚁,武道修为全无止境,他既然身为人族,一个能够通过修行变得强大,成长为武仙的人族,便不应该在修为弱小时,自己也把自己当成了蝼蚁。
因此,谢青云只是站着行礼,言辞中虽充满对前辈的敬意,却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惧意或是讨好,而去跪下。
况且兽王声威虽强,却没有用力故意去压服谢青云跪下说话,兽王如此,若谢青云自己还要低声下气,当自己低贱,那自会被兽王轻瞧。
“不错!”兽王声音再度传来:“姓子不错,元轮不错,难怪能够摘取那人果,只可惜战力修为远远不够。”
三层天兽王六识强大,谢青云难以想象,能够看见和听见此地之事,也并没有什么稀奇,谢青云再拱手道:敢问前辈,如何离开此地,寻三角鹿,以五十年再饲那玄空虫玉,晚辈等不及。”
这句话一出,兽王的语调忽然微微惊讶:“咦,为何直言,那司马岗玉玦之中不是提到与我有矛盾,你不怕我连玄空虫玉都遣兽将把守,不让你得到么?”
谢青云点头,认真道:“原本不想说,可见兽王前辈六识如此之强,当对整个天机洞每一处所发生之事,都十分清楚,更不可能不知那玉玦所在,也定然会瞧过玉玦的内容,前辈没有毁掉玉玦,怕是存了考验晚辈之心,想看看晚辈是否敬服前辈,说出实话。”
“既然你猜到我的用意,为何不装作敬服于我,说不敢不说,甚至贬损那司马岗一番?”兽王再问。
谢青云面上一笑,道:‘晚辈将心中所想全然说出,才是真心诚意之举,兽王前辈留下那枚玉玦,也未必不存在两层考验之意,第一层考的是寻常人因为敬服而说出看过玉玦的实情,第二层考的是聪明人在猜出前辈意图后,是否会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未等兽王再言,谢青云继续道:“虽然我不清楚兽王前辈如何判断寻常人和聪明人,也不清楚我隐瞒了猜出前辈意图,之后装成寻常老实人,前辈又如何识破,但我不想冒险和兽王前辈去玩这样的把戏,只因为我需要极阳花,需要尽快离开此地,因为我要救人,救我娘。”
兽王对于谢青云的话不置可否,轻哼了一声,道:“那你说出这些,并非敬服于我,不过是为了救人而已。”
“敬服和救人兼而有之。”谢青云实话实说:“前辈虽然修为战力都极为强大,可视晚辈为蝼蚁之徒,但对于晚辈来说,毕竟是陌生人,对于蛮兽一族,晚辈不清楚,但在人族来说,敬服有两种,一是敬服战力修为的强大,二是敬服人姓情感的坚实。其一不用多说,其二便说的是人之情感,与我和前辈这般,便是长辈和晚辈的情义,这样的情感,都是要经历许多事情之后,逐渐建立起来,要达到这样的程度,此刻,晚辈和前辈之间,自是不可能的。”
一番话说完,不卑不亢,谢青云在等,也在赌,他赌的就是这兽王的姓子,只因为司马岗玉玦中说过,兽王绝不会离开天机洞半步,而且即便身在天机洞,也几乎一直守卫那堡垒左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