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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无珠,得罪了大人;您先消消气,看我怎么处置这个孽子。”
“你谁呀?”汪菲抢先问道。
“老夫是这雷家庄的庄主,我叫雷闪。”
“你和雷鸣是什么关系?”战姬问。
从长相上看,这老头和雷鸣绝对是亲兄弟,因为长的太像了。
“那是我二弟呀。”老头道。
战姬笑道:“我们和雷鸣是好朋友!”
雷闪听罢,紧绷着的表情瞬间舒展了许多:
“还望都统大人看在我二弟的份上高抬贵手,饶了我们雷家庄吧?一切罪过都由老夫和小儿承担。”
我忙道:
“老人家,您别怕,我们和别家的兵不一样,决不会滥杀无辜。唉?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官家的?”
雷闪一指身后的一个老头:
“是我的表弟在街上看到你们,才来告诉我的。”
我看看那个老头,认出来了,是昨晚被士兵打死熊猫的那对祖孙。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儿子,”我道:“是我们冒犯了你们的保护神。”
“保护神?什么保护神?”雷闪一脸茫然。
我把他儿子对我们说的话对雷闪说了一遍。
“胡闹!”雷闪嘟囔道:“这个逆子,太胡来了。”又对我说:
“都统大人,熊猫不是我们的保护神,我们雷家庄也没有砍手这样的规矩。我这个混账儿子,他也是去竹林打猎的。”
“什么?”汪菲暴躁了,“他敢戏耍我们。你知道吗,九龙岭那边还等着我们的援军呢,你们贻误了我们的战机,该当何罪?”
雷闪听罢,“噗通”跪地求饶。
战姬忙扶起雷闪,道:
“老人家,别听她胡说,她是在吓唬你呢。”
雷闪对身后的一名随从说:
“二柱,你赶紧带人去把那混账东西绑了,带到大堂。”
二柱走后,雷闪请我们去他的府上休息,我们没推辞,跟他去了。
雷府是个大宅院,我们被请进大堂,丫鬟上茶、上点心,雷夫人也出来作陪。
“我们夫妻老来得子,就这一根独苗,还望都统大人法外开恩。”雷夫人跟我求情。
雷闪瞪了雷夫人一眼,怒道:
“都是你惯的,死了也是你害的!”
雷夫人就当没听见,说道:
“大人,我儿雷天在我们雷家庄为人仗义,人人皆知,您若不信,可以出去打听打听。”
“快闭嘴!”雷闪又瞪了雷夫人一眼,这老两口好像在演戏给我看。
“整个庄子都是你们的人,我们能打听到实情吗?”汪菲道。
这时,二柱跑了进来,说“少爷带到”。
雷天被五花大绑的推了进来,看看绳子,绑的松松垮垮;不过,看他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傲气。
雷闪对儿子一顿训斥。
“好了,好了!别演戏了。”汪菲不耐烦的对雷闪说:
“你就问问他,为什么戏耍我们?若是说不出道理,先打五十大板。”
“你说,为什么要戏耍三位大人?”
雷天欲言又止,仿佛有难言之隐。他对自己的母亲使个眼色,雷夫人走到他身边;雷天对母亲耳语了几句,雷夫人似怒非怒的说道:
“哎呦,你这个冤家呀!”
雷夫人又趴到雷闪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雷闪听罢瞪了雷天一眼: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雷夫人扭了雷闪的胳膊一下,“胡说什么呢,我看挺好。”
“喂!你们一家人在串供呢?”汪菲怒道。
雷闪走到我跟前:“都统大人,借一步说话。”
我倒是好奇他们一家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跟着雷闪到了偏房。雷闪也没给我让座,我俩就站着说话。
“都统大人,”雷闪似乎难以启齿,“您与那高个姑娘是什么关系?”
“我妹妹。”
“那就好、那就好!”雷闪自言自语。又问我:“婚配否?”
我可知道他想问什么了。
“是不是你儿子喜欢上我妹妹了?那也不能用这种低劣的手法呀,喜欢人家就要光明正大的去追。”
“让都统大人见笑了,我这个儿子年龄不小了,至今未娶,做事跟小孩子一般任性;他在竹林相中了令妹,可他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才想出了如此荒唐的主意。但是,都统大人您放心,我儿的品行绝对正直,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您能不能……能不能给小儿和令妹做个媒?”
“这个我可做不了,再说我也不了解你儿子,看缘分吧——”
大堂那边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吵闹起来,我俩急忙奔向大堂。
只见一群家丁怒视着汪菲,嘴里嚷嚷着,战姬隔在他们中间,地上躺着雷天,不断的呻吟着,桌椅倒了几张,雷夫人眼睛含泪,啜泣道:
“这姑娘的劲儿也太大了,一脚就把我们天儿给踹飞了。”
我问战姬:“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汪菲抢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们一家人是在演戏糊弄咱们呢,你和战妹的心软,一定会被说动的,我这叫先斩后奏,不管你们弄出个什么结果来,我先报了仇再说。”
我嘴上批评了汪菲两句,心里却在叫好,让人这么戏弄,搁谁身上都会上火。
天色将晚,我们告辞,雷闪硬是不让我们走,要留我们住一晚,他说:即使我们赶上部队也要天黑了,还不是得安营扎寨,不如在此住一晚,明天一早出发。
主人家盛情难却,于是答应了,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雷闪说,明天他要送我们一件大礼,却不告诉我们是什么,这无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当晚,雷家人盛情的款待了我们,特别是对战姬,格外的热情。
第二天一早,雷闪敲开了我的门,说要带我去村寨里的教军场上看礼物。
据雷闪说,他们农闲的时候就在教军场上操练,若有山贼来袭,很快就能组织起一支三千人的军队。
到了教军场,我看到宽阔的场地上停放着几百辆马车,车上载着满满的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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