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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一听她这话顿时就为难了。他传的话是不难听,但是在会客厅里,那李家的人说的话可不只是难听这么简单,根本就是……庄主让他来传话的时候暗暗交代过他,要他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能得罪了南平郡主。可是南平郡主现在想要先去赏景,这……
宇文伽南只当没有看到下人脸上的为难之色,抬脚就要离开。
“南平郡主,郡主请留步!其实庄园想请南平郡主过去是因为李家的人闹起来了!李家小姐上吊自杀了,遗书上说是因为南平郡主……所以这会儿李家的人在会客厅闹着要说报官什么的……”下人面露难色,有些祈求的看着她,似乎是担心她不过去的话最后会让自己倒霉被迁怒。
宇文伽南眉头一皱。
凤明阳想了想,道:“算了,既然如此,那就先过去看看吧。”
下人听到他这么说,面上顿时露出了喜色,笑着道:“请南平郡主,郡马这边走。”
下人很着急,但是这两人不着急,本来走一刻钟就能到会客厅,硬是让他们走了两刻多钟。到了会客厅,两人都挑了挑眉,人还挺多。
庄园的主人看到两人立刻便站了起来,拱手朝着宇文伽南行了礼,“见过南平郡主,郡主请这边坐。”
宇文伽南看了一眼他指的位置,点了点头,还算是会做人,把主位留给了她。
她坦然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凤明阳也很是自然的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庄主则是坐在了下首。然后还有其他一些认识或者是不认识的人,至于李家的人,即使不认识,宇文伽南也一眼就认得出来了。谁一脸扭曲愤怒憎恨,谁就是李家的人。
“庄主让人请本郡主过来是要商量什么事?”宇文伽南问道。
庄主闻言立刻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看了眼李家的人,“南平郡主,事情是这样的。昨晚——”
庄主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夫人就已经按捺不住跳了起来,指着宇文伽南恨声道:“就是你逼死了我的女儿!你还命来!”
宇文伽南挑高了眉,“这位是李夫人?你说本郡主逼死了你的女儿,你有证据吗?”
“证据?这就是证据!”李夫人怒气冲冲的将一张纸甩到了她面前,目光吃人似的瞪着她,“如果不是你,我的女儿怎么会死,就是你逼死了她!你仗势欺人,欺人太甚!”
凤明阳弯腰将地上的纸捡了起来,飞快的看了一遍,眸色动了动,面上却很是平淡,道:“所以李夫人是凭着这一张纸就认定了南平郡主逼死了你的女儿?这未免太可笑。先不说你的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咱们就说这纸上的内容就已经非常的滑稽可笑了。”
“若是你的女儿如此的不经人责骂,那她为何当众怒骂南平郡主?难道她竟然不知道当众怒骂南平郡主会是什么后果吗?南平郡主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享有封邑,你李家小姐只是一个白身,却敢当众指着南平郡主的鼻子怒骂,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罪了。别说南平郡主责骂她几句了,就是当众打她几个板子你李家也是无话可说的。”
“现在你女儿死了,你不反省自己却反过来指责南平郡主,谁给你们的脸?怎么,觉得南平郡主还年轻,所以就想欺负她?”凤明阳一连串不客气的质问,直把李夫人说得面色一阵青一阵黑,一阵红,却半句话都反驳不了。
“话不是这么说,昨日的事李小姐确实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现在李小姐人已经死了,这总该……”有人欲言又止。
宇文伽南一个冷眼看了过去,“你的意思是她死了,本郡主要偿命?本郡主怎么知道她如此脆弱,不经骂偏偏又要先骂人。怎么着,在你们眼里,我堂堂一个皇上亲封的郡主还得乖乖站着让一个白身小姐指着我的鼻子骂了?那她要杀我,我是不是也要站着让她砍,不然她回头闹一个寻死,我又得背黑锅?我怎么知道她会上吊自杀,你们知道?你们若是知道,那为什么昨日没有拦着,这样说的话你们是不是也一样有罪,都是逼死李小姐的帮凶?”
说话的那位夫人面色立刻涨得通红,又羞又怒的,用力的扯了扯手里的帕子。
宇文伽南瞥了她一眼,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不是京都刘家的人嘛,倒是会推波助澜。
看到刘家的人,她的视线在会客厅上扫了一圈,发现没有看到赵家的人,每眉心不由得微微一皱。
按照赵友新对她的憎恶,出了这样的事,他不可能不出来看热闹啊,他应该是趁机牢牢的将这盘脏水泼到她头上才是吧,怎么会不见人影呢?这有些反常啊。
宇文伽南将昨天的事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最后停在了和赵友新在庄园里碰见,发生了争执那一幕。脑子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怀疑。
这件事会不会和赵家,或者说是和赵友新有关?虽然昨日在庄园入口处和李家小姐发生争执的时候赵友新并不在场,但是并不能代表他不会知道这件事。若是他知道了,又被她刺激了一番,会不会因为对她恨到了极致,所以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可若是这样,他不是应该直接将李家小姐杀了,然后栽赃到她头上来得更加有冲击力一些吗?即便她是郡主,可若是杀了人,照样得进大牢啊,况且这李家小姐又不是什么小老百姓,李家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呢。所以赵友新为什么没有直接栽赃说她杀了李小姐呢?
有点矛盾,还是说是她多疑了,这件事和赵友新并没有关系,这李家小姐就是一时受不住压力所以自个儿上吊自杀?
“李夫人,李小姐死了我也很难过,但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把事情推到我头上。若是昨晚上吊的人换成是我,那你今天是不是也一样会质问你的女儿?是不是也认为是你的女儿逼死了我?”宇文伽南冷不防的问。
李夫人正在气怒中,听到她这么问,顿时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宇文伽南嘲讽的笑了笑,“这就是了。同样的事你不觉得是你女儿的错,换了个人你就觉得是别人的错,你知道你这样叫什么吗?双标啊,双重标准要求,典型的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啊!”
李夫人这才明白过来她方才的话分明就是陷阱!
想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却一再给羞辱讥讽,李夫人是坐不下去了。她猛的站了起来,双眼因为哭泣而红肿了起来,眼里泛着血丝,充满了怨恨的瞪着宇文伽南,咬牙道:“南平郡主好厉害的一张嘴,刁难是非黑白,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心肠实在是恶毒!我们李家惹不起你们摄政王府!”
说完竟然就甩袖而去。
宇文伽南面色一沉,暗道这李夫人走得快,不然她定叫她知道什么才叫心肠恶毒!
这么一搞,宇文伽南的心情也被破坏了。
她阴沉着脸站了起来,抬着下巴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自个儿好好掂量掂量,不然我可不会介意把李夫人的话给坐实了!少管闲事才能活得长,多管闲事的一般都是短命的!”
会客厅里的人因为她话里的威胁而面色一阵变换,敢怒不敢言。
赵友新虽然没有去会客厅,但是会客厅的事却是第一时间便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听完下人的禀报,他轻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森冷之意,“宇文伽南以为这就完事了?想得美!这次定要叫她尝尝有嘴却说不清楚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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