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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赞金总管要比李总管更加的绝妙。
女人的脸也许会让人猜不出年纪,可她的脖子一定不会说谎,脖子上的纹络就像是树的年轮,随着岁月的变换只增不减,藏也藏不住的。
而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以他的经验,绝不会超过破瓜的二八妙龄。
花一样的年纪,甚美。
他笑着撩开女人的面纱,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僵硬。
“怎么是你?”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金总管找来的女人,竟然是她。
“为什么不能是我?”香屏正歪着脑袋看着他,勾人的大眼睛还在一眨一眨。
黄金屋缩回了揽在她腰上的手,整个人就像是被从头浇了一大盆的冰水,一切的炙热都瞬间冷却下来,“出去。”
香屏听罢逐客令,却并没有听从的意思。
“听金总管说,你需要一个女人,不巧的是,我恰好是一个女人。”
“我不需要你。”
“我不好么?”
她微笑着旋转了一圈,身上的袍子随着一阵风滑落下去,袍子下面比她的手,比她的脖子,比她的脸加起来更美。
看到这一幕,黄金屋却突然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切切地说,“除了你,谁都可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就因为我长得像她。”香屏却冷不丁地冒出来这样一句话,说出了一个令这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名字,“花荼蘼。”
黄金屋微微转头,瞪了她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话,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全都替他说了。
“你不必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张子虚方才跟我说了,打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我长得像极了他家的掌柜,所以他才有事没事就来跟我套近乎,毕竟有些话,没法子对她说的,就只能对我说了。”香屏上前走近了两步,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上,“我知道,你一直躲着我,其实是在躲着她。”
她说的这些话,他此前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就如那夜在画舫中,他错把枕边的知鱼看作了荼蘼,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掐死她,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对她也会有这种非分的想法。
对于荼蘼,他从来不敢也不愿把她当作一个女人,就算他把她当成了女人,他也不一定能得到她,退一万步讲,就算得到了她,以他的性格,也一定不会长久,他从来不留一个女人在身边超过三个月。
他知道,情义都是暂时的,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所以他才要和她永远牵连着这莫名其妙的利益关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他就永远都不会失去她了。
窗外的荼蘼听到香屏的这番话,猛地转头看向了张子虚,又捏了捏自己的脸,“她像么?”
张子虚点了点头,他除了点头,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去说些什么。
他从没有想过,会在这样尴尬的场面下,让她知道这个缘由。
黄金屋整个人已开始不停地发抖,用近乎嘶哑的声音沉喝一声,“出去!滚出去!”
“人都说黄大人风流倜傥,温柔多情,今日一见,怎么竟是床下西门庆,床上柳下惠,难不成,你只会逞口舌之快?”
她从后面紧紧抱住黄金屋,一只手在他身上摩挲着,另一只手,却从自己头上取下了一支素簪。
簪中藏剑,剑锋凌厉。
张子虚知道,她是会功夫的,而黄金屋却真的一点都不会。
所以她如果要出手杀他,他必死无疑。
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救黄金屋?
救了,他可是千百万次都盼着这黄金屋赶紧去死呢,不救,他若死了,以后又从谁的身上才能找到乐子?
只是他本能地反应,便是抬起手准备出手相救,可在他刚刚有这打算的时候,他的手却被一旁的荼蘼死死地压住。
荼蘼笑而不语,她只是来看热闹的,而且她一早就知道香屏必然失手的结局。
黄金屋这个人,她是再了解不过的了,哪里用得着他们去救?
果然,香屏紧攥着簪子的手还没落下,她的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黄金屋只是淡然回过头,瞥了一眼满脸惊诧的她,“怪不得人家总说,江湖上人心险恶,尤其是男人,出门在外一定要懂得好好保护自己,你瞧瞧,多留一手准备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