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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她想做什么?
他甚至好像能感受到她把手放在了他的背后,这种动作让他几乎一时忘记了呼吸——因为那种温柔且温暖的触感清晰的传来,那薄薄的呼吸可听,他就更铁定了那就是女子无疑。
至于从不沾染女色的怀容仙君怎么知道女子是这样的感觉?
这就不要问他了。
只是,他感到那女子的身上暖洋洋的,柔软且十分温情,仿佛要化开一切。
她依靠在他的身上,丝毫不舍得放手……
她是那样的依恋,那样的浓情蜜意,倒像个撒娇的孩子似的。这让他一时间仿佛觉得,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不过莫于此。
而正在这时,他竟听见那女子发出了细弱的声音。
细细听来,那声音却是越来越大了。
此时,她正蹭在他的肩上,喉咙里嘤嘤的轻吟——她竟是在哭泣!
甚至,他好像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肩头,她的眼泪的湿意,隔着红纱传来。
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他很想伸手去安慰她,但自己实在动弹不得。
他只好由着她这一声声暗暗的啜泣,而她竟是越哭越无助,到最后,竟然便成了令人柔肠寸断的喑哑之声。
他终于费尽全力的扯着嗓子,对她说出了这么几个字:“不要哭——不要——”
那女子不听,依旧在哭。在那声音最高亢的那一瞬间,他自己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终于,他听闻了几声清脆的鸟鸣。
这周围真实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他一睁眼竟被当头的骄阳照的晃了神。
手掌在额头上一遮,他定神坐起来,这看惯了的云上峰的风景,恍若隔世相见。
怎么睡在外面了?
他看那太阳,竟已经是中午了。而他只感到一阵头痛欲裂。
他刚想站起来,可是胃部又也传来一阵绞痛,这下痛得他直打哆嗦。
该死的,怕是那酒实在太烈了,竟把他这许久不犯的胃病给勾了出来。
说来也惭愧,这毛病是他当初在献河一带行医救人之时,生生的被那些腐烂死尸给恶心出来的。他那时在富娥山献河的时候,看了太多的死人,以至于只要闻着吃食的味道就想吐,次数多了就演变成了一种隐疾。
虽然这毛病本来已经调养好了,而如今竟又生了出来,恐是老天在警告他不要做些不自量力的事——看来自己真是低估了那杯一千七百年的梨花白。
美酒陈酿,它之所以被众人喜爱,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想用它来逃避一些问题。但这酒劲只要一醒,所有事情非但没有解决,反而变得更糟糕了——
譬如这酒宴之后的明觉山,昨夜的狂情快意,今日就应该当做场闹剧一样来看。
他慢慢的挪步来到卧房。
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听到云上峰里有一点声响。此时已是正午,他想估计那侍女也已经走了。
他只记得昨晚好像是骂了那侍女几句,叫她一回去就收拾东西走——想必她也已经没脸留下了。
不过如此也好,清静。至少他再也不用再操心她了。
他记得昨晚自己一出来就没见到她人,差点还以为她又被矜玉公主捉去了,一时恼火。
毕竟他与矜玉公主的事情是他们二人的恩怨,不想伤及无辜。但谁知那家伙,后来竟自己跑了回来,还说是因为管事叫她去帮忙才误了时间!
想来真是气人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侍女!
怒伤肝气,他终究还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云上峰如今又只有他一个人了。偌大一个园子,少了些人气,少了那小孩的尖叫声,纵然是清静了,可是他怎生的有些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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