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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到底是谁。八成齐彩云和金链子一样,根本记不得。就算剩下两成她知道,她也不会说出来。

    过了片刻,齐彩云叹息道:“我现在心里只有两件事放不下。一件事是问问那个人当初抛弃我们母子内心是否愧疚;再就是囡囡的病了。”

    我指着她家电视道:“以后少看点言情剧吧,真把自己代入苦情戏的女主角了?都说人不死一次不知道自己贱在哪,你这是死了一次还不知道呢?”

    她凄然一笑,冲我躬身道:“囡囡的病暂时没有大碍,但那病古怪的紧,能不能治好全看她的命。你们都是好人……”

    我暗叫一声不好,听着语气分明是准备把囡囡托付给我。倒不是怕累赘,而是就我们三个这样,能把孩子教育好?

    到时候叶子教育囡囡,有人打你你就剁他的手;陈光教育她要助人为乐做个好人;我再教教她油嘴滑舌嬉皮笑脸。

    她这么小,也没接触过别人,纯的如同一张白纸,肯定是有学有样,到时候听叶子的话弄出个震惊全国的幼儿园剁手案还好说,万一弄成陈光那样的精神分裂,等我去了能花冥币的那边,齐彩云不得找我拼命?

    当然,她要是死了心就要托付给我们,我们还不能不管。不管怎么样小孩子是无辜的,我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我这正琢磨着呢,陈光已经拍着胸脯道:“我们当然是好人,你放心,囡囡我们一定照顾好。”

    我这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照顾你妹啊,你自己都照顾不明白自己好吗?

    可齐彩云已经冲我们千恩万谢了,再看看叶子似乎也同意,我就再不能说什么了。

    片刻后她回身翻出了一张银行卡,递到我的手里,羞涩地道:“我知道你们干一行的肯定不差钱,我这些年的钱都用来给囡囡治病了,只剩下七八万。你们收着吧,我知道这些钱你们肯定看不上眼,或许觉得脏……”

    我嘴上还想习惯性地拒绝呢,手已经摸过去。

    看看穿着破迷彩服的陈光,又看看叶子,干这一行的很差钱好不好,我们的头儿穷的连手机费都舍不得交。

    等卡递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拿在手里怎么看怎么别扭。从科学的角度上看,齐彩云已经是个死人,从死人手里拿钱,吉不吉利的先不说,这算不算盗墓啊?

    算起来,我毕业一年了,手里一分钱没存下来,如今以对比,这才叫混的连鬼都不如。

    “三位,这一切就拜托你们了。明天我就会去找那个人,问他一句话,我就了无牵挂了。”

    她见我刚想张嘴说话,摇头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他,只是想问问为什么。人活着,总要有些执念的。”

    我见她一脸的决然,知道她心意已决。她死后魂魄不散,证明她是一个极有执念的人,只有这种人死后才容易化为厉鬼冤魂。

    这种人生前必是痴人:或为情痴、或为恨狂。

    只是人海茫茫,她始终没告诉我她还能坚持多久,我道行太浅,只能看出来一些外在,至于那魂魄何时消散根本看不出头绪。

    她既不说,我也不问,总觉得以后想见渺茫,下意识地拿出电话道:“你留个电话吧,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等我们头儿回来了,问问她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件事。”

    “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时候。”

    “要不说你笨呢,就凭你这长相,手机下个陌陌和微信,经常摇一摇,我估计等我们仨死了,你还活蹦乱跳呢。”

    齐彩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光狐疑地问道:“这样是不是违反规定?”

    “当然不违反。自己约的炮,就算是鬼也要含着泪打完。无非就是腰酸背痛三五天,让药店多卖几瓶六味地黄丸的事。”

    “再说了,鬼可比人干净多了。他腰酸背痛三五天,至少不用担心染上艾滋什么的吧?就算将来知道了,那也是一个生活阅历,到时候写本《微信摇到女鬼》之类的网络小说万一火了呢?怎么算,那人都赚大发了!”

    齐彩云愣在那,半晌才说:“你这三观也不怎么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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