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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景侯拦着温白羽后退,那边匡少义也拦着章巷之后退,万俟景侯往旁边看了一眼,眯眼说:“盖子!”
黑羽毛跟上两步,猛地一踢墙角的盖子,就听“呼——”的一声风响,地上的棺/材盖子一下翻了起来,就听“呼呼呼”的声音,棺/材盖在在天上翻了三圈。
“嘭!”
一下砸在正要爬出来的粽子脸上。
众人立刻都捂住鼻子,温白羽觉得黑羽毛不愧是万俟景侯亲生的,暴戾程度都非常的像。
棺/材盖子猛地砸在粽子脸上,粽子连叫都叫不出来,“呼啦——”一声被砸进了棺/材里,半棺/材的棺液全都溅了出来,全都溅在地上,把地上的血迹都冲淡了。
粽子被砸进去之后,立刻各隔着棺/材板子,发出“咯咯咯咯咯”的闷叫/声,不停的“咚咚咚”的敲击着棺/材板子,黑羽毛则是两步跑过去,猛的一下纵上棺/材,一脚踩下去刚要翻起来的盖子。
“咚!”
又是一声,粽子又被砸了进去,不过这回盖子关着,里面的棺液没有全都溅出来,只是发出很大的水声。
黑羽毛跳下棺/材,猛地踹了一脚棺/材,棺/材整个忽然飞了起来,在空中发出“呼——”的一声,转了一个圈,正好盖子朝下,猛地砸在地上。
棺/材里的棺液一下全都漏了出来,众人赶紧后退,不知道这棺液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棺液是防止尸体腐烂的东西,棺液全都流了出来,粽子在里面折腾了一会儿,不断的“咯咯咯”吼叫,最后还是“嘭”的一声伏尸不动了。
黑羽毛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回来,七笃赶紧忠犬的迎上去,看到黑羽毛的手指上溅上了一点儿棺液,立刻从包里抽/出一张带酒精的湿巾,仔细给黑羽毛擦了擦手。
粽子终于伏尸不动了,地上的血迹也被冲淡了很多,匡少义说:“前面进来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温白羽说:“这里虽然有血迹,但是并没有人,说明前面的人只是受伤,但是还能逃命,这算是个好现象吧。”
众人说着,立刻退出了墓室,温白羽说:“你们匡家的人胆子还挺大,进来就敢撬棺/材。”
匡少义笑了一声,有点像冷笑,说:“我们家人太多,自然什么样的人都有,很多都是为钱不要命的。”
众人快速往里走,发现这个墓葬的墓道很窄,而且有些悠长曲折,壁画刻画的很鲜艳。
万俟景侯看了看四周的壁画,说:“看造型和这些颜色,应该是一个明墓。”
温白羽说:“匡家的阴宅下面为什么要藏一个明墓?”
章巷之说:“我也觉得奇怪啊,按理说,一个地方就算是风水宝地,但是已经有一座墓葬了,其他人再把阴宅放在这里,肯定是大凶的情况。”
匡少义说:“这我也不知道,小时候我们家的阴宅就在这里,要迁祖坟还是第一次。”
万俟景侯说:“或许这座明墓挖的有些深,当年匡家建祖坟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
温白羽说:“什么事情?”
万俟景侯说:“匡少义的太爷爷,一定知道这里的事情,他的卧房通向这里,还放了很多关于月亮的资料,再加上匡佑启的描述,和魏囚水说的月亮功能,可以初步确定匡少义的太爷爷的确在研究这个项目。或许这座明墓和月亮也有关联。”
匡少义听得似懂非懂的,他从来不知道匡佑启在做什么,叔叔也不告诉他。一听到什么月亮,觉得有些奇怪。
匡少义说:“到底什么月亮?我太爷爷在研究什么?”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对视了一眼,觉得现在这个局面,前面的墓葬或许八成和月亮有关联,告诉匡少义的话,也算是一种准备,如果匡少义什么都不知道,后面可能会遇到措手不及的危险。
于是温白羽就把月亮玉盘的事情说了。
匡少义听着有些发懵,揉了揉太阳穴,说:“怪不得叔叔总是不提起太爷爷,这也太神奇了。”
匡少义又说:“那咱们刚才在床下面找到的那块石头?”
温白羽说:“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从质地上来看,好像和玉盘差不多,没什么规则,而且又不大,或许是一块边角料也说不定,等咱们出去之后,把这块石头拿出去鉴定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材质的。”
匡少义点点头。
章巷之说:“总要先出去,前面还有好多人,咱们快走吧,先找到他们。”
大家就加快了脚步,墓道悠长而狭窄,但是并不缺乏壁画和雕刻,墓道里并没有任何机/关。
万俟景侯伸手抚/摸/着那些壁画,说:“壁画和雕刻都非常精美,这个墓葬的级别估计还挺高。”
他们说着,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墓室,众人这次学乖了,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了一圈,然后松了一口气。
墓室里没有任何棺/材,这是一间堆放陪/葬品的墓室,墓室里的东西实在让人眼花缭乱,有些夸张的说,这间墓室里的陪/葬品,如果平价买了的话,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众人有些吃惊的看着这间墓室,章巷之瞠目结舌的说:“这……这么多古董?”
温白羽说:“被翻的乱七八糟了,前面的人肯定也来过这里。”
章巷之这才缓过神来,奇怪的说:“咦,有点奇怪啊,这个墓室被翻的乱七八糟,可是怎么还这么多古董?那些人没拿走吗?”
墓室的样子就跟刚刚被人打劫过一样,但是就如同章巷之说的,有些奇怪,虽然凌/乱,但是陪/葬品好像没少,起码还是满满当当的。
如果真像匡少义说的那样,他们家族里很多人都要钱不要命,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万俟景侯走进去转了一圈,地上撒着各种蜜蜡的手串项链,还有奇珍异宝,这些东西拿出去起码能换个好价钱,没道理对这些东西视而不见。
大家也跟着走进来,温白羽环视着四周,突然“嗯?”了一声,说:“这个罐子里是什么东西?”
温白羽指着一个罐子,这个罐子的颜色很多彩,是琉璃做的,古代的琉璃提炼非常困难,而且技术只掌握在贵/族手中,所以琉璃在古代非常贵重,比一般的玉石还要名贵。
这个罐子就是琉璃做的,两条龙盘旋在罐子周围,张牙舞爪的包裹/住琉璃罐子,罐子非常精美,在惨白的手电光下,有一种剔透晶莹的美/感。
而这个罐子现在倒在地上,从里面掉出很多焦黑焦黄/色的东西,每一个差不多一厘米大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走过来,弯腰看了一眼,只说了一个字:“牙。”
温白羽顿时有点头皮发/麻,这个琉璃罐子并不小,满满一罐子全是这种东西,现在倒了,撒出来半罐子,看得出来里面还有好多牙。
章巷之捂着鼻子,说:“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牙,太奇怪了。”
温白羽往旁边看,又看到了相同的琉璃罐子,罐子里面有液/体,不过已经洒了,地上全是湿的,有东西滚出来。
章巷之也好奇的看了一眼,顿时“嗬——”的一声,连续后退了好几步,匡少义赶紧伸手接住他。
章巷之指着前面,说:“手……手指头……”
其他人也探头看了一眼,果然是一罐子的手指头!
因为有液/体泡着,那些手指头好像没有腐/败,但是液/体已经洒了出来,那些手指头现在已经开始渐渐的腐/败了,散发出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温白羽抬眼望去,还能看到这间墓室里有相同的琉璃罐子,很多,已经数不过来有多少个琉璃罐子了。
琉璃罐子里面装了牙、手指,还有装眼球的,最让温白羽想吐的是,墓室里面有个非常大的琉璃罐子,这个罐子一看就是与众不同,最为精美,也最大最奢华。
结果里面装的是……人根。
全都泡在液/体里面,并没有腐烂,众人看了一眼,都感觉到了隐隐的蛋疼。
温白羽捂着鼻子说:“这墓主是变/态吧?”
章巷之感觉下/体有点凉,头皮发/麻,说:“咱们还是先出去吧,这也太变/态了。”
在众人的强力要求下,大家都退了出来,继续往前走。
墓道两边的墓室很多,他们又看到了一个墓室,这回墓室里全是棺/材,密密麻麻就跟摆阵一样,每个棺/材都打开了,不过地面没有血迹。
温白羽说:“你们匡家的人还真行,在第一个墓室都受了伤了,竟然还要开棺/材。”
这间墓室的棺/材,八成都给打开了,棺/材里都有棺液,保存的尸体都非常的完整。
奇怪的是,这些棺/材里的尸体,竟然全都是女尸,一水的女尸。
所有女尸都保存的很完好,皮肤充满弹/性,甚至头发和睫毛都保存的根根鲜明,而且每一个女尸都绝对是大美/人,拉出去都能参加选美的类型。
女尸穿着非常美艳的衣服,大多是大红或者大紫,颜色非常鲜艳夺目,甚至是泼辣,让人一看顿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大家都有些傻眼,这么多女尸,都是用来陪/葬的?
万俟景侯走进去,穿梭在棺/材中间,仔细看了看那些女尸,然后突然拿出龙鳞匕/首,伸进棺/材里,用匕/首按了按那些女尸。
随即万俟景侯才走回来,说:“这些女尸在死前,应该都受过虐/待或者酷/刑。”
温白羽说:“墓主果然是个变/态。”
万俟景侯说:“她们身上的关节全都碎了,骨头有的也被敲碎了,我刚才试了试,女尸身上全是软的,一碰几乎就散了。但是头和脸,还有露/出的双手都保存的非常完好。”
章巷之太阳穴腾腾的跳,说:“这墓室到底是什么变/态心理呢?这么多殉/葬者,这也太残/忍了。”
万俟景侯说:“前面我还有点疑虑,但是看到这里,应该可以确定了八/九成。”
所有人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慢条斯理的说:“第一个墓室出现了被阉/割的男尸,第二个里是罐子装着的人根。”
章巷之点头说:“对对,还是雕龙的琉璃罐子,这不是明墓吗,除了皇帝也可以有人雕龙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你们没有注意刚才琉璃罐子上的雕刻造型,龙是五爪,而刚才琉璃罐子上的则是四爪,四爪为蟒,五爪金龙。所以那不是龙,是一种蟒,在明朝宦官经常被赐蟒服,表示一种恩宠。”
章巷之说:“太监?!”
他说完了,突然捂住嘴巴,好像还有点忌惮,怕自己说墓主的坏话,这些尸体万一起尸了怎么办?
万俟景侯则是淡淡的点头,说:“还有这个墓室的女尸,女尸全都受到了虐/待,这是一种性缺陷的心理畸形,通/过暴/力发/泄/出来。”
温白羽说:“墓主还真是太监?”
万俟景侯说:“还很有地位,有钱有权,这个墓葬的规模和规格看起来都不小。”
大家出墓室之前,把所有棺/材的盖子都盖起来,以免这些女尸半途起尸,等盖完了盖子,才出了墓室,继续往前走。
众人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了万俟景侯所说的蟒的壁画,看起来很像龙,但是仔细一数,果然只有四爪,以前很多人都不解为什么明朝的太监衣服上可以绣龙,其实那并不是龙,在明朝,皇帝一般把蟒袍赐给贴身的侍卫和宦官,表达一种皇恩。
越往里走,墓道就越来越精致,雕刻和壁画都非常复杂起来,看起来墓主生前的地位非常高。
他们走着,七笃突然发出“呋——呋——”的吼声,有些暴躁,黑羽毛拉住他的手,七笃这才慢慢的平息下来,黑羽毛说:“有浓重的血/腥味。”
其他人也全都闻到了,这股血/腥味特别浓重,就算众人没有七笃的嗅觉灵敏,也能闻得一清二楚,但是他们并不像七笃一样,闻到血/腥味就会发狂。
大家快走几步,就发现墓道的地上,星星点点的全是血迹,起初只是星星点点的,后来则是一大片一大片。
就在前面的墓道里,突然有一堵墙堵住了去路,浓重的血迹也断在了墙前面。
墙面上有一个青铜的签筒,这根去庙里拜佛烧香的签筒一样。
签筒是镶在前面上的,很牢固,不会掉下来,而签筒里有三支签,签插在签筒里,看不出来是什么签。
众人诧异的看着前面那堵墙,血迹断在这里了,墙后面肯定有路,说明这个地方有机/关,而机/关在哪里?
很明显,这个签筒镶在墙面上,实在太突兀,太诡异了,机/关肯定就在这签筒里。
签筒里三支签,可能代/表的是三/条不同的墓道。
温白羽说:“这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生死签。”
章巷之抖了一下,说:“叫法还挺诡异的。”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我以前没见过生死签,还是从古书里看到过,生死签其实是一种墓道机/关的设计,也是一种非常无聊的设计,这种东西是为了防盗墓贼用的,不过与其说是防盗墓贼用的,不如说是想要和盗墓贼玩一种游戏。”
温白羽啧舌说:“墓主果然越来越变/态了。”
万俟景侯说:“签子就是机/关,三个可以拔一个,拔开之后应该就会启动机/关,露/出墓道。”
温白羽说:“那这种有规律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不然说是一种无聊的设计,很少有人会在自己的墓葬里设置这种机/关。这里有三个签,看这个墓葬,前面必然有路,有一根签肯定是正确的。”
温白羽顿时头疼起来,说:“不知道前面的人抽到了哪根签,就算咱们抽对了,但是他们抽错了,那也没有用啊。”
章巷之看了看三根签,说:“所以咱们抽哪根?”
万俟景侯把目光转向了温白羽,那意思是让温白羽来选。
温白羽压力颇大,说:“我运气一直不怎么好。”
万俟景侯说:“没关系,你就当是一场游戏。”
温白羽:“……”
这个游戏的赌注好像有点大?!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墙面上的三个签子,没有任何不同,青铜做的,三个签子上面都盘旋着四爪的蟒。
温白羽仔细看了看,干脆闭眼说:“中间那个!”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就走过去,伸出手来,众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心里腾腾腾的跳起来,感觉心脏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万俟景侯伸手一把抓/住中间那个签子,然后使劲往上一拽,就听“卡啦啦啦啦”的声音,像是齿轮在转动,随即前方的那堵墙突然裂开了,中间一扇巨大的千斤闸一下升了上去,露/出里面黝/黑的墓道来。
千斤闸一打开,温白羽立刻闻到一股剧烈的血/腥味,浓重的腥臭气息喷/涌而来,千斤闸打开的同时,就听“咚……”的声音,一个尸体顺着千斤闸倒了下来,一下从墓道里栽了出来。
章巷之见过粽子了,还没见过浑身是血的死人,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差点跌在地上,匡少义赶紧接住他,定眼一看,顿时也抽/了一口冷气,竟然是匡家的人。
那人浑身是血,温白羽叫不上名字,但是知道是匡家人,在前厅的那时候,这个人站在外面的,没有权/利进入前厅坐下来,但是站得比较靠前,说明在旁系里,地位也还算高的。
他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样子非常可怕,身上插了好几箭,而且能看出来,这个墓主果然是变/态,所有的箭全都插在死者的下/身,双/腿已经成了筛子眼。
他的面目非常狰狞,毕竟被射成了筛子眼,露/出绝望的表情,估计死之前还受了很大的痛苦。
章巷之看着血有点晕,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晕血,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
万俟景侯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个人的脖子,已经没有任何脉搏了,也没有鼻息,已经死透了,但是尸体还有温度,血也还在流,说明刚死了不久。
万俟景侯说:“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抽到生签,但是看来咱们选对了墓道,快走。”
众人立刻穿过千斤闸,进入了后面的墓道,这里的墓道壁前面的要宽很多,而且更加精致了,如果忽略喷溅在墙上,还在流淌的血迹,那这些壁画绝对是上等的工艺品。
但是墙上到处都是血迹,看起来非常惨烈,从这些血量来看,受伤的人应该不少。
他们走了一小段,墙面的下方全是机/关小孔,看起来机/关是一次性的,弩/箭射/出来之后,已经不会再射第二次了。
而且这些机/关设计的非常缺德,全都是偏下设置的,也就是说,一般人触动机/关之后,都会抱头伏倒在地,而这种情况下抱头蹲下,就等于被弩/箭爆头,如果不蹲下,就等着下面被射成沙子眼,除非你是壁虎,可以爬起来,爬到靠上的地方。
这么多弩/箭射/出来,也难免有这么多血迹。
他们一路往前走,大约走了十步,就听到后面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吓得章巷之哆嗦了一下。
温白羽回头看了一眼,用手电往身后照,说:“咱们的后路没了,那个千斤闸估计又掉下来了。”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大家小心脚下。”
众人继续往里走,万俟景侯突然回了一下头,吓到了后面的章巷之,章巷之脸色都苍白了,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只是听到了一点声音。”
他这么说,大家都紧张起来,赶紧用手电去照身后,身后一片黑/暗,什么东西也没有,不知道万俟景侯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温白羽说:“难道是刚才那个死掉的人起尸了?”
万俟景侯说:“应该不是,可能我听错了。”
温白羽:“……”
温白羽心里就想喊,天啦撸,万俟景侯竟然说他听错了,这绝对不可能,除非明天火星撞地球……
章巷之不太了解万俟景侯,所以就放心下来,松了口气,说:“听错了就好。”
众人继续往前走,前面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了,还伴随着尸臭的味道。
七笃的眼睛在漆黑的墓道里蓝的发光,熠熠生辉,感觉比手电还要亮,还是冷光,亮得让人觉得可怕。
七笃的嘴里不断的发出“呋——呋——呋——”的声音,感觉整个人开始满满的暴怒起来,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
黑羽毛抓/住七笃的手,七笃收敛了一些气息,侧头看向黑羽毛,勉强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黑羽毛勾了勾七笃的手指头,七笃手一颤,呼吸顿时又粗重起来,还是那种“呋——呋——呋——”的声音,但是好像又和刚才不太一样。
黑羽毛一双漆黑的眼睛笑眯眯的注视着七笃,七笃的眼睛亮的更是发光,看向黑羽毛,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獠牙。
七笃舔自己獠牙的动作,让黑羽毛眼睛一眯,突然露/出一种危险的神色,然后抓/住七笃的手,将人拉过来,低头吻上了七笃的嘴唇。
七笃几乎是与此同时,立刻抱住黑羽毛,两个人顿时就停下了,站在墓道中间,呼吸全都粗重起来,黑羽毛肆意的亲/吻七笃的嘴唇,伸出舌/头,不断的舔/吻着七笃的獠牙,七笃的嘴唇直打颤,獠牙不停的张/合/着,不小心割伤了黑羽毛的舌/尖。
一股血/腥味弥漫在两个人的唇/舌/尖,七笃更是发狂了,逮住黑羽毛的舌/头,狠狠啜了两下,吸着他舌/尖上的血珠。
黑羽毛眯起眼睛,伸手撩/开他的衣服,手掌在七笃的肌肉上不断摸索。
两个人吻的如火如荼,温白羽突听后面没有脚步声了,停下来回头一看,顿时要长针眼了,黑羽毛把七笃的衣服弄得凌/乱不堪,手还抚/摸/着七笃的腰,七笃则是忠犬的紧紧抱着黑羽毛的背,不断的吻着黑羽毛的嘴唇,轻轻/舔/他的嘴皮。
温白羽:“……”
四周全是血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蹦出粽子,温白羽觉得自己这个小儿子真是好雅兴,竟然在这种环境里都能发/情,简直和万俟景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温白羽“咳咳”的咳嗽了两下,七笃吓了一跳,有些局促,恋恋不舍又舔/了好几下黑羽毛的嘴唇,然后离开黑羽毛,仔细的舔/着自己的獠牙,七笃的獠牙有些尖,上面还有一点点血迹,刚才不小心又把黑羽毛的嘴唇给划伤了。
黑羽毛则是笑了一声,并没有七笃的局促,大大方方的,伸出食指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把嘴唇上的血迹擦掉,然后把食指放在七笃的嘴唇上。
七笃立刻把黑羽毛的食指含了进去,疯狂的啜了好几下,又怕把黑羽毛再次划伤,只好轻轻的啜。
温白羽见两个人马上又要*,说:“咳……快走吧。”
黑羽毛这才冲七笃招了一下手,七笃立刻跟哈士奇一样,几乎甩着尾巴就冲过去,跟在黑羽毛旁边绕来绕去的。
刚才两个人*的,温白羽其实已经习惯了,最不习惯的要数章巷之了,章巷之脸皮薄,听着那两个人的喘气声,莫名其妙的就想到自己和匡少义在酒店里的事情,顿时身/体有点热,心里有股蠢/蠢/欲/动的感觉,一定是错觉。
因为刚才墓道里过于血/腥了一点,所以匡少义和章巷之是十指相扣的握着手走,现在两个人手心里都无比的烧烫,好像温度有点高。
章巷之想要收回手,但是很可惜,匡少义握得很紧,不让他把手收回去,章巷之抽/了一下,感觉再抽就太刻意了,只好没有再动,让匡少义就那么握着他的手。
六个人往前走了一会儿,惨白的手电光突然照到了前面有一个墓室。
墓室不是在墓道两边,而是墓道的正中间,两扇大门,墓室就掩藏在大门后面。
而墓室里则隐隐约约的透出一股亮光。
章巷之诧异的说:“前面有光!前面的人是不是在里面?”
他说着,匡少义说:“不对,光线一直在摇动,是火光?”
火光?
匡家那些人必然不可能用火光,因为之前二伯已经进来过一次,所以肯定知道要带手电,如果说前面的人有备而来,用手电肯定是可能的,但是绝对不可能用火这种东西照明。
而墓室里的光线的确是在闪动着的,一看就是火光。
万俟景侯说:“长明灯。”
两扇大门是开着的,想要继续往前走,必须穿过这座墓室,匡家的人如果走过去了,肯定也穿过了这座墓室。
众人顺着大门的缝隙钻进去,温白羽一抬头,“嗬——”了一声,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电直接给扔出去。
就见巨大的墓室里,站着一个巨大男人,这个男人身高怎么也有两米五以上,脸色黝/黑,皮肤散发着黑紫色,一看就像是干尸,面目狰狞可怕,铜铃一样的眼睛,巨大的嘴巴,嘴里还露/出獠牙。
这个巨大的粽子就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他右手拿着一个巨大的狼牙棒,左手倒提着一具尸体,抓着尸体的脚。
尸体竟然是匡家的人,他脚冲上,被粽子抓在手里,头朝下,还是个女人,头发全都垂下来,双手也下垂,整个身/体松散的,眼珠子已经没了,好像被挖掉了,血从眼珠子流/出来,倒流在额头上,顺着头发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而尸体的眼眶里,竟然闪着光亮,好像是鬼火一样。
墓道里看到的火光,应该就是从尸体的眼睛里传出来的。
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气,感觉这个场面实在太可怕了。
巨大的粽子旁边还立着一个石碑,上面写了八个字。
——阎/王提灯,有来无回。
温白羽看了看石碑,又看了看巨大粽子手里的尸体,尸体的眼睛还在冒着鬼火,显然这就是“灯”了。
温白羽嗓子滑/动了一下,说:“我觉得,咱们可能选错墓道里,这估计是死签……”
章巷之捂着嘴巴,他还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而匡少义则是闭了闭眼睛,虽然他从小在匡家祖宅生活的时间非常少,但是起码这些人也算是家族里的人,一下看到两个死人,多少有点吃不消,而且还是这样可怕的死状。
万俟景侯往前看了看,墓室的对面有门,而且地上有血迹蔓延过去,门打开了,显然其他人已经从那个方向跑出去了。
万俟景侯给众人打了一个手势,指了指前面的墓门,其他人都看见万俟景侯的手势,赶紧悄悄的往墓门移动。
他们动作很轻,就怕把粽子给惊醒了。
不过他们刚走到墓室正中的时候,万俟景侯突然大吼一声:“趴下!”
其他人都是下意识的反应,猛地伏倒在地上,就听“呼——”的一声风向,那个“阎/王”竟然动了,挥舞着巨大的狼牙棒,猛地打过来。
他的狼牙棒也非常巨大,虽然没有打到,但是风都能把人掀一个跟头。
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就地一滚,然后立刻纵起来,后面的阎/王提着他手里的“灯”,尸体眼中的鬼火明明灭灭,又追了上来。
这个阎/王身材非常高,虽然已经成了干尸,但是体积还很大,万俟景侯在他面前也变得渺小起来。
巨大的阎/王嘴里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声音,挥舞着狼牙棒,已经开始发狂了,不断的攻击着他们,好像没有目的性,见到人就会乱舞着狼牙棒,打到谁算谁。
众人立刻全都散开,从不同角度朝墓门跑去。
温白羽感觉头顶发出“呼——呼——呼——”的声音,阎/王追着他狂揍了三下,因为阎/王体型太大,活动有些不流畅,温白羽仗着比他矮的多,快速的穿梭着,但是还是感觉头顶生风。
最可怕的是,阎/王提着尸体,每一次打下来,尸体在他手上也会来回的抖动,尸体还是女人,头发很长,不断的甩来甩去,墓室里很暗淡,大家的手电光是惨白的,照在女尸脸上,看到血粼粼的双眼和大长头发,感觉视觉冲击太大了,随时都会被吓死。
大家快速的往前跑,章巷之猛地跌在地上,匡少义把他抓起来,两个人顿了一下,破绽就被阎/王发现了,立刻冲着他们追过来,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赶紧调头回来。
温白羽扶起章巷之,说:“快跑,跑跑跑!”
匡少义拖着章巷之,冲向墓门的方向,这个时候身后的阎/王已经过来了,突然挥起狼牙棒,温白羽猛地拔/出凤骨匕/首,往前就地一滚,头皮被狼牙棒的风刮得生疼,然后猛地一扎,将凤骨匕/首一下扎在干尸的小/腿上。
“咯咯咯咯咯!!”
干尸大吼一声,身/体不断的抖动着,狼牙棒乱挥,因为太暴怒了,左手提的“灯”也开始乱挥,女尸的长头发不断的挥舞着,就跟海藻一样,女尸眼睛里的血溅的到处都是,眼里的鬼火发出“呼呼”的声音,最后“呼——”的一声,熄灭了一只。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从旁边快速的冲过来,干尸正在暴怒,举起狼牙棒,冲着万俟景侯的头顶打落,万俟景侯这个时候猛地一矮身,重心靠后,向下压腰,万俟景侯的身/体竟然意外的柔/软有韧性,一下压得很靠下,躲过袭/击来狼牙棒,与此同时快速的往上跃起。
“嚓——!”
大家就听到匕/首扎进骨肉里的声音,然后都转头来看,就见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一下扎到了干尸的胯/下……
众人顿时都感觉下/体生寒,干尸果然也受不了,嘴里“咯咯咯咯咯”的一连串大吼,就像癞蛤/蟆的叫/声,然后不断的挣扎着。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猛地拔/出匕/首,然后跃起来,对/着/干尸的胸口“咚咚咚”连踹了三脚。
干尸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咚!!!”的一声巨响,直接倒在地上,把墓室的石砖都砸出了一个大坑。
万俟景侯说:“走!”
他说着,抓/住温白羽,招呼了众人,大家从墓室的另外一个大门跑出去,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温白羽一边跑,一边说:“我回去一定要跟冥帝说说,这个墓葬的主人把他的造型弄得太恶心了。”
万俟景侯:“……”
众人快速的往前跑,就听后面的章巷之突然大喊一声:“他跑出来了!”
众人回头去看,就见那个阎/王粽子,竟然真的跑出来了,竟然锲而不舍的追着他们,艰难的从墓门钻出来,然后追着他们。
温白羽说:“他也太执着了,一定是你刚才扎的问题。”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没关系,前面墓道比较矮,他过不来,咱们快跑几步。”
众人看看向前方,果然前面的墓道比较窄,而且有点低,粽子实在太大了,根本没敢发钻进去,就算钻进去也活动不开。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眯了一下眼睛,说:“有人。”
果然众人就听到了跑步的声音,“沙沙沙”的脚步声竟然从粽子后面追上来,跑的很快,然后就听“砰!砰砰!”的声音,竟然是开火的声音。
随即是阎/王粽子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吼声,巨大的粽子突然倒下来,“嘭——!!”的一声倒在地上,正条墓道都被砸的震了起来。
众人回头一看,就见一个人影跳上巨大的粽子后背,踩着他的后背快速的跑了过来,然后跳了下来,站在他们面前。
“匡震?”
匡少义看到来人,狐疑的眯起眼睛。
只见来人一头小黄毛,身材高大,看起来痞里痞气的不像好人,不就是刚刚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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