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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把文件归拢抱起，点头答道：“明面上是有所收敛了，但张董可能对于您直接将余总交给警方这件事还颇有微词。”
时渊闻言无话，但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老家伙脑袋不清楚，分不清好赖，不用管他。”
陆铭点点头，又道：“时总，陈董和李董刚才致电问您的行程安排，想知道今天否有时间可以跟您约个晚饭？”
也是赶巧。
陆铭话落，苏潋的信息就进来了。
连着叮咚了几声。
时渊拿起手机叠脚倚在办公桌旁。
一手抄兜，一手解锁，点开信息。
陆铭还在等着时渊回话，就见时渊看着信息，原本漠然的脸渐渐化冰，竟然好似漾出一抹温和明朗的春意。
时渊来回看了好几次苏潋发来的信息后，这才点开最后的语音信息。
一声娇滴滴的“时渊”响起，信息就被时渊快速按停。
时渊脸上乍现的温柔也迅速被冷漠取代，眼神轻飘飘地朝陆铭看去。
陆铭听到这个声音也立刻反应过来。
手上的一摞资料收拢紧，合作许久的上司下属没再对话，陆铭快速点头示意，转身飞快走出总裁办公室，贴心关好了门。
时渊听着门上发出关阖的声响，这才扯了扯衬衫领子上的温莎结，坐回办公桌后的靠背椅上。
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被重新解锁。
苏潋娇滴滴的声音这才重新响起。
她说：“时渊~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呢？”
短短的一句话，娇气里又带着古灵精怪的笑意。
听得时渊心间生了一阵痒意。
那天早上在楼下咖啡馆。
苏潋歪着头看他，眼波流转说“在这等待和你偶遇的时机呀！”的模样，倏地就出现在时渊脑海里。
时长八秒的语音，时渊听了好几次。
眼底和嘴角都浮现着时渊少有的柔情和笑意。
直到苏潋再次发了个表情包过来——
还是那只撒娇的布偶猫。
不过这次猫咪瞪圆了眼睛，歪着头，动图上配着“人呢？”俩字。
哪儿来这么多图？
时渊轻笑。
不过这些图倒是都跟她特别合衬。
时渊沉吟片刻，按住语音键。
带着笑意的声音很有磁性，像是热恋期恋人的低语：“你……说得对，是心有灵犀。”
“苏小姐相约我自然是要赴会的，你结束工作了就跟我说，我去接你。”
苏潋秒回：“嗯嗯，好的呢时总。”
*
说话语调上扬的同时，人的面部表情会自然而然随着语气扬起笑容。
苏潋回复时渊语音的时候刚跟艾伦谈到电影剧本。
苏潋把和时渊的交集当做任务在完成，就跟工作一样，一时也没觉得需要避开艾伦他们。
蒙德森在沙发角落坐着玩消除星星。
一见苏潋这副模样，立刻就想起下午跟艾伦猜测苏潋恋爱了的论断。
一脸得意的表情正疯狂给艾伦发射眼箭。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艾伦眉梢一扬，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