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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对闵月华,那可是真爱!他会不会为了给真爱的儿子铺路,而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下手呢?这可难说了!
“你应该早些告诉哀家,哀家也是不会怪你的。”敌人的敌人,可不就是朋友?
可惜,她讨厌别人借自己的手报仇,这个世上,只能她利用别人,不能别人利用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能天下人负我!
“娘娘现在知道也不迟。如果不是五皇子上演这么一出,玉容希望娘娘永远不要知道。玉容永远只是娘娘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永远只为娘娘一个人做事。”闵玉容低下头,眼里闪着泪花,她是真的忠心于太后的,除了闵月华那件事,没有半点异心!
“罢了,你哭什么,哀家不会怪你。当年的事情,若非是你,哀家还真不知道怎样才能除掉闵月华那个贱人呢!”往事随风去,她还怪那么多作甚?
只是,眼下这个场景,只怕她们主仆二人都要交代在这里了。想到这个,太后娘娘心里叹了口气,又同时在着急。皇上被夙郁流连冒充,那真正的皇上呢?她的觞儿在哪里?
“你们俩够了吗?”夙郁流连皱着眉看向这抱在一起的主仆二人,“一个是本皇子的嫡母,一个是本皇子的庶姨娘,都是害死我母妃的人呢,你们有什么资格哭?”
“你把皇上藏到哪里去了?”太后听他的话,忽然抬起头来,厉声问。不怒自威的眼神,才像称霸后宫多年的娘娘!
“皇上?朕可不就是皇上吗?”说着,他又戴上了那张面具,和皇帝一模一样的脸,还真是难以分辨。
“你不是皇上!你敢冒充皇上,是死罪!”
“什么是死罪?夙郁流连早就死了。不是吗?”他讥诮地看着太后娘娘,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
“一人做事一人当,皇上对当年的事情毫不知情!你如果要杀,就杀哀家好了!”太后终于知道,自己没了谈条件的资本,她只能用自己的命,去救自己的儿子。这个时候的她,才像一位真正的母亲,而非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
“哈哈,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那我母妃又有什么错?当年才六岁的本皇子,又有什么错?”夙郁流连忽然张狂地大笑,“你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就要杀我们母子,难道当年你没想过会有今天吗?”
杀人者,人恒杀之!没有谁会永远居于人上,也没有人会永远居于人下!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当年若非你母妃进宫,夺了哀家的宠爱,若非你的出身,威胁到我儿的地位,哀家何以出此下策?”一想起当年之事,太后的肚子里也是一窝的火气,“你母妃本来就是个江湖女子,那就安安分分地找个江湖人嫁了,为何要跟着先帝进宫?进宫她就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帝王恩,什么叫做曲意逢迎。可她呢?她偏偏要特立独行,在后宫又岂止哀家一人想要置她于死地?想要她死的人多的是!”
“是啊,想要我母妃命的人多的是,只是没有人能做到太后娘娘的狠毒,拿自己做饵,拿自己的孩子当筹码,也只有您能做得出来!据说,景王对您很不待见呢?我那个小皇弟,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他的母后一人所为呢?”哈哈哈哈——
“怎么可能?当年的事情,景儿是不可能知道的。”太后娘娘下意识地摇头,景儿不会知道的,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除了她和玉容,全部都已经死了!
玉容?太后扭头看向玉容:“景儿知道这件事吗?”
“太后娘娘明鉴,奴婢怎么可能把这件事告诉王爷呢?王爷若是知道这件事,以他的性格,早就杀了奴婢!”玉容跪在地上,眼角的泪痕未干。她也和太后同样不解,照理说,王爷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是啊,若是以景儿的性子,确实早就杀人了。”她的这个小儿子,性格一向最是让人琢磨不透。就像那些美人不爱,偏偏爱个贪财好色的纨绔千金。她是真的不能理解!
“哈哈,人在做天在看!为了大儿子能够稳坐太子之位,你自己服下碧落,害得小儿子成了面如恶鬼,不良于行的残废,难道就没有想过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不可能有人知道!而且,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觞儿!至于景儿,哀家这么多年来一直纵容他,弥补他,为了他哥哥,他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又何妨?何况,景儿现在不是已经站起来了吗?他身体里的余毒也已经清除干净了!”
“所以,太后娘娘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的吗?对自己下手,利用小儿子的性命相威胁,逼得先帝对我们母子下手,借先帝之手除掉我们母子,为自己的儿子扫清了走向至尊的路!”夙郁流连眉宇间都是厌恶。
如果说无回宫是江湖至邪,那眼前的太后,何尝不是皇室里的至恶?草菅人命的事情,都能被她说得冠冕堂皇。若非要为母妃报仇,他还真不稀罕那张龙椅!
“要怪,也只能怪景儿命不好!”其实,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伤害到何种程度。但是,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一死!用小儿子的死,换来大儿子的地位永固,她觉得很值得!
“哈哈,皇兄,你都听见了吧?这就是你的母后。她可真是爱你呢!”
“什么皇兄?”太后一下子反应过来,朝四周环顾,有了不好的预感。
夙郁流连朝某个地方挥了一掌,一块布滑落,里面赫然便是被捆绑在柱子上的觞帝。
看着大儿子脸上来不及收起的震惊,太后娘娘张了张嘴,不敢言语。
“皇兄,你都听见了吧?太后娘娘为了你,可真是蛇蝎心肠,虎毒不食子,为了你,她连咱们小皇弟的命都可以不顾!”
觞帝一脸失望,看着太后,沉默不语。
实际上,他也不能言语,因为他被点了哑穴。
“哦?我差点忘了,皇兄不能说话。不要着急,我马上就给你解穴。”说着,夙郁流连两指隔空一点。
觞帝的哑穴自然是解开了,他不紧不慢地看着太后:“难怪父皇去之前,一直强调要朕对流景好。父皇还说,朕的皇位,都是流景换来的。当时朕以为父皇中意的是流景,是流景推让,所以父皇才将皇位传给了朕。却不想,还有这样惊天的内幕。母后,朕该怎么说你呢?你怎么下得了手?流景那个时候不过是你肚子里的婴孩!”
你怎么下得了手,用那么肮脏的手段替儿子保住了这个皇位。日后,难道要他日日夜夜坐在那把龙椅之上想着那把椅子的由来吗?是用皇弟的性命换来的龙椅,他能坐得安稳吗?
“哀家都是为了你好。”太后闭了闭眼,狠狠心,还是那句话。她是为了大儿子能够坐稳太子的位置,别说牺牲一个小儿子,就算牺牲自己,她也会做!
“您是为了朕好!为了朕好就要让朕以后日日夜夜愧对流景吗?”觞帝不禁红着眼睛吼道。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皇位是这么来的。如果真的知道,他只会厌恶这个位置!
“不会的。就算景儿知道,他也不会怪你的。牺牲自己,成全你,作为你的弟弟,这是他该做的!”太后摇了摇头,她觉得景儿应该和自己一样,为了兄长的皇位,牺牲小我。
“皇弟从出生开始,一直受剧毒折磨,他没有过过一次正常人的生活。甚至,毁了容貌,残了双腿。您的意思,这都是他罪有应得?”就因为,他生在帝王家,就因为,他是朕的亲弟弟吗?
“那是他的命!”没错,太后的想法就是那样。生在帝王家,就有随时牺牲自己的准备。帝王家,权谋之术,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再正常不过。
“呵,好一个命!”觞帝冷冷一笑,“母后这么做,到底是为了朕的皇位,还是为了您自己呢?您敢说,其实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吗?从小到大,您教导朕如何做一位明君。您三令五申,那个位置只能是朕的,都是为了什么?您怎么就不问问,朕想要的是什么?”
他和湘语年幼相识,青梅竹马。他最开始的愿望,不是坐上高高的帝王宝座,而是长大了娶湘语为妻,从此以后鲜衣怒马,携手天涯!
“傻孩子,难道你想要的不是皇位?只有坐在这高位之上,你才能拥有一切。你才可以过上‘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生活!”太后娘娘看着自己的儿子,唇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是帝王,普天之下莫非妄图,帅土之兵莫非王臣。就算你想要定国侯府的那位月弥夫人,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哈哈,她的儿子,比他老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竟然会爱上一个有夫之妇!竟然会爱上临鼎天的妻子,若非她心细,还发现不了儿子的心思呢!他的寝殿里,竟然藏着月弥夫人的画像!说出去,真是要笑死天下人了。
“您胡说什么!”觞帝脸上闪过一抹难看,转瞬即逝。他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母后察觉,当真是知儿莫若母吗?
“怎么?难道母后说得不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朕喜欢月弥夫人,却从来不曾对她有非分之想。母后自己喜欢权势,就要把权利的枷锁强加给自己的儿子,朕不像你,不是喜欢的都要得到!”
他确实喜欢月弥夫人,可也仅仅是放在心里罢了。他知道作为一国之君,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没有非分之想,不过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大!”太后娘娘冷冷一笑,“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定国侯这个阻碍,你还会轻易放过月弥夫人吗?觞儿,你是母后的儿子,你的心思母后又怎么会不明白。你想要的,母后都可以帮你!”
“好一个都可以帮你!果然是母子情深!”夙郁流连没想到太后如此无耻,更没想到自家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兄原来也在肖想人妻。果然,皇室才是最龌龊的存在!
难怪他小的时候,母妃会抱着他道歉:说连累了他。要他下辈子,莫要生在帝王家!
“五弟,你到底想做什么?”觞帝这时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夙郁流连,他如果还不知道眼前人是谁,那就不配做了几十年的皇帝了。
自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他对这个皇弟也是心存愧疚的。如果真的要争夺皇位,那就各凭本事。可若是像母后那样,为了稳住他的地位,利用流景,逼得父皇杀了华妃母子,他真的无法赞同。
帝王家就是一个不见硝烟的战场,血流成河也罢,都应该由他自己来!
觞帝行事算得上光明磊落,一下子听到这样的真相,他还真有些接受无能。可是,现在除了被迫听着这一切,他别无选择。那天夜里,在怜玉轩,他被打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被绑在这里。每天纪茯苓都会给他送吃的过来,然后又冷嘲热讽一番。现在,他都已经不想反抗了。
既然那个皇位,原本就不属于他,要来何用?何况,那个皇位是用流景的健康换来的!
“做什么?不就是让你们死个明白。皇兄,到了地下,别做个冤死鬼。这个江山,本来就属于我,我只是拿回自己该有的一切罢了。”
“有一事,朕不明白。”觞帝瞥了一眼太后,“这些事情当年父皇是知情者吗?”
如果真的知情,为何还要按照母后的意思来,为何不对华妃手下留情,还要顺着母后的意思,杀了华妃母子?
“谁知道呢?”夙郁流连对先帝也没有什么好感,笑了笑,“兴许知道,兴许不知,这又有什么关系?”
天家的亲情,他根本就没抱希望。
不过,就算知道,也应该是事后才知道这一切的吧?否则,当年也不会那样做了。当年的皇后娘家虽然势大,却也并非大到先帝无法掌控的范畴。
归根究底,其实先皇也是认可夙郁流觞为帝的。
“还有一件事,就请五弟一起为皇兄解惑吧。”
“说。”
“纪茯苓,你是什么时候和她联系在一起的?”提起那个名字,觞帝都只觉得厌恶。在皇宫之中,他还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女人。当年得知是华妃害了母后,害得流景像那个样子的时候,他只觉得不可思议,却从没有像对纪茯苓这种感觉。
“你是想知道,安王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吧?”夙郁流连笑得一脸得意,“真是不好意思啊,皇兄,安王不是你跟茯苓的儿子,而是本宫主跟她生的。”
“所以,从一开始,纪茯苓便是你的人了?”
“哈哈,她可是救过本宫主的命呐!说起来,倒有点像先帝和我母妃了。”只不过,他对纪茯苓,可并非先帝对他母妃那样。
先帝确实爱他母妃,却可以为了大局着想,狠心杀之。他不爱纪茯苓,却可以把她宠上天!
“觞儿,你在说什么?安王是他的儿子?”太后娘娘猛地抬起头来,指向夙郁流连。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孙子会是这个贱种的儿子!第一次喜得皇孙的喜悦,此时完全成了耻辱!
“母后不是已经听到了吗?”
他也没想到,纪茯苓竟然为自己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
“贱人!”太后脸色骤然变得难看,现在朝堂之上,可都是安王的支持者,太子和皇后都被软禁起来了。会意过来,她才明白,为何夙郁流连要先置苏幕遮和临鼎天于死地,这分明就是在架空太子,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太后娘娘如此辱骂臣妾,臣妾可是冤枉得很呐。”正在此时,纪茯苓从暗处款款走来,一袭白衣,她的打扮完全是模仿的当年的华妃!
“刚才是你在那里装神弄鬼!”太后娘娘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要把她脸上瞪出一个窟窿来。
“若非太后娘娘心里有鬼,臣妾又何须装神弄鬼?”纪茯苓脸上的笑意带着讥讽,她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护甲。真好玩儿呢,看着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太后娘娘吓得跟狗似的趴在地上。
“那日也是你?”她无缘无故经过这条路,还见到了当年的华妃,之后就一直噩梦不断。现在想来,只怕全都是这对狗男女搞的鬼!
“太后娘娘还不算太笨嘛。”那日把太后可是吓得三魂儿丢了七魄。这个老妖婆,那种狼狈不堪的模样,想想就觉得心里痛快!方才她只不过在外面飘了两圈,传音入密专门吓太后的可是流连。可惜,这个老妖婆太不经吓了。
“哼!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你这个贱人,竟然给我儿戴绿帽子。皇室的尊严都被你丢尽了!”太后厌恶地看着纪茯苓。既然知道华妃的鬼魂是她假扮的,太后娘娘就完全没了担心。
“呵呵,臣妾哪里丢了皇家的颜面了?臣妾跟的,可是夙郁真正该坐上皇位的那个人!”
纪茯苓捂着嘴咯咯地笑。皇家这么肮脏的地方,怎么会有颜面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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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呵,你们想要虐吗?想要虐谁呢?有木有什么好的建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