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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祖实录》有关文字关于刘福通的结局,以往最常见的一种说法是元至正二十三年,张士诚的部将吕珍攻围安丰,城破,刘福通被杀陆深的《平胡录》、高岱的《鸿欲录》、郎瑛的《七修类稿》、陈邦瞻的《元史纪事本末》、谷应泰的明史纪事本末》、查继佐的《罪惟录》乃至清代官修的《明史》等等,而究其根源,则来自明代官修的《明太祖实录由文献记载和前人研究成果可知,《明太祖实录》凡三修,初修于建文元年,再修于朱棣即位之初,三修于永乐九年,至永乐十六年五月最终完成。<>
但是,明朝对历史的删改十分粗糙,远没有清朝玩四库全书那样近百年的文字狱,早就堵住了质疑者的嘴巴,很多事情也编的相当纯熟。以至于留下了很多尾巴。
潘梗章撰国史考异》,在引录了《明太祖实录》《国初事迹》《记事录》等书的相关文字之后,着重指出了两点第一,安丰城并未被吕珍攻破。理由是“太祖所以拒刘基之谏而赴安丰之急者,为小明王在焉故也。诚令安丰已没于张氏,则太祖必不亲行矣。第二,“安丰说”与朱元璋的即位告祭文有矛盾。“然考太祖即位告祭文,历举截定之地,以庐州左君弼、安丰刘福通并称不难看出。潘栓章指出的这两点是致命的。只要其中任何一点能够成立,都意味着刘福通并未被吕珍杀死于安丰。这也就等于说,《明太祖实录》关于此事的记载不真实。而从潘桂章的依据看,他所说的这两点又很难否定。
先说安丰城未被吕珍攻破。当时朱元璋的对手,西有陈友谅,东有张士诚,二者相比,显然陈友谅的威胁更大。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安丰城还在韩林儿、刘福通的掌握之中,朱元璋才有必要亲自前往,以便解决一般将领无力解决的复杂政治问题。如果安丰城己被吕珍攻占,他就没必要冒着失去根据地的危险,亲自率大军去与吕珍争一日之短长。即使需要打这一仗,也只需派一员将领带兵足矣,根本不需要朱元璋亲自将兵。因为这种仗即使打点了,所得也不大,万一失利,后果却不堪设想。对于这样的利害关系,朱元璋应当能够看到。而朱元璋去了安丰又是事实。这就说明安丰城并未被吕珍攻破。这样一来,刘福通死于安丰的可能性便很小了。从情理上讲,即便死,也只能死于野战。而以刘福通在红巾军中的地位和身份,他又不大可能亲临战阵。
再着朱元璋的即位告祭文。该文在许多文献中都可见到,但具体内容略有不同,其中《明太祖实录》所载为“帝赐英贤为臣之辅,遂勘定……庐州左君粥、安丰刘福通……等,惬兵息民于田里。“这里明确将“安丰刘福通”作为被朱元璋徽定的群雄之一,可见朱元璋自己也承认刘福通是亡在他手上的。这就等于说明,潘捏章的推论“福通盖非死于珍者也”是正确的。当然,对于朱元璋即位告祭文中提到刘福通之名,还可以做出其它解释。例如王世贞认为“史惟称刘福通而不及韩林儿。至上即位告上帝文,亦止言福通,盖讳之也。”不过这与潘#1章的解释并无矛盾,只是关注的间题有所不同而巳。王世贞关注的是告祭文中本应写作“安丰韩林儿”的地方写成了“安丰刘福通”,所以他说“盖讳之也”。潘梗章关注的是告上帝文中提到刘福通之名这一事实,因此他说“福通盖非死于珍者也”。因此即使承认告祭文中有隐讳,这也不能成为开脱朱元璋的理由。应该看到,刘福通是龙凤政权的丞相,朱元璋又出身于红军,对于刘福通之死,朱元璋同样需要隐晦,然而事实上在告祭文中却没有隐讳。之所以如此,原因很可能在于既然韩林儿之名必须隐讳,如果再将刘福通之名隐去,此事便没法记了。于是只好避重就轻,只言刘张士诚围安丰,福通请救,太祖亲赴援之,先常遇春引兵至福通,不提韩林儿。
除了潘柽章指出的以上两方面,“安丰说”还存在另外两个明显疑点。
其一,吕珍如果能够杀死刘福通,他为什么没有同时杀死韩林儿?在龙凤政权中,韩林儿是皇帝,刘福通是丞相,韩林儿的地位至少在名义上比刘福通高。当安丰受攻时,韩林儿、刘福通二人皆在城中。摄诸情理,吕珍若能破城杀死刘福通,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韩林儿,即使不将其杀死,至少也会将其带回去请功。然而结果却是韩林儿既未被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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