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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苏西西抬头看了一眼女人,她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的样子,手指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眼神放空,完全陷进自己的世界。
将纱布一层一层的缠上去,苏西西收拾东西,这么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也不用太费心神。
“挺厉害的,要不要庆祝一下。”
千羽打开上头的冰箱,在绝岛上这段时间也没人动过她的船,原本上头放着的红酒香槟都好好的呆在冰箱里头。
苏西西踢了他一脚,将医药箱放好,“宁宁,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到了我叫你。”
这人,庆祝个屁,都没看到于宁脸色不好吗,要是于宁现在把他扔出去,她绝对不会帮他。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千羽没在意裤腿上那个脚印,自顾自的挑了**香槟打开**塞,选了两个杯子出来往里头注酒。
走水路,怎么都得天亮以后才能够到达公海,期间为了怕厉家的船只寻找,她们还不能贸然浮出海面。
估计就算她睡醒了,也还没到青城。
于宁从千羽手下挑了杯香槟,同男人碰杯,“很多事情我现在不想追究,等到我休息够了,自然会问清楚。”
一听这话,苏西西抱着默默往角落里头挪动,这是秋后算账的意思,她自己也不知道凌康的身份转变的这么快,成了千家二少爷,整个一个烫手山芋啊。
于宁仰头饮净杯子里的酒,她不是一个酗酒的人,没有喝的烂醉过,她从来都觉得酒精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也没什么用。
那句诗不是说的好吗,举杯消愁愁更愁。
但是现在她很需要酒精,至少能够让她还在清醒着的脑袋有些稍微的麻痹,不会那么疼痛而已。
从那片花海过来的时候,身上染到花粉,她穿着衣服自然是不舒服的,默默自觉的跟着她进了房间。
这潜艇上有两个单间,暂时能够让三人睡得舒坦。
于宁关上房门的同时,苏西西一把夺走男人手上的酒杯,气呼呼的开口,“你这人,还庆祝,我看你是找揍呢吧。”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于宁不是那么高兴,至少没有他们这么神采飞扬,这人还凑上去,是觉得这里这张脸皮够厚,耐的住于宁的操练是吧。
他要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可真是故意的,她都想直接灭了这货。
千羽拿回杯子,一只手捏捏她的脸,“她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苏西西拍开他的手,“宁宁要是问起你,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许透露,听见没有!”
“你要是敢胡说,我就弄死你!”她紧跟着补上一句。
千羽食指撑着脑袋,这丫头,真的看着挺傻的。
“什么是不该说的?”
他凑上前,两人鼻尖相抵,“是你跟我睡了?还是你勾引我?”
“你自己慢慢掂量,以后我跟你,没有关系,就算有,也是仇人!”
“你别忘了,你答应了我,上岸之后会陪在我身边三个月的。”千羽好心提醒道。
苏西西偏头,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我反悔了。”
男人唇边带笑,如同罂粟那样的妖艳,“你试试?”
苏西西很明显的听出来他语气里的胁迫,她慢悠悠的一字一句吐出来,“对付不要脸的人就应该用不要脸的办法,我反悔了,你爱怎么地怎么地!”
他当初可是说过,帮他找到绝岛,他就不再缠着她,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苏西西这人,感情债从来不欠,一桩一件,分的清楚着。
在她这里,怎么算都是千羽欠了她一箩筐的债,她这个债主,没道理在把自己赔进去。
“我看你是有恃无恐吧,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身份宣扬出去?”
苏西西笑了笑,将他手上的空酒杯拿过来放到桌上,单手给他整理扣子,“不知道千少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
千羽单手环住她的腰,将女人按在自己胸前,“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空间里头,两人无声的对峙。
于宁围着浴巾走出来,默默跟在她身后抖了抖身上的水,她往床边一坐,打开抽屉准备拿吹风筒给猫儿吹毛。
吹风筒的右边,抽屉的角落里头,一枚白色的贝壳放在里头,她伸手拿起来,合起来的贝壳蚌被打开。
一枚硕大的珍珠躺在里头,莹白玉润,在灯光下潋滟生光。
这颗珠子,是于宁和厉冥熠在珍珠暗礁潜水的时候,男人给她的礼物,一直被她放在这个抽屉里头,没有人动过。
指腹捻过珠子,于宁笑了笑,唇角柔和,合上蚌壳之后将它放回抽屉里头。
伸手拍了拍膝盖,“过来,给你吹毛。”
听到指令的猫儿纵身一跃,躺在于宁膝盖上的毛巾中,懒洋洋的眯着眼睛。
……
绝岛,距离于宁出逃后整整三个小时,凌晨五点,城堡前的草地上站了一堆的人,全部低头矗立,不敢说话。
当家还没醒过来,他们这些人的惩罚会怎样,谁都说不准。
莫寒在大厅里头转来转去,不住的抬头往楼上看,距离当家注射解药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还是不见苏醒过来的动静。
漉铭被他转的心里头直发毛,如坐针毡。
“我说你这药到底行不行,这都多长时间了,当家还不醒!”莫寒站在漉铭面前开口。
这人还有没有点谱了。
“你慌也没用,药剂起作用是需要时间的,那药那么猛,大象都得躺三天呢。”
漉铭不耐烦的开口,他心里头也慌好不好,上次厉倾城从他这儿拿的药,被于宁用了,当家都能够把他这个无辜的人关在实验室里头折磨了三天。
本来需要两个月做成的药剂,他被压迫着三天做出来,他简直不要去回想那三天。
而现在,夜媚给他用的药,是从他这儿第一手拿回来的,还妥妥的一滴不剩给当家用了,他有种快要上天堂的感觉。
“你说,当家不会太凶残吧?”漉铭抬头,可怜兮兮的开口。
安慰安慰他,不然他这心理压力就太大了。
莫寒低头冷笑,“你觉得呢?”
小姐不见了,当家醒过来他们这些看守不力的人,谁逃的掉。
漉铭俊逸的脸庞一下子皱起来,他完蛋了。
“你放心,这次死也有人给你垫背!”斯凌迈着稳重的步伐走进来,脸上平静如水。
“什么意思?”漉铭抬头。
莫寒好奇的凑上去,“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斯凌站在两人中间,抬起右手摊开手掌,一枚银色的子弹在他手心里头躺着,“这东西,你们仔细看看。”
莫寒拿起来,在灯光下细细揣摩,子弹小巧的型号很难的,尾端的部分,刻着一个字母,w。
“这不是w的手枪子弹吗?怎么在你手上?”
斯凌往前一步,在沙发上落座,“那是在树林里头追赶小姐的人被小姐手上的枪打中之后,从他们体内取出来的。”
w的贴身武器才会有这个字母标志,而这类有标志的武器,他向来都是贴身保存,从来不离身的,更加别说会被人偷走。
这事儿,估计跟w脱不了干系。
“上去候着吧,当家快醒了。”斯凌仰头看了眼。
莫寒点头,漉铭跟在两人身后低着头往楼上走去。
幽暗的房间内,静谧无声,床头上的台灯发出温暖的橙光打在左侧男人的侧脸上,形成雕刻一般的侧影。
男人放在被子外的手指动了动,紧跟着很快,原本合上的凤眸睁开,黑色的瞳孔中恢复锐利的状态。
厉冥熠睁着眼睛躺了两秒钟,几乎是一瞬间,他猛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脑袋还有些昏沉的男人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上,就往前走。
睡袍松松垮垮的垂在身上,敞开的部分露出男人性感的胸膛和腹肌,厉冥熠面色惊慌,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
浴室门被男人打开,他视线极快的扫过空荡荡的室内,里头安静无声,紧跟着他大步往衣帽间走去。
男人俊美的脸上顿失血色,他一道一道的打开封闭的衣柜门,每一个细小的的角落都没有放过。
听着里头的动静,莫寒和斯凌对视一眼,同时提起步子打开门往里头走,就看到他们穿着黑色睡袍,赤着脚从衣帽间跑出来的当家。
看到两人的时候,男人眼中的阴桀越发加重,薄唇微张,吐出冰冷无情的话语。
“人呢?!”
他的话如同狂风暴雨带着戾气席卷而去,打的两人措手不及,有多久没有见到当家这个样子了。
如同地狱走出来的恶魔那样,眼眸扫过之地,寸草不生,恶火漫延。
莫寒顶住压力,鬓角的冷汗往下漫延,“小姐,已经离开绝岛了。”
男人身上那股戾气瞬间汇聚起来,带着破空之力狠狠地扑向两人。
“怎么回事?”厉冥熠眯着眼,站在原地看着两人。
莫寒这辈子感觉就是今天压力最大那样,心脏感觉随时都会破裂。
“当家,小姐是乘坐北区的潜艇离开的,她的潜艇在凌晨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在北区消失,自行启动潜入海底,而小姐,沿着城堡到花海的小路,直接从断崖上下去。”
“这是小姐用过的钢索。”
斯凌上前,将巡逻队回收回来的钢索拿到男人面前,原本纯黑色的钢索如同丝线一样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一起,能够看得到中间部分开始,有暗红的血迹。
男人眼中一刺,抬起手想要触摸那带着血迹的钢索,这才发现,他的原本干净的手腕上,此刻戴着一个黑晶石做的手环。
他抬着手回到自己面前,眉眼低着,仔细的看着切割完美的黑色晶石手环。
他认识这东西,是那小东西的手环,也是她潜艇的控制器,原本戴在她手上宽大的不伦不类的手环,现在戴在他手上,居然显得格外尊贵帅气。
“这恐怕,是小姐给您戴上的。”莫寒解释道。
他们都不明白的一点,是于宁的潜艇当时更改启动代码和系统控制的时候,是安泽亲自动的手,从那之后这手环就没什么用处了,但是没想到的是,于宁居然能够启动潜艇。
那就说明,安泽种下的程序被人篡改了,或者是安泽技不如人,根本就没有能够打破潜艇的隐藏程序。
“现在已经派出了快艇追击,但是不清楚小姐可能会去的地方,所以搜索范围会很大,时间也会很长。”斯凌微微颔首开口。
指间抚摸着微凉的指环,男人摘下手上的戒指递过去,抬眸时眼中满是坚定,“把她找回来。”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必须把她找回来。
他已经不能想象每天晚上怀中没有那具温热的身体,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不像一个人冰冷的触及不到温暖。
斯凌接过戒指,果然当家还是需要用这个方法去寻找小姐。
“等等。”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的w开口。
莫寒和斯凌转身看着他,这男人,他们都还没来的及告诉当家他插手的事情,这人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是嫌弃自己命太长了吗。
“冥熠,放她走吧。”w走进来,看着面前有些狼狈的厉冥熠,眼神无比认真。
厉冥熠抬头,薄唇拉开弧度,嘴角如同淬了毒药那般,眼中一片幽暗,“她是我的女人,在哪儿由我说了算!”
w明白他的偏执,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过来的。
“前两天她跟我谈过,有关你们的未来。”
听到这话,厉冥熠抬头,狭长的凤眸紧盯住眼前的男人。
w知道他在盛怒之中,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那丫头很厉害,她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样,因为爱你,可以接受你所有的命令,可以心安理得的躲进你的羽翼之下接受你的庇佑,她不一样。”
莫寒和斯凌将视线转向w,有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在里头。
“她想要能够有配得上站在你身边的身份地位,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看的透彻,她需要去努力,所以她选择了离开,她会设身处地的去想像你会因为她而受到多大的压力,也许在你眼中那并不算什么,但是在她眼中,她舍不得。”
因为深爱,所以她选择同你平等的去看待问题,选择了为你去努力,去做她以前从来不曾想像过的事情。
厉冥熠抬头,脸色苍白,眼眸深处带着震撼,濡湿的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但是无法开口。
“我对她说,我可以帮她,但是那丫头说了,我要自己来,你既然这么爱她,那么你就能够体会她的感受,明白她的感触,不是吗?”
斯凌捧着戒指,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w的话,深深地震撼到他们每个人,他们从来没有想像过,那个被当家宠爱呵护的女人,也会想要成为能够遮风挡雨的人。
而她想保护的那个人,只有厉冥熠一个而已。
w上前,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那丫头很厉害,她应当对你说过什么,记住她的话,等着她回来。”
厉冥熠指尖颤抖,俊美的脸上如同平静的湖水扔进去一块石头那样,荡起波纹,几人心有灵犀的退出去,将房门关上。
他们当家,需要一个人好好的想想。
漉铭长长的松了口气,猛地上前抱住w,“你救了我啊!”
再晚来一步,他就被当家挫骨扬灰了。
w拍拍他的手,颇有感触的开口,“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矗立在房间内的男人,戴着手环的手狠狠的捏住心脏的位置,那里温热起伏,跳动的格外有力。
她的意思,他明白。
如同他想保护她一样,她也在努力的保护他。
真好……
床头上,一张白色近乎透明的纸张被风吹动,落在地上。
女人娟秀的字迹清晰。
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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