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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刚刚走进洞口，就听到帝洛珩喑哑着声音问道：“我答应要帮你了吗么？”
墨盏脚步微顿，回头朝他眨了眨眼睛，“那你会帮吗？”
视线对上，他的眸子好似无边长夜，黑得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会。”
他说。
“那你还问什么。”墨盏撇撇嘴，把手抄进兜里，大步踏入了山洞。
入口又窄又黑。
但没走两步，里面却宽阔无比，摆满了巨大的镜子。
这场景怎么看都不对，墨盏侧头的时候，忽地一愣。
她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只有六七岁的模样，穿着一件粉色的长裙，头顶梳了两个小小的辫子，底下坠着银色流苏。
小脸儿洁白如玉，没有一丝一毫的妖纹，眼睛也不是血红色的。
这是她自杀之前的模样。
“阿盏。”
背后有人叫了她的名字，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一转头，就看见白衣飘飘的男子站在柳树下，身后的长剑系着同心铃，脸上仍旧蒙了一层雾，什么也看不清。
他蹲下身来，温柔地朝墨盏招了招手：“阿盏，我没有骗你，我回来了。”
墨盏知道这是幻术。
可泪水还是抑制不住，缓缓从脸颊滴落。
“假的，别想骗我。”她后退一步，手中聚起光芒，朝他打了过去。
人影消散，可很快又重新聚拢。
这次，是哥哥的模样。
“阿盏。”哥哥站在那里，眉眼间带着笑意，手里还拿着编好的花环：“快来这边，哥哥带你去玩儿。”
是假的。
假的。
墨盏不断在心中提醒着自己，可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那边走去。
这是她的哥哥啊。
把她养大，会在拐角处哄她开心，会给她买糖葫芦，会抓蛐蛐给她玩，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会保护着她的哥哥啊。
“阿盏，你乖些。”哥哥有些生气，站起来像是要离开：“快到这儿来。”
“你不要走！”墨盏崩溃地喊出声，跑过去抱住他的腰：“哥哥不要走，阿盏听你的话，阿盏会乖乖的！”
哥哥朝她笑。
鼻尖闻到一股血腥味，稍微拉回了些墨盏的神智。
可这时候，她已经落入了狐狸精的陷阱，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面前哥哥的脸慢慢扭曲，变成了一张女人的脸。
右脸布满妖纹，左脸却干干净净，容貌美丽至极，只不过看久了以后，会觉得有些艳俗。
“啧啧啧，道行这么深，还这么不经骗。”女人像是没长骨头似的趴在墨盏身上，伸手捏住墨盏精巧的下巴，神情居然带着些羡慕：“这脸可真是好看，不如扒下来当人家的收藏品吧。”
墨盏幽幽地抬起头，眼尾还红着，问道：“你确定吗？”
“你自己跑到人家设的禁制之上，可怪不得人家哦。”狐狸精笑吟吟地抱住墨盏，在她耳边轻轻地吐气。
她抽出一把刀，毫不留情地从墨盏的身后捅了进去。
血液顺着刀柄流下来，一滴又一滴，溅到禁制上面，疯狂地腐蚀侵没。
光芒越来越暗。
身体终于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