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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二人忘了。”
听龚子楠这么说,在场几人都是一笑。
林延潮笑道:“同学少年都不贱,我怎会把你们忘了。”
这首杜甫的诗被林延潮给改了一字,却别有一番意味。
龚子楠笑着道:“好个同学少年都不贱,姑且领情一次。”
一旁周平治则是勉强笑着没有说话。当年他在院试灵光一闪后,他在举业上就一路消沉,甚至在县学里也不甚出色。不说与林延潮,陈应龙,就是比龚子楠也是想去悬殊。
林延潮尽管是说同年少年都不贱,但这话岂能当真。
几人说说聊聊,径边谈笑声起,黄碧友,陈行贵他们游园回来了,兴致都很高。
这才坐下陈行贵就与黄碧友拌嘴。
黄碧友在林延潮同窗中,也是一个吸引仇恨的存在,经常毒舌地讥讽别人,也常遭同窗们口舌的围攻。不过黄碧友有一个优点,无论同窗怎么说,最多当时气过一段,睡了一觉就算了,又与你嘻嘻哈哈,算是一个非常好相与的人。
这时大家又说起,黄碧友讥讽锦衣卫陆凤梧的一段糗事,说起这‘凤栖梧桐之上,鸡戏芭蕉之下’的千古绝对,众人又是捧腹大笑。
黄碧友则是满脸尴尬,摇着头道:“休要取笑!休要取笑!”
于是大家笑得更开心了。
这几位同窗旧友里又多不如周平治了,除了陈行贵,陈若愚进学成为生员外,大家都仍是童生,黄碧友,张豪远都是林延潮少时玩伴,交往比叶向高,陈应龙还要久,但见二人苦于举业不能进步,自己也是没有办法。
倒是自己的弟子徐火勃小小年纪就进学,令林延潮十分欣慰。
大家聚在亭子里说笑,林延潮看向陈行贵道:“近来如何?”
陈行贵还未开口,黄碧友就在旁道:“宗海,你可不知道,此人可是学坏了,享起齐人之福。”
“哦?”林延潮笑着道,“如何个齐人之福?”
陈行贵撇了黄碧友一眼,然后笑着道:“我三年前在青桥老家娶了媳妇后,去年省城里置了一偏房。”
黄碧友一旁补充说明道:“何止偏房,听说还是好人家的女子,你这是两头大,就算如此还不甘休,整日还出入青楼楚馆。”
陈行贵冷笑道:“说得好似每次就我一个人去似得。”
黄碧友闻言嘿嘿笑了两声。
陈行贵道:“宗海我进学之后早就不读书了,功名不过是我的敲门砖而已,行事方便些。你知道我对四书五经根本没多少兴趣。至于女色嘛,也不过逢场作戏而已,至于这两门亲事,也不是随便结的,对我陈家生意都有助力,所幸妻妾都甚是贤惠,没有纷争。”
黄碧友则是道:“那是你好命,你的正房若有浅浅一半厉害,你敢娶妾,就要被打断腿了。”
林延潮不由脸一沉,这小子真太不会说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