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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让跪就跪,让滚就滚,让做什么做什么!”
“什么俸禄冰炭年节赏赐统统上缴,十几年了,私房钱都没攒够一两银子!”
“就是我那俩孙女儿,打从十岁起,每个月十两月钱,若提前花完了,到媳妇跟前哭闹撒娇一番,少不得要再拿一笔!”
“饶是如此,每回我跟他亲娘问起来,儿子都说一切安好,从没说过媳妇半个字不好不说,每天晚上还要给他媳妇打洗脚水!!!”
“要不是长安那边还有几个跟了我多年的老人在照应,他们看不惯私下传了话来,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老侯爷所以说,“而抱墨这小子,之前虽然不好,多揍几顿后,可是不就乖了?可见他跟他亲爹是一路货色,没事抽一顿就老实了——老哥哥若是担心将来我去了之后没人看着抱墨,大可以让乔儿过了门就跟着我那儿媳妇学嘛!反正媳妇学婆婆天经地义!”
徐老侯爷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差说把独孙卖给盛家为奴、死活概不过问了,盛老太爷既是感动,也是心动——仔细想想,如果自家孙女儿跟徐抱墨以后的相处,乃是如今的宁威侯夫妇那样,似乎,没什么不好啊?
让跪就跪,让滚就滚,让做什么做什么;
随便甩个一两银子就是十几年的私房钱了!
从来不说媳妇的不好,每天晚上还会给媳妇打洗脚水!
——就是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儿子盛兰辞,算是南风郡出了名的疼爱妻子了,对儿媳妇冯氏也没这么做低伏小过哪!
怦然心动的老太爷,这会竭力建议给徐抱墨一个机会:“万一这小子当真是他亲爹那样的良材美玉,咱们乔儿竟错过了,岂不可惜?”
盛兰辞夫妇听得面面相觑,好一会才迟疑道:“这事儿……是真的?”
“老徐那老小子,你还不知道?!”老太爷一拍大腿,对盛兰辞说道,“他敢瞒老子事情,却绝对没胆子跟老子撒谎!再说了,长安离咱们南风郡虽然远了点,可咱们家又不是没有能出远门的人!之前能派人去苍梧郡查清徐家小子的底细,这会儿再让人走一趟长安不就有底了?”
说到这里转向一直神情平淡的盛睡鹤,和蔼道,“正好咱们鹤儿过些日子也要去长安!老徐不是说了?徐抱墨那小子亦打算参加明科之试——我看老徐八成会主动提出,与鹤儿一块动身!”
“如此鹤儿既可在路上观察他是否适合娶乔儿,到了长安之后,纵然咱们家在那边的宅子已经在收拾了。但徐子敬夫妇,于情于理,能让鹤儿一个人去住?那是必然要喊鹤儿去宁威侯府做客的!”
“到时候鹤儿你推辞个两句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等进了侯府的门,不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亲自观察他们了吗?”
老太爷抚了把长须,睨一眼沉吟不语的盛兰辞夫妇,嘿然道,“你们不相信老子,总该相信鹤儿吧?这孩子素来宠爱妹妹,还怕他在乔儿的终身大事上不上心?”
“爹说的很是!”盛兰辞夫妇当初就是冲着盛睡鹤知恩图报这点,才不惜混淆血脉也要把他弄过来做儿子的。
现在老太爷提议让盛睡鹤切身考证徐老侯爷之言的可信,夫妇俩经过短暂思索,觉得反正这儿子本来也要去长安,去了长安多半也会被邀请住进宁威侯府——既然是顺便的事情,他们现在又没有合适的女婿人选,确实没必要早早的一口回绝。
毕竟如果徐抱墨真的有让跪就跪,让滚就滚,让做什么做什么;随便甩个一两银子就是十几年的私房钱;从来不说媳妇的不好,每天晚上还会给媳妇打洗脚水……这样的美德,错过了还真挺可惜的!
这会盛兰辞夫妇就郑重点头,向盛睡鹤托付道,“鹤儿,你此去当然还是以自己的课业为重,什么事情都等考完了再说——横竖也就小半年功夫,届时再好好观察宁威侯夫妇,还有徐家小子,是否适合咱们家允婚!”
盛老太爷在旁半是提醒半是敲打:“徐子敬惧内的事情一直没有外传,老徐也只私下透露给老子一个人知道——方才老子一个不慎跟你们都说了,你们出了这个门,可得给老子记着把嘴巴守守好!不然回头要有什么不该传的话传了出去,叫老徐来老子跟前抱怨,老子可饶不了你们!!!”
索性这时候盛家上下虽然大部分人都在,但因为知道徐家这次老宅倾巢出动,必然是跟向盛惟乔提亲有关,怕年纪小的孩子们在场,听的一知半解的出去乱说,万一事情没成,损了盛惟乔的闺誉——尤其盛家二房虽然已经分了出去,但三房的盛惟妩是出了名的坑自家人——此刻在场的盛家孙辈,除了盛睡鹤、盛惟乔外,也就三房的嫡长子盛惟彻。
盛惟彻比盛惟乔只小一岁,今年十四,因为是三房长子,盛兰梓夫妇固然都是平庸之辈,望子成才之心却很是强烈。
虽然没办法提供像盛睡鹤那样的待遇,让儿子接受翰林的亲自栽培,但也日日督促着盛惟彻去盛家学堂听秀才先生讲课的。
所以这会的盛惟彻,眉宇之间虽然稚气难消,气质上却也有了一份沉稳。
闻言郑重保证:“孙儿一定记牢,绝不乱说话,免得既坏了宁威侯夫妇的名声,又损了两家情谊!”
老太爷满意的点了点头——至于其他人,都比盛惟彻年长,若觉悟还不如盛惟彻的话,老太爷自有雷霆手段收拾!
这点盛家上下都很清楚,纷纷保证会守口如瓶,让宁威侯身为悍将却喜爱猫咪这种毫不威武霸气的小东西的秘密永远流传下去!
眼看着老太爷正待挥手让众人散去,总算找到说话机会的盛惟乔几乎要飙泪了:“你们自说自话个什么啊?!!我只是看夏侯老夫人面子,这才出言给了那徐抱墨一个台阶下,怎么就是对他余情未了、还想着跟他能共结连理了?!”
她可不是吃回头草的人!
自从当年跟徐抱墨了断后,她压根就没再考虑过做徐家妇好吗?!
不过是为了照顾客人兼长辈的一句话,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煞有介事?!!
弄的好像她喊一下徐抱墨起来,就决定了要嫁给他一样——她才不要嫁给那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