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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们已经离开数日,却迟迟不见回来,青媔他们也联系不上人,渐渐的竟然好像是被困在了肃州城一般,暮景之前安插了暗探暗中跟着老道士和阿酒,这下到派上了用场,暮景召回了青鸟,那青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暮景拂袖让它去别处,自己头大的很,那青鸟说几位长老出了城,然后不小心它就跟丢了,青鸟自责的很,觉得是自己没有做好主人交代的事情,暮景倒也不怪它,老道士他们进的恐怕是那日他和青媔误入的地方,那地鬼怪的很,跟丢了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已经好几日了,就连曹理那伤口都已经结了痂,但是不死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一点儿也不像是饿疯了的地步。
暮景找到青媔的时候她跟枝柚还有禾歌坐在一起嘀咕肃州城怎么这般清冷感觉越来越没有人气了,家家户户都不见出来的,不死人也没出现就将他们吓了个半死,人类果然胆小。
青媔也不知为何爱吃那糖果,要是运气不好能酸掉一口牙,吃了好几日了,就算阿酒屯的太多,只怕也已经吃完了吧。
果不其然,青媔运气不好,糖果才放进嘴里就皱巴巴的团起了一张脸,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但她不死心似的,吃完了一颗还是要吃下一颗,据说是之前棠珏在她面前炫耀自己吃了一颗甜的,所以青媔不服气,也非要找出一颗甜的来,暮景失笑,心想幸亏当年棠珏被接去了青丘,不然境渊指定被他俩弄的乌烟瘴气。
暮景无声叹了口气,这次回去棠珏多半是要在境渊久留了,到时候不仅境渊,阆渊也必然逃不了,年纪轻轻的暮景殿下已经开始愁了,但是没办法,自己选的人哭着也要宠下去,所以虽然暮景心里一片波涛汹涌,但是表面还是极其平静的向青媔走了过去,青媔看到了暮景,眼睛“唰”一下就亮了,丢下禾歌和枝柚跑到暮景面前扬着一张笑意盈盈的小脸问他怎么来了,暮景伸出食指擦掉了青媔嘴边的一点儿糖渍,眉眼温和的看着青媔,笑着说路过而已,青媔不信,自顾自的剥了颗糖果又要往暮景嘴里塞,暮景一个偏头躲了过去,最后那颗糖还是进了暮景口中,酸的,但暮景从始至终面不改色,所以青媔也不好判断那颗糖果的口味,拍拍手准备走,暮景实在是无趣的很,还不如去逗陶源玩呢。
暮景含着嘴里的糖果,突然拉住了青媔,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你说,这些糖果是之前阿酒在肃州城买的?”
暮景问的严肃,青媔也不敢将此事看轻了,于是仔细回想了一下,肯定的告诉暮景这些糖果确实是阿酒才来肃州城那几天买的,但是后来小贩子都不出来摆摊了。
暮景越想越不对劲,按理说不死人在城外,城里已经加强了兵力,就算百姓再害怕也不至于一个个都没了影呀。
青媔站在原地等着暮景,暮景走过来拉着青媔朝一户外走,到了最近的一户人家,暮景抬手敲了敲门,无人应,再继续敲,还是无果,青媔终于感到了哪里不对劲,一脚将门踹开来,里面空空荡荡的,绕了一圈也没个人影,他们又陆续看了几家人,家家如此,都是人去楼空,暮景和青媔立刻将此事告诉了凤逸,凤逸加派人手家家户户搜查,结果竟然是再也没有一个人了,肃州成了一座空城。
人都去哪儿了?
一整个肃州城的人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凤逸受不了打击,当即晕了过去,被许君砚送回了寝宫,许君砚持有凤逸的令牌,立刻就召集了所有人聚在一起,偌大的肃州城俨然处处隐藏着危险,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要堕入深渊。
青媔倒是不怕,一直和暮景在一起,棠珏好像去找阿酒了,枝柚和陶源同青丘一众人混熟了,许君墨没人管,只能和子辰相依为命,青媔怕他俩出事,所以让他们来找她,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许君砚也默许了。
凤逸晕的快,醒的也快,不一会儿就悠悠睁开了眼睛,问守在床边的许君砚各位长老有没有回来,许君砚摇了摇头,凤逸闭了闭眼睛,貌似又要昏死过去,一旁的随行太医蠢蠢欲动,不过还好太子不是白当的,这点打击他还是受得住第二次,凤逸眼皮颤了颤,然后又睁开了那双凤目,只是这一次里面蓄了一些水渍和布了一些红血丝,只要是个人看见了这般景象就没有不夸他是一个好太子的,人人都会相信,魏国的太子凤逸在为肃州城那些可能在受苦受难或者是已经故去的百姓哀痛,到最后,人们会忘记肃州城百姓的遭遇,只会记得他们有一个举世无双的好太子。
许君砚永远是凤逸最忠诚的信徒,所以他事无巨细,一五一十的将外面的情况告诉了凤逸。
凤逸一脸痛色,听完后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皱着眉咬着唇,欲言又止的看着许君砚,许君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打算问,凤逸要是想让他知道的话自然会说的,果然,最后还是凤逸开了口,他说话极其温和,不像个上位者,所以与他说话常常会让人放松警惕,许君砚听的认真,也不知道都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还有心情讲他们小时候的那些事,狩猎,出宫,庙会……他们小时候玩的时间居多,快活也是真的快活,许君砚那个虽然不是很愿意做凤逸的伴读,但是因为凤逸帮过他一次,从那次以后他就决定要一辈子追随凤逸了,他的这条命都是凤逸的。
所以凤逸话锋一转说的许君墨的时候许君砚还没反应过来,嘴角还挂着一丝残余的微笑,再抬头的时候只看到他未来的君主整个人被拢在了阴影里,脸上的神色看不清,但是传来的声音却让少年将军遍体生寒,他问他,“君砚,算算你那个弟弟也苟活了好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