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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悲痛,显然又想起了那些为了保护村子而自愿献身活祭了的诸多强者。
司徒乘风一时间咳嗽的不停,神色也萎靡了不少,看得出来他所受的伤也是不轻。
方痕缓了一会儿,才道:“据说司徒前辈早在投军之时,就已经是真人境强者了,如今又过去了十多年之久,为何眼下……”
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踏入真人境,而司徒乘风却从真人境跌落至道台境,想必这期间一定经历了太多不凡的事情。
方痕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回忆过去那些不快的往事,所以话只问了一半,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留心司徒乘风的变化。
果然,听了方痕的话,司徒乘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惶恐不安起来,不时的左顾右盼,似乎是担心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一样。
这个脸色方痕见过,每当提到那所谓的树神时,他便会表现出如此的惊惧。
四下看了一周,司徒乘风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果然一点都不错,恐怕这梦魇要跟随老夫一辈子了。”
说着,他凝望远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
方痕没有接话,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待,因为他也想知道那所谓的树神,究竟是怎样把一个沧澜国赫赫有名的强者吓成这般样子的。
司徒乘风道:“事情大概要追溯到十四年前吧,那时老夫在京城听闻落日城中有一个青山宗,近些年一直都在追查幽冥鬼爪的事情,于是便星夜赶到了这里,甚至连受命国师的大典都没来得及参加。”
听到这里,方痕心中的谜团终于解开了一个。
当年,司徒乘风拒任大国师的事情引起了国人不小的轰动,直到此时还经常有人津津乐道,如今方痕终于明白,他并不是不想当这个国师,而是有一件事情比当国师还要重要,那就是,幽冥鬼爪!
方痕忍不住向小幽看了一眼,隐隐觉得两者之间或许有什么关联。
司徒乘风自然不知道方痕心中所想,见到他半天不说话,便问道:“小友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你们青山宗竟然也跟这件事有关联?”
方痕摇摇头,道:“我青山宗的门规便是守正辟邪,除魔卫道,那个时候大家都不知道隐逸村的事情,所以才起了误会,几十年来惹起了不少仇杀,等这次回去以后,晚辈一定跟师傅说个明白,到时候我们两家言归于好。”
司徒乘风道:“岂止是几十年,算起来恐怕至少不下三百多年了吧,双方死伤的人数,摞在一起比山还要高,又岂是小友你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方痕默然。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刚刚拜入师门的时候,就被要求熟背厚厚的一本门规,而门规的第一条就是:正邪不两立。
这么多年下来,这个思想早已经在方痕的心里根深蒂固,若不是知道司徒乘风的身份,又跟他共同患难过一场,恐怕他到现在也一直都是把他们当做妖邪对待。
顿了顿,司徒乘风才继续道:“幽冥鬼爪之事乃是绝密,老夫本以为世界上除了老夫之外再无一人知晓,可谁成想青山宗竟然了如指掌,而且手上还有大批跟幽冥鬼爪有关的文献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