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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莫骞的语气软得像细腻的绒毛,撩得尹寂夏直发慌,“我可养不起,欠你债都没钱还,哪有钱养小白脸?”
“小白脸?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傅莫骞气得差点没从病床上蹦起来。
“是你自己说要吃软饭的。男人吃软饭,可不就是小白脸吗?”尹寂夏嘟着个嘴,看着倒打一耙的男人满腹委屈。
傅莫骞挑起了尹寂夏的下巴不容她躲闪,眸子里的精光化作一股深潭,卷起了愈发浓重的谷欠望,“胆儿肥了是吧,欠了我的钱,敢骗我对我下药,现在居然还说我是小白脸,看来,不给你点教训,真心记不住你是谁的女人!”
愕然觉察到大事不好,求饶的话还没来得急说出口,就被悉数吞没在教缠的唇齿间。
这一次,傅莫骞像发了狂的野兽,狠狠地吮吸着,啮咬着,恨不得把嘴硬的小女人揉入腹中才好。
尹寂夏的唇瓣隐隐作痛,舌尖也被逗弄得麻木了,全然没了招架之力。
光是过过嘴瘾哪够,傅莫骞的大手又极不老实地探到尹寂夏的病号服下油走了起来。
触到傲人的山峰,尹寂夏一个哆嗦,急忙攥住了他的手腕,趁着他换气的功夫轻喃出声,“不要,医院。”
又是一阵揉搓,傅莫骞才悻悻地收回了手。
毕生难忘的第一次,是该选个浪漫有情调的地方。
要是在病床上将就解决,以后回想起来,该多晦气啊!
又缠绵了好一阵,傅莫骞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尹寂夏清澄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雾气,迷迷茫茫的,眼神也有些涣散了。瓷白的面颊上晕着两团出挑的红,好似缀上了两朵桃花,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丝娇羞的粉。微启的红唇像是做了丰唇术,肿得老高,泛着果冻般闪亮的光泽。嘴角还挂着一丝细长的银线,也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家规第一条,以后只许看我,不许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嬉笑打闹,记住啦?”傅莫骞迫不及待就要定好规矩,将她收为已有。
尹寂夏半眯着眼窝在他怀里,娇嗔地回嘴道:“我又不是你家里人,家规管不着我!”
“这是抱怨吗?”傅莫骞眼睛一亮,“那明天就去领证,看你还敢不敢说不是我家里人!”
尹寂夏腾地从他怀里坐直了起来,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傅莫骞。
他刚刚说什么?领证?这是在向她求婚吗?
可他们这才认识了多久,这么快就要结婚吗?
心扑通扑通狂跳着,眼睛也瞪得老大。
为什么,没有电视剧里的硕大钻石,玫瑰花束,也没有单膝下跪,甜言蜜语,她的心跳还是径直冲上了120,颤得说不出话来,难道这就是男人求婚的魅力?
她到底该怎么做,真的要赶潮流来个闪婚吗?
傅莫骞的话已然出口,那她是该答应呢,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一口气悬着不上不下,吊得难受。
小女人目瞪口呆的样子,落在傅莫骞眼里已然是赤果果的拒绝了。
不过不要紧,日子还长,他有的是耐心,不急。
轻轻刮了刮女人高蜓的鼻梁,傅莫骞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不愿意?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对我说出那三个字的。”
三个字?是哪三个字?是她想的那三个字吗?
不管怎样,领证的事暂时搁置,也算是放了她一马。
偷偷舒了口气,尹寂夏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可为什么觉得隐隐有些失落呢?
明明应该高兴才对呀,可心里酸酸涩涩的,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不是滋味儿。
果真,恋爱里的痴男怨女,就是犯贱!
“婚可以不忙着结,可协议得签。”男人大提琴般悠扬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惊了尹寂夏一大跳。
他,不会还记得那茬吧?
“啊?协议,什么协议啊?”她索性装傻充愣起来。
“试婚协议啊!”
晕倒!被拒绝了一次,他还是贼心不死,这个傅莫骞,除了情商低,固执得也是没药救了。
“不签,什么狗屁协议……”
不等尹寂夏小脾气发完,就被傅莫骞强势打断了。
“签不签,不想签我们明天就领证,直接结婚!”他可不想谈一场不确定的恋爱。他要的,是妥妥的收入囊中,安全零风险。
“你霸道!”小女人的粉拳雨点般迎着男人健硕的胸膛砸了过去。
傅莫骞一把擒住了她的手,浅笑盈盈地着欣赏小女人娇嗔的媚态,“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霸道点,怎么拴住你的心呢,嗯,宝贝?”
宝贝?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以前看别人谈恋爱,宝贝长宝贝短的,总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恶心得紧,可为什么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特么这么悦耳动听呢?
见小女人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傅莫骞好不容易才灭掉的火腾一下又窜起了三丈高。
四片唇瓣相贴,不同于刚才的野蛮霸道,这次傅莫骞待她如珍宝,细心呵护,温柔备至。
尹寂夏在他柔情攻势下,早就化作一滩春水,举手投降,任由他揉捏撩拨,引领她沉沉浮浮。
也不知吻了多久,直到两人的唇舌都发了麻,胸腔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吸尽,傅莫骞蠢蠢欲动的心才稍稍得到点慰籍,转而将小女人紧紧拥在怀里,十指交握,醉心于此刻的甜蜜美好。
“他们都管你叫夏夏,那我该叫你什么呢,总要和他们不一样才好。”
想了一会儿,傅莫骞低声问道:“Summer 好吗?”
“就是个代号而已,还搞那么复杂,跟崇洋媚外的假洋鬼子似的,不要!”小女人傲娇地一扭头,看不出她还这么有爱国心。
傅莫骞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叫什么,寂夏,夏儿,小夏?”
“要不叫尹儿吧,和那个女明星同名,也让我过过干瘾。”
“好,尹儿,这个名字,我喜欢。”
“我叫你莫骞,可夏芸叫你莫莫,好像更亲近,总觉得我亏了。”尹寂夏一个不小心说溜了嘴。
虽然明知道夏芸和傅莫骞只是好朋友,可夏芸的热情总让她心里膈应得慌,尤其是她管他叫“莫莫”,这显而易见的亲密就像一根硬刺,横亘在尹寂夏心里,戳得她生疼。
“怎么,吃醋了?”傅莫骞眼底掠过一丝得意,“她就是我的好朋友,真的没什么,你放一万个心。”
“嗯,放心放心,不放心又能怎么样,总不能把你整天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吧!”尹寂夏的一句玩笑话,傅莫骞却当了真,直接顺杆爬了。
“好,没问题啊!”就想橡皮糖似的黏着她,正愁没借口,这下好了,求之不得。
“切,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现在说得好听,不出三天,说不定嫌我碍眼,杀了我的心都有。”尹寂夏煞有其事地说道。
“呸呸呸,什么杀不杀的,胡说八道,童言无忌!”
傅莫骞一句“童言无忌”差点没叫尹寂夏一口老血喷出三米远,“喂,什么童言啊,貌似我比你还大几岁,我要是童,你就是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儿!小屁孩儿,快叫姐姐!”
“说什么哪,皮痒痒了是吧,我给你紧紧!”说罢,一把捏住了尹寂夏腰间的软肉。
“哈哈哈,不要,痒。”
病床上的两人闹作一团,娇笑声,尖叫声,求饶声回荡在整个病房。
要不是VIP病区的隔音效果好,怕是都要招来别人的投诉了。
折腾得有些累了,傅莫骞搂着尹寂夏双双躺了下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她的短发,“把头发留长吧,别剪了。”
尹寂夏的发质很好,黑亮又柔顺,要是长发披肩,一定宛若天仙。
“不要!”尹寂夏脑袋窝在傅莫骞怀里,也不知是疯累了还是怎的,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了,轻阖着眼皮有气无力,“长头发打理起来麻烦死了,不要!”
傅莫骞的食指压上了她的唇,“说什么呢,怎么又是死不死的,呸呸呸,以后不许再提了!你把头发留长,我帮你打理,嗯?”
怀里的小女人不老实地拱了拱,“困死了,再说吧!”
“啧!”傅莫骞眉心微蹙,有些不悦地咂了下嘴,“不让说还偏来,怎么不长记性呢!”
“我长胸了好吗,胸大无脑。”
一句话,逗得傅莫骞肩头一颤,一扫阴霾,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傻女人,说的似乎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亲自鉴定过了,尺寸真是不小,不过他的手掌也宽大,贴合得倒是正好,就像是,特别为他而生的。
想到这儿,傅莫骞越发得意了。他和她,还真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各方面都合拍得紧,要是真的与她融为一体,那滋味,肯定不赖。
她没脑子没记性不要紧,他有就好。
她要做的,就是配合他,唤醒他,释放他。
不急,慢慢来,感情就像煲汤,小火慢炖才香。
傅莫骞YY的功夫,尹寂夏已然大脑放空,进入浅眠。
“尹儿,快醒醒啊,要睡也等吃了晚饭再睡哈。”傅莫骞耐心地唤着,语气像极了逗弄小孩儿。
许是困到了极致却不得安然入睡,小女人不客气地发起了小脾气,“讨厌,别吵我睡觉,那么呱噪,把你药晕了才好!”
听她这么一提,傅莫骞突然想起来,厉声问道:“你那天给我吃的什么药?怎么随身带这种东西?”
低喝出的问题让尹寂夏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起来,思绪也飘回了那个暗无天日的日子。
那天在金石大酒店被霸王硬上弓,尹寂夏拖着酸软的身子,忍着痛摸黑出了房间逃回宿舍。
在浴室折腾了不下一个小时,身上的皮肤都擦破了,一道道刺眼的新痕和青紫的旧痕交错,火辣辣地疼,她还是觉得脏,从身到心,从里到外,哪哪儿都脏。
活了二十一年,她自认是个乖乖女。除了学习,便是拼命打零工挣钱。
她要用知识,用勤劳的双手改变命运,带着母亲走出那个困了她们十多年的地方,昂首挺胸地告诉别人,“我尹寂夏不是不祥人!我也有能力让身边的人幸福!”
只是那一夜过后,一切都变了。
命运的列车再次与她心中的希冀背道而驰,尹寂夏,注定成不了那个宠儿。
如果说失去最宝贵的那张膜是对她身心的双重打击,那两个月后,得知意外怀孕便将她狠狠踩进了最阴暗的谷底。
怎么会这样,居然一击命中?
她应该喟叹自己的运气太好,可以买彩票中头奖,还是该咒骂自己的运气太糟,无端端被一个陌生人糟蹋,居然还有了他的种?
她也曾下定决心,要挥别过去的一切,重头再来。只是躺上冰冷的手术台,看着刺眼的无影灯,她又退缩了。
手心下的小腹里,一颗种子正在悄然长大,八个月后便会长成一个可爱的娃娃,再有八个月,说不定就会开口叫“妈妈”。
想着未来三代同堂的种种美好,尹寂夏突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喊声,“妈妈,不要啊!妈妈,救我!”
眼角划过两行清泪,尹寂夏做了此生最大胆的冒险--把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长大。
未婚生子,学业铁定无法继续了。
她索性休了学,趁着肚子还不明显,一门心思打工赚钱。
未来的日子里,孩子的奶粉钱,妈妈的养老钱,家里的日常开销,这些都要筹谋。
白天,尹寂夏就在西餐厅端盘子,晚上给高考生做英语家教。学以致用,专业总不能荒废。
五个多月显了怀,端盘子的活儿干不了了,经理还算通人情,便让她去收银,一直站到了临产前。
那段日子里,尹寂夏没日没夜,眼里除了钱只有钱。
金钱不是万能的,但对尹寂夏来说,此刻,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所幸孩子听话得很,整个孕期没有半点不适,从不折腾她,安静乖巧极了。
尹寂夏想着,怕是个温柔恬静的女孩儿吧,便准备了一水儿粉色的宝宝用品,连小公主的名字都想好了,叫尹静和,取了她和晋芸姓氏的谐音,又有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意思。
樊城生产费用太高,想回鹿港又怕镇上的人耻笑,尹寂夏干脆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去相邻的陌县找了家中医院把孩子生了下来。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可她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的胆量,就好像笃定爸爸的在天之灵会保佑她母子平安似的。
五斤六两,是个大个子的小子,瘦是瘦了些,可指标还算正常。
别人家生孩子都围了一圈人,跟伺候祖宗似的服侍着。
尹寂夏从头到尾都只是孤零零一个人,别人问起来,也只能尴尬地笑笑。
同病房的知道她是外地人,都以为她被婆家嫌弃了,娘家又不在跟前,是个可怜的苦命娃儿,对她照顾有加,有滋补的汤羹都不忘给她捎一份,又省下她不少饭钱。
可医院每天的花销是死的,不会因为同情给她打个折。
产后第三天,恢复得不错,她便抱着孩子出了院,直接坐上了去鹿港的车。
她们被孤立多年,避世而居,把孩子带回去,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吧。
尹寂夏永远忘不了晋芸看她抱着孩子进门时的眼神。
有愤怒,有不舍,有心疼。
隐忍的泪水终于在接过孩子的一瞬簌簌滑落,却也遮不住晋芸的满心悔恨,“让你出去读书是为了将来更好地生活,你怎么这么不争气,重走了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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