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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思路还没理清楚,就听见师父的屋子那头传来巨大的声响。席羽暗骂一句,硬着头皮提剑冲到金霓生屋子前。
好家伙,陆贺霖还真是硬闯进去的,连门都没走,直接破了一扇窗进去,碎裂的木头飞得院里到处都是。
席羽提心吊胆等了等,没听见有人打斗的动静,才放下了心。
屋子里头,金霓生靠在床头,眉头紧蹙瞥着破窗而入的陆贺霖:“门是摆设?”
“啊?是吗?”陆贺霖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嘿嘿一笑:“我没看见,你这两扇门闭太紧了,真不显眼!”
金霓生送他一记白眼,合上了眼睛。
陆贺霖不跟他客气,完全把他的屋子当成自己家,他先看了眼供奉在桌上的骨灰坛,接着摆弄摆弄矮案上的茶杯,又翻开一幅幅书画埋头欣赏,还从身上抓出一把瓜子,坐在金霓生的书案前嗑了起来。
又是茶碗清脆的碰撞声,又是书画哗啦啦响,陆贺霖嗑瓜子的速度很慢,“咔嚓”一下,过了许久,又是一声“咔嚓!”
听着这些声音,金霓生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他一把掀开盖在膝盖上的被子,一双狭长眼睁开简直是要冒火,“无事快滚!”
“你真要睡觉?”陆贺霖清清嗓子,“现在可是大白天。”
见金霓生不理他,陆贺霖大大咧咧往床沿上一坐,迎头就是金霓生震惊又愤怒的眼神,他诚恳地说:“你那把破椅子连个软垫都没有。”
“滚!”金霓生横眉怒目地吼他。
陆贺霖当没听见,眼神沉沉地看着金霓生,发现金霓生眼眶红红的,他只觉得这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可怜。
当然,这话他没说出口,不是怕金霓生拔剑砍他,而是想让难得表现出这幅虚弱模样的金霓生多往他身上撒点气。
等金霓生这口气撒完了,他再说不迟。
他知道金霓生委屈,金霓生清清白白,他爹的行为不代表他的行为。
他也知道金霓生不可能对那些趁火打劫的门派喊委屈,他了解金霓生的脾气,那就是一个字:傲!
“冶金堂的弟子们……”陆贺霖话锋一转,金霓生喘口气,闭了闭眼道:“目前安排我爹的大弟子做长老了。”
陆贺霖又问:“药王院呢?”
“孟致孟雅都逃了。”金霓生恢复了往日冷峻的神情,“估计在我爹手下没少做坏事。”
陆贺霖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药王院也要选出一个长老来才行了,还有那些女修,你要好好安抚她们,对了……”他顿了顿,观察好了金霓生的脸色开口:“阵法长老的弟子也有十几个留下来的,你有什么打算?”
金霓生冰冷的眼神对上他,“什么打算?”
陆贺霖虚握了个拳头凑嘴边,佯装咳嗽一声:“我倒是有个建议,你不妨听一下。”金霓生脸色的神情没什么变化,陆贺霖知道这是要听的意思,便勾起嘴角说:“我觉得,你可以去把阵法长老请回来。”
“你说个理由。”金霓生掀开被子,端端正正坐起来。
“阵法长老明知孙无命的尸体在天师塔,却没有肆意宣扬你爹的所做作为,说明他老人家慈悲,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人死不能复生,留在无尘顶也只是求一个能让孙无命入土为安。”陆贺霖边说,手腕上边留着力,以防金霓生拔剑砍他,他好招架的住,“他当初要走,是因为你爹还在,他和自己的弟子公然投敌,在无尘顶的确没有了他们的容身之处,可现在你爹已经……上一辈的事儿,都过去了。”
陆贺霖一席话说完,金霓生弯腰想去提自己的靴子,陆贺霖抢先一步提起来送金霓生手里,金霓生有条不紊地穿上,又站起来理顺了身上的衣服。
“你说得有道理。”金霓生神情肃穆道:“阵法长老在无尘顶这么些年,无尘顶也该为他养老。”
这个回答,陆贺霖并不诧异,金霓生虽然傲气,但绝不是一个骄纵无理的人。
金霓生打量两眼陆贺霖,这人时时刻刻都是嬉皮笑脸,看着像是极不正经,可陆贺霖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却能把一个浣玉堂掌管的井井有条,再加上陆贺霖千里迢迢来助他,现在又帮他出主意管理门派。
想到这些,金霓生心底突然一口浑浊的闷气翻涌着冲上来,让他有些鼻酸。
“哎!”陆贺霖伸手撩了一下金霓生垂下额角的发丝,“你之前那根带吊坠的簪子呢?”
金霓生微微吸了吸鼻子,皱眉问:“什么簪子?”
“你最喜欢的那根。”陆贺霖啧啧有声,在肩膀上比划一下,道:“两条细带子晃荡的,我觉得你戴那根最漂亮!”
“是么?”金霓生咬牙问。
陆贺霖点头,捏捏他的脸颊颇有感触地说:“我记得你的生辰是正月,到时候你就十九了。”
金霓生斜着眼睛看他还能说些什么出来。
陆贺霖笑出一口白牙,“真是越长越俊了!”
席羽捧着一本话本子正读得津津有味,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打斗的声音从剑修院大门口传来。
他扔了话本子举剑闻声追过去,就看见自己的师父在院子里追着一个上蹿下跳的人砍。
那个人就陆贺霖。
陆贺霖架起一双拳头应对金霓生之余,还不忘对席羽使个眼色:看到没!你师父活蹦乱跳了吧!
席羽扶额拦住了身后的弟子们,“没事儿,师父跟别人练剑……”
金霓生的脸色是差到不能再差,偏偏陆贺霖一会儿御风到房顶对他笑,一会儿跳他面前挡下一剑,两个人越斗越乱,把剑修院不少摆设扫在地上。
“收拾!”席羽一声令下,弟子们拿着扫帚上去收拾残局。
陆贺霖看时机差不多了,足尖一点,往剑修院门外奔去,金霓生提剑跟上,架势是势必要卸了陆贺霖一条腿才罢休。
他一路狂奔,金霓生在后头一路追,一前一后到了无尘顶后山的山顶。
空旷的山顶上山风肆虐,吹得两人衣袂飘飘。
“这里没人,来我怀里哭一哭。”陆贺霖停住脚步转身,对金霓生张开双臂。
金霓生举剑在脸侧,眼里淬着寒冰,轻蔑道:“先问问白虹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