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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陈若秋点了点头:“妾身知道了,老爷也早些休息。”
……
第二日一早,沈妙刚用过饭,却见霜降从外头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进屋就道:“姑娘!出事了!”
“有话慢慢说,急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谷雨斥责道。霜降吐了吐舌头,还是没忍住,噼里啪啦一股脑儿说了出来,道:“前些日子里荆家人不是启程回苏州了嘛,今儿个那头的官府来说,荆家人在回苏州的路上遇上流寇,全部都被匪徒灭了口,晓得荆家和老夫人有些关联,官府才上门知会。”霜降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道:“如今这匪徒也越发猖獗了,光天化日之下便敢这样杀人,还一个活口也没留。早知道这样,荆家人一定后悔来定京城一趟。”
沈妙垂眸,荆家人被灭口,究竟是不是流寇所为,端看个人怎么想了。不过沈妙却知道,孙天正的手段一向雷厉风行,就如同在朝堂之上一样。此事因荆楚楚而起,孙才南丧了命,孙天正怎么能甘心,沈妙相信,若是可以的话,孙天正恨不得将沈家人也全部灭口。只是沈家终究不是荆家。
荆家依旧是和前生一样的结局,因为荆楚楚的贪婪而送命。而今荆楚楚还在孙天正的手中,孙天正不会让荆楚楚轻易死去。这样满怀绝望的活着,或许比死了更令人痛苦。
不过,这与她都没有关系了。
沈妙对谷雨道:“准备的东西呢?”
谷雨道:“在箱子里,不过……。”谷雨有些犹豫:“姑娘,您真的要……。”
“去取。”沈妙打断她的话。
半个时辰之后,沈府的西院侧门中,走出了四个人。
这三人中,为首的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公子,穿着一身月白衣裳,带着一顶帽子,倒也算得上翩翩佳公子,就是个头矮了些,不过却有些粉雕玉琢的可爱。一双明眸更是少有的清澈,这等姿色,放在小倌馆中也能受人追捧了。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随从打扮的人。可是走路却有些笨手笨脚,扭扭捏捏的。随从的身后,是一个侍卫,比起这三人来说,他便显得高大了许多。
“别怕。”沈妙道:“胆子大些,别露了马脚。”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妙惊蛰谷雨并莫擎。
惊蛰和谷雨不习惯穿男装,哭丧着脸,还有些害怕,沈妙却是从容的很,看的莫擎都有些心中犯嘀咕。却不晓得当初在秦国做人质的时候,曾被那些皇室捉弄,要她扮男装,足足扮了几月有余。如今扮起来,竟也是活灵活现。
待三人上了马车,莫擎亲自驾着马车,谷雨问沈妙:“姑娘,咱们真的要去宝宝香楼么?”
“当然。”
“可是……”谷雨道:“咱们有话不能在外边说么,要是被人看见姑娘逛花楼……。”她说不下去了,因为谷雨也不知道女子逛花楼会怎样?
“宝香楼是生意场,生意场给银子就行,逛花楼的人不会讲礼仪道德,本就是放浪形骸的场所,逢场作戏,不会有人注意。”
惊蛰和谷雨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沈妙主意极大,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总能有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如今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能走着看了。
快活楼里的雅室里,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季羽书道:“谢三哥,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定王……。”
“咦,”一边的高阳突然出声,握着酒杯的手一顿,自言自语道:“这次怎么不同?”
“什么不同?”谢景行一边说一边在临窗的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顺着高阳的目光看去。
只见宝香楼的楼下,一辆马车方停,从里面下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人正是莫擎。莫擎身后却是跟了三个少年模样的人。
“以往姓莫的都是独来独往,怎么今日来了这么多,这也是沈妙吩咐的?”高阳托着下巴打量。
“我看看。”季羽书伸着脖子看去,灵光一现:“莫非是沈小姐其实是以银子来嘉奖做的不错的下人。下人干的好的,就赏他们去宝香楼一日游。我也想当沈小姐府上的下人。”
“边儿去。”高阳将季羽书的脑袋拨开,道:“我怎么觉得这几个人看着有点眼熟呢。”
话音未落,就见谢景行一口茶“噗”的喷了出来。
“三哥!”被喷了一头一脸的季羽书手忙脚乱的跳起来,一边整理衣裳一边怒道:“你干什么!”
谢景行没搭理他,目光颇为意外的盯着楼下几人,道:“竟然自己来了。”
“自己?”高阳抓住他话中的意思,往下仔仔细细的一看,看清楚时,也差点仰面翻倒过去。
那为首的粉雕玉琢的小公子,不是沈妙又是谁?
普天之下,还真有女子女扮男装来逛花楼的,若非亲眼所见,高阳还以为只有戏本子才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沈妙随着莫擎进了宝香楼。门口迎客的姑娘瞧见莫擎,驾轻就熟的迎上去笑道:“莫爷,还是点流萤姑娘吧。”
莫擎点头,那姑娘似乎这才注意到莫擎身后的几人,迟疑了一下:“这几位……”
“和我一道的。”莫擎道。
那姑娘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神色促狭的看着莫擎:“倒没想到莫爷好这一口……没事,人多玩的热闹。”
惊蛰和谷雨一听,立刻红了脸,莫擎也有几分不自在,一行人中最坦然的,便是只有沈妙了。
那姑娘领着他们往流萤小筑里走,莫擎几乎成了宝香楼的常客,这里的姑娘没有不认识的,倒也见怪不怪。只是如沈妙几人这般清秀的公子哥儿倒是不多见,尤其是沈妙,生的粉雕玉琢,不时地有姑娘嬉笑着往这头看。
待到了流萤小筑,领路的姑娘敲了敲门,对着里头道:“流萤,莫爷来看你了。”说罢又对莫擎几个道:“奴就先下去了。”
莫擎推开门走了进去,梳妆镜前正坐着一名女子,衣裳松松的披在身上,一头青丝如瀑,对着镜子梳妆。听见动静,头也不回的道:“你今儿来的倒早。”
惊蛰和谷雨诡异的看了一眼莫擎,莫擎轻咳了两声,道:“不止我。”
流萤梳妆的手一顿,转过头来,瞧见沈妙几个先是一怔,随即俏脸爬上一丝怒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
不等莫擎说完,流萤又冷笑道:“若是想要这么玩倒也可以,不过你得出两倍银子!”
此话一出,这不仅惊蛰和谷雨,连沈妙也目光诡异的朝莫擎看过来。
莫擎有些窘迫,不知道前几日待他态度缓和不少的流萤为何今日大发雷霆,并且那种冷冰冰的疏离又开始出现。
“流萤姑娘,在下是莫擎的主子。”沈妙开口打开僵局,她微微一笑:“我们今日不是来‘玩’的。”
惊蛰和谷雨想蒙上自己的眼睛,只恨不得自己不能装作不知道。
听见“主子”二字,流萤愣了愣,目光警惕的将沈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沈妙走过去,惊蛰和谷雨忙将桌前的凳子搬到靠近流萤的地方,等沈妙坐了下来。
“是你让莫擎天天来点我牌子的?”流萤问。
沈妙点头。
流萤一手支着下巴,目光倏然变得风情万种:“公子这么做可就让奴家不明白了。莫非是对奴家动了真情?”
莫擎望天,流萤到底是欢场女子,做起这套风月场所的派头来,可谓炉火纯青。惊蛰和谷雨却是面露鄙夷。
沈妙看着她:“流萤姑娘以为如何?”
流萤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沈妙,目光顿了顿,忽而笑了:“这位姑娘想玩戏本子里虚凰假凤的把戏?”
竟是一眼识破了沈妙的女子身份。沈妙也不意外,她本就生的清秀,做男子打扮的时候肤白如玉,眉目宛然,行走之间又过于秀气,认真一看,自然逃不过别人的眼睛。
“我想替你赎身。”沈妙道。
流萤笑不出来了。
她卖入宝香楼的时日不短,到了现在,自然比不得当年红极一时的风情。过问她的人越来越少,更别说花一大笔银子替她赎身了。
“姑娘的意思,流萤不明白。”
“我曾侥幸得过一方帕子,是难得的双面绣,明齐会双面绣的人举国只有数十人罢了。”沈妙道:“多方打听,得知出自流萤姑娘之手。”
“你!”流萤双手一紧:“你如何得知出自我手?”
沈妙摆了摆手:“我如何得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处绣坊,还缺个绣娘,流萤姑娘有没有兴致,替我管理绣坊?”
流萤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忽然笑的花枝乱颤:“姑娘,你不会是想让我从良吧?”
惊蛰和谷雨有些不满流萤这刻的神态,莫擎也微微皱眉,多少风尘女子渴望洗净铅华,流萤尚且年轻,如果洗去风尘,未必就不会有一个好前程。
“我自来就被人卖入此地。”流萤面露轻佻:“学的是房中术,只懂得如何伺候讨好男人,姑娘让我打理绣坊,出卖苦力,那等苦日子,我可过不来。就不怕我将绣坊弄垮了?”
沈妙盯着她,微笑道:“垮不垮是我的事,可干不干,是你的事。”她轻描淡写:“只是……这对我可有可无的一件事,对你,却是能脱离此地的唯一生路。”
“世上有千般人,万行业,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对于我来说,并不觉得青楼女子就比人下贱,可是世人眼光如此。”沈妙道:“就如同我的莫侍卫,同样也是为奴,可却不会有人瞧不起她。我的贴身丫鬟,有的人甚至会羡慕她们。世情如此,人分三六九等,谁不想当人上人,谁又想每日都被人戳脊梁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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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觉得感情戏慢┭┮﹏┭┮其实祸妃的感情戏比较细腻,毒后的波动更大一点。祸妃里勺子本身没什么*,让他当皇帝也不想当,挣银子也随便,遇到感情时候就会比较纯粹。小侯爷是一个*太多的人,想做的事情也很多,所以感情只占了很小一部分,驯服他难度更高。而且娘娘和小侯爷现在处于亦敌亦友阶段,彼此还在相互试探,小侯爷刷好感度的*会在确定统一战线后,总而言之,勺子是冰山暖男,小侯爷是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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