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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鼻尖,“你倒是很低调的倚着树发呆——你还不知道那场宴会上全部暗兵的注意力其实都集中在你的身上吧?”
我终于撇开了淡淡的冷漠,第一次显出了惊异的神色。
果然,石季伦轻快的起身。这一次他笑得十分的爽朗,“原来你也知道害怕啊!”他的表情显得十分满意。
而我则于惊异之中有了几分的哭笑不得。
他很快便恢复了平常的神色,甚至在闪烁不定的烛火下显得有几分的严肃:“你的袖刀上刻着那人的表字。今天又显得这样冷漠。”
我不可置否。
“你是否已经表明了立场呢,潘郎君?”
我并没有一开始就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旋即一想却又了然。这世间不为人知的暗流汹涌已太多。“潘某只是山野村夫,过着潦倒而贫穷的日子,并无立场可言。”
他舒展了眉头:“你能这么想最好,却管不住别人的脑筋。”顿了片刻接着道,“你出身的象征意义远大于的现在的身家。袖刀就可见一斑——你自己的才名也已远近闻名。现在,得到了世间人心所向,就是得到了天下!”
我面无表情看着磨得光滑的案角,心中思绪万千。
“所以,有很是多疑的人,十分在意你的想法与选择。”
“不管水面多平和,总是隐藏了下面鱼虾不为人知的厮杀。”
这一次,他温和的笑了,不准备再说什么,缓步走到窗前,斜倚在榻上。似乎等着我再问他些什么。
我的眼神随着他移到房间那一端,见他没了动静,顺势抬头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出神。仿佛有阳光穿透枝叶照在我的身上,我变成了黄发小儿,忆起了那个遥远的早上。
我脸上带着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跌跌撞撞冲入房门。娘亲失了神般坐在凳子上,望着早已燃尽的蜡泪。
“娘。”瞬间,即使再重的伤我也感不到疼了,因为我的心早已在撕扯着。娘为我担心了整夜吧。
娘亲并没有显出责备的样子,甚至一直没有开口,只用手温柔的抚摸着我脸上的伤痕,眼睛里尽是沉痛和了然。
她知道没有爹的孩子要面对怎样的舆论。
“下次,如果有人欺负你,就用这个吓唬他们吧。”娘从自己最珍贵的那个妆奁底层拿出了那把短刀。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把短刀。
我抚摸着木刻刀柄上雕着的文字。那时我还不认识那两个字念作“桐华”。
“就因为我在鲁郡公的门客们一个不太正规的聚会上稍稍的冷漠了,先生便认为我投靠了贾充吗?这就能作为他要诛杀我的理由?”
这会轮到他露出吃惊的神色:“谁说过贾公要诛杀你?”
“你不是说,我已经……我明明感觉到有人极为尖利的望了我一眼的。”
石崇的脸上多了几许神秘,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说:“你基本上是想对了的,只是没有那么简单罢了。至于谁要杀你……唔,你现在是在我的府上,这是我的房间,你可以先安心的小住几日。”
“话还没有说清楚,”我受不了他的顾左右而言他,“为什么我要住在你的家里?”
“为了你好,”他笑得邪恶,“我向上担保了你会留在洛阳给太傅杨骏府中做幕僚,你不知道你娘身边早已安了齐王的密探吧。”我刚刚开始担心,他接着道,“所以我替你应承下来了,至于你若问我有什么资格的话,我就说你与我早已是分不开的了……”
看到了我怒目瞪他,他忍不住笑了笑:“贾公还不想要你的命,想要你命的人,和诸多门阀世家没有关系。”
似乎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然而事情已经是这样,担心也无用。看来我是必须要留在洛阳的了。
我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看到了水里的漩涡,就忍不住下脚踢着水花玩儿,只是当漩涡真的把我的脚没进去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无法全身而退的了。对,就像是陷入了深潭的人。有些事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