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最后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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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2）最后谜团

    3月初春，刚下过一场细雨，让人感到一些凉意。乐承宇

    驾车送程芷珊返回自由东路的住处。

    从去年秋季开始，C市降水就多，整个冬季气温偏高，雨雪不断，让C城人度过了一个十分温润的冬天。“8?19”案结束后，乐承宇正式返回刑侦总队一支队，与沈斌共同主持第一大队的日常工作。春节前后，C市案情迭发，乐承宇带人先后破获了一起村镇长候选人被害案，以及另外几起恶性杀人案件。在此期间，他虽然一直关注着涉案的程芷珊被指控参与犯罪的法律过程，但是和她却没有机会再见面。

    昨天，他接到程芷珊的电话，听到她克制的声音，一丝愧疚悄悄涌上他的心头。程芷珊告诉他，检察机关正式决定对她做出免予起诉的决定。此前，乐承宇已听到过这一可能，最终得到印证，还是为她感到高兴，同时也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给了我很大关照，应当说一声谢谢。”她真诚地说。

    乐承宇祝贺她，并提议一起吃个饭。虽然有一点勉强，程芷珊还是同意了，说时间只能定在今晚，因为她已买好明天返回北京的机票。

    乐承宇知道她早已辞去了崇道集团的工作，现在大概要与C市彻底告别，想起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心中被一阵痛惜的感觉抓住。

    吃饭的时间在晚上六点。过程有点沉闷，两个人只说了一下C市去冬今春多雨雪的天气，以及由此联想到北京此时的雾霾，如此而已。吃完饭出来，才刚刚7点多一点。

    程芷珊穿着随意，黑色牛仔裤，上配印花T恤，外套一件白色西服外套。依然楚楚动人的脸上，多了一丝成熟和深邃，而眼神里则透出一股平淡。

    虽然主要当事人已经死亡，但是经过对向义朋及宋锋的详细调查，加上程芷珊提供的材料，“8?19”网络告白系列杀人案的脉络基本清楚了。事情从孙蒙尸体被无意中发掘出来开始，其时宋锋已身染重病自知来日无多，便开始实施这一设计了很久的报复杀人计划，用的就是孙永现为他准备换肝的钱。调查显示，向义朋入警初期在秘密监控点担任名义上的经营负责人时，通过一些商业客户认识了宋锋，并多次得到宋锋的关照。后来，他曾参与过多起境外期货投机活动。那一次他拼凑了300万元委托一名中间人炒日本期货被骗，中间人声称全部赔光，然后玩起了人间蒸发。当债权人威胁报警，向义朋面临身败名裂危险之时，宋锋出面找到那名中间人，让他退回了部分款项，其余的则替向义朋悄悄补齐。所谓断指救友则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与向义朋无关。此后，当远志杀人罪案暴露，刑侦人员将把远志及其同伙收入网中之时，大概是接受宋锋的托请，向义朋向远志通风报信，还顺便栽赃乐承宇这个事业上潜在的竞争对手。“8?19”一案，宋锋大概认为他的报复行动具有某种正义性，所以，便萌生了通过博客发布杀人告白的念头，并为自己起了一个名字“白矮星”，此后，便陶醉于这一颇具挑战性的创举。写作告白及网上发布的事情本来是由向义朋来完成的，但是他却交给了程芷珊。拉上她还有一个目的，鉴于她与林崇道的特殊关系，通过她可以掌握林崇道的生活细节，为最后取他的性命及弄走藏在别墅内传说中的大量现金提供方便。

    程芷珊与林崇道是在北京一次《易经》文化研讨活动时认识的，当时她在一家文化服务公司当策划人的助手，那次活动就是由她所在的公司主办。虽然年龄相差很多，但是林崇道向她展开了魅力攻势：请来名医治好了她父亲的病，还出资帮助她父母家换了新房。后来更热情邀她来到C市在他身边工作。对于他们的关系，程芷珊及其父母有过顾虑，但是最后应当是接受了。可是，令程芷珊失望的是，林崇道并没有正式娶她为妻的意思，因为虽然分居多年，他并没有与原配妻子正式离婚。而且，除了程芷珊，他至少还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林崇道告诉了她真实的情况，希望她留在身边，并在金钱和物质方面尽量满足她。结果，她暂时留下来。然而，让她感到极为耻辱的事情却再次发生，时任C市纪委领导的常富在北京的一次酒会上遇到了她，像一只恶心的苍蝇一样追逐着她。林崇道却将她当作礼物送给了常富。在林崇道的暗中配合下，程芷珊遭到蹂躏。同样的事情竟发生了不止一次。耻辱感和事后的自责毁灭了她生活的信念。她曾考虑用法律的武器为自己讨还公道，可是，当她找到向义朋，他们是大学的同学，讨论此事时，却因为没有证据表明对方实施了强暴，或对她布下圈套，而无法进行。向义朋当时大约已有了那个计划，劝她忍耐一下，然后加入了毁灭林崇道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