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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选伴读的旨意下到各州郡后,底下的官员不敢懈怠,三日后待选的美男们便启程赶往国都。半月不到,举国英气美男便作为待选伴读齐聚都城。女帝下旨选拔伴读之事在平日处理政务的太极殿举行。大臣们纷纷质疑“陛下,万万不可,太极殿乃是处理政务之地,何等庄重,怎可用来行此事?”
初棠似乎是被战临渊传染了一般,面容冷酷问道“何事?”
众臣心中想着女帝此次挑选伴读的条件,却谁也不敢说出口,只能纷纷跪下,齐声道“望陛下三思!”
初棠只留下一句话“朕意已决,不必再议!”便拂袖而去。
第二日,择选大典在太极殿举行,初棠走在一众美男之间,瞧瞧这个,看看那个,兴致盎然。这一张美男虽是盯着伴读之名来京应选,却都知道选拔的条件,只是有人窃喜,认为马上会飞上枝头变凤凰;人却愤懑,只觉受到侮辱。
初裳走到一名待选伴读面前,停住了脚步。像!真像!这冷峻的脸庞,挺拔的身姿,真的好像。初裳看着他,露出了久违的那抹笑意。可谈那男子只是形貌冷峻挺拔些,并无甚风骨,以可以飞上枝头了,对着女帝露出了谄媚的笑。
初裳被那谄媚的笑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顿时兴趣全无,面容也变得冷漠。
女帝继续看着,品着。眼前又见一人,也是冷峻的面庞,挺拔的身姿,也是颇有几分异世那人的风采,但与之前那谄媚之人不同,这人面容虽冷峻,但看着却似有一缕阳光摄入人的心房。这人似是觉得站在这里供人挑挑拣拣,实乃奇耻大辱,因而不苟言笑,眼中还有一缕愤懑。
女帝又在人群中穿行着,似前者之人,皆落选,似后者之人,皆封为伴读,留于宫中。
从此君王便不再早朝。
所选伴读,几乎未有人入皇嗣宫中侍奉,均留于女帝宫中。白日里,女帝要他们陪她饮酒作乐,观赏歌舞,公众的歌姬、乐师更是选了一批又一批。
黑夜里,部分伴读留于女帝寝宫,宫外侍奉之婢仆之间红烛晃动,女帝嬉笑之声,心中便浮想联翩。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皇嗣伴读留宿女帝宫中之事不出三日,便传遍大街小巷。
“诶,我昨夜在陛下宫外值夜,听到陛下嬉笑之声,那声音真如凤凰清啼啊。”一个太监一脸坏笑地对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宫女说。
“诶,我听说啊,陛下夜夜与伴读们欢好,门外值夜的人啊,看的一清二楚的呢。”
“诶,你们知道吗?听说啊,咱南离国的女帝啊,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生了孩子就不再早朝,整日与那些俊朗的伴读厮混在一起,你说这是给皇嗣选的伴读啊,还是给女帝选的男宠啊,嘿嘿嘿。”市井的茶摊上,一个一口黄牙的糙汉在那与众人嚼着舌根。
不出一月周边属国也传遍了,当然包括此前进献二皇子的般若国,般若国君见此情形,也不再提进献二皇子之事。
时光匆匆,三年过去了。
这一日,初棠正在殿中宴饮,文渊阁大学士加太子太师宰相酆可言闯宫觐见。
“陛下近年来,行径十分荒诞,不似少年之时,壮志凌云,挥斥方琼,指点江山;此乃是老臣失职,教导不善之过。今不顾君臣之礼,闯宫觐见,请陛下治臣失职之罪。”初棠见自己的授业恩师长跪不起,心中实在愧疚。
“恩师请起,是学生的不是,学生愧对恩师教诲。”初棠深深做了一揖。
酆可言并未起身“既如此,请陛下遣散宫中伴读,临朝理政。”酆可言又叩了一个头。
“恩师,是学生对不起您的教诲,学生已无法做到恩师期望的了,便将吾儿交与恩师了,望恩师能如对待学生一般对待他,辅佐他,教育他,学生深谢恩师了。”初棠向她的恩师叩了一个头,再站起身来。
“不日朕将下旨,传位于皇嗣,朝中之事和皇嗣就拜托恩师了。学生告退,恩师您自便。”初棠又作了一揖,便离开了。留下酆可言独自在殿中。
三日之后,退位大典与登基大典同时举行,女帝退位,三岁的皇嗣荣登大宝。而女帝在外人眼中则是继续她声色犬马的生涯。
忽有一日,鸿胪寺卿前来觐见初棠。
初棠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旁边的美男,食指勾着那男子的下巴,嘴里吐出两个字“不见”。
“陛下鸿胪寺卿说有要事禀报,您就见见吧。”
“也罢,今日孤心情好,那就见见吧。”
“宣鸿胪寺卿觐见……”
“启奏陛下,邻国皇帝上表,愿以托国之富为嫁妆,嫁与陛下,入赘南离王室,举国之财宝,尽归南离,举国之疆土,尽归南离,举国之属民,尽归南离。”
初棠听闻,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心想,这世间竟有如此愚蠢痴傻之人,孤王今日也是从未见过啊。这人究竟中了什么魔怔,竟将祖宗基业、万里江山、举国臣民,疆土城池拱手他人。如此痴傻之人,不见也罢。
初棠眼神玩味,看着身旁的美男,声音妩媚地说着“他说要将举国之财宝、疆土、属民都送给孤王,作嫁妆,诶,你说是他傻了,还是我疯了啊,还是我出现幻觉了呢?哈哈哈……”
鸿胪寺卿跪在阶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张口也不是,闭口更不是。正暗自危难之际,身旁的男子开了口“那这傻子您是建还是不见啊?”。
“太傻了,不见。”
闻此言,鸿胪寺卿更为难了,一国之君,如此降格以求,且已身在国都,怎能不见啊。且那国君容貌……
鸿胪寺卿已经急的汗流浃背,小声道了一句“可是那国君已经身在都城了呀。”
“你说什么?已在都城?孤王不管,不见就是不见”
“怎么,棠棠,连我也不见吗?快四年了,棠棠你不想我吗?”
是他……
真的是他吗?
一个人由远及近,已经走到了初棠的面前,原本冷峻的脸上展现着久违的笑容。
初棠的眼睛湿润了,她想向他奔去,可已经激动得无法动弹,只能等着她的意中人走过来。
鸿胪寺卿一脸疑惑,陛下这是怎么了,刚还说不见,这会儿怎么激动成这样了?难道只是因为这人先行拜见过太皇太后吗?也对,否则,这异国君王怎么能够进入大殿如此自如。
“真的是你,临渊,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才来啊。”初棠说着,现了哭腔,边说,边小拳拳垂着战临渊的胸口。
“对不起,棠棠,我来晚了。”
“说,这么久没来找我,是不是有人了?”
“哦?我听说棠棠这三年,身边美男不断啊。”战临渊假装吃错地语气。
“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挡那些烂桃花,才自己制造出那些绯闻嘛”初棠气鼓鼓地说。
“好了棠棠,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战临渊宠溺地说到。
“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
三月之后,南离国初棠太上皇封后大典,封邻国皇帝为王夫,战临渊以托国之富为嫁妆,初棠以托国之富为聘。
“棠棠,你第三次做我的新娘了,开心吗?”
“你说呢”初棠幸福的笑着,一脸娇羞。
初棠和战临渊一娶一嫁,二人均未盖盖头,盛世美颜展现在观礼臣民的面前。男俊女靓,男则目若朗星,剑眉星目,英俊潇洒,风神玉树;女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肌肤如雪,面若桃花,实为一对金童玉女。
入夜,寻常该是闹洞房的时候,然想是无人敢闹一国之君与一国太上皇的洞房。
红烛飘动,“临渊,我们去蜜月旅行吧。”
“我只要你开心。”
他的战临渊,山河拱手,只为佳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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