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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砖就在架子边上。他在架子那边一颤悠,这四块红砖一下整齐地掉下来,正好砸在我后脑勺上,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惊呼。
我被砸的晕乎了一下,摸着头直起腰来,说:“怎么砖掉下来了?”大肚子三爷爷快步跑过来,摸着我的头说:“砸伤了没?”我晃晃头说:“没事,皮都没破,就晕乎了一下。”架子上的那位师傅也吓坏了,抓紧跳下来看。
事后,大肚子但爷爷后怕地说:“四块浸水的砖,从架子上砸下来,两米多高啊,居然没被砸得头破血流,真是万幸啊!”
后来,当年和我一起看过地瓜田的小爷家里有事,大家去他家里帮忙。灯泡突然烧了,小爷叼着烟去扭坏了的灯泡。他刚洗菜回来,手上怕是还潮乎乎的,才抓住灯口就被电了一下。他惊呼:“咋这么厉害啊,一溜火星子就下来了。”
我们在旁边笑:“哪里是一溜火星子下来了,是你被电的一哆嗦,那根烟翻跟斗从嘴里掉下来了。”小爷甩着手说:“被电了几次,都怕了,换个人来换吧。”
以后,再见了小爷,大家都笑:“一溜火星子来了。”每次这样喊,小爷就骂着追我们。
农村刚通电那会儿,电线都不规范,哪里需要按个灯泡了,就自己随便拉根线过去,有时候有没有跟家里的电闸刀连着都不知道。
有次,家里厨房里的电线烧断了,妈妈喊我去接一下。厨房烧断的电线就在房檐下,我拉下来正屋的闸刀,也懒得找梯子了,就爬到侧面的厨房顶上,趴在房檐上,伸下手来接电线。等接完了回去,合上闸刀的时候,电正好来了。
看着铡刀,我才突然意识到:厨房的那两根电线,是没有经过这个闸刀的。我惊惧地想到:“幸亏哪会主线上没电,否则,我就一个跟斗从房上掉下来了,或者就被‘粘’在电线上了。”那几年,农村里的孩子都不懂电,四邻八乡经常有人被电伤、电死。
高中的时候,就在爸爸教书的那里读书了。当时,爸爸每晚都熬夜,屋里点着个红砖盘的小炉子,烧点用煤灰掺土做成的煤饼子。但晚上睡的时候,爸爸为了节省煤,就用一滩湿煤糊在炉口上,只用铁签子扎一个小洞。这样,煤块就会燃得很慢,还不会灭火。
但这样也有个不好,就是湿煤不停地蒸腾着烟气,有时候煤烟味道还很重。
有天晚上,爸爸到凌晨了才睡下,还是照常铲了几铲子湿煤盖在路口上。到早上,听见起床铃声响了,就抓紧爬起来,准备赶着上了厕所就去出操了。但才下了床,就感觉晕乎乎的两腿发软,心里明白是煤气中毒了,挣扎着扑到门口,差点就撞在门上。当时,还明白要抓紧打开门出去才行,就扶着门站起来,挣扎着打开了房门。
爸爸的教师宿舍门外,有两级不高的台阶。我身子才出了屋门,就已经迈不动步了,一头扑了出去,身子沉重地倒在外面冰冷的地面上。当时是冬天,脸贴在地面上,感到透骨的凉。但那时候,就希望地面再冰冷点,才能冲淡眩晕的感觉。
当时,很盼着有个人能过来能看见我,那样我就有救了。
但那时,教师宿舍这边相对偏僻,早上老师也懒得出操,所以都还没起床。我听见不远处的同学们杂乱的脚步声,但却没有一个人朝这边来。那一刻,我只有听天由命了。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室外的寒气还是很快使我恢复了直觉,我支撑着坐起来,先回手将爸爸的房门推开,看见一屋子的烟气拼命往外冒。之后,才软软地站起来,扶着墙去了厕所。
等我回来时,爸爸还在扯着鼾熟睡着。在外面冻了一圈,我也清醒过来了,抓紧摇醒爸爸,说:“老爹啊,我差点就死在你那几铲子湿煤上。”爸爸也嗅到了屋里的煤气,后怕不已。
后来,我还和爸爸扯起这个问题,说:“我们都在屋里睡,我咋被煤气熏得晕乎乎的,你却没事啊?”爸爸说:“一是我睡得比较晚,二是我常年抽烟,对煤气、烟气的抵抗力比你强。”对他的这个道理,我还是认可的。
在以后的很多年里,我曾又遭遇过两次煤气中毒。只是当时我已经抽了多年的烟了,抵抗力确实很强,家人都被放倒了,但我却没事。那两次,都是我起来后看到家人已经煤气中毒了,立即打开门窗通风,之后将家人抱到雪地里冻着。
还别说,没多长时间,大家就都苏醒了。
那时,儿子才几岁,睁开眼迷迷瞪瞪地问:“爸爸,我不是睡在被窝里吗,咋睡在了雪地里,身上还盖着棉袄。”我蹲在雪地里抽着烟,慢悠悠地说:“我要是不让你在雪地里睡着,你怕是就睡在医院里,或者睡在阎王爷身边了。”
后来,每次想起来这些事,都还是不免胆战心惊:“人生活着不容易!哪次不注意,小命就挂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看来以后要格外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