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罪臣之子凭子翻盘(1)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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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安七年。
朝野震荡。
一向清正廉明的户部陆尚书被查贪赃枉法,于其府上清缴纹银三十余万,金银财宝数不胜数,比之国库而犹不及。
庆安帝大怒,下令诛其九族。
帝姬凤云倾在御书房外跪了三天,求来陆家上下举族流放。
谁曾想,途经青田县之际,路遇劫匪,陆家之子陆时晏跌落山崖,不知所踪。
消息传回京都,惹得不少人唏嘘不已。
连着多日,都能听到民间议论四起。
“听说这陆时晏,三岁能文,五岁能武,七岁便通读诗书史册,知民之疾苦,九岁就能为陆尚书出谋划策……”
“若是生作女子,此等天才,朝中定有他一席之地。”
“若非陆尚书糊涂,待到他及笄之日,将来上门提亲娶了他也是一桩美事。”
“可惜,此等天才……唉,实乃造化弄人。”
…
“都在外候着,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此处。”
“是。”
吩咐完宫人,桔黄色的身影转身踏进废旧的宫殿。
谁又会想到,光鲜亮丽的皇宫下,还会藏有这般破败的房屋。
来人环顾四周,院内围墙半塌,密布的蛛丝布满角落。
无人打理的院落,脚下杂草丛生,铺满散乱的枯叶,隐约可见鼠蚁乱跑。
她神色淡淡,目不斜视抬脚迈过,踩着枯叶朝着熟悉的角落走去。
那里,靠着墙,坐着道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最廉价的粗布麻衣,勉强称的上算干净。
如墨般的长发被一根枯枝随意束起,明明身处狼狈不堪的环境下,仍掩盖不住他一身风华。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去,见是来人,又低垂着首,收回目光。
刹那间,俊美容颜跃入眸中,凤云倾呼吸一紧,眼底划过一抹惊艳,喜色更甚。
约莫是心性使然,她按捺不住追问道。
“一晚上过去,想清楚了吗。”
陆时晏没答,手指紧紧揪着衣摆,手背隐隐青筋爆出。
凤云倾盯着他看了许久,眼底喜色更甚,执拗道。
“叫姐姐。”
屈膝而坐的陆时晏听到这句,猛地抬头,略显羞恼的瞪了她眼。
他分明比她还要大上两岁,怎可喊她姐姐!
凤云倾来的匆忙,许是刚放堂,手中还握着书,她一身桔黄宫装,在他面前踱步。
脆生生的嗓音故作老诚道,“你是罪臣之子,喊声姐姐,孤留你一命。”
“如何?”
陆时晏再次默然:“……”理论上,小帝姬给出的条件是挺令人心动。
但是!
识海中,陆时晏早就闹翻了天,[299!你传哪去了!]
[九岁!九岁啊!!]
[你让九岁的我对七岁的她动心思!?]
[两个娃年龄加一起还没我鞋码大,这心思你让我怎么动!!啊啊啊这任务还做个屁!!]
七岁的帝姬让他喊姐姐,他不发疯谁发疯!!
299:[……]干巴巴的机械音,少见的染上几分心虚的意味。
磕磕绊绊回答道,[系统bug查询中——]
陆时晏:[……]查你个der!
小帝姬等不到回应,步子明显有些急躁,她半蹲下身子,卷起书本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加码道,“小陆子,叫声姐姐,孤定保你一世无忧。”
陆时晏:“……”
完了,这把生死局。
不是九岁对七岁,是七岁对九岁!
偏生识海中299妥妥的看热闹不显事大,还连声催促。
[经数据对比显示,一声姐姐保住一条命,建议宿主不要犹豫,不要挣扎,快喊吧。]
陆时晏:“……”傻逼系统!
要不是它传送出现bug,他需要搁这犹豫喊不喊的事吗。
凤云倾没等到回答,略显失望,她重新站起身,“既如此。”
“孤再给你一晚的考虑时间,孤明日再来。”
宫中无人知晓,她偏爱收集,而眼前人的容颜恰好每一处都长在她喜爱的点上。
为了‘收集’到他,她愿意多些耐心。
再待一晚?
还要搁这再待一晚?!
陆时晏面色一变,慌忙起身,刚还别扭的呼喊脱口而出。
“…姐姐!”
什么大两岁,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了,这也是他姐!
凤云倾神色讶异一瞬,偏头看去。
陆时晏略显踌躇的站在原地,磕磕绊绊问,“…姐姐,今晚我睡哪儿?”
倒不是他害怕这杂草丛生的废旧宫殿,主要还是一声‘姐姐’,带来的性价比更高!
凤云倾:“……”
自小经皇室教养的她,早已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
听到陆时晏的反问,她沉默两秒后,道,“孤的东宫,还有处偏殿……”
她早就命人收拾好偏殿,特意着人依照他的喜好布置,就为了邀请他住下。
陆时晏顺杆子往上爬,“谢谢姐姐,姐姐真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姐姐!”
一口一个姐姐,他喊得越发娴熟。
凤云倾眼皮在跳,她盯着眼前人多看了两眼,眼底还有尚未来及散去的迷惘。
似是不解,一个人为何会在短短瞬间,变化这般大。
转瞬间,她敛去多余的思绪,朝他伸出手。
“走吧。”
“孤带你回宫。”
陆时晏微怔,愣愣看着眼前凤云倾的手,鬼使神差的,他将手放了上去。
温热的触感袭来,陆时晏感受着突然加速的心跳,白净的小脸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许是陆时晏发育较晚,凤云倾虽比他小了两岁,二人站在一起,却显得凤云倾还要比他高上些许。
她一手牵着陆时晏,另一只手紧攥着圣贤书,踏过来时那条杂乱的小路。
凤云倾迈着小小的步子,勉强为他开出道算是干净的路。
庆安帝下令要诛陆家九族时,也是眼前瘦弱的身躯,顶着烈日,足足在御书房外跪了三天,才为陆家三百二十六口,求的一线生机。
陆时晏心下微颤,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原来七岁只是她的年龄,却并非她身肩的责任。
并非是她故作老诚,而是她所经受的皇室教育中,从未有过七岁孩童应做的事。
一时间,陆时晏眉心皱的厉害,打心底泛起一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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