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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重新幻化成人形，紫色的长袍被划开了好几道血口，凌乱的发丝黏在那张妖孽无比的脸上。
就算是受了伤，他身上的风华还是那么耀眼夺目。
“清歌……”沈御卿靠在岩石上低喘着气，苍白着脸色向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顾清歌还没出声，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自责和懊悔溢满了她整个胸腔。
“沈御卿，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她仰着头，声音哽咽地问道。
对她不求回报的好，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对一个人的喜欢吗？
有人说，妖一旦爱上了人类，对她就是一辈子的死心塌地。
那么沈御卿也是吗？
沈御卿拂去她脸上的泪珠，那双哀伤的眼睛柔柔的看着她，又似乎透过她在回忆着过去，可是最终他并没有回答她只字片语，而是微笑着重新变回了狐狸的模样。
顾清歌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额头抵着狐狸的脸颊，摸着它毛茸茸的毛发，看着它那双宛如琉璃般的眸子，顾清歌哭成了泪人。
这个对她满腔痴情的男人啊，最后还是为了所爱之人耗损了自身千年的修为。
尘埃落定，一切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乌云尽散，明媚的阳光穿透云层，洒落万丈光辉，枝头鸟儿的欢叫声从树林里传来。
宋天懿一袭白衣翩然而至，他伫立在她的身后，满目悲凉的拍了拍清歌颤抖着的肩膀，“清歌，让他回到属于他的世界里去吧……”
顾清歌手一松，那白狐就从她的怀里跑出去几丈远。
她站起来，追了几步，突然又止了脚步。她发现那白狐迎风独立地站在山崖上，桀骜孤清地身影映着缓缓下落的夕阳，美成了一幅画卷。
这是她看过的最美的落日。
顾清歌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向着那白狐招了招手。
再见了，沈御卿。
我会永远把你记在我的心里，一辈子。
那白狐似有感应似得微微转过脑袋，它目光忧伤地看着那抹倩影，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再见了，清歌。
我从未后悔认识你，也从未后悔我的牺牲只为成全你的幸福。
白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
宋天懿走过去，将眼睛哭得红肿的清歌揽在了怀里，他抬眼望着天边的流云，眼里涌动着星星点点的水光。
*
“妖孽，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嘿嘿，哈哈……”山脚下，一个疯疯癫癫的男子自言自语的乐着。
姜武因邪念入魔，成了一个世人眼里不折不扣的疯子。
或许忘记，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一件事。
然而赵雪舞……等宋天懿回过头再去寻找的时候，除了地上那摊殷红的血迹，已经无踪可寻。
赵知县因为女儿失踪，已经多日不升堂办理案件，已经闹起了民怨。
直到有一日，云州县衙有百姓前来报官，宋天懿才知道赵雪舞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