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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请太后保重凤体,莫要被那贼人伤了您。”
“哼——”曹太后冷哼一声,下了这群人直接趴在了地上,挥了挥丝袖,“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我即刻回宫。”
“属下告退。”一队人赶忙离开,头也不敢抬。
脚步渐行渐远,直到听不到声响,欧阳辩抬起头:“我想听从先帝的遗命,辅佐赵跖,助他登基,除掉柳天王。”
“你真觉得是柳天王杀了展护卫?”
欧阳辩不与太后争执此事:“太后,不管如何,辅佐赵跖是一条路,展前辈说先帝当初留了三张底牌,第一张便是赵跖,赵跖乃真宗嫡孙,散落江湖,我大宋龙脉有一隅得存江湖;第二张底牌便是展护卫,谁想展护卫惨遭横死,第三张底牌尚不得知,如今赵跖确实唯一的希望,相比顼公子,赵跖在武力上亦属当世巅峰。”
“大悲赋一式是何物你自清楚,面对这样赵跖,我更希望你能辅佐赵顼,比起大宋有些没落,我更不希望一个阉人坐上大宋龙椅!”
“师傅,请恕弟子抗命。”
曹太后看着欧阳辩,仔细审视着自己的这位弟子:“顼儿怎么样了。”
“大皇子他被赵跖幽禁,有我在,他必安然无恙,但在赵跖登基之前,他不能出现,这一点,您比我更清楚。”
“唉——”曹太后一阵叹息。
“师傅,我今日来还有一事。”
“说!”
“弟子恳请收回圣手祠堂与安湖亲王之命。”
“你既已知晓赵跖登基乃是不可为而为之,我提前分散皇权自有章法。”
“既如此,那么就请师傅不要后悔了,弟子认为,这样的皇位赵跖做了会很不开心,还望师傅能承受的住这样做的代价!”
“你是在教训我?”
“弟子不敢。”欧阳辩连忙拜罪,“我即已决心帮助赵跖,自当为其扫平一切障碍,这其中也包括您刚刚钦封的两位。”
“欧阳辩!看来你是要决心与我作对?”
“不敢,弟子仅是遵照先帝遗命,辅佐赵跖登基。”
“少拿那死人来压我!”曹太后愤吼一声,“赵跖贪功冒进,修炼大悲赋一式,与阉人无异,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皇帝!”
“那师傅,我今日便与你赌上一赌!”
师徒二人第一次这般针锋相对,曹太后对欧阳辩抱以大支持,希望他能辅佐新王定鼎天下纷争,师徒二人相视半晌,最后,曹太后轻挥衣袖,无可奈何:“你走吧,你现在依旧是重犯。”
欧阳辩从太后眼中看到了一丝妥协,点了点头,向后退去,轻移五步,再次抬头:“师傅,听闻我父亲昏倒在朝堂之上?”
“放心吧,有天医在,死不了,倒是你要对人家下手。”
“弟子自会知道分寸,弟子告退。”
欧阳辩的身影跃至宫墙,一个纵身,消失在黑夜之中,曹太后望着欧阳辩消失的地方,想起了关于赵曙的一切,心中不可避免一阵烦乱,个中滋味自己也说不清楚,回忆起欧阳辩先前所说的第三张底牌。
“第一张底牌是赵跖,第二张底牌是展护卫,可这第二张底牌却被柳天王杀死,难道真如辩儿所说的,先帝预计的灾难是柳天王?但柳天王终归只是一介武夫,怎能成为大宋心头大患?值得先帝与包大人这般算计?”
“还有那第三张底牌究竟是什么?顼儿被赵跖软禁,未曾身死,这是好事,也是坏事,老大未死,老二老三不可做皇储,不合祖法,如今赵姓皇室之中,的确只有赵跖才是最正统的太子殿下,可惜他练错了武功。”
“柳天王?柳天王?一介武夫要这天下有何用?真把自己这百八十斤烂肉丢上龙椅,又能潇洒几日?”
太多太多的疑问充斥在曹太后心头。
“安湖王,心児,先帝遗命我也不便阻拦,如今赵跖得欧阳辩相助,希望你们二人不要怪罪于我。还有——”曹太后内气扫视着周围,夜晚中的皇宫很是寂静,“昨日皇宫似乎多了一双眼睛,他隐藏的很好,我也发现不了,但我坚信,的确是多了一双眼睛。”
阴暗中,赵允让躲在一处喝着贡酒,欧阳辩与曹太后的谈话被他听得一清二楚:“十年没出来了,天下间的大悲赋倒是多了不少,赵跖竟是真宗嫡孙,看来师弟他也留了一手,斩草未除根啊。”
赵允让抚摸着刀,这把刀原有两把,一为回生,一为断生,当年他与柳叶各得一把,他从断生刀上突破龙尊刀决第十重,而柳叶依旧停留在回生刀法上不得寸进,断生刀在冰冷的月色中溢着寒光。
“赵跖?赵祯,太后,连我师弟都想助你成长,那我现在杀了你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不若等你登基那一刻再出手吧,这样才有趣味,不过我得去找找赵祯那小子的第三张底牌,是什么呢?”
“影儿啊影儿。”赵允让从怀里取出一块白骨,“当年你竟然做出那样羞辱我的事,我就要让你好好看看,我是如何毁了他苦心经营的所有的!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在下面快活的时间有些久了,我都快嫉妒了。”
欧阳辩回到小五庄,在赵跖的首肯下,重新接管雅韵楼,随后并未动用其他楼的力量,相反,他借助雅韵楼的文人影响力,深追柳天王与赵允让的种种种种,展昭的死来得太快,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柳天王,可欧阳辩与曹太后有一个同样的疑惑:一介武夫要这天下何用?
欧阳辩只要了无乐庄四成的势力,看到赵跖带来的无乐庄名册,他深感天下江湖之大,也不得不佩服水寒霜的手段,帮助赵跖用外物控制住了这么多能人异士,不过这都是下下之策。
一个月后,仅仅一个月,幽冥教中有十位天赋极佳的高手习得三成天山鹰的身法,欧阳辩立刻展开了自己的行动,他一对朝中百官口诛笔伐,搜的冥鸽楼内各大官员的龌龊事,如今的官场对自己的翎羽十分爱惜,欧阳辩很顺利的掐住了这些人的软肋,再用赵跖乃是真宗嫡孙的身份施压,获得这些人的支持不难。
二对部分江湖势力重新整合,看似所有对江湖门派有利的政策,真正实施过后这些掌门人发现自己被那虚妄的理想架空地一无所有,而自己门下的弟子就跟吃了迷魂药一般对无乐庄绝无二心。
就在元宵当头,江湖上纷争就此拉开:东越藏龙湾运送一批货物赶至秦川岭白门,行至南阳,遭遇武林盟袭击。
武林盟在应天大会之后名声大噪,两位盟主虽远在开封,可得到黎家庞大财力的支撑,在灵逍的带领下形势大好,声望直逼八荒旧派,奈何此间事发,武林盟被整个江湖推上公堂。
灵逍亲自切入此案,更是被江湖人指责,连带张梦白一同被戳脊梁骨,一代宗师的威望一落千丈。
欧阳辩乘胜追击,雅韵楼一出,文人笔墨飞舞,天下舆论所向,武林盟所有人员的龌龊往事被写成册,九真一假,让天下人共弃。
如果襄阳的文斗都得是比较文静,那么燕云的血斗则是惨烈异常,西夏与大辽不知何故,对神威堡一共实施了十八次袭击,原本有不少起色的神威堡再一次被屠杀殆尽,襄阳的神威五兄弟驰援大漠,在晋阳被截杀,四死一重伤,只余老大一人。
老大气愤异常,直接踹翻了金玉山庄的大门,正值韩师玲与柯一笑在庄内游逛,听此噩耗,韩师玲脸色煞白,当即昏倒。
庄主柯幽在应天府大会上向皇帝示好借此脱离赵跖的掌控,谁料皇帝病重根本指望不上,八荒式微,武林盟人心涣散,晋阳各地大小势力齐上金玉山庄,以莫须有罪名将金玉山庄瓜分,终究没有八荒的底蕴,庄破之际,柯幽吐血三升,身负重伤。
正当江湖人心惶惶之际,有二十位剑客横空出世,火红色的剑芒,冰蓝色的剑气,行云流水的剑术,这二十名剑客在江湖上为武林盟正名,更是引得太白剑派的共鸣,风无痕见此剑术道义盎然,那块竖立在山门前沉寂了二十余载的论剑碑上终于多了四个字——追日剑教!
可好景不长,据闻一位刀客杀神附体,三招将风无痕打成重伤,更是一刀斩尽追日剑教的二十位剑客,四招,只有四招,这股令整个江湖闻风丧胆的剑客群体,还没生长就被扼杀。
这位刀客自然就是赵允让,江湖的乱是欧阳辩造就的,欧阳辩的心思他很清楚,就是要让这个救世主由赵跖来做,否定武林盟的一切功绩,将韩师业与黎心児的一切成就全部抹杀,那么这二十位剑客绝不能留。
追日剑教掌门萧镇听闻二十位剑客被人一刀斩尽,嚎啕大哭。
自此,在风无痕躲回太白山后,整个武林比之前更乱,江湖之大,仅有唐门、五毒两教置身事外。
唐门在得到李乘云的翻龙诀后,将暗器术、傀儡术、武功秘术合一,参比之下又一次得到了先祖李淳风的凌风诀,彻底掌控巴蜀所有江湖势力。
五毒地处云滇据中原较远,现在的云滇早就是铁板一块,不可撼动。
江湖上的争斗皆是明刀明枪,开封的争斗俱属暗箭难防。
黎心児与韩师业因太后分权,欧阳辩毫不在意,仅以牺牲五位贪官为代价,让人将罪证递至圣手祠堂。黎心児得到太后的肯定,这第一个案子自然是成竹在胸,有韩师业三十万禁军在侧,原本手到擒来的案子却是异常烫手。
盖因这五位贪官不仅仅是贪官,朝廷的黑暗足以让任何人感到恐惧,这五位贪官死则死矣,可他们身后的关系遍布半数的皇宫,五人都是人精,深谙小官巨贪之道。
欧阳辩对付韩师业二人,仅用了一招,就让其脱身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湖被搅得天翻地覆。
与之前赵跖利用大悲赋引起争斗不同,这一次,赵跖在欧阳辩的计划中当上了救世主,欧阳辩从水寒霜手中得到全部的解药和症结,赵跖也解了所有的蛊,纷乱的江湖更容易出现盟主这个盟主,他就是赵跖!
赵跖率领江湖上大小势力,又早有预谋地在燕云击退了肆虐长达三十日之久夏辽联军,北境所有大宋将士请命开封为赵跖加官进爵。而韩师业与黎心児与太后合议,花了大力气安抚宫中要人,将这五位贪官斩首示众。
韩师业与黎心児受碍于百官监督,进退维谷,这第一宗案子拖了他们太久太久,久到当他们再一次回到江湖的时候,整个江湖变得极为陌生。
约莫八十日,血雨腥风后的江湖中,老派八荒仅能固守自保,门派被重新整合,共尊赵跖为主,那轰动一时的武林盟烟消云散,原本被韩师业视为底牌的追日剑教元气大伤,下一次出世,或许需要十年了。
张梦白实在没有想到,赵跖的手段这般犀利,让他们始料未及,召集韩师业、黎心児、灵逍和梦小清四人。
深夜,黎家大院中,张梦白与四人环座。
“这些日子发生的,你们也听说了,赵跖贼子气候已成,如今整个江湖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如今的江湖,在声势上,赵跖已然无惧任何人,你们要做的只有修炼你们的大悲赋,梦丫头,我将周天星斗的窍法传授于你,你的存在比他们三人更为重要。”张梦白沉吟道。
“是,张伯伯。”梦小清分得清时候,此时不容许她再胡闹下去。
“赵跖已是八品高级,他更是修炼了大悲赋总纲,八品巅峰于他不过积累而已,你们四人从此刻起,需合力闭关,阴阳共济,早日踏足巅峰,我从旁协助,将我八十余年的心得尽数传授。”
“张真人,我们三人尚不在意,小清与大悲赋无缘,强加在内,不会——”灵逍有些担忧。
“放心,别说现在的你们,再来三个你们,也称不爆梦丫头,她的潜力已不可估计。”
张真人捋着白须:“凭正常手段,怕是扳不倒欧阳辩和赵跖二人,为今之计,只有毕力除掉赵跖才可解此局。”
“那一切遵从张真人的吩咐。”
皇宫那处阴暗中,赵允让喝着闷酒:“唉,展昭,你还真狠。”
赵允让摸着自己的左肩,“没想到,你在我体内留了一处暗伤,半步九品,呵呵,不过这也够了。”
喝着喝着,赵允让又拿出那块骨头:“影儿,快了,你的梦想我很快帮你实现。”赵允让亲吻着那块骨头,吻得很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