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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上船前,严碧琼和杨杏早就将天字号的船舱客人都打听过,此人名曰“铁鳄鱼”张根,乃是江上的一个游侠,今日遇上下船后就是他上来了。据说此人行侠仗义,凡是有人在江上行凶作恶,都逃不过他的手心。不过他素来在江下游甚至到江东活动,很少逆流来到洞庭湖附近。
只听得一人道:“原来是张大侠,在下沧浪派蔡云,见过张大侠。”张根道:“原来是是黄掌门手下五大弟子,难怪如此豪横。”绝口不提换舱之事。
沧浪掌门黄江手下有五内五外十大弟子,其中五内弟子跟随黄江在沧浪派总坛,五外弟子各把手一个堂口。这蔡云在五内弟子中排行第三,有个外号叫“云中剑”。
蔡云道:“既然是张大侠在此,我等岂敢强求。诸位师兄师弟,咱们就在其他两个客舱便是。”另一个汉子道:“三师弟说的是,就按三师弟说的办。”众人齐声道:“是!大师兄!”刘爽从舱顶向下看去,上到天字号船舱的弟子总共五个,那个蔡云是个身形矮小的汉子。下令的是个中年汉子,应该是他们的大师兄“金钟”蒯铃。
刘爽本来的屋子在中间,五人却故意让开这间船舱,进入了最靠外的舱室。刘爽知他们是为了避开张根的耳目,反是便宜了自己,又悄悄从窗户爬进了舱内。
船舱都是木头所制,哪怕是天字号的船舱,隔音也并不好。刘爽把耳朵贴在船舱边上,屏气凝神静听隔壁声音。过了许久,只听到外面船家遣散众人,重新安排他人船舱之事,其他的什么都没听到。
眼看外面渐渐安静,船又开始顺着江水飘动,忽听得门前有响动,借着月光身影,应该是张根。舱这边正好有个桌子,本来是靠近窗户,供人一面饮酒一面欣赏江边美景的。桌上盖了一条桌布,主要是防止江面波浪时酒杯不稳,洒到外面。刘爽索性直接钻了下去。
他刚刚进去,就听到张根轻轻推开舱门,他赤着双脚,一面是因为常年在江上行走,平日也不怎么穿鞋,一面是因为避免出现太大的声音,让隔壁察觉。
他正背对门准备悄然把门关上,便听到一阵剑鸣,长剑穿过门前的缝隙直接刺入。张根眼疾手快,顺势向前一滚,躲开致命一击,饶是如此,背后还是被划出一个尺余长的剑痕。鲜血顺着短打衣衫流下。
来人一把推开舱门,只见他身着沧浪派衣衫,手持长剑,剑尖处还有点点鲜血流下。张根道:“原来是‘流火飞星’王烛。”
刘爽位子较低,看不到王烛的容貌,但只看其双腿,应该是个身长至少八尺的汉子。
王烛道:“大师兄已经依张大侠之意,为何还要来偷听?”张根自知理亏,口中却不肯服输,道:“在下外号‘铁鳄鱼’,主要就是脾气太臭,性子太倔。凡是别人不让做的,偏偏想做,想到难以入眠,这才心痒难耐。”
王烛冷冷地道:“既然张大侠难以入眠,那就由在下助你一剑之力!”说着长剑直刺,攻向张根。张根向后一闪,从怀中取出兵器,“当”的一声,二人各退一步。
张根吃了一惊道:“你这是什么功夫?”刘爽微微一愣,王烛出身沧浪派,自然是沧浪派的功夫。王烛果然道:“沧浪武功博大精深,岂是你一个江湖浪人可以理解的?”口中不停,手下更是不停,接连不断地攻向张根。
张根的兵器是一根熟铜棍,十分沉重,但在王烛犀利的攻势之下,节节败退,很快就退到了窗边。王烛一剑刺出,张根倏地跳起,直接从窗户钻出去,跟着便听到一声惨叫,舱顶传来了蔡云的声音道:“你这铁鳄鱼如今变成旱地鸭子了吧。”
张根大叫一声,跟着就听到“咚”的落水声音,不知是他死了落水还是拼死跳入水中。
王烛冷笑一声道:“自不量力。”还剑入鞘,道:“三师兄,此间正好在中间,最为保险,不如让师兄弟们来此吧。”话音刚落,就听到蒯铃到:“四师弟所言极是。”和另外两个沧浪弟子走进来。蔡云从窗户钻入,径直坐在桌上。其他四人有的坐在床上,有的坐在椅子上,不一而足。
蒯铃道:“诸位师弟,此次师父特意嘱托我等和君山派一沾即走。诸位师弟万不可恋战。只要把他们引出,自有人接应。到时候我们就不必管了。”蔡云道:“君山派雄霸洞庭湖多年,实力不容小觑,我等还是要小心为上。”
王烛阴冷一笑,道:“君山派确实不容小觑,不过我等在暗,他们在明,只要我等谋划得当,他们也不过是我们刀俎下的鱼肉而已。”
左边一个汉子道:“大师兄,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蒯铃道:“二师弟不必着急,我这就与诸位师弟一一言明。”
这人是沧浪派的老二,名曰桥孟,有个外号叫“独木桥”,意思是他剑法超群,与之对阵之人如走独木桥,无时无刻不得小心翼翼。
蒯铃道:“其实咱们得计划很简单,一直跟着这艘船顺江而下,最新消息,君山派这些日子对往来船只盘查的厉害,到时候将计就计,先杀他几个高手。”桥孟道:“好!大师兄!只是如果君山派若不出手又该如何,我等岂不是顺江而下到了江东之地?”蒯铃道:“二师弟不必担心,师父素来算无遗策,他老人家既然说他们会出手,那他们就一定会出手。”
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人道:“只要听师父的,肯定没错。”此人正是沧浪派五弟子韩坤,与四位师兄不同,并没有什么公认的外号,江湖上的好事之徒给他起了个“大地”的外号,本来就是从“地势坤”演化而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他却觉得这个外号说明他武功平平,只能排行老五,做个“地”或者“弟”,十分不喜,甚至杀了不少叫他这个外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