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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
纪辰逸大步跨了进来。
开心的喊了一声,“大哥!”
“你还知道回来!!”
纪知乔冷哼了一句,他对上大儿子还算得上和蔼,对这个儿子只能是评价一句,早晚要被气死!
纪辰逸对上他爹,抖了一下,不敢插科打诨,呵呵笑了一下,“我……”
“说吧,你今日又给我干了什么坏事回来了?”
云华没好气的说。
她有时候也不明白了,明明两个都是她生的,怎的性子差的这般多,一个整日的不着家,成天的赛马遛狗逗猫,京都人人都知道她云华有个这么“好”的儿子。
另一个,冷冰冰的没有生气,也不知道福泽寺的方丈都教些什么,性命是无虞了,但性子实在是冷了些,连这些亲人都不太亲近。
一个不喜热闹,一个太爱热闹,有时候云华想要是这两个儿子性子中和一下就好了。
可老天偏偏给她玩了一招极致对比。
“我出去转转就回来了。”
纪辰逸屁股刚想坐下,就听到他爹“嗯?”一声,立马弹起来。
“转转能脸上转出伤口来,你告诉我在哪条街上转出来的,也提醒提醒我下次别往那处走,省的有些路长了眼往人身上拐了。”
云华不想在大儿子面前说着不好听的话让他烦心,但确实是看到纪辰逸脸上的伤有没忍住。
纪容轩平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李望那小子吃多了撑的,非要塞给我一匹马,说是上次赔礼道歉来的,我不拿他还不肯,就外头多留了会儿。”
纪辰逸非常无奈,摊手环抱住手臂站着说。
李望:????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老子还赔礼道歉??老子呸你一口不要脸的狗东西差不多。
“你们俩也不知道怎的,见面就要互掐,时常让我和他母亲在京都圈子里让人笑话。”
云华和户部尚书家的李夫人也是要好的朋友,因着这两个孩子的事情,都有些无奈。
纪辰逸讪讪的摸了摸鼻头,纪知乔已经没怎么理他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纪辰逸趁机坐了下来,舒舒服服的。
云华瞪了他一眼,这孩子就是没个正形,不过她的眼神没什么威慑力。
不过看见他大哥的神情又端正了坐姿。
“你……”
“大哥,藏书楼我明日去行吗?”
纪辰逸打破他母亲想说他的话,还让纪知乔和云华都非常惊讶的看着纪容轩。
方才三人之间的话,纪容轩坐在自己轮椅位置上,像是个局外人一般。
“你去什么藏书楼,别弄坏了你大哥的书!”
云华哪里不晓得小儿子的德行,他能看什么书,小时候进学就是个困难户。
倒是纪容轩那个藏书楼里全是各色各样的书本,偶然间的聪慧让纪知乔都大为震惊。
对于朝堂上的见解也非常新奇,不过大儿子心不在朝堂,他也只能感叹一声可惜。
纪辰逸好不容易进了军营待了几年,最近纪知乔打算向圣上讨个恩典,让纪辰逸去御林军里历练历练,也好消磨消磨他浑身的纨绔劲儿。
“我大哥同意了的!!”
纪辰逸急忙解释,他们两个怕是不知道那个藏书楼里守着的人武功有多厉害吧。
没有他大哥的吩咐,谁敢进去啊!
再说了,这两人怎么这下脑子不行了,他还不是为了进他的容兰苑,藏书楼他才不稀罕呢。
嗯???
云华和纪知乔知道纪容轩平常不喜欢别人进他的院子,所以都吩咐下人尽量不要靠近,避免纪容轩嫌吵闹。
故而他的容兰苑可以说在这个地位尊贵的定国公府里是个特殊的存在,就连平常的宴会,纪容轩都不爱参加。
怎么可能会答应纪辰逸这个大碎嘴进他的藏书楼里。
最近经常见纪容轩从院子里出来,腰间常挂那块红色的玉佩。
“随你。”
纪容轩又是这句回纪辰逸,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情绪,但让纪辰逸和定国公夫妇两很惊喜。
毕竟纪容轩的领地意识很强烈,清风的武功也很高强,他们也不知道纪容轩是从带来的这么厉害的手下。
有清风在,基本没人敢打破他容兰苑的规矩。
“多谢大哥!”
“容轩你……”
云华以为他已经开始向家中人敞开心扉了,眼眶有些发红。
“父亲母亲若无其他事情的话,我便回去了。”
他像一个体察不到家人情绪的冰块,浑身的孤寂清冷要将靠近之人深深冻伤。
即使他们再小心,他也是江海上一片单行的孤舟,与他们遥遥相望,却怎么也无法靠近。
纪容轩话语刚落,清风便上前扶了轮椅,对着三人点点头,随后便出了门。
在清风看来,公子能和公爷夫人一起用膳就已经突破了以往的界限。
在几人的目光中,缓缓落了那凉薄的夜色中,背影萧瑟,孤傲不吝。
“母亲……”
纪辰逸担忧的看了眼云华夫人,母亲心里难受他们也都知道的。
大哥的疏远不是他的错,也不是父亲母亲的错,只是当时逼不得已。
“夫人不要太过介怀了。”
纪知乔起身揽住了妻子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云华抱住丈夫的腰,低声的抽噎。
她知道,他是想自己如果和他们不亲近的话,到时候真有什么万一,家里人也不至于太过伤心难过。
殊不知,这刻意的远离更让一个母亲心如刀割,她十月怀胎,怎么会因为他的冷漠而真的埋怨他。
清风在后头推着轮椅,今晚的夜色泛紫,如同曼陀罗花,迤逦中带着致命的毒。
命中注定不可为,逆天而行必反噬。
福泽寺的了空方丈渡人渡世,常言:众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狱。
可出家人要六根清净,无情无欲,又哪知盛放在地狱中央的是人心中最深的渴望,而这渴望,使得多少人甘愿就死也在所不惜。
定国公府阁楼亭台处悬挂着照明的方形灯笼,上头的莲花栩栩如生,每一面都是不同的图案。
微凉月色,融进了纪容轩的声线里。
“一切可都妥当了?”
夹杂着木轮碾在地面的声音,飘渺寂静。
“按照公子您的吩咐,已经准备妥当了。”
清风低着头,想起来今晨出府公子令他做的事。
“公子,您确定要这么做吗?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方法能留有退路……”
他待在纪容轩身边已经有十多年了,是公子教养他,让他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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