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议之争篇 下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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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晴天霹雳！谁能想到不久前还和皇帝闹到痛哭流渧的曹后居然会下这种命令！由她把赵允让提升到和自己死去丈夫同等的地位上？这不正常了！可无论怎样诧异，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赵允让不仅是“皇考”宋英宗的父亲，更得到了名正言顺的皇帝称号，和仁宗赵祯平起平坐了！

    那一天开封城整个沸腾了！除五六个人如赵曙、韩琦、欧阳修一党外，所有人都在骂街！这里边定有猫腻！脾气燥点的则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曹后：你这死老娘们，仁宗有哪点对不起你？居然关键时刻卖夫求…不对，你到底求什么呢？搞不清楚。这女人肯定疯了！

    同一天里，宋英宗赵曙则保持着空前的清醒，22日，边借坡下驴“答应”了曹后的命令，边也非常谦恭地推让了些权益。下诏“称亲之礼，谨遵慈训。追崇之典，岂易克当”他没接受让父亲赵允让称皇、位夫人称后的命令，但却保留了称亲。看着很得体？但还另有小动作。他把赵允让的坟升格为陵园，再以园立庙，考虑到后面北宋皇帝们都是赵曙的孙。从此四时祭祀不断，己和皇帝规格一模一样！

    赵曙终于如愿以偿，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没过两天，25日，整个幕后经过就被吕诲查了出来，写成公，大白天下！

    照例还是有正史版、真相版。先看官方正史：1066年1月21日这天，中书省官员们在垂拱殿向赵曙汇报工作，规格很隆重。因相韩琦当时正在祭祠。还特意把他叫了回来。全体宰执到场，由参知政事欧阳修写了2份诏书，交给赵曙一份。另一份在中午时分，由一监送回了垂拱殿。上面有曹后的签押！

    韩琦、欧阳修等人相视而笑，任命赵允让夫妇为皇为后的诏书就这样到手！正史记载就是这样，它把最重要环节：即曹后是怎样签字画押的都省略了，一个字都没提！

    接下来通过吕诲的公。我们可知道真相：那是在事发的前一天，20日，曹后和赵曙在天章阁设宴款待群臣赏桃花。当时皇帝和宰执大臣们轮番进酒。大监苏利涉、高居简推波助兴，曹后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醉眼朦胧中，赵曙走到她榻前，手持一份诏书，请她签押。她真的醉了！没看诏书上写的内容，就画了押！从始至终，她都不知自己干了些什么！她怎会想到堂堂的皇帝、相、宰执会使用这种下滥招数，来蒙骗她一寡妇！

    这就是赵曙是个贱人的终原因！一个人可去杀、去偷、去抢，甚至去做一十恶不赦的杀人魔王，那些虽可恨，但不让人鄙视。因那是阳刚式的犯罪。我做了，怎么着！可赵曙这种人渣躲在阴影里，想做又不敢、不做又难受，只好鬼鬼崇崇地下软刀，最可恶的还是他后面的作为！

    面对吕诲把事情挑白，公之于众的做法，赵曙害怕了。他不是怕他老爸的皇考身份再起争议，他怕的是后世史书上的名声，坏事做完了就想到了毁尸灭迹。毕竟他是皇帝，5天后的27日他就下旨：濮议之争到此结束！这件事定案了！

    接下来他想到的是先去安抚言官们。吕诲、范纯仁、吕大防这3个人自曹后的旨意生效后，立即就交还了御史的敕告，回家抗议了。赵曙急忙派人把敕告送还，请他们回来上班。3人说回来可以，但邪议必须废除，欧阳修等人必须法办“与修理不两立，修苟不黜，臣等终无就职之理”

    摆明了和宰执集团势不两立。但赵曙要做的是把这两方面摆平，于是他把韩琦、欧阳修叫来，人秘密面谈，核心问题就一句话“爱卿们，言官宁死不低头，你们…怎么办”

    韩琦的回答只有一句“臣等是忠是邪，陛下自然知道”透过这一句，韩琦终于表达了自己的怒火。怎么？卸了磨要杀驴、过了河要拆桥了吗？现在你这贱人想要的都得到了，你就想着挽回影响，顺着言官来糟蹋我们？门都没！

    欧阳修身为大才，说话就温和得多“御史以为理难并立？那好办！如臣等有罪，就留御史。若陛下以为臣等无罪，则取圣旨”取圣旨做什么？废话！开除言官啊！

    事到如今，赵曙终于明白了皇帝是怎么回事。那名义上是手握乾坤、翻覆天地、像神灵一样无所不能，其实要比一介平民更受制于势力。没有势力，就没有支持，就失去一切！为此赵曙只能下令把吕诲等3人贬出京城。但他清楚：人是无罪的，所以叮嘱欧阳修“不宜责之重”别过份了…

    欧阳修没听见！赵曙的战争己胜利了，他和韩琦的战役才刚刚开始！定要把言官们彻底打倒，不然倒霉的就会是他们自己！可谈何容易？赵宋王朝的政府环环相扣，每一环节都相互制约。具体到罢免御史，就需两制官的配合。宋朝制规定：台谏官的任职罢免和两府宰执一样，都要有知制诰的诰词。而一旦知制诰动用了封还词头的权力，言官们的贬谪就不成立！

    于是欧阳修搞出了“很过份”的事。当天他走出皇宫，在中书省里自己写了份贬御史出京的诏书，越过两制官，直接派人送到吕诲、范纯仁、吕大防的家里。他在赌博，赌的就是御史们的高傲。如吕诲等人拉下脸来就是不走，定要和他论个清楚明白的话，他就输定了！可那样，高傲清廉的御史们也会蒙上层灰尘，他们留恋官位、赖在京城贪图个人享受。

    最终，欧阳修赌赢了，3位御史都很珍惜自己名誉，没跟他废话，静悄悄离开了京城。但这只是赢了上半场，欧阳修仍不敢放心：还有另位言官没回来，在大辽当使者呢！

    3月7日，3位言官使辽归来，他们是前人的翻版，知道事情始末后，立即缴回敕诰，回家“待罪”。而处罚马上也下来了，戴着这种荣耀，吕诲等6人离开了污浊的开封名利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