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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线人偶……
众人听到于先生说那是提线人偶,都有些惊讶。
温白羽说:“怎么这里也有提线人偶?”
那女尸被踹翻在地上,突然大吼了一声,嗓子里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声音,然后迅速的从地上又蹦了起来。
众人不约而同的抬头去看,都看向女尸的头顶,但是很奇怪的,女尸的双手吊着,感觉像是人偶,可是她的头顶没有任何细线,起码是肉/眼看不见的细线。
万俟景侯手一松,龙鳞匕/首一下从袖口滑了出来,随即猛地向前跑去,那个提线人偶本身蹦起来之后还想攻击于先生,因为于先生已经受伤了。
但是万俟景侯冲了上去,女尸只好转过头来,女人迎面扑上来,温白羽看的心脏直跳,万俟景侯这个时候却突然踏着旁边的树干,一下纵身跃起,女尸扑了一个空,根本没有扑到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翻身跃起,手中的龙鳞匕/首银光一闪,一下出鞘,“嗖——”的一声从女尸的头顶划过。
众人立刻屏住呼吸,想要看看那些无形的细线到底是什么东西。
女尸扑过去,扑了空,立刻“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众人看着松了一口气。
但是就在这一刻,女尸忽然又从地上蹦了起来,万俟景侯正好落下,一脚踏在女尸的后背上,女尸发出“咯咯咯!”一声大吼,“咚!”一声,又倒回了地上。
因为万俟景侯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女尸倒在土地上,顿时惊起一片的尘土,然后趴在土地上大吼一声。
温白羽说:“划掉线不管用吗?这粽子怎么这样邪性?”
温白羽刚想上去帮忙,万俟流风拦住他,说:“太傅,我去吧。”
于先生这个时候甩开万俟流风扶着他的手,说:“你让开。”
他说着,捂着胳膊快速的走过去,女尸正被万俟景侯踩着背部,挣扎不起来,但是双手和头部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后仰着,似乎真的有细线在牵扯着她的身/体。
但是刚才万俟景侯已经划过了,无论有什么细线,肯定都会被万俟景侯划断的。
于先生走过去,粽子正好抬头,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大吼声,好像恐/吓一样。
万俟流风说:“你小心啊。”
于先生根本充耳未闻,伸手扶着他的兜帽,稍微向后脱/下一点,露/出那双淡金色的眼睛。
在一瞬间,于先生的眼睛和女尸的眼睛撞在了一起,女尸就跟中邪了一样,一瞬间发出“咯咯!”的大吼声,随即一下歪头倒在了地上,双手和头部都自然下垂,似乎是伏尸了。
万俟景侯这才走开,回到温白羽身边。
这并不是众人第一次见识于先生眼睛的威力。
之前在那个水下的墓葬里,那只狐狸脸攻击大家的时候,就因为于先生看了他一眼,立刻调头跑了。
要说于先生的眼睛,万俟流风是最有体会的,于先生这个人也很邪性,万俟流风感觉好像巫术一样,他想让人看到什么,就能看到什么,这种力量很可怕。
女尸倒在地上,温白羽稍微走过去一点,就看见于先生已经跪在地上,没有受伤的手伸出去,在女尸的头部和胳膊,双手,双/腿的地方摸索寻找着什么。
万俟流风不知道他在摸什么,但是他摸得是一个光溜溜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的脸看起来挺可怕的,充满了狞笑,眼睛还流/出/血/泪,但是女人的身/体雪白无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少/女。
于先生这么仔细的摸索,看起来实在太失礼了。
万俟流风也走过去,说:“你找什么?”
于先生瞥了他一眼,说:“你要帮我找?”
万俟流风一时有些语塞,别说这是女尸,就说她是一个光着身/体的女人,万俟流风也不好摸她。
不过万俟流风瞥到于先生手上的手臂,银灰色的大衣上已经有了血迹,看起来伤的不轻。
万俟流风就点了点头。
于先生从善如流的站起来,说:“看看她的头发里,脑袋上面,脑袋后面,有没有什么细线,还有双手手腕、臂弯、脚踝、膝盖的地方,有没有细线。”
温白羽脑补着这种地方穿了细线,一个尸体被人控/制着翩然起舞的样子,顿时后背发凉,感觉这个树林有点阴森,不由得把衣服拉锁拉到了最高,跺了跺脚,说:“好冷啊。”
万俟景侯伸手搂住温白羽,说:“好点没有。”
温白羽哆嗦着点了点头。
万俟流风赶紧伸手去摸,手和胳膊还好摸,但是脑袋就不好摸了,这是个女人,留着披肩的长发,刚才经过一番缠斗,女人的头发早就凌/乱不堪,杂七杂八的掺杂在一起,实在难以翻找。
幸好女人的头部比较娇/小,万俟流风也看不见头发里面,干脆一咬牙,嘴里说着:“多有得罪。”然后伸手摸了过去。
于先生一边用酒精湿巾擦着自己的手,一边笑了一声,看向万俟流风,喃喃的说:“真是呆/子。”
万俟流风专心的摸了两下,说:“没有线,倒是有很多头发。”
于先生说:“不可能,仔细摸。”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突然发话说:“的确没有任何细线。”
于先生有些惊讶,温白羽也惊讶,说:“不是提线人偶吗?怎么会没有线?”
万俟景侯说:“我不知道什么人偶,但是这具女尸头上没有任何细线。刚才我去划的时候,她头顶是空无一物的。”
万俟流风看向于先生,说:“不会是你看错了吧?”
于先生脸色很难看,说:“不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流风突然“嘶……”的一声,然后赶紧缩回手来。
他的食指手指尖有点出/血,一个很细小的血珠冒出来。
万俟流风胡乱的甩着手,说:“没有细线,倒是有个扎人的东西。”
他说着,拨/开女尸的头发,就看到惨白的头皮上,扎着一根很细很细的针。
因为手刚摸了尸体,万俟流风就是再不拘小节,也不可能把手指放在嘴里啜,所以只是甩了甩血珠,然后擦了一下指尖。
还好针特别特别的细,万俟流风的手指也不再出/血了,伤口立刻就愈合了,只能看到一个小红点,其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温白羽见他出/血了,说:“快消毒一下,别沾上了尸毒。”
于先生蹲下来,看着扎在女尸头皮上的那根很细很细的针,睁大了眼睛,说:“针?”
万俟景侯戴了一次性手套,把那根针取下来,放在布里包起来,说:“先回去,你们的伤口都需要消毒。”
众人没什么异/议,这个时候于雅已经带人找了过来,看到于先生立刻冲过来了。
万俟流风分外眼红的看着于雅,其实万俟流风觉得很奇怪,因为他对于女子都非常礼貌的,毕竟在万俟流风的那个年代,女子都很柔/弱,需要男人保护。
万俟流风可不知道于雅有多泼辣。
万俟流风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问题,思想里有偏见,但是他看见于雅追在于先生后面,真的很气愤,心里有种愤愤不平的感觉。
众人往回走,从林子爬上土路去。
于雅赶紧拿出他们带来的医药包,给于先生清理伤口。
于先生的胳膊臂弯的地方咬伤了,伤口正好是容易活动的地方,于雅给他清理了伤口,然后仔细的包扎好。
于先生本身想把剪坏的衣服脱/下来,但是突然想到自己一身的吻痕,昨天晚上万俟流风太疯狂了,好像一只疯/狗一样,几乎要把他咬得遍体鳞伤。
于先生解扣子的手突然顿住了,拿着干净的衣服,往前面的车上走,说:“我自己会换。”
于雅有些失落,眼看着于先生上了前面的车,众人也全都上车,准备再次出发。
于先生坐上车,把后车窗和后玻璃的玻璃百叶窗拉下来,然后才慢条条的脱衣服。
温白羽又发动了车子,万俟流风坐在后座上,眼睛暼着于先生脱衣服,于先生把外衣脱/下来,然后开始脱衬衫,他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被自己拽豁了,不能系上,衬衫还有点皱巴巴的,另外就是,胳膊的地方被撕坏了。
于先生把衬衫也脱/下来,外面天气很冷,车子因为停了一阵,车里的温度也不高。
于先生脱/下衬衫,上身就全部露了出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细细的小疙瘩从后背爬上来。
万俟流风的眼睛不太听使唤,一直偷偷暼着于先生的身/体,于先生大大方方的脱衣服,身上的吻痕,还有淤青,全都暴/露了出来,他的脖子上,手腕上,腰上,全是淤青,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万俟流风眼皮一跳,心想着自己有这么禽/兽吗?竟然把于先生弄得这么多处都受伤了。
万俟流风不由得回忆了一下,于先生的腿/根上,其实也有很多瘀伤,都是他捏出来的。
万俟流风自小跟着万俟景侯习武,手劲也非常大,而且他天赋异禀,从小就是练武的好苗子,可以说是一身怪力,其实也没多使劲,就是一时没忍住。
于先生根本心无旁骛,脸色很冷淡,脱掉衣服之后,快速的换了一件新的衬衫穿上,就是在弯胳膊的时候,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结痂裂开的声音。
万俟流风看他穿的那么艰难,立刻侧过身去,说:“我帮你。”
于先生的手臂正好难以弯曲,就把手垂下来,让万俟流风帮忙。
万俟流风给他一个扣子一个扣子扣好,从上开始扣,扣到中间的时候,万俟流风看到于先生瓷白的皮肤,心脏开始加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迎上心头。
万俟流风稍微一抬眼,正好撞见了于先生的目光,于先生也正看着他,那淡金色的眼睛漂亮极了,放射性的细线带着一种天然的蛊惑力,好像随时随地吸引着万俟流风。
于先生的扣子才扣了最上面的两个,胸口和腰全都露着,见万俟流风一直不动,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立刻心头腾腾一跳。
万俟流风回过神来,表情有点尴尬,赶紧给于先生系上扣子,然后给他穿上大衣,最后戴上兜帽。
于先生淡淡的说:“你的手处理了吗?”
万俟流风举了举食指,说:“消毒了,已经愈合了。”
万俟流风的食指上早就不流/血了,但是始终有一个小红点。
万俟景侯将布包打开,看着里面的那根非常细非常细的针,好像头发/丝一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温白羽说:“提线人偶,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先生摇头说:“我不清楚。”
温白羽说:“我看是敌是友已经不用分辨了,这么邪性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先生说:“那麻烦可就大了。”
于先生说完了,就不再说话了,头像后仰着,靠着后座的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他一把头抬起来,万俟流风又开始口干舌燥了,于先生的脖子很好看,一仰起来,更显得修/长,上面修饰着一个精致的喉结,因为呼吸,喉结微微颤/抖着,脸色被兜帽遮挡着,好看的眼睛也闭起来。
他休息的时候,比睁着眼睛要柔和很多。
最重要的是,于先生脖颈上很多红痕,一扬起来全都露了,看的万俟流风心跳加速。
温白羽开着车,他们离目的地还有距离,如果一会儿进不了城,就只能在车里睡觉了。
车子在土路上颠簸,于先生因为身/体难受,还在发低烧,所以很快就睡着了,被车子一颠,突然身/体一斜,一下靠在了万俟流风的肩膀上。
万俟流风一阵紧张,小心翼翼的搂过于先生,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让他睡得舒服点。
温白羽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两个人的动作,感觉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神情笑眯眯的,充满了八卦之情。
因为实在颠簸,万俟景侯已经把那根针重新包了起来,以免就颠跑了,那么细的针如果掉下去了,恐怕是找不到的。
万俟景侯收好了针,侧头对温白羽说:“前面有个大坑。”
他们的话刚说完,就听“噗咚!”一声,车子果然从大坑里冲下去,然后颠上来,温白羽开车从来都不知道躲坑。
万俟景侯早有准备,已经伸手扶住了车门的扶手,后面两个人根本没有准备,万俟流风还在出神,被颠的磕到了车顶,而于先生一颠,从靠着万俟流风的肩膀,变成了躺在他腿上,于先生看起来很困倦,竟然这样都没醒过来。
万俟流风“嗬……”的轻轻吸了一口气,感觉于先生这么躺着,实在太危险了。
温白羽可不知道后面大侄/子有多煎熬,车子开得还是依旧颠簸,于先生好几次差点从万俟流风的腿上滚下去,万俟流风拉了他好几次,反复的颠簸就是折磨,万俟流风反复的深吸气,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时间已经很晚了,车子被/迫停了下来,众人都怕温白羽疲劳驾驶发生什么事/故。
这荒郊野岭的,他们也没地方扎帐篷,就把车子停在土路的旁边,然后大家把车子的座椅尽量放平,躺在椅子上睡觉。
温白羽躺在椅子上,翻了两圈,万俟景侯看他身上跟长了跳蚤一样不老实,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椅子好硬,硌的我腰疼。”
万俟景侯招手说:“过来。”
温白羽说:“那怎么过去啊,椅子这么小,咱们两个人躺不下。”
万俟景侯身材高大,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上,已经很满当当了,温白羽再跑过去的话,车门就挤掉了,后座上万俟流风靠着,于先生躺着,也是满当当的。
万俟景侯突然坐起来,打开车门,温白羽说:“你去哪里?”
万俟景侯下了车,也把他的车门打开,把温白羽拉下车,说:“这边。”
温白羽莫名其妙的下了车,就看到万俟景侯把他们的后备箱打开了,从里面抽/搐一个大号睡袋来,然后扔在车顶上,双手一撑,猛地翻身上了车顶。
他们的车顶是个大号的行李架,专门租的这种能放行李的,车顶比较宽的车子。
不过因为车子多,行李不需要放在车顶上,所以车顶是空着的。
万俟景侯翻身上去,把睡袋整理了一下,说:“上来。”
温白羽看着新鲜,难道要在车上睡觉,那倒是比较宽敞,还能伸直了腿。
温白羽踏着车子的前机器盖子爬上去,万俟景侯伸手拽了他一把,将人拉上来。
万俟景侯撑开睡袋,温白羽就钻进去,车顶的长度正合适,万俟景侯随即也钻进来,不过他身高比较高,需要蜷着腿。
万俟景侯把睡袋封严实,双手搂住温白羽,说:“冷吗?”
温白羽摇摇头,一点儿也不冷,反而暖烘烘的,万俟景侯是个天然的大暖炉,比躺在车里舒服多了。
睡袋很保暖,而且非常厚,躺着是软的,肯定比座椅舒服,再加上万俟景侯的热度,因为万俟景侯蜷着腿,两个人的腿就碰在一起。
温白羽干脆把自己的腿缠上万俟景侯的腿,夹/着万俟景侯的腿也暖烘烘的。
万俟景侯见他一直在睡袋里鼓悠,咬了他的鼻头一下,说:“再动我不客气了。”
温白羽立刻不敢动了,但是没一会儿,又夹/住万俟景侯的腿轻轻的鼓悠,因为万俟景侯的腿实在太暖和了,好像夹/着暖气片似的。
万俟景侯实在忍不住了,低头含/住温白羽的嘴唇,说:“犯坏,是不是?”
温白羽说:“没有,向组/织保证,绝对没有。你可别弄脏睡袋,之后还要用的。”
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说:“说到弄脏,每次也都是你先弄脏床单。”
温白羽顿时一张老脸通红,使劲踹了万俟景侯两下,万俟景侯反而夹/住温白羽的腿,夹得温白羽动弹不得,说:“再动?我真的忍不住了。”
温白羽真的不敢再动了,因为万俟景侯已经升旗了,只好抱着万俟景侯的腰,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温白羽很快就睡着了,温白羽睡觉从来都这么神速,从来都没有失眠的状况。
万俟景侯无奈的看着温白羽的睡颜,他的火气还没降下去,只好反复亲着温白羽的嘴唇和额头,用额头轻轻磨蹭着温白羽的脸颊。
温白羽睡得特别好,而且翻身都无压力,其实是他在翻身的时候,万俟景侯立刻搂住他,以免他从车顶上摔下去。
温白羽靠着万俟景侯的胸口,睡得昏昏沉沉,结果就听“咔……沙沙沙……沙沙……”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过很快身边的暖源就不见了,温白羽立刻行了,迷迷糊糊的说:“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说:“我在呢。”
温白羽听到声音就在耳边,不过旁边一点儿也不暖和,立刻睁开眼睛,就看见万俟景侯竟然从睡袋里出来了,而且大马金刀的站在车顶上,正在黑/暗中眺望着远方。
温白羽说:“怎么了?什么声音?”
万俟景侯立刻蹲下来,给温白羽快速的系上领口的拉锁,说:“走,快进车里,树林里有声音。”
温白羽这下完全清/醒了,但是他的身/体还有些反应迟钝,刚站起来,“咚!”一下又跪在车顶上了。
万俟景侯伸手扶起他,说:“怎么了?”
幸好车顶铺了睡袋,不然温白羽的膝盖肯定磕青了。
温白羽赶紧摇头,站起来,从车顶滑/下去,万俟景侯则是一跳,猛地跳下去。
温白羽都没打开车门,直接手一撑,从开着的车窗钻进了去,万俟景侯也坐进了副驾驶。
后面的万俟流风已经醒了,说:“外面什么声音?”
万俟景侯说:“树林里的声音,还不清楚是什么声音,但是数量不小。”
温白羽一边按下无线电,喊醒后面的车,一边发动/车子,立刻将车子启动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啪!”的一声巨响,随即是温白羽“嗬——”的一声。
只见他们的车窗玻璃上突然多了一个血手印!
一张带血的脸一下冲上来,趴在他们的车窗玻璃上,竟然是一个死人,而且是于先生后面车里的人。
温白羽虽然不认得他,但是认得他穿的衣服,绝对是队服,领口还有他的编号。
随后众人听到后面的车子开始骚/乱起来。
那张血脸贴在车窗玻璃上,突然出现,狠狠的吓了温白羽一跳,他正在全神贯注的启动/车子,本身已经很紧张了,被这样一下,肚子里突然一阵绞痛,疼痛猛地席上大脑,温白羽脑子里“嗡——”的一下,这种疼痛他很熟悉……
难道真的是怀/孕了?
温白羽没空在想这个,因为死人已经起尸了,他的血还在流,说明刚死没多久,而且热血在冰天雪地里还冒着热气,这种起尸的速度也太快了。
死人满脸都是血,蹭花了他们的车窗玻璃,然后突然向温白羽开着的车窗玻璃钻进来。
温白羽立刻“啪!”的一下按下车窗按钮,把所有的玻璃全都升起来,但是车窗玻璃并不能秒升,那只带血的胳膊已经伸了进来。
朝着温白羽抓过来,就在他伸进来的一霎那,车窗玻璃一下升了上去,正好将那只手卡住。
万俟景侯猛地拔开匕/首,刚要去割那只手,温白羽立刻制止他,说:“别割!别把他的手留在车里,太恶心了。”
他说着,猛地发动/车子,把手刹往下一放,车子一下窜了出去,车窗玻璃的力度完全加不住一个成年人,那死人一下被甩了出去。
就在温白羽庆幸的时候,“咚!”的一声,车顶上好像落了什么东西,差点把顶棚给踩出印子。
温白羽“草”了一声,立刻甩了一下车尾,但是那东西好像抓的很紧,这么甩都没有把他甩下来。
后面的车队开车追上来,于雅坐在副驾驶,打开车窗,对着前面的车顶“砰砰!”开了两枪。
就听“咯咯咯!”的声音,一个影子突然从他们的车顶落了下来,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从车尾滚了下去,滚在地上,后面的车子赶紧绕开黑影,从侧面追上前面的车。
温白羽从反光镜里一看,竟然是女尸,又是那种赤条条的女尸,好像又是于先生说的提线人偶。
温白羽看到女尸,才忽然想到,这么大的动静,于先生竟然没有醒过来。
于先生还躺在万俟流风的腿上,因为车速太快,而且在不停的躲着袭/击过来的提线人偶,于先生好几次差点被晃下去,万俟流风紧紧搂着他。
温白羽说:“于先生怎么了?”
万俟流风说:“好像又有些发/热,他身/体很烫。”
万俟景侯突然说:“向左打轮!”
温白羽的反应很快,猛地使劲打轮,他刚一打轮,就听“咚!”的一声巨响,一个粽子突然从后面袭/击过来,要扑他们车子,结果温白羽使劲打轮,那个粽子就扑空了,一下落在旁边,顿时摔得脸都没了。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从后视镜往后看,就看见后面有好多这种没穿衣服的女粽子追过来,果然像万俟景侯说的,数量还不小,都非常的疯狂。
其他几辆车子追着他们,也都是甩着车尾,不停的甩着那些粽子。
车子开得非常疯狂,在土路上一路颠簸,好像要飞起来似的,不断的甩着尘土,绝尘而去,而那些提线人偶也飞快的追着他们,好像不知疲倦。
温白羽说:“怎么办?这些东西甩不掉。”
万俟流风朝后看着,那些白花花的胴/体在黑夜中,一路狂奔追着他们,万俟流风终于感觉到了什么是疯狂,这种景象真的实在太可怕了。
于先生还没有醒来,一直昏迷昏睡着,突然动了一下,万俟流风还以为他要醒了,结果于先生开始梦呓,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不断地摇着头,额头上也出现了一些冷汗,呼吸开始粗重。
万俟流风低下头,说:“你说什么?”
于先生并没有醒,仍然在梦呓,说出来的话让万俟流风有些发愣。
于先生嘴里胡乱的说:“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怪物……我不是……不是怪物!”
万俟流风一阵发愣,他不知道为什么于先生突然梦呓这样的话,他知道在自己的睡梦中,有人/大喊着,让他杀了那个怪物!杀了那个怪物!
万俟流风一阵发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咚!咚!咚咚!!”的声音。
紧跟着车子竟然开始偏斜,几乎是一面轱辘着地,发出“蹭——”的声音,差点斜着飞出去。
温白羽赶紧稳住车子,费了半天劲,才没有让车子猛地倾斜过去。
温白羽听着头顶“咚咚”的声音,说:“草,那些人偶上来了,这样车子没法开。”
车顶发出“咚咚”的声音,同时还有“呲啦——”的声音,似乎是那些人偶用指甲掀车顶的声音,但是车顶不是那么容易掀开的,那些声音好像在磨指甲一样,听得众人后背一阵阵发/麻。
万俟景侯说:“我去解决她们。”
万俟流风这个时候粗喘两口气,说:“叔父稍等,让我去。”
他说着,猛地打开车窗,将自己的大刀咬在嘴里,突然双手一抓,勾住车顶,身/体一下从车窗撑了出去。
与此同时,万俟景侯说:“关窗户!”
温白羽赶紧按了车窗按钮,把后面的车窗关上。
万俟流风窜出去,一下上了车顶,车顶上有四个提线人偶,见有人出来了,立刻放弃了掀车顶,都扑向万俟流风。
万俟流风站在车顶上,手中的大刀摆了一下,在黑夜里显得寒光粼粼。
温白羽有些担心,说:“你侄/子不会有事吧?”
万俟景侯说:“他可是我的接/班人,别小看他。”
万俟景侯说着,就听“呲——”的一声,一道血突然从车顶滋下来,一下打湿/了车窗玻璃。
温白羽吓了一跳,眼看着血柱一条条的滑/下来,顿时胃里一阵翻滚,恶心的要吐。
紧跟着他们就看到一个提线人偶猛地从车顶翻下来,“嘭”的一声掉在了车子旁边,因为车子在不断的飞驰,提线人偶一下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紧跟着又是“砰砰”两声,又有两个提线人偶掉下去,温白羽数着,这个时候应该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提线人偶了。
车子也相对好开了很多,没有那么多重物在车顶上较劲,起码车子不再偏斜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于雅突然把枪伸出窗户来,然后对着他们的车顶,猛地“砰砰!”放了两枪。
又是“呲——”的一下,一捧血流下来,温白羽胃里翻滚,实在不行了,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而此时,就听“砰砰”两下,两道影子从车顶上翻下来,温白羽一看,立刻大喊着:“不好,流风掉下来了!”
温白羽猛地一脚刹车,将车子停下来,于先生被巨大的惯性一甩,从后车座上“咚”的一下掉下来,立刻也就醒了,摔得有些发晕,但是还是爬了起来。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赶紧拉开车门冲出去。
就见万俟流风翻在了地上,身上有好多血,一动不动的,温白羽一阵紧张,赶紧跟着万俟景侯冲过去,不过还没到跟前,万俟流风突然动了一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自己的大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温白羽跑过去,说:“你怎么样?”
万俟流风甩了甩手上的血,整个人就跟从血水里爬出来的似的,说:“没事,一点儿轻伤。”
于先生也从车里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万俟流风,有一些惊讶,赶紧走过来。
万俟景侯突然伸手抓/住万俟流风的手,把他的手抓起来,温白羽和于先生同时“嗬——”的抽/了一口气。
万俟流风的手心里全是血,他的手刚刚正压着自己的腹部。
万俟景侯眼睛一眯,说:“他中枪了!”
温白羽吓了一跳,立刻回头看向从车上下来的于雅,于雅刚才放了两枪,两枪应该都打中了,但是其中一枪并不是冲着粽子去的,而是冲着万俟流风去的。
于雅见温白羽盯着自己,而且脸色非常寒冷,立刻抖了一下,竟然觉得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觉到温白羽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这是于雅从来没想过的,毕竟在她的印象里,温白羽是个温吞的人。
万俟流风没见过枪,不知道什么是中枪,他只是觉得腹部有些疼,但是对于疼痛万俟流风不是太敏/感,以前也受过很多伤,没当一回事。
万俟景侯立刻撕/开他的衣服,子弹的力度很大,直接穿了出去,并没有留在万俟流风身/体里,但是失血很快,而且伤的位置容易达到内脏。
万俟流风很快/感觉到一阵眩晕,有失血过多的样子,脸色也惨白下来。
温白羽出门特意带了蛋/蛋的眼泪来,立刻拔开瓶子,给万俟流风的伤口上洒了一些。
万俟景侯按住他的伤口,说:“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先去就近的医院再说。”
万俟景侯架起万俟流风,将他放在车座里,温白羽坐进驾驶位,于先生也想上车,不过万俟景侯这时候已经“嘭”的一声关上后车门,转头对于先生说:“我们的合作已经终止了。”
他说着,上了副驾驶,车子很快绝尘而去。
于先生站在一片黄土之中,眼看着车子开向远方,气的胸口快速起伏,双手攥拳,指节嘎嘎作响。
于雅从后面走过来,说:“先生,既然他们……”
她还没有说完,于先生突然回身,一把攥/住于雅的脖子,猛地将人提起来,于雅吓得尖/叫起来,后面的人也不敢说话,全都闭着嘴,连看都不看一眼。
于先生眯着眼睛,说:“为什么要朝他开/枪?”
于雅眼睛晃动了一下,说:“没有……我没有啊先生……”
于先生淡金色的眼睛盯着于雅,于雅很快害怕起来,颤/抖的说:“因为先生是我的!我不要让任何人抢走!先生是我的!是我的!”
于先生眯着眼睛,声音很冰冷,冷笑着说:“我该让你死在水底下才对……你听着,我不是任何人的。”
于先生说着,猛地松开手,快速的上了后面的车,钻进副驾驶,撞上车门,冷着声音说:“开车,追上前面。”
司机不敢说话,立刻启动/车子,就把于雅扔在了荒郊野岭,很快车子就全都启动,跟着前面的车子走了。
万俟流风意识有点混沌,他身/体发冷,伸手摸索了两下,将大刀紧紧/握在手里。
万俟流风的意识在消沉,他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前一片黑/暗,有亮晶晶的星星在乱晃,耳边是有人/大吼着:“杀死那个怪物!杀死那个怪物!快杀死那个怪物!”
万俟流风挣扎起来,双手乱抓,嘴里低吼着:“谁?到底是谁?让我杀谁!”
万俟流风吼完,猛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温白羽连夜把车子开到了城镇,两个人火速的将万俟流风送进了医院。
万俟流风很快就去抢救了,因为止血很迅速,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万俟流风伤到了胃部,胃酸跑了出来,内脏有点烧伤,这二愣子竟然也不知道疼。
万俟流风从抢救室推出来之后,就进入了监护室,手术很顺利,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一直在外面等着。
只是让温白羽没想到的是,于先生竟然也跟来了,于先生站在监护室外面,但是没有进去,表情淡淡的看了一圈。
温白羽说:“你怎么来了。”
于先生负手而立,说:“你开了我的车,后备箱里还有我的装备,我当然就来了。”
温白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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