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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她贡献的食物,应天府带过来的粮食又要省着吃,所以什么小年不小年的,能喝点玉米碴子粥勉强糊口,就谢天谢地了。
他们营地的那一片,不免都死气沉沉,怨声载道的。
看见不远处大伙儿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的,这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了。
是的,比起饿肚子来说,更可怕的是丢脸面。
云芷这样报复他们,又让他们如何在军营里抬得起头呢?
有人嘴碎,开始背地里骂云芷,为北铭抱不平。
说她恶毒,说她无非就是依靠皇上,甚至还怪皇上听个女人的话,不念兄弟情,苛待了他们……
然而,背地里说人又算什么本事呢,他们也不过是痛快痛快嘴罢了,想想他们说的那些话,又有几句属实呢?
一群大男人,陷害一个弱女子,最后遭了报应,还有理了不成?
更何况,粮食本来就是云芷找来的,就是有权利不给他们吃。
北铭一个人默默站着,弟兄们跟着他吃苦,他真是连大碴子粥都喝不下去。
犹豫了一番,他终是做了个决定。
……
北铭过来的时候,大伙正一块包饺子,荣景初和云芷站在一起,故意抹了一把面在她脸上,看她花了脸,他就忍不住爽朗地笑了起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更亲昵了……
果然,和云芷在一起,荣景初才能露出最孩子气的一面。
北铭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他走过去,笑声就戛然而止了,显然这里并不欢迎他。
北铭依旧是一张苦瓜脸,跪在荣景初面前,冲他抱拳一礼道:“末将请旨带兵回去守应天府,还望皇上开恩。”
他会走到这一步,荣景初先前就想到了。
如今京兆府战事已平,待城外的荒地开垦完了,他也不会带着大部队久留。
北铭与他们分开走,对荣景初对云芷来说,都是好事。
于是,荣景初并不多想,就直接准了。
北铭埋头,冲他深深一揖,“末将谢主隆恩。”
请完旨,他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开,目光却落在了云芷身上。
“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芷不禁轻嗤了一声,还记得几日前,她提着大刀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他根本不当人,最近反倒求到她头上来了。
“不借。”
她冷冷答,瞬间把北铭给噎住了。
他默了默,终是转身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云芷莫名觉得错过了一个吃瓜的机会,事关荣景初和北铭之间的关系,这应该还是个大瓜。
云芷将手中捏好的饺子撂在桌子上,“慢着。”
她终是没忍住跟北铭走了。
两个人走到一处僻静处,北铭回过头来望她,云芷直接把手中的银针放到他眼前。
虽然是未发一言,这行动却更胜似千言万语。
她是要北铭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再敢惹她,一针就能戳死他。
然而,北铭表情淡淡的,看上去并没想算计她。
沉默了片晌,他终是开口道:“云芷,或许你看不出来,但是皇上远比你想象的更爱你,你根本不必担心他会像礼王那样负了你,他这辈子就活一个你,又岂会相负?”
云芷还以为他找她过来,是又要指责她教训她呢,眼下北铭说的这番话,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北铭自嘲地笑笑,“曾经我也和友瑜一样,战王能和小娘子多说一句话,我们都会替他高兴很久,有多少次在战场上,弟兄们出生入死,都是喊着‘云芷’两个字咬牙硬挺过来的,云芷是战王心爱的姑娘,更是代表着所有人对家人的思念,你能想象他对你的情愫有多深吗?”
云芷的心不禁柔柔一疼,她还是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现在却那么讨厌我?”
北铭的目光渐渐变得凌厉,音调也逐渐染上了恨意,“因为他曾经为了你丢了性命!”
“我本是应天府人,友瑜是京城人,我们十几岁就在军营里认识了皇上,我们三个总是形影不离,虽然不曾结拜,却是过命的兄弟。后来,金军先占领了京城,又占领了应天府,我和友瑜的父母都被杀了,我们三个是发誓要报仇雪恨,收复失地,建立一个新的大同国的。”
“可是那时他不知道你已经跟着荣景瑜的队伍逃荒南下了,为了进京城救你,战王带着几个残兵在十余万金军之间,来来回回厮杀,可惜一直没找到你,最后虽然他勉强保住了性命,却断了一臂,彻底失去了皇位的继承权。
后来,为了你能在临安过得平安无虞,战王宁愿奉上玉玺,把皇位让给礼王,从此只做那冲锋陷阵的战王。”
“可是这还不算完……”
北铭忍不住轻嗤了一声,“荣景瑜不给战王兵权,处处限制出兵,只让使者去求和,我们在前线打的也十分吃力,后来金军攻到临安城下,司马平威要你给他做妾,你不堪受辱,就从城楼上一跃而下,荣景瑜那个孬种都不敢下来给你收尸,还是战王及时赶来,将你抱了起来……”
北铭有点说不下去了,“我说这些或许你半个字都不信,但是它……”
还不待他说完,云芷就抢先一步说,“但是它确确实实发生过。”
她还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北铭要和她说的是这个,除了她和云怡,原来北铭也重生了!
这是前世发生的事,但是她并不知道,在荣景初的视角,竟然比她想象的更深情,也更惨烈。
“后来呢?”
云芷这样问,北铭却不可思议地侧目望她,他很难相信,他只说了寥寥数语,云芷竟然就完全信任他。
他猛然间想起了云芷对司马平威亦或是荣景瑜恨意满满的那股劲……
难道她也是……重生的?
这下轮到北铭目眦欲裂,振聋发聩了。
他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后来,战王安葬了当时的皇后,每日郁郁寡欢,生无可恋。”
“在下一次和金军的殊死搏斗之中,几回合就砍下了司马平威的头,说来也算是大仇得报,可是他未受伤却吐了血,司马继雄为了给儿子报仇,让弓箭手将战王万箭穿了心。”
“从此之后,世上再无战王,也再无大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