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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红色嫁衣的顾言笙在老太太的牵引下来到了外面。
海边放置着一只巨大的木船，船上系满了红绸丝带，贴着大红的“囍”字。
她前面的四个男性渔民头挂红带，敲锣打鼓，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周边还有渔民载歌载舞，小孩们手撒花瓣，每当她经过他们，漫天花瓣飞扬，落在她身上好几片，都带着甜腻的芳香。
走进船上，船中央放置着一张红玉软垫，软垫旁散落着一地瓜果、喜糖。
热烈到极致的喜庆之下，是平静如死水般的麻木和恐惧。
少女规规矩矩地端坐着，嫁衣似血，衬得她肤色越发白了，她的双手紧握，自然地垂落在小腹前，双目明亮而清澈。
老太太下了船，站在海水与陆地的交界处，恭敬地做了一个跪拜的姿势。
闹哄哄的场面安静下来。
“今日是为我们伟大的河神大人献上新娘的特殊日子，请诸位，从此刻起保持肃静，内心始终持有对神明的忠诚和敬畏。”老太太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们，当她的视线停落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和那位熟悉的人的眼眸对上时，她的语调强硬起来，含着若有所指的警告“这是小渔村头等的大事，我不希望出现节外生枝。”
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抬眸，面无表情，浑身蔓延着阴冷黑暗的气息，对老太太的警告毫无反应，甚至在她说完后，还朝她怪异地笑了。
老太太别过脸冷哼一声，没理会他。
她又再次仔细地检查了木船和新娘，确保一切无误以后，便拿出一把剪刀将连接木船和陆地巨石的绳索剪断。
“咔擦”绳子一断。
海浪沉浮，木船自发地顺着海浪开始流动。
站在海边以老太为首的渔民们纷纷跪地，海风飘过，颤巍巍的身子瑟瑟发抖，但他们望着大海的眼神却极为恭敬。
没等木船航行多远，船里便渗透进来湿漉漉的海水，顾言笙踩着积水，蹲下身才发现这船竟然是漏的，她连忙将之前兑换的“水下呼吸丸”囫囵吞了进去。
没过一会，船里已经积满了海水，她步行都极为困难。
可能是掉进海水的次数多了，她这次也没那么害怕，尤其是服用了呼吸丸之后，信心倍增，脑袋里忽然想起那个行事作风诡异的神明，她的唇角慢慢勾起狡诈、戏弄的笑容。
也不知道，这一次，河神大人会不会来救她呢，毕竟好感度75了，不自信都不行。
少女闭上双眸，放任自己，沉入了深海。
鲜红的嫁衣向上浮起，一汪水蓝中的血红，显得格外瞩目。
服用完呼吸丸后，在海水中的呼吸与陆地无异，整个人沉入海中的感觉就像是跌进深不见底的柔软一般的舒适，舒适的她快要睡着了。
不过...
河神怎么还没出现...
顾言笙抿紧唇角，打算睁开眼看看周围不装死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身后拥抱了上来，她惊喜的眨了眨眼。
然后，她的嘴唇就被一个比海水更冰冷的东西贴住了。
一股新鲜甘甜的空气被渡了过来。
只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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