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残卷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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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胤一十六年,七月十四。”
读到这里,陈子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折卷上的文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一阵发霉的陈旧气味在空中萦绕,本就昏暗的烛光,越发显得黯淡。
陈子桐下意识的将手中的折卷快速拍向桌面,却没有松手,右手仍旧紧握着。
“今天也是……七月十四……”陈子桐低声自语道。
这是一个荒废了的院子,东西两边各有一个房间,东边的那个房间已不知在何时坍塌,西边的房子虽然破旧,门窗也坏了,但好在房梁结实,倒是能够避避雨。
陈子桐是参加今年秋闱的考生,只因路上耽搁了,才抄近路途经此地,借宿一晚。
“呼……”
陈子桐长吐一口气,搓了搓有些发凉的双手,待手恢复温度后,打开折卷,继续看了起来:
我叫小凤。
今年的七夕庙会在今日举行,很奇怪吧!七夕已经过去了七天才举行庙会。
庙会上,那是我第一次遇到她,风华绝代,遗世独立,似乎这个时代所有的光环一起放在她的身上,也是合适的,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今年的庙会很热闹,许是因为她,亦许是因为皇后娘娘,不管是因为谁,这次的庙会是非凡的。
七月刚开始便暴雨连连,一连就是十来天,好在昨日雨点就开始慢慢小了下来,到傍晚十分彻底停下,还出现了久违的太阳,今日更是阳光明媚,将心中的浊霾驱散了不少。
此时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想大家应该都和我一样,闷了十多天,赶上延迟的七夕庙会,必定会好好的发泄一番。
此次的庙会现场是由校场改装而成的,虽说做了很多的遮掩和装饰,可眼睛尖锐的我,还是发现了许多隐秘角落里的箭靶、兵器等。
我以前从未来过校场,这里是士兵们才能进来的地方,那些箭靶、兵器之类的东西,也未曾亲眼见过,不过倒是和说书的先生描述的几乎无两。
不知为何,原本只是散散心,跟着盛大庙会欢庆一番的我,突然对这些物件很感兴趣,很想去摸一下,感受一番。
于是我便顺了自己的心,走到了一块用红布遮挡后的箭靶旁,然后小心翼翼的伸手摸到了红布里面,粗糙的靶面凹凸不平,用力稍大一点,还有些硌手。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对,应该是奇怪的人出现了。
就在我偷偷摸着箭靶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非常柔和,又带着不羁的声音。
“施主,可否施舍点盘缠?”
这声音很近,很好听,温和中又带着一丝雀跃。
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光头和尚,身着灰蓝色道袍,眉清目秀,只是和这红艳的庙会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我迅速将伸到箭靶中的手收了回来,看了看和尚,思索了片刻才小声回应道:“此次出门匆忙,未带银两。”
和尚听后笑了笑,做告别的动作,转身离去。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脑子里有些懵,许是因为刚才偷摸箭靶而心虚了,又或许是因为庙会上出现和尚的不合理而感到奇怪。
更奇怪的是,和尚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面带微笑的和我对视了片刻,然后唇齿微动,似有什么话想说,却也没有说出口。
一番欲言又止后,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小僧法号宗花。”
说罢,年轻和尚单手作佛,轻微点了下头,再次转身离去。
“宗花……”
本就发懵的我更加迷糊了,待回过神来时,年轻和尚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真是个奇怪的和尚!
一番感叹后,我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又走向校场围栏边,这里有许多堆叠起来的物件,都用红布遮盖了起来,像是一个个的草垛上盖上了红布。
我猜想,红布下面应该是士兵们平时训练用的兵器等。
本来想偷偷掀起来看一看的,可没等我有所动作,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朝着我走来,我只好识趣的离开。
继续朝着校场中心走去,中心处有一块面积很大的圆形场地,想来应该是平日里格斗用的比武场。
突然,原本热闹沸腾的场面静了下来。
原来是皇后娘娘坐着凤驾过来了,皇后娘娘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雍容华贵,气势逼人。
但不知怎的,我对皇后娘娘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很讨厌,这让我没有一点心情欣赏圆台上的各类表演。
似乎出来透气的我,心情又重新回到了前些天昏霾笼罩的时候,压抑,漫长。
因为皇后娘娘的到来,高台上的表演也进入了高潮,可此刻的我一点看表演的心情也没有,反而愈看愈烦躁。
就在我准备逆着人群离开校场的时候,她出现了,从看见她的那一刻开始,心中的压抑便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身穿红色的衣裙,满头青丝就用一根发簪盘起,耳朵上戴了一对圆润的珍珠耳环,仿若仙子一般,温柔而又淡雅。
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眼睛完全不受控制,一直想盯着她看。
我确信以前从未见过她,可看着她的时候却又一种非常熟悉而又温暖的感觉。
见她要离开,我鬼使神差的想跟在她后面,只可惜人太多,还没等我靠近她,她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她离开后,我也离开了校场。
照说折腾了一天,应该一躺到床上就会睡着的,可惜脑海中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怎么都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将那张脸从脑海中驱逐出去,进入沉睡状态时,娘亲直接门都不敲,火急火燎的冲进了我的房间。
倒是将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知道娘亲以前从未这样,一直都是个做事情有条有理的稳重之人。
“小凤,你知道娘为什么给你取名为小凤吗?”娘亲突然开口问道。
我想了想,自然是不知道的,便没有作声。
接着娘亲告诉我,大约四岁的时候,我患了一场重病,整天打寒颤,在三伏天里穿棉服盖棉被都觉得冷。当地的郎中都找了个遍,各种药方吃了不少,可是不仅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头顶的头发是越来越少,差点就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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