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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那小子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嚣张跋扈，垂头丧气地跟在雷炎身后。
李剑建哼了一声：“等这小子什么时候正常了，我再去揍他一顿！”
李剑建表示之前的恶气还没有发泄呢，这家伙还在记仇。
程漠倒是没这个想法，因为他已经揍过了。
十号在那天醒来后就哭着喊着要去找母亲大人，谁劝那个小混蛋就咬谁，所以就被程漠狠狠揍了一顿，打得他再也没了脾气。
之后的教育就是由雷炎负责了，程漠实在给不出好脸色，他也没耐心去教育。
程漠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个方向，随即目光又看向山脚下。
隐隐可以看到阡陌田间，有小孩子在蹦蹦跳跳，他们显然已经适应了正常孩子的生活。
不知他们是否记得，他们如今的平静生活是那个善良的男孩用命换来的。
“我们回去吧。”他转身走向了山顶。
李剑建轻轻叹了口气，便急忙跟了上去。
回到家关上门后，程漠却站在门前，看着前方空荡荡的走廊久久无语。
突然感觉这偌大的房子有些空，再也没有人会飞扑到他怀中喊程漠哥哥了。
他终于缓缓迈步，走进了九号的房间。
自从那天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这个房间。
一进门，他就被桌上的东西吸引了目光，原来摆在架子上的青鸟风筝，不知何时被放到了桌子上。
他走过去，发现风筝上面还写着几个小字：程漠哥哥，下面是我给你们的礼物。
看这稚嫩的笔迹，显然就是小九写的。
程漠掀开了风筝，下面是一幅画。
小孩子的画自然不会很精致，但是这幅画的一笔一划都是如此的认真，就连上色也能看出来是用彩笔仔细涂出来的，没有一点越线。
看这画上人的衣着打扮，分明就是罚的所有人啊！
甚至还有红绸红裙的恋曦以及抽着烟的雷焱，还有些不认识的人，大概都是罚曾经牺牲的同伴。
这个孩子记得每个人的特征，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才完成了这一幅画。
这幅画的上方，用彩笔写着：小九希望，不管你们在哪里，都一定要幸福，青鸟已经带着我的祝福飞上天啦，所以愿望会成真的。
程漠缓缓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心中这些天郁结的难受再次冲击着他。
风筝和这幅画会放在桌子上，就说明小九已经预料到了结局，他没打算活着回来。
他要求出去，其实就是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最后帮罚的大家一把。
“小混蛋，你还真是不听话。”
嘴上在抱怨着，程漠却小心翼翼地把画收好，这个应该分享给其他人看看。
接下来他来到九号的床边，躺了下去，静静看着天花板发呆。
九号的床并不小，为了保证他的舒适，他的床可是十分宽敞的，供成年人休息绰绰有余。
程漠只是在发呆，他也许真的理解李剑建的感受了。
有份忘不掉的念想，能让心更加坚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