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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他被自己埋在苹果树下,头发混合泥土,变得肮脏。
是贝尔摩德的头发吗?
不,那个女人是失却水分的苹果,那金发应当更有活力。
哦,是他的头发啊,是海尔·特立多佳的头发。
那头发末端还带着血,有些还有一小块皮肤,一只女人的手抓住了这束头发,血色和她的指甲相得益彰。
“贱种也敢来我面前?”
她甚至不屑于对自己说话,脸面对侍卫,把所有的话都说的像是肯定句。
任何人只要成为上位者,就会自动掌握这种说话的语调,因为已经没人能让她忍着脾气。
“也只有这头长发与他有几分相似。”女人的语气突然温柔起来。
十岁的海尔·特立多佳没有说话,他的嘴唇被普通人看不见的“念”形成的线紧紧缝合,新鲜的血液染出了嘴唇上横横竖竖的痕迹。
当时胸腔中的愤懑穿越时空依旧有着强大的共振,与愤怒同时充斥着的,还有羡慕。
只要有力量,就算你毁掉别人幸福的家庭、就算你是后来者、只要想要得到就能够得到甚至还能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明明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小国国王唯一的后代,父亲是国际知名的小提琴艺术家,他们情比金坚,结婚十二年,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和一个三岁的女儿……
这些美好面对一个野生的念能力者就像纸片一样脆弱。
只要想,她甚至在短短三日之内就颠覆了这个国家的政权,成为了新的女王。
知情不知情的媒体还顺着那个疯女人的心意张冠李戴,民众甚至认为是之前的“公主”登基成为了现在的“女王”,毕竟王夫不还是那个小提琴艺术家嘛!
安摩拉多抽离思绪,低头看向水面,火红的头发让他恍惚间不知年月。
但似乎总体又是轻松的,他现在是安摩拉多,一个刽子手,一个有力量的人,一个主动者。
眼前发黑,熟悉的虚弱带着更加猖狂的疼痛再度来袭,他摸索着给自己打了第三针营养针和第一针苍蓝色全效镇定剂。
等到不怎么感到疼痛又攒了攒力气,爬出浴缸,在边缘坐了一会儿才想起穿上浴袍。
湿漉漉的水迹涉足了浴室以外的地方,安摩拉多裹紧了浴袍,扶着墙走出来,又靠着床坐下。
这个房间电视左边有一座欧式钟表,他刚进房间时分针在12,现在分针转了一圈还在12。
已经一个小时了,还没有结束。
看来是不能清醒着啊。
但是不清醒……
不清醒太危险了,他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他没有握着要害的人他不愿意信任,如果背叛他没有代价,那背叛就不是禁果。
握着要害的人不敢信任,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趁机夺回要害。
相较之下,一个人待在这里居然就是最好的结果。
无人机运送的东西是安摩拉多提前准备的药物,每一个都拆了原始包装。
他打开了一个小箱子,里面冒出白色的烟雾,躺着三只微微发蓝的针剂。
安摩拉多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