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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秋说着,伸着自己的食指让他们看,流/血倒是没有,但是食指上被咬了一个小坑儿,看起来小五虽然表面是个暖男,但是其实并不是随便能摸的。
众人折腾了一番,回去之后吃了饭,温白羽说:“你们小心点,刚才我们在外面的树林里看到了大量的血尸。”
唐无庸皱眉说:“血尸?这地方怎么会有血尸?”
温白羽说:“或许这附近真的有墓葬,血尸是从里面跑出来的?那个唐六爷不是要在这边找墓葬吗?”
唐无庸摇了摇头,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我是处于搭伙的状态,所以凡是都要听他的命令,六叔并没有多说。”
慕秋不满的说:“哼,他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压你一头,现在好了,温白羽他们把儿子找回来了,那咱们就不用受气了,明天一早回去,把他们甩在这里,让他们自己作威作福去。”
温白羽倒是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反正小五已经找到了,虽然他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比如说那些血尸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比如说方清带着小五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比如说方清到底是什么人?方清的师父是不是血月族的族长?
但是现在的万俟景侯身为襄王,肯定不能长期离开国境,这次出来的已经很匆忙了,还是赶紧赶回去的好。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那收拾一下,咱们下午走,天黑之前能到江边,正好天黑渡江。”
众人点了点头,吃晚饭就准备去收拾行李了。
他们上了二楼,进了房间,这间房间里有两个大通铺,唐六爷和他儿子唐名禄正在房间里,看见他们进来,不冷不热的也没打招呼。
慕秋进来之后蹦蹦跳跳的就开始收拾行李,唐名禄眼睛转了转,笑着说:“小秋,你收拾行李干什么?我爹说了,今天休息,明天再出发。”
慕秋笑眯眯的说:“不好意思啊,我们要返程了,你们明天出发,我们一会儿出发!”
唐名禄脸上一僵,看向唐六爷,唐六爷脸色也很难看,说:“门主,这是什么意思?”
唐无庸面无表情的说:“就是这个意思。”
唐六爷冷着脸说:“你该不会是耍我呢吧?”
唐无庸说:“六叔想多了,我们该办的事情办完了,也不打扰六叔做生意,一会儿就返程。”
唐六爷脸色很难看,唐名禄的脸色也很难看,似乎很舍不得慕秋和温白羽。
众人收拾了行李,拖着行李下楼,准备找大汉赶车,送他们到江边去。
他们出了房间,众人耳力都很好,门一关上,就听到里面“啪嚓!”一声,似乎是在摔东西,唐六爷的声音很气恼的说:“唐无庸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耀武扬威的!”
唐名禄的声音应和着,说:“对对对,爹您别生气。”
唐六爷冷笑着说:“他算什么也能让我生气?他不过是唐家养的一条/狗,连亲生的都不是,当年唐四将他捡回来,兄弟们谁不知道,真是好家伙,一个野种现在爬到我们的头上来了。”
众人还没走远,全都听见了,唐无庸动作一顿,慕秋立刻火了,冲回去一脚踹开门,说:“你们说什么呢!”
唐六爷和唐名禄都没想到他们折返回来,脸上有些僵硬。
唐六爷看着唐无庸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打鼓,却硬着头皮笑着说:“好,今儿咱们就把话说开了,我们兄弟们一直碍于你这个门主的脸面,就没有把话题扯开,今天你非要我说,那我就说了。”
唐六爷冷笑着说:“什么唐家嫡传?你根本就是个野种,唐四那年不知道从哪里捡到了你,你还是个残废,手臂断了一半,好心把你捡回来养着,但是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唐家门主一向嫡传,连旁族都不传,结果非要穿给你这个野种!你以为我们这些叔叔伯伯真的和你这种小辈较劲吗?还不是因为你根本言不正名不顺,让人不服!”
唐无庸照样还是很冷淡的样子,眯着眼睛说:“所以呢?”
唐六爷差点被气死,说:“你!你……”
唐无庸笑了一声,说:“我是唐家门主这一点,动/摇了吗?”
唐六爷气的发/颤,牙齿得得得的互相击/打着,说:“你!唐无庸,你得意什么!?你就是一个野种!!”
温白羽实在看不过去了,挑眉说:“你是唐家的嫡传?”
唐六爷拍着胸/脯说:“谁不知道我唐六爷是唐家的嫡传?”
温白羽笑着说:“嫡传还拼不过一个野种,你也真够丢人的。”
唐六爷气的粗喘两口气,差点折在地上,脸红脖子粗的瞪着温白羽,说:“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说话!?”
温白羽笑着说:“真对不住,我不是唐家的人,不知道你们嫡传的规矩,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小五惬意的躺在温白羽怀里,还附和的点了点头。
万俟景侯则是扫了一眼唐六爷,淡淡的说:“咱们走。”
慕秋重重哼了一声,临走前还瞪了一眼唐六爷。
他们从小楼出来,慕秋叉着腰说:“气死我了!师父你别生气,唐六那个混/蛋,一定是嫉妒你的地位高,师父你千万别生气。”
唐无庸轻笑了一声,铁爪子摸在慕秋的肚子上,笑着说:“我没生气,倒是你,我摸/摸看你肚子是不是气爆了?”
慕秋脸色一下就红了,拍开唐无庸的手,说:“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唐无庸伸手搂着慕秋,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谢谢。”
慕秋脸上更红,挠了挠自己后脑勺。
温白羽说:“真奇怪啊,主人家怎么不见了?刚才就没看见他。”
温白羽正说着,黑羽毛突然说:“在那里。”
果然就看到那个大汉急匆匆的跑过来,温白羽见他满脸都是汗,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大汉说:“不好了不好了!山里闹鬼了!有好多僵尸,隔壁的唐伯不见了!寨子里都准备去找他呢。”
温白羽奇怪的说:“什么闹鬼?僵尸?”
大汉说:“对对,太可怕了,你们千万别出屋子,等我回来。”
他说着,抄起锄头就准备往前走,温白羽小声的对万俟景侯说:“不会是那些血尸吧?”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说:“如果是血尸的话,这些村/民肯定对付不了,咱们去看看。”
温白羽点了点头,众人就跟着大汉准备去看看。
大汉往寨子最里面的后山走过去,后山和林子对着,非常靠里,大汉一边走,一边握紧锄头,说:“你们去了林子之后,我就看见唐伯从房子出来了,然后往这个方向走,你们看也知道,这个方向就只是通往后山了,毕竟咱们住的地方就是村子最里面,再往里走也没有住户了,总不能是串门去。我就问唐伯去哪里,唐伯脸上很可怕,都没回答我……”
大汉断断续续得讲着,唐伯这么大的年纪,也不可能去后山砍柴吧?大家都住在一起,唐伯是年纪最大的长辈了,虽然唐伯平时阴沉了一些,不爱来往,但是家家户户都很照顾唐伯,每次砍柴都会给唐伯送过去一些,他从来不需要砍柴,更不需要进后山。
大汉虽然奇怪唐伯去后山干什么,但是也没有跟着去,毕竟家里还有客人,后来匆匆忙忙的就有一个人冲过来告诉大汉,唐伯在后山里遇到了僵尸,后山闹鬼啊,有僵尸拖着唐伯,把唐伯给拖走了,地上全是血!
温白羽听他这么描述,拖走唐伯的僵尸,应该就是那种血尸,血尸已经出没在村子附近,到底是干什么?先袭/击了小五,然后又袭/击唐伯。
如果说袭/击小五,是因为小五是烛龙,那么袭/击唐伯干什么?
众人火速的赶到了后山,后山非常阴沉,他们也进入后山,天上立刻就阴霾下来,“噼啪噼啪”的开始下雨点,竟然又下雨了。
山里已经有好多人了,都是村/民,他们拿着一些“利器”,围在一起纷纷议论着。
温白羽他们走过去的时候,雨下的大了,冲刷着后山的泥土,但是隐约还能看见,那群村/民围着的地方,还有一道血迹,血迹被冲刷的几乎看不见,非常淡了,渗进泥土里,但是拖拽的痕迹很明显。
温白羽看着这个拖拽的痕迹,已经能脑补出唐伯被血尸拽走的画面了。
那些村/民显然也很害怕,众人聚/集在一起,朝着拖拽得痕迹往前走。
雨水“哗啦啦”的浇下来,已经变成了磅礴大雨,众人的衣服全都湿/了,根本挡都挡不住,贴在身上。
温白羽伸手护住怀里的小五,毕竟小五才出生,温白羽怕小五被浇病了。
众人快速的往前走,突然听到“啊——!!!”的一声,那声音很苍老,却非常凄厉,好像钢针抛上高空一样,不断的尖锐。
是唐伯的声音!
众人似乎都听出来是唐伯的声音,纷纷的说:“是唐伯,唐伯!真的是唐伯啊!”
“声音从那边过来的!”
“快走快走!”
与此同时,众人又听到一声可怕如厉鬼的声音,唐伯的声音嘶吼了一声:“是你?!”
随即声音立刻就断了。
温白羽听着他的喊声觉得后背发/麻,跟着大家火速冲过去,就看到一具身/体躺在血泊之中,被雨水冲刷着,大量的红血哗啦啦的从山坡上涌下来。
“啊啊啊啊!!!”
村/民大喊了一声,好几个村/民跌倒在地上,就看到唐伯的身/体流着血,他的脖子上什么也没有,被齐根砍断了,脑袋不翼而飞。
村/民大喊着,这感觉实在太可怕了,这些村/民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而这个场面也让温白羽感觉到一种熟悉,脑袋没了,很像是之前方清用脑袋的祭祀。
村/民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大汉这个时候突然大喊着:“那……那边!!”
众人转头看过去,只见山坡上的一棵树上,竟然站着一个黑影,他一手提着脑袋,一手拿着一把短刀……
混沌的雨水疯狂的冲刷下来,他人的脸色在暴雨中明明暗暗,透过阴霾的光线,众人终于看清楚了。
是方清!
方清右手抓着一把短刀,左手提着一个人头,那人头正是唐伯的,还“滴答滴答”的淌着血。
方清的脸色很怪异,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嘴唇也是苍白色的,已经退干净了血色,腰上还有伤口,伤口发黑,流/出来的血也是黑的。
他的眼神很呆滞,没有看手里的人头,而是盯着右手的短刀在看。
温白羽盯着方清的动作,那把断刀平平无奇,但是不难看得出来,短刀的刀面上,用红宝石镶嵌着一个月牙的标记。
唐伯死了,脑袋分家了,而现在出现了一个人,提着唐伯的脑袋,手中还拿着凶器,村/民们看见方清的样子,惨白的脸色,立刻大喊起来:“恶/鬼!他是恶/鬼!!!”
方清猛地抬起头来,眼睛扫过众人,眼神在温白羽身上多停顿了一下,但是温白羽能感觉得到,他看的肯定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怀里的小五。
小五抿着嘴唇,眯着眼睛,似乎也在看方清。
就在村/民以为恶/鬼要动了的时候,方清的身/体突然一晃,一下从树枝上折了下来,“嘭!!!”一声巨响,方清、唐伯的脑袋还有短刀全都掉了下来,砸在地上,而脸色苍白的方清终于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那些村/民等待了一会儿,见到方清不动,终于一哄而上,将方清用绳子绑起来,这期间方清都没有一点直觉。
温白羽觉得这一幕有些不可思议,唐伯之前的表现就很怪异,看到唐无庸之后很诧异,但是唐家的人又不认识唐伯的样子,唐六爷和唐名禄都对唐伯毫无反应。
而且唐伯混沌的眼睛里似乎藏了很多事情,他们还不曾知道这些事情,而唐伯突然就死了,他是自己走进后山的,那是遭到了袭/击。
按照村/民们的所见,是血尸袭/击了唐伯,然而最后他们发现唐伯尸首分家,竟然是方清抓着他的脑袋,还有一把行/凶的短刀。
直面的看,人赃俱获,方清肯定是杀死唐伯的人,但是温白羽又觉得非常奇怪,方清那种表情是什么意思,他仿佛在意那把断刀,比在意唐伯的脑袋要多,他杀了人为什么不走,反而从树上晕倒下来?
方清迷迷糊糊的,他醒来是被疼醒的,腰上的伤口疼得要死,一直不愈合,反而越烂越大,方清知道是中毒了,但是他对这些尸毒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腰上疼得要死,猛地醒过来,“嗬——”的喘了一口粗气,肩膀很疼,想要动一下,结果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一下,他的胳膊被绑在身后,怪不得肩膀很疼,腰上也绑了很多绳子,正好压在伤口上,方清疼的不敢喘气,屏住呼吸,还能感觉到粗糙的绳子摩擦着自己的伤口,让他瞬间满头都是冷汗。
方清这才意识到,他被绑住了,五/花/大/绑,而且被绑在一个柱子上,下面都是干柴,这是准备烧死他的架势。
方清睁大了眼睛,脑子里不断的闪着金星,有些可怕的东西涌进来,眩晕恶心,仿佛天地都在旋转,有人叫嚣着要烧死他,烧死他……
“嗬——嗬——”
方清努力的呼吸着,绳子因为呼吸陷进了伤口里,太阳似乎要落山了,他昏迷了很久。
方清满脸都是汗,汗水流进他的眼睛里,沙的他眼睛要流泪了,这个时候他看到有人往这边走,晃了晃头,终于看清楚了,竟然是温白羽和万俟景侯。
温白羽的怀里好抱着一个小娃娃。
温白羽走过来,看见方清已经醒了,开门见山的说:“你杀了唐伯?”
方清猛地挣扎起来,身上的血涌/出来,脸上毫无血色,说:“谁是唐伯?”
那些村/民躲在后面,不敢往前站,方清这才看清楚,原来旁边有很多人,那些村/民都用愤/恨的眼睛看着自己……
这个场面好熟悉,方清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眼睛沙的生疼,眼泪涌了出来,粗喘着气说:“我不知道谁是唐伯。”
村/民大喊着:“别听他的,烧死他吧!赶紧烧死他!”
方清咬着牙,粗喘着气,但是没有说话。
温白羽说:“那你为什么拿着这把短刀?”
方清猛地睁大眼睛,看着温白羽手心里的短刀,那上面有一个红色的月牙,方清立刻挣扎起来,晃动着木桩发出“哐哐!”的声音,激动的说:“还给我,快还给我!”
温白羽说:“如果不是你杀的人,你要说清楚,不然那些村/民不会放过你。”
方清突然冷笑起来,说:“我说清楚,他们就会放过我?”
温白羽皱了皱眉。
方清淡淡的说:“如果我说了,你能把短刀还给我吗。”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方清瞪大了眼睛,说:“你!”
他气得粗喘了一口气,木桩晃动着,黑血顺着绳子流下来,温白羽说:“你先说说看。”
方清似乎有些妥协了,他已经没了力气,嘴唇干裂的,困难的呼吸着,脸色虽然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但是两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色,应该是伤口感染了,眼睛也有些红,满脸全是虚汗。
方清张了张嘴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