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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黛玉惊觉起来,身子一沉,一双手按到了她的肩膀上。不用作他人想,除了弘云还会有谁。
“我帮娘子解解乏。”弘云的脸红到快要烧起来了,他给自己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才走进来。可双手真的按上去,才知道这有多难。他觉得这双手烫的都不像自己的,可是让他缩手,是万万不能的。
黛玉脸颊飞红,到底有着前世的经验,还能说得出话来,只低着头不敢看他,“你先出去。”
“哦。”弘云有点不舍的转身出去,耷拉着脑袋,象个斗败了的公鸡。
黛玉飞快洗完,换上轻便的衣裳,这是她少有的,自己画的样子让人栽的睡衣。
窄窄的细肩带,v领上绣着镂空的合欢花,刚刚一合的腰身,不到膝盖的裙摆。外头罩了一件系带粉色长袍走出来,示意弘云赶紧换了衣裳泡澡。
“一身的酒味,想熏着谁呢?”娇嗔的声音,加上手指在他的掌心轻轻一勾。弘云乐的只剩点头了,原本没有喝醉的,这会儿却觉得自己醉的厉害。
鎏金独角兽的四脚香炉摆上,燃的是玫瑰香,一股甜丝丝的味儿弥漫开。抬头一看,自己画的花好月圆小画,正对着门口,一进屋就能看到。博物架上几个玻璃做的罩子,她还当里头放了什么宝贝,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她每年送他的生辰礼。
“看什么呢?”肩膀上一沉,这回弘云直接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脑袋搁到了她的肩膀上。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胆了。黛玉皱了皱鼻尖,“随便看看。”
“这里是你的家,一草一木都是你的,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看。今天晚上,我们有更重要的事,你说呢?”鼻息就在她的耳边,说话间脖子上痒痒的,惹的她轻笑起来。
刚一转身,就被他吻住,双唇交缠间,他的双臂直接将她托起离开地面。羞的黛玉大呼臭流氓,她还没想到怎么调戏他呢,结果就先被调戏了。
“娘子想说什么,不如我们到床上,慢慢说。”
沉默半响,“你以前都是在骗我吧。”明明动个小指头都要害羞半天的清纯少年,是怎么一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闻。
弘云一脸幽怨的看着怀里的人儿,他年过十八,身边却连一个通房都没有,这是为了谁啊。瞒着额娘和阿玛,偷偷去求四伯,让他替自己转圜,不要让皇玛法给他指伺候的人,这又是为了谁啊。
“小没良心的,我们现在是夫妻啊。”
是因为这样吗?对啊,他们是夫妻了,黛玉伸手去拍他的脸,嗯,手感不错。唉哟,这一脸委屈,看样子真是自己错了。又去拍他的胸,咦,*的。
“怎么练的,居然这么结实。”真是赚大发了,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
“你……”弘云气疯了,这是什么时候啊,*苦短值千金,浪费时间真的好吗?
“嗷……”黛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便身不由已了。
弘云的手很轻,生怕将她揉坏了,可是带了电流一般的手,浅尝辄止又怎么能够抵得过相思之苦。初时的青涩艰难,渐渐的水乳交融,最后极致的欢愉,都让他们有一种抚平了灵魂深处对对方的渴望,而产生的一种极度的满足感。
弘云哑着嗓子要了水,抱着她钻进浴桶,黛玉已经睡的迷糊过去,本能能的小小挣扎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头枕在他的臂弯里,睡的一动也不动。
“好歹洗了再睡吧。”
“呼呼……”
黛玉一觉睡到第二天,被白露喊了好几声才惊坐起来,赶紧去看天色。
“时间还够的,小姐别慌。”白露伺候她更衣,写意进来帮她梳头。写意梳头的手艺是特意练过的,从妆奁取出牛角梳,将她的头发拢到脑后。白露则端了好几只钿子,给她选。
“这只镶了珊瑚和金饰的怎么样?”写意问黛玉,这只比较喜庆,新人这几天穿的全是大红,压的住。
“就这个吧。”钿子其实是一种便帽,上头镶嵌了各种材质贴装的造型,繁复华丽,主要是用来配吉服的。
金线勾的纹路,珊瑚镶的牡丹花朵,配着珍珠的花蕊,绿松石打的花茎镶的花叶,端的是气派华贵。
配上红色的吉服,脚踩花盆底,鞋底还雕着富贵牡丹的花样。走在软些的路面上,一脚印出一朵牡丹花,浅浅一朵,所谓摇曳生姿便是如此。
“大阿哥呢。”起来这么久都没看到人,黛玉微眯了眼睛,心里有些不高兴了。
“一大早就起了,说是去武场练功,到现在还没回呢。我问宝珊,说是日日如此,应当是习惯。”沉香进来接住了话头,主子心里有气,做下人越发不能拱气,过日子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能一点事就针尖对麦芒呢。
听到是从小到大的习惯,黛玉这才没有说话。闷闷照了一回镜子,“扫些胭脂吧。”
她皮肤白皙,比寻常人站在一处,恨不得能发光。平常也不爱抹粉,可若穿戴的隆重,又不添些胭脂,就会让她的皮肤显得更白。扫些胭脂,才不会那么显眼。
一阵风卷入室内,黛玉还没来得及回头,一捧带着露水的鲜花已经伸到她的面前。
“喜欢吗?”手捧着一束刚摘下来的红玫瑰,弘云笑的没心没肺。
“你不是练功去了吗?”黛玉唇角微微勾起,接过花还没用力呼吸,一股清甜的花香直入鼻息。新鲜花朵的香味,也许不浓烈,也并不持久,可却是任何熏香或是人工合成的味道所不能比的。
“偶尔偷懒一天有什么关系,再说,我这也不是办正事去了吗。”弘云拿剪刀剪了一朵半开的花,帮她插到发髻上。
“我媳妇儿真好看。”
“噗嗤”一声轻笑,早起压在心里的那么一点不舒服,早就烟消云散了。
弘云身上还穿着常服,琼花走了进来,低着头给弘云更衣。
黛玉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出去吧。”
琼花的手一抖,低头应是,转身走了出去。黛玉上前帮他更衣,换上衣裳后,用手指在他胸前画了一个圈,傲然的抬了抬下巴,“从今以后,只有我能碰你。别人,一根手指都不许沾。”
“谁要是沾了,就剁了他的手。”弘云不动声色的正了正系歪的腰带,搂过她的肩膀。
“走吧,敬了茶还要进一趟宫。”见黛玉脸色有点僵硬,以为她害怕,轻拍她的手背,“不见得会见我们的,到时候在外头磕个头就能走了。”
皇玛法不喜,他到是淡定的很,还当好事说出来。不过他这么一说,黛玉倒真是不担心了,以皇上如今对十三爷的漠视程度,极有可能不会见他们。
十三爷和福晋兆佳氏,侧福晋富察氏育有二阿哥弘葵,今年十三岁,侧福晋苏氏育有大格格乌兰,今年九岁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庶福晋石佳氏育有三阿哥弘顺,今年十二岁,庶福晋吴氏育有四阿哥弘茂,今年十岁。
黛玉之前便知十三爷府上的人数,当时还奇怪过一回,十三爷生孩子跟扎堆一样。最开始孤零零一个弘云,多少年都没添一个,隔了好几年又在短短几年间添了四个,后头又熄了火一样,一个也没有。
还是贾敏当时说过,十三爷是聪明人。庶长子是乱家之源,虽然皇家不讲究这个,只讲开枝散叶。但讲究些,对女人来说一定是好事。也难怪兆佳氏在十三爷当初遭难时,那般不离不弃。虽说这个时代的女人也没法抛家弃子,但甘之如饴和勉强受着,明眼人谁又分辨不出呢。
除了生育过的,还有其他几个女人,都按各自的份位坐着。至于连坐都没资格坐的,这个地方也就不适合来了。
黛玉和弘云上前磕头敬茶,福晋和十三爷各给了一份见面礼。黛玉送上的是针线活,一人一双鞋子,并不是她自己绣的,但上头的花纹却是她亲手设计。
福晋送的是一只莲藕金钗,纯金的钗身是由镂空的荷花花纹所包裹,钗头是层层叠叠一片一片的金叶累加在一起,每片叶身都极薄,而且还是镂空的花纹,层叠到一起,显得繁茂而华丽,正中心升出一只嫩生生的莲藕,金色的莲藕上显出几颗微突的绿色莲子,莲子是用绿宝石镶上的,活灵活现。
十三爷送的是一个小木匣子,黛玉没有当面打开,倒是几个侧福晋伸长了脖子也没看到,心中无不悻悻的想,按十三爷这般大方的性子,一定送了很厚的见面礼。
给各个侧福晋送的都是腰带,绣的花纹各不相同,三个阿哥送的是装了指头大小的玉竹节的荷包,给乌兰的是一块莲花碧玺。一整块碧玺上半部是红色,雕成了荷花,下半部是绿色,雕的是荷叶,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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