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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瞪着眼睛,盯的万俟景侯发笑,说:“你别看不起人!”
万俟景侯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说:“怎么会呢,我家白羽最有本事了,每次都夹的我很爽。”
温白羽脸上顿时红了,说:“老流氓,烂泥鳅。”
万俟景侯说:“最近又冒充秦老板老公,又冒充章天师的男朋友,那个人可是你。”
温白羽:“……”
温白羽竟然无言以对了,虽然是误会,但是自己一下好像很受欢迎了,不过只是表面上……
因为是在匡家,而且还是在匡家祖宅,其实万俟景侯也并不想把温白羽怎么样,两个人很快就睡了。
匡家看起来特别有钱,客房布置的都非常好,只不过这地方是在偏僻的农村,到底天气冷了些,而且是古老的火炕,虽然修的很好看,弄了好多装饰,但是总能闻到一股烧柴的味道。
温白羽野外都睡过,这里的条件还不错,迷迷糊糊也就睡着了。
匡少义挤进屋子里,章巷之跟他隔着桌子站,感觉很戒备的样子。
章巷之这个人很有意思,推销他的神棍产品的时候,整个人神采奕奕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话匣子打开之后就合不上,“噼哩噗噜”的说,谁都打断不了。
不过在酒吧里做酒保的时候,就非常腼腆,基本不抬头,估计是怕惹事,一直低着头,很本分,别人问话基本都不怎么回答。
而对着匡少义的时候,就跟有杀父之仇似的。
其实章巷之的反应很普通,虽然章巷之觉得自己和匡少义扯平了,之前也已经还上了钱,但是章巷之那时候一身的伤,还被打了一巴掌脸,心里对匡少义当然戒备。
匡少义走进来之后,靠着门跟他对视了两分钟。
章巷之终于忍不住了,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匡少义走进去,直接坐在桌边,还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给章巷之倒了一杯水,说:“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章巷之脸色非常尴尬,说:“谈什么?”
匡少义组织了半天想说的话,终于说:“那次的事情,其实是我不对……”
章巷之像看见了怪物一样盯着匡少义看。
匡少义咳嗽了一声,说:“你的事情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钱的事情,我了解了一下,你现在急着用钱,拿了别人的钱还给我,还是要再还的,其实都一样。”
他说着,把两张支票放在桌上,一张是五万,一张是十万,说:“五万你还给万俟景侯,十万是我送给你的,你拿了之后给你弟弟治病。”
章巷之看着桌上的钱,嗓子抖了一下,说:“我不要。”
匡少义立刻就怒了,强压着自己的怒火,说:“为什么不要?”
章巷之说:“我已经和温白羽他们说好了,五万我下个月就能换给他们,至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想……”
匡少义说:“不想什么?”
他说着脸色一变,说:“不想要我的钱?”
章巷之顿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匡少义几乎暴走了,“噌”一声站起来,“咚!”的把椅子给碰翻了,差点伸手掀了桌子,不过看着章巷之也戒备的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的样子,还是忍耐下来了。
匡少义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焦躁的说:“我已经和你道歉了,而且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你为什么不要我的钱,反而要温白羽的钱?有什么区别吗?难道说你真的喜欢温白羽?我实话告诉你吧,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是一对,你再插在人家中间,就算脱光了衣服,人家也不会看你一眼的!”
章巷之脸色非常难看,越来越难看,牙齿“得得得”的上下打抖,被匡少义气的要死过去,冲着匡少义大吼一声:“匡少义你去死吧!”
匡少义见他脸色苍白,也知道自己口不择言说错了话,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说:“抱……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其实想和你好好谈谈,我……”
匡少义的话在嘴边,看着章巷之一脸屈辱的样子,结果就是说不出来了,本身已经模拟了好几百遍了,但是就是说不出来。
章巷之瞪着他,说:“好,你要好好谈谈是吧,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你还记得那天在酒店里,你抽了我一巴掌吗,咱们俩想要好好谈谈,除非你让我抽你十个耳光,否则我没办法跟你这种人好好谈……匡少义,说真的,你还是去死吧!”
章巷之说完了,猛地推了一把匡少义,然后自己撞开门出去了。
匡少义有些无措,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去,深深的叹了口气,其实那时候匡少义已经酒醒了,所以他自然记得,当时只是被欲/望冲昏了头,章巷之一直在反抗,匡少义又是大少爷,想也没想就打了章巷之一下,打过之后就非常后悔。
匡少义揉了揉自己的脸,把支票留在桌上,然后转头出了门,他本身想好好谈谈的,但是没想到又说了错话,匡少义从来没觉得谈判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旁边的房间又大吼又撞门的,温白羽就醒了,他觉得自己刚睡着,迷迷糊糊就坐了起来,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旁边在吵架。”
温白羽奇怪的说:“嗯?章巷之和匡少义吗?怎么吵起来了。”
万俟景侯说:“没关系,继续睡吧,已经不吵了。”
温白羽本身就困,听到万俟景侯说话,一倒头很快就睡着了。
匡少义却不同了,一晚上没睡着,他反思了一下自己,感觉自己说的确实挺过分的,也知道章巷之是用温白羽打掩护,其实并没有什么,但是为什么章巷之宁肯管别人借钱换给自己,也不能和自己好好谈谈呢。
匡少义越想越烦,一个晚上辗转反侧的。
第二天一大早,匡家的人就都到客厅去了,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他们是匡佑启的“伙计”,所以匡家这种家宴他们是不用参加的,温白羽就干脆倒头睡了一个大觉。
直睡到日上三竿,感觉神清气爽了,才伸了个懒腰,结果他一伸胳膊,万俟景侯的手就从他的衣服下面钻进去了,摸着温白羽的腰,笑着说:“终于睡醒了?”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睡得还行,最主要是空气新鲜,不过床有点硬,太咯人了。”
万俟景侯说:“我给你揉揉?”
温白羽怕他大早上动手动脚,毕竟早上比较敏感,不过没抵住万俟景侯的诱惑,万俟景侯给他揉着腰,最后两人演变为抱在一起亲吻,直到温白羽气喘吁吁,眼睛里一片时光。
院子里有人走了进来,温白羽听见声音赶紧坐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找他们的,不过那人的声音走进来之后,就敲了隔壁的门,说:“章天师?章天师您醒了吗?族长请您去前厅呢!”
那人喊了两遍,但是始终没听见章巷之的动静,温白羽拉门出来,来的人像是匡家的小辈,说:“你们看见章天师了吗?他还没起吗?大家都在前厅等了两个小时了。”
温白羽诧异的说:“不知道,旁边一直没有动静。”
万俟景侯说:“他昨天晚上出去了,到现在一直没回来。”
“什么?!”
这句“什么”其实是温白羽和那个匡家的人一起喊出来的,昨天晚上温白羽迷迷糊糊的听见隔壁在吵架,万俟景侯说不会再吵了,他就继续睡了,没想到章巷之出去了,而且一晚上都没回来。
温白羽看了看腕表,已经十点了,章巷之这么看重这次的大单子,不可能临时跳票,就算昨天晚上和匡少义吵架了,章巷之为了还钱也不可能不出现。
温白羽说:“会不会出事了?这附近荒郊野岭的,是不是有野兽?”
那个匡家的人说:“后山就是祖坟阴宅了,每年都会祭扫好几次,没见过什么野兽,不过听村子里说,最近后山有狼出没,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温白羽有点坐不住了,那个匡家的人回去前厅回话去了,温白羽就带着万俟景侯准备去后山走一走,看看章巷之到底跑哪里去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刚出了大门,后面就有人的声音喊他们,温白羽回头一看,原来是匡少义,匡少义一脸汗的跑出来,匡家的确非常大,他从前厅跑到后小门怪不得出汗。
匡少义说:“章巷之呢?”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说:“你问我们?昨天晚上最后一个看见他的人,是你吧?”
匡少义说:“他真的失踪了?”
温白羽说:“我们正要去外面找找。”
匡少义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他说着,率先拉开后小门走了出去。
这个门是离他们院子最近的一个门,匡家太大了,章巷之如果赌气出去了,绝对不可能走其他的门,不小心就会迷路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从这个门出去了。
这个门一出去,就是后山,匡家的阴宅就在这上面。
后山上凉飕飕的,地上铺满了雪,树木全都干枯了,匡家这个地方特别干冷,风一吹脸都要掉了感觉。
三个人往山上走,匡少义每年都要回来祭祖,所以对山路比较了解,一路上板着脸,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阴沉着往前走。
温白羽从兜里掏出手机,他险些忘了自己有章巷之的手机号码,说:“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接通。”
匡少义这个时候脸色更加阴沉了,因为温白羽有章巷之的电话号码,而他没有,这说明了什么,亲疏关系立显。
温白羽把电话播出去,很快就通了,温白羽有些惊讶,说:“能打通能打通……嗯?但是不接电话?”
手机一直在拨通的状态,但是对方却不接电话,温白羽皱着眉,直到手机自动挂断,说:“章巷之不会出事吧?”
万俟景侯说:“昨天晚上天那么黑,他走不远。”
三个人顺着山往上走,一路走得非常快,温白羽一直在给章巷之打电话,打了十几通,每次都是响到自然挂断,但是章巷之就是不接电话。
三个人走着,突然温白羽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吓得他后背一阵发凉,说:“等等,你们听……什么声音?”
众人侧耳倾听,就听到很诡异的声音回荡在枯萎的山林之间,说不好是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叫魂一样,那声音很苍老,很低沉,很模糊,很幽远。
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不过即使那声音来回的重复着,但是温白羽还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句非常难懂的话,他却一直在反复的说,好像说的很有条理似的。
温白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那是什么声音?”
万俟景侯侧耳倾听了一下,说:“这是道教的咒语。”
温白羽愣了一下,说:“道教……”
他还没说完,万俟景侯突然抓住他的手,温白羽的手被他抓起来,吓了一跳,万俟景侯就看到温白羽的手机自然挂断了,这个时候传来的诡异叫魂声也突然中止了。
万俟景侯说:“原来是手机铃声。”
他说着,招手说:“这边走。”
这诡异的声音,竟然是章巷之的手机铃声!
众人快步往上走,温白羽又继续打电话,果然电话一通,就是这种声音,他们顺着声音快速跑过去,就看到一只手机扔在地上,屏幕已经碎了,但是还在顽强地响着。
匡少义立刻蹲下去把手机捡起来,按亮了屏幕,上面有密码锁,但是锁屏桌面是章巷之和一个萌萌的小包子的合影,应该是章巷之的宝贝弟弟。
这绝对是章巷之的手机无疑。
但是手机屏幕碎了,上面还有血……
竟然有血,可是周围只有手机,并没有见到有人。
匡少义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来的时候听说后山最近有狼,狼都是夜行动物,不知道会不会攻击章巷之。
众人立刻在四周开始找,他们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匡少义想了一会儿,说:“再往前走就是阴宅了,章巷之不可能跑这么远。”
温白羽说:“那也要往前看看。”
三个人继续往前走,很快就看到地上有血迹,地上全是积雪,因为很长时间没人到这个地方来了,地上有不化的积雪,底下结了冰,踩起来非常滑,而积雪上面,则有鲜红的血迹……
匡少义立刻顺着血迹往前冲,很快就看到阴宅的院墙旁边,倒着一个人,这一下把众人都给吓坏了。
大家冲上去,匡少义一把将人抱起来,果然是章巷之无疑了,章巷之一身宽大的道袍,道袍上全是血,他受伤很重,两条胳膊有撕咬的痕迹,脸上也有血道子,歪着头不省人事。
匡少义撩开他的道袍一看,说:“真的有狼?”
章巷之流血很多,不过是昏迷过去了,并没有生命危险,呼吸还是很平稳的。
匡少义抱着他,快速的往上下冲,说:“先把人带回去。”
期间章巷之醒了一次,但是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看了一眼匡少义,然后又闭起眼睛睡着了。
匡少义觉得章巷之肯定没看见自己,不然也不会这么踏实的睡着了。
众人冲回了匡家祖宅里,大家听说章天师失踪的消息,还在准备出去找,结果人就回来了,但是浑身是血,大家赶紧把章天师抬进房间里,然后请了医生过来。
医生很快就来了,给章巷之处理了伤口,伤口很多,而且很深,大家都看见了,确实是狼抓的,阴宅附近真的有狼。
医生给章巷之处理了伤口,说没什么大事了,但是伤口都很深,需要好好养着,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所以还要昏迷一阵子。
匡少义在阴宅门口发现了章天师,这件事情立刻就传开了,这个地方本身就偏远,大家比较信鬼神,都觉得不是件吉利的事情,尤其发生在将要移坟的时候,那就更加不吉利了。
而且章天师受伤了,很多人开始传风言风语,说其实是匡家的老祖宗不让匡家的人移坟,所以章天师才会无缘无故大晚上中邪跑出去,然后被狼咬伤了,昏倒在阴宅的院墙外。
不过温白羽他们都知道,其实不是中邪跑出去,而是匡少义和章巷之吵架了,至于吵架的内容,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了。
众人打算去阴宅祭拜一下,匡少义没有跟着去,就留下来了,温白羽他们自然也不能跟着去,也就留在宅子里。
章巷之一直没有醒过来,不过脸色红润,并不难看,好像熟睡一样。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
温白羽很熟悉他的这个表情,说:“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觉得很奇怪。”
他说着,突然伸手过去,探了探章巷之的鼻息,相当平稳,而且很安稳绵长,万俟景侯的眉毛皱的就更紧了,将章巷之翻了一下,似乎在找什么。
匡少义说:“怎么了?你在干什么?”
万俟景侯不理他,将人翻了一个下,章巷之就趴在了床上,他的头发为了梳道士的发冠,特意留了半长不短的,虽然没有温白羽的那么长,但是已经不算短了,受到攻击的时候发冠掉了,头发就散下来,披在后背上,刚刚好到肩膀,把脖子盖住了。
万俟景侯拨开他的头发,露出章巷之的后颈,章巷之的后颈白生生的,什么都没有,连颗痣都没有。
万俟景侯立刻露出奇怪的神色,说:“怎么可能没有?”
温白羽一阵头疼,说:“没有什么?”
万俟景侯说:“只是一个想法,但是还没有得到验证,不在脖子的位置。”
他说着,将章巷之的头发快速的往前捋,温白羽眼皮直跳,说:“轻点,轻点,要拽掉了!”
万俟景侯的动作相当的“粗暴”,温白羽感觉章巷之的头发都要拽掉了。
全部的头发都往前捋到了脖子前面,但是后颈还是什么也没有,非常的光滑。
万俟景侯阴沉着脸,皱着眉,突然看到了章巷之的衣服,脖子下面一点的位置,有一个小红点。
万俟景侯目光一亮,说:“我知道了。”
他说着,突然伸手去扯章巷之的衣服,将章巷之宽大的道袍往后扯,因为道袍很宽大,前襟一下向后,领子被扯开好大一块,露出了整个脖子和一片后背。
匡少义顿时就怒了,说:“你干什么!”
他说着要去拽万俟景侯,不过被万俟景侯一抬手,按在了胳膊肘的位置,匡少义登时觉得胳膊废了一样,直接酸软的垂了下来。
温白羽感觉太阳穴都要蹦炸了,匡少义显然是喜欢章巷之的,万俟景侯竟然当着匡少义的面,扒章巷之衣服,匡少义没蹦起来抽他,已经是好事了……
这个时候万俟景侯拉住温白羽,让他低头来看,指着章巷之脖子下面的脊椎位置,说:“看这里。”
温白羽惊讶的睁大眼睛,说:“针眼?”
匡少义这个时候也看清楚了,一个很小的针眼,但是因为这个位置不好扎,所以留了不少血,把衣服给染了。
温白羽看了看针眼,又看了看章巷之的样子,脸颊比较红润,医生刚才说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但是现在看不太像,估计医生也没有注意针眼,所以只是臆断的。
现在看来,有可能不是昏迷,其实是昏睡。
温白羽说:“麻醉药?”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
他说着,直起身来,看过了针眼就不管章巷之了,抱着臂说:“章巷之突然受伤,晕倒在阴宅外墙,肯定不可能是中邪的缘故。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有人给章巷之扎了麻醉药,咱们发现手机的时候,其实是章巷之晕倒的地方,但是这个偷袭章巷之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所以把章巷之移到了阴宅旁边,还做出一副后山有野兽的样子。”
匡少义赶紧给章巷之整理好衣服,他的手碰到章巷之瓷白的皮肤,突然抖了一下,心里竟然涌上一股兴奋和激动,想要压下去吻一吻他的皮肤,或许能够再舔一下,试试有没有牛奶的香气。
匡少义克制着自己的手,把章巷之的衣服整理好,就把手抽了回来,说:“出于什么目的?章巷之第一次到这里,也不可能和别人结仇。”
温白羽摸着下巴,说:“其实咱们应该从结果想一想,现在外面都风言风语的,说是老祖宗不想让大家移坟,而且受伤的是移坟做法的章天师,如果不能做法,那就不能移坟。所以其实目的很简单,是有人不想让匡家移祖坟吧?”
匡少义眯了眯眼睛。
温白羽说:“而且移坟这种事情,只有你们匡家人自己关心,不知道是触动了谁的利益,应该是你们匡家人干的。”
匡少义阴沉着脸,说:“我会去查一查的。”
温白羽耸了耸肩膀,就带着万俟景侯先出去了。
匡佑启身为准下一任族长,也不得不跟着族长一起去阴宅先祭拜一下,匡佑启一下就忙了起来,而鬼师身为将要上族谱的人,也需要跟着匡佑启去。
温白羽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来看匡佑启祖父的遗物来的,但是匡佑启不在,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看,看来只能再等等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出去之后,匡少义实在忍不住了,他心里一直乱跳,想要亲一亲章巷之,在他昏睡的时候,当然是最好的了。
匡少义坐了一会儿,等温白羽他们没有了动静,这才盯着章巷之的脸一直看,越看越觉得口干舌燥。
章巷之脸上有好多血痕,贴了创口贴,小一点儿的血痕就没有贴,已经不流血了,差不多结痂,没必要贴创口贴,捂着伤口反而不好。
匡少义看着那些血痕,章巷之的脸很白,瓷白色的,带着一种牛奶的感觉,好像特别光滑,视觉上有一种错误的通感,好像只是看着就知道章巷之的皮肤一定特别甜。
匡少义嘴唇抖了两下,他又想起了那天两个人在酒店里的事情,他们是在浴室里的,当时雾气缭绕,章巷之趴在海蓝色的浴室瓷砖上,衬托着他瓷白的皮肤……
匡少义回忆着,呼吸都加快了,终于低下头,轻轻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这种感觉好像会上/瘾,匡少义呼吸更加快了,吻住章巷之的嘴唇,使劲啜了两下。
随即看向章巷之的脸颊,不知道章巷之是不是不舍得好好吃饭,人很瘦,两家甚至轻微凹陷,但是并不显得难看,下巴尖尖的,凹陷的两颊有种酒窝的感觉。
匡少义吻在他脸颊上,伸出舌头来,终于舔了一下章巷之瓷白的皮肤,果然是甜的,这种感觉让匡少义着迷。
匡少义伸手搂住章巷之的背,已经什么都顾不了了,趁着章巷之还在昏睡,大胆的重新吻住他的嘴唇,这回不是亲吻嘴皮了,而是顶开牙齿,将舌头横扫进去。
章巷之昏睡之中,有些心慌气短,双手乱抓,但是眼皮太重了,他竟然梦到和匡少义缠绵,简直就是噩梦,但是他挣脱不开,双手不断的乱抓。
匡少义惊觉章巷之要醒了,但是这个时候章巷之的一条胳膊竟然穿过他的腋下,然后抱住了他的肩膀,另一条胳膊直接环绕勾住了匡少义的脖子。
这种大胆的举动,好像主动邀吻一样,匡少义简直疯了,也紧紧搂住章巷之,从嘴唇一路亲到脖子,然后扯开了章巷之宽大又禁欲的衣服。
温白羽在房间里翘着二郎腿,等着匡佑启回来带他们去看遗物,结果这个时候就听“啪——!!”的一声。
温白羽吓了一跳,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又清脆又响,好像是……扇嘴巴的声音?
温白羽说:“章巷之是不是醒了?咱们去看看?”
温白羽拉开房间门,结果就看到隔壁的门也开了,走出来的不是章巷之,而是匡少义。
匡少义脸色黑沉,看到他们的时候,不自然的低了一下头,遮挡了一下自己的左脸,然后就匆匆走了。
温白羽惊讶的看着匡少义,转头对万俟景侯说:“他的脸……是不是有点肿?”
万俟景侯淡定的说:“有一个巴掌印。”
温白羽:“……”
果然那清脆的声音,是扇巴掌的声音啊……
温白羽敲了敲门,章巷之果然醒了,在里面的声音有些慌张,说:“等……等一下!”
不过这个是温白羽已经推开了门,就看到章巷之衣服凌乱,脸色潮红,赶紧拉上门,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会儿再来……”
章巷之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的衣服都被扯开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做梦,因为他除了做梦,绝对不会和匡少义缠绵的,而且匡少义的动作很温柔,一点儿也不粗暴,吻技又高超,章巷之差点就沉溺下去,直到匡少义撕开他的衣服,章巷之猛地就醒过来了,然后下意识的揍了匡少义……
匡少义的脸很黑,章巷之敢打赌,其实匡少义肯定想说他爹都没打过他……
不过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黑着脸走了。
温白羽再进来的时候,章巷之已经整理好衣服了,不过还躺在床上,温白羽就见到他脖子上一个很扎眼的红色痕迹,嘴唇有些微肿,脸颊也红了。
温白羽咳嗽了一声,说:“你感觉怎么样了?”
章巷之说:“没事了,就是浑身没劲。”
万俟景侯说:“你注射的麻醉剂估计量比较大,等药劲过了就好了。”
章巷之一听“麻醉剂”三个字,有点诧异。
温白羽说:“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们今天大早上发现你不见了,就上后山去找你,结果发现你晕倒在匡家阴宅的墙外面,还浑身都是抓痕。”
章巷之仔细想了想,他脑子里很乱,使劲的回想了一下,这才慢慢的想了起来。
昨天晚上匡少义说要和他好好谈谈,但是显然没谈好,匡少义的个性是被宠出来的,匡佑启自小跟着大哥,长兄为父,他们父亲去世也早,都是大哥把他养大的,后来他大哥定居在国外,匡少义在国内上学,匡佑启也没有孩子,对自己这个侄子,就相当于对待亲儿子一样。
匡佑启的产业很大,一直在培养匡少义,匡少义很能干,但是身上难免养出了富二代的习性,说话做事很没有耐心,被人捧惯了,脾气也暴躁,而且自视甚高,喜欢拿话挤兑人。
昨天晚上本想好好谈谈,不过匡少义醋性大发,而且飞醋满天,就想也没想又挤兑了章巷之。
章巷之缺钱这是事实,而且和匡少义睡过也是事实,他们之间本身就有疙瘩,章巷之自然觉得匡少义是轻贱自己,章巷之气的都要死了,感觉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冲出去之后,心里还在想着,刚才不应该推匡少义一把,应该打他一拳,给他一个大熊猫眼!章巷之想着,自己都没有女朋友,虽然他家里比较缺钱,而且一天忙着三份工作,还要照顾弟弟,没时间交女朋友,但是章巷之这个长相,很招异性喜欢,也很有异性缘。
章巷之为了弟弟,没时间交女朋友,从头到尾还都是第一次,而且是被强上的,匡少义倒好,章巷之觉得他的话分明就是轻贱自己,越想越生气,但是实在没有勇气一走了之,那钱怎么还上。
章巷之在后山上溜了一圈,就打算下山来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背捂住了他的口鼻,而且力气非常大,章巷之是文弱书生类型的,根本挣扎不了,随即后脖子下面就一阵剧痛,针头一直扎到章巷之的脊椎里面,他清晰的听见针头扎进去钻骨头的声音。
章巷之说:“后来……后来我没什么印象了,感觉特别晕,周围都在转圈儿,我就晕过去了。”
温白羽说:“你再好好想想,有个地方很奇怪,那个人给你打麻醉药之后,还放了狼咬你,已经见血了,那些狼竟然没把你吃了,中途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否则狼不可能自己走掉。”
温白羽觉得,策划这件事情的人,很可能本身要把章巷之杀掉的,让狼把他啃了,但是中途出现了什么变故,不然不可能让章巷之受了伤,但是又伤的并不太重,这不符合目的。
章巷之听了皱眉,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说:“我……我实在不记得了,我当时眼皮太重了,而且打了那个药之后,眼前的景物一直在转圈,我根本不记得……等等……”
章巷之说到这里,突然眼睛闪了一下,似乎记起了什么,说:“我好想有点印象……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我中途可能醒了一次,觉得身上很疼……然后……然后,看到了一个人……”
温白羽连忙问:“什么样子的人?”
章巷之说:“实在记不清楚了,而且当时天那么黑,这个人好像帮我赶走了狼。”
章巷之想了半天,还是说不清楚那个人的长相,温白羽见他累了,就不在打扰他,让章巷之休息,然后和万俟景侯回房间了。
温白羽说:“匡家的事情还挺复杂。”
万俟景侯说:“等咱们看过遗物之后,就不用趟这道浑水了。”
温白羽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候匡佑启就回来了,看起来很疲惫,估计过程挺繁琐的,鬼师穿的有点少,回来的时候冷的直打哆嗦,身上披着匡佑启的长外套还是冷。
匡佑启把他送到房间去休息,然后就出来找温白羽和万俟景侯。
匡佑启揉了揉太阳穴,很疲惫的样子,说:“出了点事,刚才一直没来得及回来,咱们现在可以去了。”
匡佑启带路往存放他爷爷遗物的地方去,温白羽说:“出什么事了?”
匡佑启笑了一下,说:“都是芝麻绿豆的事情,家里的人听说章天师出事了,本身不赞成移坟的人都开始叫嚣起来了。”
温白羽说:“既然后山也盖楼,为什么不移坟?风水也不好了吧?”
匡佑启笑着说:“你想得太简单了,现在阴宅一年的开销祭祀,都是由大房做的,也就是我大伯,借着这次移坟,其他叔叔伯伯提出来要轮流来,这其中的油水你懂的吧?为了这个事情,大伯当然不赞成移坟,其他几个叔叔伯伯就极力赞成移坟。”
匡佑启说着,皱眉说:“但是很奇怪的是,二伯从来不管这些开销用度,但是也不怎么赞成移坟。”
温白羽奇怪的说:“二伯不是你们族长吗,是他找来的章巷之吧,怎么也不赞成了?”
匡佑启说:“肯定不是为了油水,但是二伯借着这个机会,也不赞成移坟了,这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匡家的事情,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有很多事情,只有族长才能知道。”
温白羽耸了耸肩膀,幸亏他家没这么多叔叔伯伯,而且他家大叔叔和二叔叔恩爱还来不及呢,这倒是好事……
匡佑启带着他们到了里面的一个院子,这个院子非常大,是之前匡佑启他爷爷住的地方,因为他爷爷是族长,所以院子是独立的,后来匡佑启的爷爷从这个地方走出去,一直没有怎么回来住过,但是他的东西还在这里,没让人动,也没人敢动,就一直保留着。
再后来匡佑启的爷爷死的实在太离奇了,而且一共发现了十一具尸体,这就更加离奇了,所以就没人敢动了,这个院子至今保持着,没人住,也没人打扫,就快成鬼屋了。
三个人进去,匡佑启说:“遗物放在最里面。”
他说着,滑动轮椅往里走,地上全落土了,尤其是石板的小路,修的其实挺别致,但是上面全是土,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跟着匡佑启来到院子的正房门前。
匡佑启刚要开门,就听“吱呀——”一声,门突然打开了。
这吓了温白羽一跳,因为匡佑启之前说这院子根本没人,也不让人打扫,也不会有人过来,所以温白羽自然就觉得这屋子应该是空的,结果门突然开了,当然有点可怕。
匡佑启有些诧异,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说:“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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