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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画舫相反的方向划去。
“受伤了吗?”一边划船的的西城回头看了一眼一直盯着画舫看的白桑,温柔的问道。
白桑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坐在了船头看着西城划船,小手伸到江里撩起了水花。江面上的依旧歌舞升平,谁也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夜风吹起了西城披散着的头发,露出了一根被编起来的辫子。
那根小小的辫子,白桑知道来历。那时候白桑不过十岁,师兄妹之间的竞争越来越惨烈,许多人都因为师父太过严苛而离开了师门,那时候只有西城最疼白桑,白桑怕极了西城了也离开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是把自己的头发编在对方的头发上,那个人就永远不会离开。
于是幼小的白桑在某一天练功结束后,偷偷溜进了西城的房间,死缠烂打的给西城编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辫子,并且理直气壮地命令西城不许毁掉它。之后自己心满意足的回房睡觉,留下了一脸哭笑不得的西城。
那一段时间,经常可以看到西城坐在镜子前别别扭扭的编着辫子。本是小孩子无心的一句话,却没想他竟然真的遵守了这么多年。
“你在想什么?”西城注意到白桑的眼神,唇角又勾起了一抹坏笑问道。
似乎心事被看穿一样,白桑急忙摇了摇头,别过头去玩着水,不想让西城发觉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小船划得平稳,西城也回过头去继续一左一右的撑着船,神情却不见刚才那般温柔,而是一脸严肃,心中想着刚才在画舫上的那个人。虽然和他只交手不过几招,但是西城很清楚,此人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若是有心,自己和白桑谁都无法全身而退。
又一次夜晚回来,纵使月光皎洁也容易看不清脚下的路。本应该稳稳落在远在院子里的白桑,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树枝,竟然一不小心整个人向前摔去。
真丢人,这是白桑摔下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狠狠的闭上眼睛等着和大地做一次亲密接触,整个人却悬在半空中,有人从身后抓住了她。心底狠狠的叹了一口气,白桑知道自己又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了,闭着眼睛等着西城的奚落。
“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冒失,以后怎么敢让你一个出去执行任务,还是说你舍不得师兄,一定要和我一起?”西城抓着白桑的手没放,一边拉着她走一边与调侃的语气说着。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句话的白桑依旧炸了毛,一边试图挣脱西城的手一边逞强的说道:“刚刚那是意外,我一个人也可以走的好好的。”
“是是是,我家师妹最厉害了。”西城口中应着,手却一直紧紧的抓着白桑的手,没有松开。
果然又被他嘲笑了,白桑被西城拉着,心里狠狠的叹着气。
别院里,齐煜衡在院子里舞剑,一柄剑握在手里,借着月光,让人眼花缭乱。洛安臣坐在廊下,一身白衣,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唇边带着一丝笑意,手中拿着暖炉,静静的看着齐煜衡。
“王爷的剑法越发精湛了。”看着齐煜衡收了势,洛安臣夸奖道:“这样的时候应该喝些酒才是,只可惜万象寮从来没有这种东西。”
洛安臣的身边放着一笑小小的炉子,上面温着一小壶茶,洛安臣把茶壶取下来,为齐煜衡斟茶。
“你又在开玩笑了,年轻的时候,我的剑术尚且赢不过你,如今我在沙场上征战杀伐久了,这些剑法也早就不记得什么了。”齐煜衡笑着收了剑,坐在了洛安臣身边说道。
“王爷战场杀伐,为禹国开疆扩库,我不过只是一介文臣,躲在这万象寮后面不见天日罢了,今日之后,吏部就可以归王爷所有,这也是我送给王爷的礼物。”洛安臣唇边依旧是一丝淡淡的笑意,齐煜衡无法看清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听西城说,你好久没有练剑了。”齐煜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话,“你的身体……”
“王爷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洛安臣打断了齐煜衡的话,说道。
过慧难长,这个道理洛安臣很清楚,自己思虑天下,精力自然比旁人要多费一些。齐煜衡终于还是咽下了后半句话,担心的看着洛安臣。
“既然如此,你就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齐煜衡拿着剑站起了身,担忧的看了一眼闭目坐在廊下的洛安臣,足尖一点,翻过院墙离开了万象寮。
廊下,月光清冷,洛安臣坐在那里,一动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