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龙神』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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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无数次设想过。
也无数次预案过。
试图找到合适的突破点。
看看有没有其他途径。
可无论如何计划。
最终的结果不尽相同。
我不能改变鲁迪的命运。
也避免不了自己跟上去。
那一天还是到了。
或许可以称作非绝的绝境。
今生所必须经历的事。
无法改变的必然之路。
赤龙的下颚。
——【转折点二】——
这条路我走过两次。
第一次是送走坦西后，第一次返乡，去给莎拉过生日，解决魔物灾乱。
第二次就是现在。
送艾莉丝回到罗亚市。
这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因而想要进入阿斯拉王国境内，就必须穿过赤龙的下颚，常规入境。
原本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换个路程完全可以避免。
无论是纷争地带，还是偷渡......总之我的人脉能搞到其他入境的方法。
可贝蒂却反对这一点。
[不行]
[我知道你很担心]
[但鲁迪必须去那里]
[这是注定的命运]
[所以无法改变]
真的假的?
明明这次碰撞的意义不大却还是必须激化冲突吗?就算能够遇到七星，可如果情况有变，完全会演变成团灭结局！
[当然，我也不敢赌]
[所以说......]
[你可以躲着]
[而我也建议你躲着]
[不过以你的个性来说.....]
[完全是不同的做法吧?]
没错.......
这次我可能会逆向而行了，即使知道贝蒂是为了我好，想要确保我的安定，不要因为这个身份而受到虐杀波及。
『龙神』必然会出现。
贝蒂确信这一点。
而鲁迪的言行依旧相同。
这是命定的坎坷。
鲁迪可能不会死，因为这是命运的可控性；我有可能会死，是命运的不可控性。就算我抛弃他们自己找方法去阿斯拉，也没有任何问题，大不了找个理由.....
免费护送，也没义务拼命。
可终归狠不下心啊......
背叛别人保全自己。
我做不到。
[想想也是]
[这就是你的本性呢]
[那就依你所想前进吧]
[我时刻同在]
这种感觉是什么?
是信任吗?
或许也是因为贝蒂的这句承诺吧.....事前对奥尔斯蒂德积累的恐惧也所剩无几；只是认为自己必须保住鲁迪乌斯。
[还真是个笨蛋啊.....]
[保护好艾米妮哦]
[那孩子可不冷静呢～]
是啊，我当然明白。
这个决定说到底只是我的想法，她们三个完全没有义务参与到其中，赌上自己的性命与未来，以及那微不足道的概率。
可是，我要如何保护她们?
现在支开完全不现实。
今日穿过赤龙的下颚是既定日程，不能因为任何事而变动；如果这次不走，过几天就又到了赤龙活跃的时段。
那样就更白扯了。
[话说，思维活跃点]
[菲提她们和人神没关系]
[这不就够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赤龙山脉几乎是全年雪季。
道路白茫茫的一片。
空中偶尔会“飞”过几只赤龙，引得小家伙们阵阵惊叹，满是好奇。
现在队里有没有人打得过赤龙是个大热门话题，菲提和艾莉丝与艾米妮三人激烈议论着，就连约莉丝也不禁偷听。
赤龙还真是个战力测量标准。
打得过单体赤龙的个人就基本迈入武者的精英行列了......虽说在整个世界范围内也是少数，但论起能否成功?我想我们的队伍中就有三个人能够做得到。
我，瑞杰路德，鲁迪。
约莉丝的情况不明。
听说她的能力很强，可不管是她本人还是贝蒂都不清楚海神给予的加护具备何种功效，更别谈实际的运用了。
谨慎的穿过悬崖地带。
我们来到了那处宽阔山道。
通过这处没有国家归属的通道，便能进入阿斯拉王国境内，顺利归乡。
飞雪覆盖住视野。
凛冽的寒风打在身上。
队伍缓缓前进着。
菲提依旧在讲着冒险者的逸闻，现在这种高压的环境总需要活跃气氛.....
不过，我还真是无心放松。
就算瑞杰路德先生带给大家的安全感是他人难以比拟的，此刻还是会感到相当的不安；就算想要让队伍保持谨慎，又怎能败了马上就能回到家乡的喜悦呢?
掉以轻心的欢快。
怎么可能直面得了——
那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各位，无论待会发生什么”
“切记”
“不要有任何动作”
在瑞杰路德的异能有所反应后，我也凭借【感知】的能力发现了那身影。
可比起身影更先具现的。
是那种难以言喻的。
——【气势】——
来者有二人。
高的那个，大概有已经有两米了.....银发，三白眼，粗犷的白色皮制长袍；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其脸上的部分纹路。
那是【龙鳞】。
矮的那个，留着一头不符合异世界的纯正黑发，戴着纯白色的面具，无论从身形还是体格来看，应该能够确定是女性。
他们的身份我早就清楚了。
这个世界上符合这种属性的组合，除去这二人外，我想不到其他答案。
『龙神』奥尔斯蒂德，七大列强排行第二，命运之人，当前世界最强。
『七星的魔女』塞伦特·赛文斯塔，本名七星静香，异世界的穿越者。
我并没有受到诅咒的影响。
但是，魔力的渗透探知完全触碰不到那二人的身上.....感觉像是被什么不可抗力阻挠一般，以尖锐的波动弹反外物。
此刻他的气场。
笼罩了整片山崖。
逐渐，那股恐惧震慑迫近。
艾莉丝虽然有着战斗的心思，身体却抖得不行；瑞杰路德原本就白的脸更添一抹惨白，相当忌惮来者；菲提早就炸了毛，缩到我的身后；艾米妮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刹那间变得严肃，进入战斗状态；约莉丝拿起法杖，随时准备构建魔术。
鲁迪与我同样不受影响。
可是.....我却比他紧张的多。
“你是.....斯佩路德族吗?”
男人离我们越来越近。
听闻问题的鲁迪不禁插话:
“这个人跟你.....认识吗?”
可是，得到的只有瑞杰路德最严肃，所有人都听得到的一次警告:
“所有人，不要动”
高挑的男人似乎也听到了。
以那可怕的音色，自言自语:
“这声音......你是瑞杰路德·斯佩路迪亚吧，因为头发的缘故没能认出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旁边的丫头就是艾莉丝·伯雷亚斯·格雷拉特吗?还真是奇怪......”
“其他人......不该出现在这”
“艾米妮·戴尔.....这么早就离开纷争地带了吗?还有菲提·泰德路迪亚......竟然会从克伦威尔走出来.....还有一个，难道是激流的欣黎·约莉丝吗?竟然是跟着人族一起.....”
没心思在意他说的话。
可怕的视线转向我和鲁迪。
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紧紧握住青钢的把手，也颤抖的不行。
“另外两个人......”
“不认识的面孔......也罢，既然是喜欢小孩的你，是要护送被转移事件波及的他们从魔大陆回到家乡吧?”
即使语气非常平淡没什么起伏，还是能从他的话语中隐约感觉到久别重逢战场老友一般的喜悦，而意识到真正的现状。
毕竟，就算再怎么恐惧。
也做不了任何事。
冷静思考现在的境况。
我乱套的大脑所能够处理的信息，在现在只能支持我发出本能的警告:
“鲁迪乌斯，千万别动！”
少年听进去了我的话。
没有叫停奥尔斯蒂德的步伐。
因而他与少女只是与我们擦肩而过，并不打算展开深入的交流。
“虽然见面的时间不太对”
“但看你平安就好”
“还有其他几位.......”
“算了，这样就好”
奥尔斯蒂德已经走出视线。
但瑞杰路德没有放松警惕。
我也实在没法呼吸。
只祈祷二人能够早点离开。
似乎天不遂人愿。
威严且漠然的声音再度响起:
“对了，白发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该不该回答?
我不清楚。
这个姓氏所代表的意义。
我也不清楚。
在这偏离我认知的现实，我的所有选择都关系着我的将来，以及性命。
我不敢赌。
哪怕是真有这种想法。
也没了说话的气力。
“那个，比起这些”
“请问尊姓大名是?”
根本来不及阻止，也无力阻止......挡到我与奥尔斯蒂德之间的人是鲁迪。
奥尔斯蒂德并没有因他人的插话而动怒，只是平静的道出那个名字:
“奥尔斯蒂德”
“而你，又是谁?”
“为什么干涉我和他的交谈?”
鲁迪与瑞杰路德交换了下眼神，又朝后看了看我，最终还是老实答复:
“我叫鲁迪乌斯·格雷拉特”
“因为他不太适应高原，身体不太舒服，还是由我代劳回答问题吧”
即刻，目标发生变动。
奥尔斯蒂德的眼神变得可怕。
“格雷拉特.......你的父母是?”
“我父亲是保罗·格雷拉特”
“嗯?保罗应该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才对......倒是你........”
奥尔斯蒂德转过身来。
像是注意到了什么。
向鲁迪慢慢靠近。
“不准再接近！”
瑞杰路德提枪警告着。
奥尔斯蒂德也没有硬闯。
“是.....我知道”
“只是有些疑惑”
“你好像.....没有移开视线啊?”
鲁迪与瑞杰路德交换了下视线，又转身向我示意，这才老实巴交的回应:
“确实是想避开啦”
“因为您的眼神很吓人”
奥尔斯蒂德依旧淡漠。
“是吗?也就是说并不恐惧”
“想问什么就问吧”
不出所料。
就像是命运的昭示一般。
【转移事件的由来】
是鲁迪最在意的事情。
可奥尔斯蒂德对待鲁迪时似乎有别于瑞杰路德与艾莉丝二人的温和，显然带有相当的警惕性，与无尽的冷漠审视。
并没有任何迟疑。
“我不知道”
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鲁迪叹了口气，本想就此别过。
那冷漠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说你”
“有听过hItoGAmI这个词吗?”
果不其然。
终究无法规避那种未来。
只是喻示着——
注定要开始的战斗。
“当然，我在梦里见过......”
一秒，不对。
在半秒不到的时间内。
男人的身影瞬间消失。
伴随鲁迪受惯性作用的后仰倒地，瑞杰路德立刻加入战场，迅捷挥动长枪挡下了原本应该捅穿鲁迪身体的手刀。
他的脸上不再是平静。
“原来如此”
“你是人神的使徒啊！”
没等其他人做出任何行动。
响彻的只有瑞杰路德的呐喊:
“快跑！鲁迪乌斯！”
此刻，就算无法思考。
我也做出了本能的决定。
人生本身的意义由自己赋予，即使本意不在此，可一旦结成这种束缚。
就无法轻言放弃。
是啊。
不仅是因为鲁迪乌斯。
也不是因为任何大局层面。
只是想要守护身边的人，也保全自己能够顺利的回到家乡，起码活着。
才再度打起了精神。
这是一场注定会输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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