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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华讲述完,整个人也顿时放松了许多,泪水已经打湿她精致的脸庞。高姬英也是第一次听她讲述当年的事情,也是气得牙龈直咬,面色冷峻的说道:“哼!无耻败类!”
龙清听到自己的弟弟及父母被虐杀的时候,当时的场景仿佛就在自己眼前,他们的哀嚎萦绕耳边,他们的怒火点燃龙清的胸膛。
“那孩童和其父母都是被万俟寒月虐杀的?其他人没有参与么?”龙清语气冰冷,透着一股强烈的寒意。
“没有!”雪华摇头回答。
“寂然是和尚,以普度众生为信念,从未杀生;檀悦师妹天性纯良,从未杀过人;万俟寒月…”说到万俟寒月,雪华的眼神顿时有些落寞,暗淡了许多,继续说道:“万俟寒月当年虐杀那孩童和其父母让我们几人也十分震惊,为此,我们争吵了几次,最终各自不欢而散。”
“万俟寒月!”龙清将这个名字刻在自己的心里,他暗暗发誓,自己必将取他的人头,以慰弟弟和父母的在天之灵。
龙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让自己激荡的心平静下来后,开口,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血债必然会有人讨,但不是我!”
“不是你?”雪华有些不解地看了龙清一眼。
“龙…”龙清想说龙山卫,但是转念一想不对,急忙改口,道:“我修为不够,自有修为高的人去讨这笔血债。”
“明白!”
雪华喃喃的说道:“万俟寒月当年应该已经知晓了龟背岛的秘密,他苦心孤诣的经营,和我们结交,云游四海,也不过是给自己寻找掩护罢了。当年也是他循循善诱引我们前往西海,想想也觉得可笑!我们竟也成了他的帮凶!”
“当年之事,我不想评论!”龙清望着雪华消瘦的背影,想到她竟为了当年的事情,将自己禁足于此十三年,当年之事,她也并没有参与直接杀害自己的弟弟和父母,竟然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女子,便说道:“当年你并不知情,也未曾亲手杀害他们,又何须如此自责!”
“我虽未亲自动手,但抓捕他们,我也是出了力的!”雪华懊悔的喊道。
“当年若不是我偷了若木舟,也不可能穿越冥海黄泉,到达龟背岛!这一切的根源在我,都是我的错!”
雪华越说越激动,声音甚至都有些尖锐了起来。
高姬英院长见状,疼惜地抱住雪华瘦削的肩膀,安慰道:“师妹,事情都已经过去十三年了,你还是要想开一些!”
“呵呵…想开?”雪华空洞的眼神望向高姬英,哂笑道:“师姐!想开了,那些过错就能弥补么?想开了,那些背叛能够原谅么?”
“这…”高姬英被问得有些语塞。
龙清这才发觉,雪华之所以把自己禁足于此,只是不想面对,一味地逃避而已,于是朗声道:“如果逃避可以解决,那你这十三年可有片刻的解脱?”
“这…”雪华被击中痛点,顿时也有些不知所措,眼神恍惚。
龙清见状,知道自己的话,在她心中依然奏效,于是继续说道:“心结不除,心魔难消!”
“心结不除,心魔难消…”雪华喃喃的重复这句话。
“你的心结不在于对那孩童及其父母的愧疚,那都是你掩饰你内心的幌子,你真正的心结是——万俟寒月!”龙清大胆的猜测,因为周硕天曾经告诉过他,万俟寒月和雪华是一对人人羡慕的侠侣,今日又得知,龟背岛的一切都是万俟寒月的算计,龙清便能够想象得到当年雪华是多么的气愤!
“万俟寒月!”雪华从地底发出一声怒吼。
雪华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心碎,双臂一震,一股真气直接从她体内迸发而出,衣炔飘飘,青丝飞扬,向着平静的湖水接连拍出数掌!
“嘭!”
“嘭!”
“…”
一连数响,水花炸起,气浪滔天!
雪华将心中怒气发泄完毕,整个人也顿时轻松了许多…
高姬英院长轻咳一声,道:“师妹,清儿说得对,你没有必要为了那种人而惩罚自己!”
“这些年,敦题寨在万俟寒月的带领下越发的强大,行事更是嚣张跋扈。师父走后,这些年,我苦苦支撑这偌大的擎苍院,实在是有些累了,你就出来帮我分担一下吧!”
“师姐!”雪华抓住高姬英的衣袖,抽泣的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你我之间,就不必说这些了!”
高姬英紧紧握住雪华的手,眼泪也禁不住的掉了下来。多少年来,她一直希望雪华能从中走出来,自己也规劝过许多次,但都毫无效果,没想到,今日,龙清的到来,撬动了她尘封的心。
高姬英温柔地替雪华将脸上的泪珠拭去,道“师妹!此次,我带清儿来见你,一是为当年龟背岛的真相,二是为了那把兵器!”
雪华表情一怔,有些讶异的道:“阴阳山河枪?”
“是!”
“这…你确定!”雪华瞪大双眼,看着她。
高姬英微微一笑,道:“清儿擅使长枪,他是我书道上的弟子,也算是我擎苍院的人,再加上他青主的身份,他有资格拥有它!”
雪华想了想,既然师姐做了决定,便也不再有异议,道:“那好吧!”
雪华转身,运转真气,聚气于双手之上,双手于胸前画圆,引动的湖水旋转奔腾,霎时间,便在湖上形成一个漩涡,不断地旋转。
漩涡在雪华的操控下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引动的周围空气也是猎猎生风,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
寒潭之水冰冷刺骨,打在脸上,龙清都禁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片刻功夫,漩涡由碗口大小变成了一人多粗,漩涡下面时不时地有红光射出,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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