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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啦?”背后传来她轻柔的声音,他慌忙擦干眼泪,紧接着又有些手足无措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袍,虽然已经是很整洁了。一会儿后,他才转过头去,想让自己好看整洁的一面呈现在她面前。
“呀,”她轻叫了一声,连忙将手中的小砂锅放下,快步走了过来,掏出怀中的手帕轻轻帮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怎么割成这样,我去给你拿药。”
他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唇颤道:“沫沫……”
“嗯?”她抬眸,看到他红红的眼眶,他像是从她眸中看到一逝而过的哀伤,可是她却迅速低了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唤我织沫就可以了。”
他喉结动了几动,没说话。原来一字之差,便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很快,她就拿来了一个小药箱,动作轻柔地帮他上药,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也是来找师父治病的是吗?”
“我……我叫阿辞……”
“阿辞……”她停了手上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哦,对不起。”
“没关系,这个名字是不好听。”
她浅浅一笑,“你是来治少年白头的吗?”
他一怔,颇有些羞愧,又摇了摇头,“不是,我来治心病。”
“心病?心病师父这里怎会有药医?”
“药在他这里。”
她想了想,没明白他的意思,便释然一笑,“我听夫君说你发了几日高烧,你肚子一定饿坏了吧,先喝点瘦肉粥。”她舀了一碗粥给他。
他怔怔地,后面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听到她说了夫君二字,他有些木讷地重复道:“夫君?”
“嗯?”她不明白地看着他。
“你唤他夫君?”南宫辞手紧握成拳。
陶织沫低眸浅笑,脸上洋溢着幸福,“他是我夫君呀,对了,你成亲了吗?”
“我……”他唇张了张,又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是啊,他还没有娶她,没来得及娶她,却早已与她有了夫妻之实,还生了一个儿子。
她笑着看他,没有说话。
“你们……成亲了吗?”他追问,难道他们两个,在他昏迷的时候就已经成亲了?以陶凌雨的性子不应该这般急促,还是……即墨离在一旁推波助澜?
陶织沫皱眉,想了想,有点迷茫,“应该……成亲了吧?因为我也生病了,醒了之后以前许多事情都记不起了。”
“那你还记得小七吗?”他迫切地看着她,小七,是他们的孩儿。
“小七?”陶织沫眸中一痛,又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回忆起这些事,“快喝粥吧,你肚子不饿吗?”见他不动作,陶织沫将粥往前递了递。
他伸手接过,却看见了她脖间可疑的红痕。
他手没接稳,砂锅掉了下来,刚好砸到他膝上,四溅开来。
“呀!”她跳了起来,“你没事吧?”这粥还有些烫手呢,这么一大片洒在腿上,肯定很烫。
“沫沫……”他忽然抓住她的手,仿佛烫到的是别人的腿。
“快!”陶织沫扶起他欲往湖边走去,他却如泥塑般一动不动。
“你是怎么回事?”陶织沫急道,“很烫的!你不痛吗?”
“他……欺负你了吗?”他看着她,她脖间的吻痕,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
陶织沫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将他的长臂绕到自己肩上,使劲将他搀扶起,往湖边走去。不过几步路,他却走得如同行尸走肉。
微凉的湖水冲涮着他的伤口,等彻底冲透后,衣服微微浮了起来。陶织沫趴在岸边,也不顾湖水沾湿了自己的大片袖子,只是,裤子都遮住了伤口,也不知道烫得怎样了。
“你先泡着,我去师父那儿拿药!”陶织沫说着,正欲起身,南宫辞突然反应过来,立马伸手抓住了她,她本来就是半蹲在岸边,一个不慎竟不小心落了湖,被他拥入怀中。
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二人不知是谁,身子突然一颤。陶织沫一下子溅得满脸是水,有些呆愣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强迫你的吗?”他低低问道,声音中带着一股浓烈的哀伤。但是怎么可能,那样一个温和的男子,怎么可能会强迫她,定然是她自己也情愿的。
他怎么能允许,沫沫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他怎么可以,让别人听见她的低吟浅唱,让别人看见她的娇羞妩媚。那些画面,就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一下又一下,把他的心扎成烂泥。
陶织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脖子缩了缩,又有些生气,“你在胡说什么!”
他抿唇,黯然道:“是我逾越了。”是啊,此时此刻的他,有什么资格说她的不是。就算她真的与他做了什么,那也是他害的。如今妻离子散,也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陶织沫唇张了张,站了起来,“我去给你拿药。”她一从水中站起,身上的玲珑曲线即现,他呼吸一颤,随之而来的又是心如刀割。他知道她的所有美好……可是这份美好,却不再是他一人独享的了。
难道说,他真的要放手了?他离开,成全他们二人?可若是沫沫记起了他,她又会作何感想,还是会陷在他与陶凌雨之间难以抉择?不,他还有小七,小七是他们的孩子。可若是她,也怀上了陶凌雨的孩子呢?南宫辞越想越怕,一下子面色惨白。
不,他要重新追求她。他不能放手,不能让陶凌雨再与她亲近了。
南宫辞一下子连呼吸都有些紧张,仿佛回到多年前自己一心一意追求她的时候。是了,那个时候,年少的他费尽心力去讨好她,逗她笑,哄她开心,不让别的少年郎接近她。可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这几年来,都是反了过来,她费尽心力讨好自己,他微皱一下眉她都诚惶诚恐,生怕他不开心。
陶织沫取药回来后,他心情已平复了不少。陶织沫见他面色柔和,也没说什么,将他扶到了床上,只是,他所烫之处她不便查看,便将药放了下来,交待道:“你自己除了裤子看一下,如果没有水泡的话抹这一瓶薄荷膏便可,如果有的话,得抹这一瓶碧玉膏。”
“好痛。”南宫辞皱眉道,“好像整只腿都烫到了,我看不见伤口,你可以帮我上吗?”
陶织沫闻言吃了一惊,总觉得他不像是这么怕痛的人,可是却见他轻垂眼眸,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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