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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万俟景侯突然说:“里面有人。”
温白羽一阵惊讶,难道是黎英他们又来找了?毕竟上午都没有找完。
两个人顺着窗户往里看,就看到并不是黎英,而是他身边的皮子,皮子在屋子里翻着,突然他蹲下/身/体,似乎在床底下看到了什么,把自己口袋里的那个银哨子拿了出来,从床底下勾出一个东西来。
温白羽一看,顿时说:“是玉坠子!”
他声音有些大,里面的皮子立刻就听见了,说:“是谁?!”
皮子的样子很戒备,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就推门走进去,皮子的手里刚好握着那个玉坠子。
皮子面无表情的说:“原来是景爷和温先生。”
温白羽说:“玉坠子真的在房间里,原来昨天晚上黎二/奶奶根本没戴。”
玉坠子在床底下,看样子是掉进去的,皮子已经把玉坠子勾出来了,上面刻出了一个裂纹,看起来有些可惜。
原来那天黎二/奶奶把温白羽骗过来之后,被人皮吓晕了,头还磕在桌角上,玉坠子就直接蹦出去了,掉在了床底下,因为有点深,所以大家没注意到。
温白羽说:“竟然磕碎了。”
万俟景侯皱眉说:“不是磕碎了,是磕松了。”
他说着,皮子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拧着玉坠子,玉坠子是两截竹节的形状,竹节一拧就开了,里面发出“哗啦——”一声,散出很多粉末来。
温白羽一闻到这种香味,立刻后退好几步,捂住自己口鼻,立刻又捂住万俟景侯口鼻,说:“里面装的怎么是这种东西?!”
皮子一闻这香味,立刻脸色沉下来,快步走过去,把门窗都打开,这个时候正好黎英转着轮椅从外面过来,说:“什么味道?你们把香水打碎了吗?”
皮子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丢掉,然后抢过来说:“少爷,不是香水,您先出去避一避。”
黎英还莫名其妙的,就被皮子推走了。
温白羽使劲扇着风,玉坠子的竹节竟然是中空的,可以拧开,但是没想到拧开之后,里面竟然装的催/情的药粉,根本不是他们想找的东西。
温白羽懊丧的盯着扔在桌上的那个玉坠子,捂着口鼻说:“这到底什么鬼?这么精妙的机/关,里面放的不应该是有用的东西吗?”
万俟景侯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遍,说:“或许刚开始装的是有用的东西,可以足以让她丧命的东西,不过她觉得没有用,就把东西替换了。”
温白羽说:“你觉得那个东西还在屋子里吗?”
万俟景侯说:“这不好说,不过发现这个玉坠子到现在,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还是找一找吧。”
他说着,两个人就开始分头找。
他们现在已经有目标了,竹节中空的地方非常小,所以他们要找的是一个很小的东西。
温白羽从里面找,万俟景侯从外面找。
温白羽把梳妆台翻了个底朝天,柜子一个一个的打开看,里面的东西很多,但是细小的东西实在没有。
他找了柜子里,然后又去找桌面上的东西,很多瓶瓶罐罐,温白羽不敢打开看,万一又是那种香粉怎么办?
不过不找是不行的,温白羽一手捂着口鼻,一手去打开那些瓶瓶罐罐,突然发出“嗯?”的一声。
万俟景侯走进来,说:“怎么了?”
温白羽伸手从一个小罐子里掏出一张褶皱的小纸条,说:“这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拿过纸条,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张非常小的地图。
地图画得很简陋,而且画的很仓促,有很多地方都涂涂抹抹,看起来记忆并不深刻,但是在一个地方,着重画了一个大大的记号,而那个记号,是一个月牙!
万俟景侯把那张小地图卷了起来,正好插在竹节的中空里面,说:“找到了,走吧。”
没有白费功夫,温白羽顿时激动起来,他们拿到了一张地图,说不定这张地图记录了玉盘,毕竟在地图上画了一个月牙,月牙代/表的就是弦月。
温白羽拿着这个地图,兴/奋的不行,赶紧和万俟景侯去找黎英,让他看看认不认识,虽然有地图,但是这个底图上没有任何/文/字,具体指的是哪里也不知道。
他们现在就抱有一线希望,希望黎英认识这个地方。
两个人走到黎英房门口,正好看见皮子从里面出来。
皮子拦住要进去的两个人,说:“少爷睡了,景爷和温先生等一会儿再进去。”
温白羽有些诧异,睡了?难道黎英还有睡午觉的习惯?不过刚才黎英还没有睡觉。
就在温白羽奇怪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黎英的声音,说:“进来吧。”
皮子首先推开门走进去,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也跟着走进去。
黎英躺在床/上,正艰难的撑起身来想要坐起来,皮子伸手去扶他,把他抱在轮椅上坐好。
黎英的脸色有些偏红,不像平时那么苍白,淡淡的粉红色一直蔓延到脖子里面,咳嗽了一下,说:“景爷和温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温白羽赶紧把那张小纸条放在黎英面前,说:“你看看这个,能分辨出来是哪里吗?”
黎英狐疑的接过小纸条,展开一看,顿时诧异的说:“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我认识,看一眼就认识。”
温白羽立刻欣喜的说:“太好了,这是玉坠子里面本身应该放的东西,你父亲垂死咽在嘴里的,应该就是这东西。”
黎英一听,握着纸条的手都有些颤/抖,说:“这上面的标志虽然画的简单,但是很有特点,这个角落画的,是我家的祖坟。”
左下角是黎家的祖坟,这已经有了坐标,有了参考物,就好继续往下走了。
温白羽说:“那太好了,黎家的祖坟在什么位置,我们一会儿准备了东西就出发。”
黎英将纸条还给温白羽,说:“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温白羽有些诧异,毕竟黎英的腿不方便,黎英似乎看透了他的意思,笑着说:“你们不用担心带了一个累赘,虽然我这些年有些消沉,但是既然已经找到了根源,我没道理还要浑浑噩噩的活下去。我自小跟着父亲学手艺,并不只是学一些皮影戏的手艺,算起来我也是半个道上的人,只是许多年没有出山了而已。”
温白羽见他态度很坚定,就点了点头,说:“咱们分头准备一些东西,尽快准备,尽快出发,想必要准备什么东西,黎少爷肯定也知道。”
黎英点了点头,说:“没问题,最多两个小时就可以出发。”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赶紧去找了万俟流风,万俟流风听说有线索了,立刻精神都亢/奋了起来,把行李全都收拾好。
皮子出去准备东西,其实这些东西,家里都有,下斗的东西黎二/奶奶不懂,看着也不觉得值钱,当破铜烂铁卖,不识货的人也根本不会买,所以就都留下来了。
说起来还都是当时先进的东西,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也没淘汰掉。
皮子去把这些老物件全都搬了出来,准备了一些应急物品和医药箱,仓库里还剩了一个老帐篷,几张防水布,也一应全都带上,最后把银哨子别在腰间。
皮子又出去给车子加油,买了几桶油放在车上,然后回来和黎英汇报了一下。
皮子干活真是又迅速又完美,温白羽看了看装备,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最后他们带上了一个星期口粮,然后把行李全都拉上车,痞子开车,就出了黎家的大门,往祖坟开去了。
祖坟很偏僻,因为祖坟的旁边不能有高楼,也不能有太多人,所以位置很偏僻,他们开了两个小时,才看到了黎家的祖父。
温白羽将那张小纸条拓下了几张,又保存在了手/机里,以免太小了容易丢。
温白羽拿着手/机,把纸条放大,对着黎家祖坟看了看,感觉确实有点像。
他们要从祖坟开始,冲着东北的方向出发,但是具体走多远,其实大家都不知道,毕竟这幅图是手绘的,而且当时肯定没有标尺,所以全凭感觉画出来的,很多地方也涂涂抹抹的。
皮子开始很稳,顺着东北的方向开,一路上有几个标志物,第一个是峡谷,并不是那种非常陡峭的峡谷,看起来挺平缓的。
车子一直往前开,他们出发时候已经下午了,天快暗下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峡谷。
峡谷的确不怎么陡峭,两边的山很缓,中间是个凹地,不仅不陡峭,而且很平缓,中间有一条水流,地图上画了弯弯曲曲的东西,刚开始他们看不懂,不过他们看到水流的时候,全都懂了,原来是条溪水。
溪水不是太深,有点浅,非常清澈,一直顺着峡谷往里蔓延着,他们的车子就顺着溪水一路往里走。
洗漱是个标志物,一直弯弯曲曲的,远远要比图上画的长得多,好像走不到头一样,他们就沿着溪水开车,从天色昏暗,开到了天色完全黑下来。
温白羽在车上颠簸的难受,已经睡了两回了,这回实在忍不住,跳下车去吐了。
众人看天色实在太黑,而且竟然有些发沉,不知道是不是要飘雪,干脆找个地方,准备扎帐篷了。
温白羽吐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停了车,开始把行李搬下来,皮子和万俟景侯万俟流风正在合力扎帐篷,黎英坐在轮椅上看行李。
他们正在干活,温白羽去吧火堆生上,刚要生上,结果就开始飘雪了,刚开始是雪花,后来就变成了雨夹雪,最后变成了冰雹子的雨水,雨水冰凉冰凉的,把树枝浇成了湿的,一烧起来冒黑烟,跟弄求救信号似的,呛得众人都要窒/息了。
因为雨下得太大了,大家只好把火灭了,然后躲进帐篷里,幸好他们带来的是一个大帐篷,大家围坐在一起,准备吃晚饭。
他们带来的晚饭都是中午现做的,虽然有点凉,但是也不至于冰冷,吃下去还凑合。
大家一边吃,一边研究着地图,地图画的实在太简陋了,不知道他们还要用多长时间。
万俟流风变得越来越急躁,不愿意说话。
大家简单的吃了饭,准备赶紧睡觉,补充一下/体力,明天一大早好出发,毕竟这里是野外,天黑行进实在太危险了。
外面的雨一直哗哗的下着,有一种阴冷的潮/湿气息从帐篷的缝隙里席卷进来,感觉特别漏风,吹得温白羽直哆嗦。
他们也没有睡袋,就盖了被子,万俟景侯发现他一直抖,把人抱在怀里,说:“冷吗?”
他说着,还把自己的被子给温白羽盖上。
温白羽摇头说:“不用不用,你盖吧,咱们俩挤一挤就行,你身上暖和。”
万俟景侯没有把被子拿回来,但是钻进了温白羽的被子里,两个人抱在一起,盖了两床被子,温白羽瞬间就觉得暖和了,被子多了,而且还抱着一个大暖气,简直舒服的不行,叹息了一声,还伸手钻进万俟景侯的衣服里,手心贴着他的腹肌摸来摸去的。
万俟景侯按住他的手,说:“别闹。”
温白羽笑眯眯的乱/摸,说:“好暖和,而且手/感不错。”
万俟景侯捏着他下巴,说:“在车上睡多了是吗?”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有一点睡不着。”
万俟景侯说:“看你在车上蔫蔫的,现在倒生龙活虎了。”
温白羽说:“你不用管我,你累了就睡吧,我就摸/摸。”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被他摸的有点发/热,含/住温白羽的嘴唇,轻轻的吻着,腿抬起来,顶在他双/腿之间,摩擦了两下,温白羽“嗬……”了一声,双手在万俟景侯的衣服里乱抓,抓了万俟景侯后背几道。
万俟景侯感觉到轻微的刺痛,笑了起来,低声说:“你是猫吗,还抓人?”
温白羽那是紧张的,毕竟他们都睡在一个帐篷里,有一点声音别人就听见了,而且那边黎英好像没睡熟呢,刚才翻了个身。
万俟景侯的确有些困了,毕竟他这些天都没有于先生的药,之前一个月不睡觉都不会觉得疲惫,现在就不如从前了,虽然万俟景侯的身/体很好,又是烛龙,换做别人早就死了几百次了,但是他也会有反应。
万俟景侯很快睡着了,温白羽盯着他的睡颜,睡觉的时候也很严肃,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嘴唇,万俟景侯竟然没醒,温白羽觉得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随即嘴角翘着,也睡着了。
他们睡下的早,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感觉有凉风“嗖——”的一声刮了进来,温白羽现在身/体弱,对外面环境特别敏/感,一下就被吹醒了。
因为没有枕头,还有点落枕,脖子特别疼。
他动了一下,万俟景侯立刻警觉的醒了,看见温白羽揉脖子,说:“怎么了?脖子疼?”
温白羽晃了晃脑袋,看了一眼手/机,才三/点多,说:“没事,你睡吧。”
万俟景侯伸手过去,把手臂穿到温白羽的脖子下面,说:“枕着我的胳膊。”
温白羽躺在万俟景侯的胳膊上,感觉还挺舒服,蹭了蹭,这个时候手/机的光线暗淡了下来,在黯淡下来的一瞬间,温白羽突然看到对面的被子是空的!
温白羽一惊,忽然想到刚才有股冷气窜进来,好像是有人出去了,而对面的皮子不见了。
温白羽立刻坐起来,说:“皮子去哪里了?”
他坐起来,万俟景侯也坐了起来,旁边的万俟流风也醒了,黎英睡得比较浅,听到动静朦胧胧的醒过来。
听到皮子不见了,这才算是清/醒了过来,说:“皮子怎么了?”
万俟流风说:“是不是去方便了?”
众人静静的等了五分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有见皮子回来,这种黑/洞/洞的情况下,外面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大家都不觉得皮子是去方便了。
温白羽爬起来,说:“咱们去找找吧?”
他说着,就听“嘭!!!”一声巨响,不知道外面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声很巨大的响声,就跟哪里塌了一样。
众人都冲出帐篷,黎英也爬上轮椅,转着轮椅出去,大家一出去,别看雨水是淅淅沥沥的,但是一下就全都湿/了,沾在皮肤上冰凉冰凉的。
温白羽冷得直哆嗦,把营地灯打开,冲着四周照了照,四周根本没有人影,声音是从远处传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说:“那边好像有人?”
众人顺着温白羽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有人影,那人影站在旁边的山坡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大黑天的,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看起身材婀娜多/姿的,难道是个女人?
温白羽突然想到了于雅,不会于雅在跟/踪他们吧?
他们发现了弦月玉盘的线索,万一于雅顺藤摸瓜的跟/踪他们,最后把玉盘抢走了,那他们连交换于先生的底牌都没有了。
万俟景侯说:“太远了,看不清楚,咱们过去。”
众人都点了点头,跟着万俟景侯从北面,瞧瞧往山坡上爬过去。
山坡虽然高,但是非常缓,他们慢慢的往上爬,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万俟景侯突然说:“不是人,是一棵树。”
温白羽一听,顿时泄气了,说:“原来是树?长得跟人似的?那咱们回去吧,万一皮子回去了,看到咱们人去楼空了。”
众人顺着山坡又往下走,这个时候黎英突然说:“等等,真的有人!你们看,还在动。”
他说着指向上面,众人回头去看,果然就看到那颗形似女人的树旁边,占了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竟然是两个人。
那两人站在树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绝对是人,因为他们在动,两个黑影,其中一个身材高大,万俟景侯迷眼去看,说:“是皮子。”
黎英一听,说:“皮子去那里干什么?!”
温白羽说:“另外一个人呢?是谁?”
万俟景侯说:“不认识。”
万俟流风说:“皮子在跟那个人说话?他们认识?”
温白羽说:“咱们上去看看,这荒郊野岭的,不是有问题吧?”
黎英说:“不可能,皮子跟着我十年了,他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皮子在黎英最困难的时候一直跟着黎英,黎二/奶奶美名其曰每个月给黎英一些钱,让他自己过日子,但是每个月给的钱,连吃饭都吃不起,黎英的衣服全都很旧,皮子穿的也很简陋。
就算是这样,皮子还一直跟着黎英,从来都没有说过要走,就这么跟着他十年了,可以说皮子是他最亲的人了,黎英甚至不用说话,皮子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想要什么,都会做的井井有条。
众人往山上悄悄摸去,因为离得远,虽然能看清楚是谁,但是听不见说什么,那两个人一直站在树旁边。
等到他们摸上去的时候,万俟景侯突然说:“不好,那人有枪。”
他说着,众人已经能看清楚了,就见那个陌生人突然举起枪来,对着皮子的脑袋,大喊了一声,说:“竟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他说着,“嘭!”的开了一枪,与此同时,万俟景侯猛地从背后甩出龙鳞匕/首,龙鳞匕/首一下打在枪上。
陌生人的手/枪被一打,头立刻偏了,“嘭!”的一发子弹,擦着皮子的胳膊打过去,直接打进了树木里,树枝发出“咔嚓”一声,掉在了地上。
陌生人突然见到来了很多人,顿时抓起地上的枪,连滚带爬的往远处跑。
回身“砰砰”放了两枪,万俟景侯的反应很快,连子单都能闪过去,那人害怕了,摔了一跤,从地上爬起来,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甩出去。
拿东西在空中闪烁着小红点,发出“嘀——嘀——嘀……”的声音。
温白羽听到这个声音头皮就疼,立刻大喊着:“妈/的,炸/药!”
皮子立刻冲过去,一把抱住黎英,将他从轮椅上撞下来,两个人顺着山坡急速的往下滚。
万俟流风离得温白羽紧,大喊着:“太傅!跳下去!”
温白羽感觉天旋地转,顺着山坡往下滚,幸亏山坡比较缓,在飞快的滚动中,温白羽努力稳住身/体,向后看去。
就见万俟景侯猛地一下踹在那嘀嘀闪烁的仪器上,一瞬间,那闪烁着红光的仪器一下被踹上了高空,与此同时,万俟景侯快速的往下一扑,也滚下了山坡。
“嘭!!!!”的一声巨响。
温白羽被急冲过来的气流一打,加速往下滚,顿时撞到了一棵树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白羽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东西滴在自己脸上,湿/乎/乎的,还以为是雨水,毕竟他们滚下山的时候还在下雨,但是伸手一摸,发现有点黏度,并不是雨水,还有些铁锈的味道。
血……
温白羽一下就醒了,“嘭!”的一下撞到了脑袋,立刻伸手捂着脑袋,感觉疼得要死,抬眼一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竟然是于先生!
天很黑,还没有天亮,温白羽只是昏迷过去一小会儿,但是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山坡了,不知道在哪里。
于先生还是之前的样子,穿着银灰色的长风衣,戴着兜帽,看起来优雅从容,但是于先生身上的血迹,让温白羽知道,他此时一点也不优雅从容。
于先生粗喘着气,摘下自己的兜帽。
在那一霎那,温白羽看到于先生脸上全是血,双眼轻轻合着,眼睛里流/出了好多血,已经干了只剩下了血道子,但是脸上有很多伤,有刀子画的,也有鞭痕,他的胳膊上还有烙印,看起来接受了酷/刑一样。
于先生脸上的刀口还没有愈合,正滴答滴答的滴着血,看起来非常狰狞。
淡金色的头发没有整齐的梳着,已经散下来了,披散在脸的两侧,头发散下来的样子柔和了很多,看起来也无比脆弱。
于先生被温白羽磕了一下,说:“你醒了?”
温白羽激动的想要抓/住于先生,怕他突然消失了,会不会是自己在做梦,但是他不敢碰于先生,因为于先生身上全是伤,而且还在流/血,银灰色的衣服上非常狼狈。
温白羽说:“你怎么了?这么多伤?你怎么逃出来的?”
于先生“嘘——”了一声,说:“先别问了,我有事情要你帮我。”
温白羽坐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他们竟然在一个浅山洞里。
山洞看起来很简陋,里面的气息也很难闻,温白羽环顾了一圈,差点恶心吐了。
温白羽爬起来,说:“帮你什么?”
他说着,摸了摸身上,小瓶子不见了,没有蛋/蛋的眼泪,于先生身上狰狞的刀口也没办法快速愈合。
温白羽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
于先生说:“你的匕/首还留着吗?”
温白羽摸了一下,凤骨匕/首还在,说:“还在,干什么?”
于先生突然脱/下自己带血的外衣,然后把上衣也给脱了,他上半身袒露在黑/暗中,温白羽闻到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味,“嗬——”了一声,于先生的身上全是伤口,看起来无比狰狞。
于先生靠在洞壁上,也不管脏不脏了,他现在没有任何体力,说:“帮我,左臂有个缝合的伤口看到了吗?”
光线很暗,温白羽仔细找了一下,在大臂的地方,有个缝合的伤口,缝合的很简陋,看起来很粗糙,线拽着肉,看起来就觉得疼。
温白羽见伤口鼓鼓的,说:“你感染了?”
于先生一头的冷汗,摇头说:“这些等会儿再说,快把线拆开,他们在我的肉里缝了定位的仪器,不拆出来咱们两个一会儿就玩完了。”
温白羽一听,头皮发/麻,但是不敢耽误时间,说:“你忍着点。”
于先生笑了一声,说:“你看我这样,还有什么忍不了?”
温白羽拿出匕/首,手心里冒出火焰,把匕/首消毒了一下,然后开始小心翼翼的把缝合的线头全都拆开,于先生一言不发,也没有呻/吟,但是他疼得全身颤/抖,嗓子来回震颤,脸上全是冷汗,有两道血/泪不自主的从眼睛里流下来。
温白羽看的心惊胆战的,说:“他/妈/的,抓/走你的还是人吗!你的伤口化脓了,而且有些愈合,忍着点,还在里面,我得……我得挖出来。”
于先生已经要昏死过去了,靠在洞壁上,急/喘了几口气,似乎要和温白羽聊天,说:“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温白羽一边挖着于先生手臂上的肉,头上全是冷汗,一边艰涩的和于先生聊天,说:“抓你/的/人给我们的消息,让拿黎家的玉盘还你,我们正在找,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于先生“嗬……”的抽/了一口气,说:“原来如此。”
温白羽说:“你呢?你怎么跑出来的?抓你的是什么人,流风发现你不见了,这几天都要疯了。”
于先生听他提起万俟流风,脸色突然柔和了不少,说:“平凯没死,那天我在街上听到有人跟我说话,我当时很惊讶。”
温白羽奇怪的说:“平凯?平凯是谁?”
难道真的是平先生的大伯?
于先生突然“嗬!”了一声,一下从滑坐了下来,温白羽已经把长在于先生肉里的那个仪器挖了出来。
于先生喘了两口气,才说:“是当年的那个出资人,我以为他死了,原来是被骗了,他还没有死……温白羽,你知道吗,平凯的心狠手辣,总能超出你的现象,那时候如果我不跟他走,他也会把万俟流风带走。”
温白羽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万俟流风说根本什么也没发现,于先生就消失了,而且万俟流风问过旁边的人,都说没看见什么争执,如果有人把于先生强行带走,肯定会有人看到,但是什么都没有。
于先生果然是自己走的,不过那时候对于他来说别无选择。
于先生疼得不行,努力坐起来,温白羽把他扶起来,好歹给他裹了一下伤口,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这么止血了。
于先生的伤口感染化脓了,而且在发高烧,身/体非常虚弱,坐起来都费劲,一直在发/抖。
温白羽想要用自己的血,虽然不能快速愈合,但是总能给他消肿,但是被于先生拒绝了,于先生笑着说:“接下来咱们该逃跑了,我这样子可能需要你背,咱们两个需要留一个好的。”
于先生说着,让温白羽把那个从肉里挖出来的仪器刨了个坑,埋在山洞的地里。
温白羽埋好了仪器,就把于先生背起来,于先生全身都是伤,疼的他直抽冷气,但是也没有办法,仪器在这里,他们需要赶紧逃走,不然就被发现了。
温白羽背着于先生从山洞出来,一出来之后,就发现了,还是在峡谷附近的,旁边的山坡很眼熟,抬头还能看见远处那个形似女人的大树。
温白羽分辨了一下方向,有那棵树做地标,就容易分辨了,他们才走了几步,于先生已经不行了,温白羽觉得自己的后背湿/了,一摸有好多血,赶紧把于先生放在草丛里,两个人全都躲进去,但是冬天枯草太少,也这不太全。
于先生出于半昏迷的状态,摇头说:“算了,你自己走吧,我以为自己能活的……但是还是高估了自己。”
温白羽拿出凤骨匕/首,在自己手心划了一下,血立刻涌/出来了,于先生说:“你干什么?”
温白羽把手心放在于先生嘴边,说:“别跟我废话,你现在是病人,就要听我的,快喝。”
于先生急/喘了两口气,连喝的动作都很费劲。
于先生喝了一些温白羽的血,温白羽又把自己的血滴在于先生的大伤口上,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至少有消肿的迹象了。
温白羽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于先生的伤口不容易愈合,又开始处于昏迷状态,他们必须要找东西止血。
温白羽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他们原本的帐篷,从山坡上往下看,帐篷那边还有些微弱的光芒,那是营地灯的光芒。
温白羽害怕他们的帐篷已经被发现了,但是如果不过去,于先生就死定了,温白羽想了想,还是决定咬牙过去看看。
营地看起来并不远,但是望山跑死马,温白羽还背着一个人,这个人别看瘦,但是比他高,背起来特别不给力,总是往下滑。
温白羽走了半个小时,累的浑身打颤,腹中隐隐有些疼痛,双/腿直发/抖,感觉要走不动了。
于先生一直处于昏迷转醒,一会儿又昏迷的状态。
他们走到帐篷附近的时候,温白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他也提了一口气,因为帐篷里有人的声音,声音还不小,看起来人不少,他们的帐篷竟然有人,肯定不是自己人。
温白羽悄悄的看过去,发现大多不认识,绝对不是自己人。
现在于先生跑出来了,那些人估计已经狗急跳墙了,如果被他们抓/住,绝对没好下场,温白羽想了一下于先生的样子,就觉得浑身发冷。
温白羽退了几步,和于先生掩藏在土坑里,那些人走来走去的,他们要趁人少的时候才能溜走。
温白羽觉得晦气极了,想要去拿些医药包,结果营地被占领了,他们的东西白准备了,干粮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看到了于雅,于雅在营地里走来走去,然后掀开帘子进了帐篷,她的声音很大,说:“于先生逃跑了!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承诺我的,于先生是我的,你们不交给我,现在好了,让他跑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显老,说:“怕什么?他身上有定位,我的人很快就能找到他。”
于先生这个时候动了一下,似乎是醒了,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得清楚,并没有出声。
温白羽心想着于雅真不是东西,就算喜欢于先生,也不能把于先生折磨成这样。
这么一对比起来,感觉万俟景侯的感情虽然偏执,但是起码还不变/态。
温白羽想到万俟景侯,只是记得最后万俟景侯一下把爆/炸的仪器踢到了天上,然后就不知道了,他心里担心的厉害。
但是大家就在附近散开的,应该也走不远,而且于雅只是说于先生跑了,没说抓到了什么人,看他们这么着急的样子,说明大家都没有被抓到。
这个时候有人进了帐篷,不知道说了什么,于雅的声音立刻大喊着:“什么!人丢/了!?你怎么说的,于先生在哪里?!现在怎么办?”
那有些显老的声音说:“不要紧张,我们又不只有于先生一张底牌,你不要忘记,我们还有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