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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兰。”柳生生小心地叫。
“别跟我套近乎,叫我马同志,反正柳同志你想叫我给你干活,没门!你拔一棵草,我就拔一棵,你叫我分粮少了,我就吃你的粮。”马胡兰拽着柳生生就回了她们干活的地方。
马胡兰是除柳生生外,其他五个女知青的头,得罪了她,柳生生在知青站就没法待了,“胡兰,我这就干。”
“柳同志,你有没有脑子,说几遍了,叫我马同志。你跟那谁家男人有关系,在我这没用。”马胡兰最恨惦记别人男人的女人,柳生生就是这种人,她最厌恶了。
柳生生含着眼泪,一棵一棵拔草,马胡兰和李弯月,她都记着这两个人呢。
崔润山干活的地,跟柳生生的隔了两垄,他是在松土,马胡兰的话,他听到了,说的男人他觉着就是自己。
中午,崔润山回家,见到刘大妹也在,叫了声“奶”,赶紧回屋拿出一瓶酒来。
酒是村里人自己酿的粮食酒,他记着刘大妹上回在李强军家喝了酒。
“石头和春麦呢?”刘大妹问李弯月。
“他们拿着饭,在学校吃。”李弯月叫她奶只管吃,他俩的都留出来了。
韭菜虾皮鸡蛋馅的塌饼,闻着就能鲜掉舌头,李弯月就等着刘大妹吃,她才吃。
刘大妹夹起个金黄的塌饼,一咬里头淌油,还是猪油,她心里就舒坦,孙女真舍得放油,有好东西,也不背着她这个奶奶。
刘大妹吃着塌饼,跟李弯月说着菜园子里种啥菜长的多够吃,就闻到一股酒香。
“崔润山,不年不节的,你要喝酒?”李弯月一闻到酒味,就没了好脸色,她挺烦男人喝酒的。
前世她爹就爱喝酒,她娘不知给摔了多少酒瓶子,她看着爹娘因为这酒,打了不少仗。一见酒她脸就耷拉。
“男人喝点酒咋了,你还摆脸子?”刘大妹瞪李弯月。
弯月这也就是嫁的崔润山,这要是别的男人,早呼她巴掌了。
“给奶的,我不喝。”崔润山给刘大妹倒了一盅,就坐在了李弯月身边,拿起塌饼就吃。
刘大妹瞪瞪李弯月,看看崔润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刚才那话白说了。
不对,崔润山不喝,那李弯月的脸子不就成了给自己看的?
刘大妹这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她这么大年纪了,看着孙女婿和孙女当着她热乎,这心里的滋味别提了。
“嗯哼”,刘大妹出声了:“以后你姑再来,该骂就骂,该撵就撵,就说是你奶我叫你干的。”
刘大妹清楚,李弯月这张嘴,能骂过李银凤,就是有个身份在那,她有些话不能说。
“奶,有你呢,你管姑,我管你饭。”李弯月大大方方说。
“这也行。”刘大妹对孙女的手艺,挺满意的。
前世的李弯月,爷奶都在乡下,她每年都会回去,所以烧火她会,用大锅灶做饭,她也会。她奶手艺好,村里有个红白喜事,都叫她奶掌勺,她奶的手艺,李弯月没有学到十成,也有八成。
这边一片和乐,李银凤这顿饭吃的憋屈。
“银凤啊,你娘家日子这么难,以后你少回去。”李银凤的婆婆王大美撇撇嘴说。这鸡都是骨头,她都怕硌下牙来。
李银凤提着鸡回来的,说是她二哥给的,可这鸡没有二两肉,炖了一上午,光费柴了,这是叫她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