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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他？”
“这就是秦复向我们隐瞒的事。”孟然看向他：“他们在一年前通过和外地警方联合调查曹彦挖出了他父亲，而曹和悌好像在最近回国了。”
“让我猜猜，他来了烙凌。”任明睿抬起深邃的眼睛，“瞧我们从一个小孩身上挖出了什么？”
这种感觉和查汤俊晤的案子时类似，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行走，越是向前，越找不到出路。
但深入黑暗，才证明他们接近真相。
“我想，这个故事很快要水落石出了。”
曹彦睁开困倦的双眼，浴室顶棚的灯光刺下，他艰难地转动眼球。浴缸里红色的水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室温，他起身踉跄地爬出去，将地上散落的酒瓶踢开，用浴巾简单擦了擦脸。
“曹哥，您在吗？”
“你把我吵醒了。”曹彦看了眼监视器，疲惫地按了开门。
崔嘉元打开门冷风从窗户冲到门口，一股腐尸的血腥臭味呛得他向后退了一步。
“有事？”
“有大事跟您说。”
一具全裸的女尸关节全部错位，像不受控制的肮脏木偶，她脑袋顶着门边，两只眼直勾勾瞪着天上。崔嘉元从那个灰色的脑袋上跨进去，路过时发现还有一具尸体飘在浴缸里。
曹彦捡起沙发上两件女士内衣扔进垃圾桶，坐下点了一根烟。“事说完，找人打扫屋子。”
“您放心，我一会儿立刻找人办。”崔嘉元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放在曹彦面前。“曹哥，你看我昨天和小六去买酒遇见谁了？”
照片里有两人，一人坐在地上，一人半蹲在旁边，他们的衣着打扮，都和那晚截然不同。
“我还想华荣生意做得那么小心，怎么能被狗一窝端了呢。”他讥笑拿起手机放大照片，拖到那人的腰间部分。“曹哥，看见这小子腰上挂着什么？手铐！妈的，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种，想不到是狗！亏了华荣当年对他那么好，原来都喂白眼狼了。”
曹彦没做声，淡淡抽了一口烟，“你昨天见到他，今天来告诉我？”
崔嘉元点头弯腰：“我光有一张照片来找您怎么行，当然要查查消息再来。”
“说吧。”
“他真名叫孟然，是刑侦队队长，身边那个是他同事。”
曹彦拿起手机，将图片缩小一点，把两人的脸同时放在画面中。“你能弄么。”
“这……能是能，但我挖了姓孟这小子，他有点麻烦。”崔嘉元话没说完，一道寒插到身上，他忙道：“孟然他老子是财政局局长，祖辈是老红军官还不小，动他……曹哥，你看他也不是咱们的人，这没好处的事……”
曹彦透过氤氲的烟雾，将目光移向了另一个人。“他呢。”
“他啊，操，他就是个搞学问的废物，好一张脸。我的人说是什么研究所派给他们查案用的，叫陈林，没背景。”
崔嘉元想问曹彦的打算，见他摸着屏幕，将照片再次放大，移到那张憔悴清秀的面孔上。接着，曹彦勾起嘴角，阴冷地笑了。
“总要让他们付出点代价，不是么。”
“您放心，我立刻找人去办。”
“先不着急。”曹彦碾灭烟，靠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打量，“想不到是刑侦队长光临我们。他们在查什么案子？”
“他们好像……”
一阵急促的门铃响起，崔嘉元快步走到门边，跨过女尸去看监视器，发现是一陌生的长者。
“哪位？找谁？”
“找他的龟儿子。”
崔嘉元正要破口大骂，身后从屋里传来了曹彦的声音：“开门。”
崔嘉元不屑地打开门，面对面见到来者，他吓得僵着没敢动弹。当那人的眼锋扫过，仿佛将他一刀开膛，比曹彦更狠上几分。只见来者一脚踹开女尸径直走到屋里，凌风站在曹彦的眼前。
一个巴掌落下去，声音如雷贯耳。崔嘉元眼见曹彦倒在沙发上，吓得他大脑一脸空白。
血从耳眼里冒出，曹彦摸摸下颚，笑笑道：“爸……”
他还没彻底爬起身，第二掌又将他扇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