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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温柔，为他苍白的脸上平白增添了一份病态美。
“东子哥哥！林峰哥哥今日得了银子，我们给你买了药回来，你吃了便会好起来的！”女孩拉着东子的手，兴奋地喊道。
东子移开眼，冷冷地看着林峰手中的中药包，语气极为冰凉，缓缓问道：“你……哪里……哪里来的银子买……买药？”
面对着东子的质问，林峰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
又是一阵狂咳，东子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命令道：“将……将这些药还……还回去，把……把银子再还给人家！”
断断续续的话里藏着不容反驳的戾气，但此时的东子虚弱至极，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有是一阵急咳，听得窗外的莫言一阵心悸。
这东子听起来像是个好人。
林峰一脸倔强的看着东子，眼中满是不愿。
一旁的小女孩一听东子哥哥要林峰去还药，急忙用稚嫩的声音劝说道：“东子哥哥，你的病不能再拖了，白哥哥已经有数日没来了，林峰哥哥也是为了你的病才出去的！再说，哪里有抓了药还要退回去的道理，况且，我们买了好些吃食，方才已经分了出去，那些吃食是怎么也换不回银子了。今日若不是林峰哥哥，咋们又要挨饿了！东子哥哥你就别怪林峰哥哥了！你就好好的将药吃了吧！呜呜呜……”
小女孩越说越委屈，到最后竟然直接拉着东子的手低声哭了起来。
往日里他们都是靠着白哥哥的接济才能在这破庙活下来，现在白哥哥已经好几日不见人影了，唯一能上工赚钱的东子哥哥又疾病缠身，所以，今日林峰哥哥才决定去城里碰碰运气，他们好不容易找来了银子，买了吃食与药，但东子哥哥却要让她们还回去，这怎的不叫她心里委屈。
东子心下一痛，轻抚着哭成泪人的小女孩，柔声道：“怜儿不哭，哥哥……吃药便是！”
这些孩子们都是他从南蜀一路上捡到天阳京城的，他又怎么忍心让她们挨饿受冻呢？
但是他的身子却不争气，偏偏刚到天阳京城半月，便因水土不服病倒了，看着眼前一个个可怜的孩子，东子心中自责不已。
听了东子的话，林峰赶紧转身出了门，寻了个破烂的铁锅替他熬起了药。
怜儿也渐渐止了哭声，抽泣地道：“东子哥哥答应怜儿一定要好好吃药，早些好起来！”
东子苍白的脸色扯出一丝苦笑，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怜儿最乖，东子哥哥什么都听怜儿的。”
东子抬眼看着屋外低头忙活的林峰，心里五味杂陈。
罢了，若是待他身好之后，那苦主还在京城，他一定要想办法将银子给他还回去。
今日，就暂且如此吧。
看着屋内一片温存的场景，莫言心中犹豫不决。
若她此刻进入破庙将那些银子带走，必定让屋内其他人的生活雪上加霜。
但若不拿回那些银子，那个布衣女子将来的生活，也不会比在破庙里的她们好上多少。
莫言心中隐隐后悔帮助那布衣女子，难得外出一次，却让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之地，一时间只能原地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