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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薛慕华正在招待客人,没过多久,就见游驹引着三个汉子一脸忧急的从外面进来快步走到薛慕华身边,宋逸晨知道大概便是关于大哥乔峰的事,便细心聆听,他内力深厚,这么点距离,只要他愿意听,都是可以听得到的。不过大家听到乔峰要来拜庄的事,本来还在各自在高谈阔论,喧哗嘈杂,突然之间,大家都静了下来,大厅上鸦雀无声。薛慕华问道:“鲍兄如何得知乔峰那厮要来?”鲍千灵道:“是在下与祁兄、向兄亲耳听到的。说来惭愧,在下三人,昨晚栽了一个大斛斗。”向望海向他连使眼色,叫他不可自述昨晚的丑事。但鲍千灵知道薛神医和游氏双雄固然精干,而英雄会中智能之士更是不少,自己稍有隐瞒,定会惹人猜疑。这一件事非同小可,自己已被卷入了旋涡之中,一个应付不得当,立时身败名裂。他缓缓从腰间解下软鞭。那张写着“乔峰拜上”四字的小纸条仍贴在鞭上。他将软鞭双手递给薛慕华,说道:“乔峰命在下三人传话,说道今日要到聚贤庄来。”跟着便将如何见到乔峰,他有何言语等情,一字不漏、丝毫不易的说了一遍。向望海连连跺脚,满脸羞得通红。鲍千灵泰然自若的将经过情形说完,最后说道:“乔峰这厮乃契丹狗种,就算他大仁大义,咱们也当将他除了,何况他恶性已显,为祸日烈。倘若他远走高飞,倒是不易追捕。也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居然要来自投罗网。”游驹沉吟道:“素闻乔峰智勇双全,其才颇足以济恶,倒也不是个莽撞匹夫,难道他真敢到这英雄大宴中来?”鲍千灵道:“只怕他另有奸谋,却不可不妨。人多计长,咱们大伙儿来合计合计。”其他人听到乔峰的名字也愤怒不已,不过让宋逸晨诧异的是,这中间竟然有好多和尚,他们不去找慕容复干嘛?要知道“慕容复”可是杀了不少高僧啊!竟然有空来管乔峰的事。忽然知客的管家进来禀报:“丐帮徐长老率同传功、执法二长老,以及宋奚陈吴四长老齐来拜庄。”向望海道:“丐帮大举前来,果然为乔峰声援来了。”单正道:“乔峰已然破门出帮,不再是丐帮的帮主,我亲眼见到他们已反脸成仇。”向望海道:“敌旧的香火之情,未必就此尽忘。”游骥道:“丐帮众位长老都是铁铮铮的妇男儿,岂能不分是非,袒护仇人?倘若仍然相助乔峰,那不是成了汉奸卖国贼么””众人点头称是,都道:“一个人就算再不成器,也决计不愿做汉奸卖国贼。”薛神医和游氏双雄迎出庄去,一番寒暄之后便迎进大厅,各人分宾主坐下。徐长老开言道:“薛兄,游家两位老弟,今日邀集各路英雄在此,可是为了武林中新出的这个祸胎乔峰么?”宋逸晨皱了皱眉,他对这个徐长老对乔峰的称呼很不满,这就是个倚老卖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在杏子林中如果不是他抢下密报,丐帮的人也不会被抓,如果丐帮因此覆灭,他就是个千古罪人,后来被乔峰所救,竟然还不思感恩,辱没于他,据说他还跟康敏有奸情,宋逸晨看他八十多岁的人,内力并不是特别深厚,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还这么风流!不做死不会死!游骥道:“正是为此。徐长老和贵帮诸位长老一齐驾临,确是武林大幸。咱们扑杀这番狗,务须得到贵帮诸长老点头,否则要是惹起什么误会,伤了和气,大家都不免抱憾了。”徐长老长叹一声,说道:“此人丧心病狂,行止乖张。本来嘛,他曾为敝帮立过不少大功,便在最近,咱们误中奸人暗算,也是他出手相救的。可是大丈夫立身处世,总当以大节为重,一些了恩小惠,也只好置之脑后了。他是我大宋的死仇,敝帮诸长老虽都受过他的好处,却不能以私恩而废公义。常言道大义灭亲,何况他眼下早已不是本帮的什么亲人。”宋逸晨听到他这么说,直接偷偷默默的用六脉神剑赏了他一剑,平时他也会偶尔练练六脉神剑,如今已经到达了入门的地步,已经可以勉强使用了。想想段誉凭借未入门的六脉神剑就能将慕容复打出翔,可见六脉神剑的霸道之处。无形剑气立马射中了徐长老的二哥,算是废了,只有练葵花宝典的份了。见到徐长老突然受伤,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纷纷巡视四周,发现没有异样,再看看徐长老,此刻薛慕华正在给他急救,可怜小老儿都80多岁了,还要二哥不保,薛慕华虽然厉害,但是人家的二哥已经面目全非了,他也没法救治,勉强能够保住一命!人丛中忽又发出那冷冷的声音:“很好,很好,乔峰派了这许多厉害家伙来卧底,待会定有一场好戏瞧了。”现场瞬间乱成了一团。便在这乱成一团之中,一名管家匆匆进来,走到游骥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游骥脸上变色,问了一句话。那管家手指门外,脸上充满惊骇和诧异的神色。游骥在薛神医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薛神医的脸色也立时变了。游驹走到哥哥身边,游骥向他说了一句话,游驹也登时变色。这般一个传两个,两个传四个,四个传八个,越传越快,顷刻之间,嘈杂喧哗的大厅中寂然无声。因为每个人都听到了四个字:“乔峰拜庄!”薛神医向游氏兄弟点点头,又向玄难、玄寂二僧望了一眼,说道:“有请!”那管家转身走了出去。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得蹄声答答,车轮在石板上隆隆滚动,一辆骡车缓缓的驶到了大门前,却不停止,从大门中直驶进来。只听得咯咯两声响,骡车轮子辗过了门槛,乔峰手执鞭子,坐在车夫位上。骡车帷子低垂,不知车中藏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