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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温白羽惊恐的转头去看其他人,手里都没有手电了,也没有营地灯,但是四周竟然一片敞亮,只是金子的光芒,绝对没有这么亮。
温白羽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听刚才惊叫的叶流响说:“我……我看到地上好多粽子!还有一朵蓝色的花……”
温白羽听他这样一说,脑子里又是嗡的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万俟景侯,说:“幻觉!”
万俟景侯看向温白羽,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突然眼睛一眯,龙鳞匕/首横向一削,众人都是一阵惊呼,眼看万俟景侯就要将匕/首划向温白羽。
就听“嗤——!”的一声,匕/首从温白羽的颈间划过去,一下鲜血喷/涌而出,温白羽感觉脖子一阵热乎,下意识的伸手按住脖子,但是并没有痛觉,眼前一阵发黑,万俟景侯一下搂住他的腰。
温白羽眼前一阵发黑,瞬间又恢复了意识,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东西,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随即想起了叶流响说他看到了好多粽子,还有蓝色的花。
蓝色的花……
他们在湘西的石窟里也看到过,长在悬崖的棺/材上,可以迷惑心智,让人产生幻觉。
叶流响刚才所看到的,恐怕是他手背上的鬼眼看到的。
鬼眼是不会被迷惑的,只不过叶流响和鬼眼的契合度并不好,所以时灵时不灵的。
叶流响刚才一句话道破了天机,所有的人猛地清/醒过来,再往地面上一看,根本没有金灿灿的金沙,满地都是骷髅,骨头堆砌成了山包的样子,几乎把墓道全都堆满了,只留下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地上也都是断裂的骨头,他们刚才并不是踩在金沙上,而是踩在骨头上!
温白羽一直跟着万俟景侯走在最前面,当时是温白羽第一个说出来的“好多金沙”,所以后面再过来的人,听到了温白羽的无意识的暗示,再加上蓝色花朵的香气,都将地上的骨头看成了金沙。
刚才就在温白羽说出“幻觉”两个字的时候,一个粽子突然从地上扑起来,直接抓向温白羽,那时候温白羽虽然已经明白了自己在幻觉之中,但是根本没办法脱离出来,万俟景侯的定力比他强,也没有中梼杌毒,一下就从幻觉中挣扎了出来,猛地用龙鳞匕/首削像粽子。
粽子的血喷/出来,溅在众人身上,众人这才忽然醒过来,看到了满地的尸骸。
大家都是惊魂稳定,什么财富,根本就是幻觉。
温白羽看向倒在地上,已经伏尸的粽子,竟然是白皮粽子,以前他们也见过,而且经常见,几乎就成了西王母国墓葬的标志了。
白皮粽子戴着一张蝉形面具,面具已经被万俟景侯一下削开了。
温白羽擦掉自己脖子上溅得血,快速的抬起头来,就看到墓顶上竟然种着好多蓝色的花朵,那些花似乎充满了蛊惑性,所有的花盘都垂下来,对准他们。
温白羽立刻捂住鼻子,说:“别呼吸!”
众人都惊醒过来,赶紧把地上的手电和营地灯抓起来,刚才他们看到了幻觉,都不自觉地把手电给扔下了,如果没有这些照明工具,里面那么黑,前面的路根本没办法走了。
众人捂住口鼻,立刻往前跑去,他们顺着骸骨的路往前走,很快就听到“咯咯咯咯咯……”的声音,身后有东西追了上来。
那东西叫的声音像青蛙一样,透着一股闷闷的感觉,温白羽一边跑,一边回头去看,竟然又是白皮粽子,因为戴着面具,所以叫/声发闷。
或许是因为刚才伏尸的白皮粽子的血气,引来了其他的粽子。
万俟景侯说:“快走!”
众人往前跑,秦珮已经累的不行了,秦老板拽住他,说:“跑啊,别停下来!”
罗开猛地往前一扑,将秦老板和秦珮扑倒在地上,然后顺势又一下跃起来,一把抓一个,飞快的拽起来就跑。
后面的白皮粽子扑了一空,很快有成群结队的追上来。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
“咯咯……”
温白羽一边跑,一边向后看,明鬼和齐三爷一直在甩着暗器,有枪的全都把枪掏出来向后开火,但是后面的白皮粽子竟然这么多,就如潮水一样涌过来,不停的叫喊着,好像掉进了蛤/蟆窝一样!
众人一直往前跑,温白羽说:“一地的骸骨就是财富?这肯定是心理暗示啊,也太坑爹了!”
齐三爷说:“我怀疑永生也是心理暗示产生的幻觉。”
温白羽想,如果西王母国的宝藏,真的是进入那个地方,然后产生的幻觉,那么也怪不得最后西王母把这个宝藏封存起来了。
众人一直往前跑,后面的白皮粽子虽然追不到他们,但是越来越多了,白皮粽子的血气引来了很多同类,如果不开/枪,后面的粽子太多,毫无阻碍,肯定会扑上来。
他们一下进退两难,众人只能顺着墓道往里冲,全都是牟足了劲使劲跑,也不觉得累了,跑的全都麻木了,幸亏这一路上没有任何机/关,而且平静的太诡异了。
就在温白羽思考着,这条墓道不太对劲的时候,叶流响忽然大喊一声:“没路了!”
众人一听,都有些不解,一时也停不下来,往前又跑了几步,顿时感觉到一股眩晕,墓道突然消失了,前面出现一个深坑,这和他们在沙漠古井里看到的深坑一模一样。
深坑里是参天大树,树木枝桠繁茂,像菩提树一样,但是绝对不是菩提树,应该是嫁接出来的梼杌树。
这里的设计和布局都非常像古井下面的墓葬,圆形的深坑,里面种着树,不同的是,这深坑里面的梼杌树并不只有一棵,七颗梼杌树围绕在一起,互相缠连着,浓/密的树冠几乎填满了整个深坑,从上往下看,只能看到浓/密的树冠,下面或许有西王母国的墓葬,但是都被遮住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后面的人冲过来,一时没停住,罗开一把抓/住冲过去的秦老板,秦老板这个人差点从断裂的墓道冲出去,吓得脸色苍白,不停的喘着气,就听“咕噜”一声,手中的手电竟然一下掉在地上,顺着墓道滚落了下去。
手电落下去,无声的坠落着,一下坠落进浓/密的树冠中,随即众人就听到“叮铃——”一声。
安然猛地捂住耳朵,睁大了眼睛,眼睛里全是血丝,说:“铃铛……树上系了好多铃铛……”
树冠实在太浓/密了,把下面的东西全都挡住了,手电掉下去,撞到了树枝,树枝上竟然系着铃铛,铃铛被敲响了,发出清脆的“叮铃”声,这种声音比刚才的那些铃铛都要清脆,却非常尖锐,其他人能感觉到这一点,安然听的就更是清晰,感觉那种尖锐的声音,几乎要扎破他的耳膜。
一个铃铛响了起来,很快的,树枝互相震动着,这好像就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根树枝震动,立刻牵扯到另外一根树枝,随即整个深坑里七棵树木的树枝都震动起来。
“叮铃……”
“叮铃、叮铃……”
“叮铃叮铃……”
安然使劲捂住自己的耳朵,墨一是抓/住他,见他反应非常激烈,怕安然直接摔下去,将安然紧紧箍在怀里,大喊着:“安然!安然你清/醒点!安然!”
安然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那些铃铛似乎有迷惑的作用,能让粽子起尸,普通人听了没什么感觉,安然听了却觉得入赘冰窟,眼神从痛苦转向迷茫,猛地一推墨一是。
墨一是的力气要比安然大得多,但是这一推,安然好像是用了全力,带着一股疯狂,一下将墨一是往后推出去,反作用/力让安然猛地坠落下去。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安然!”,往前一扑,一把抓/住安然,安然的身/体被一拽,猛地砸向断裂的墓道,一下悬挂在半空中,额头磕到了墓道的悬壁,一下就流/血了。
不过疼痛也让安然猛地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就看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挂在半空中,温白羽拽着自己的手。
万俟景侯立刻伸手去拽温白羽,另外一只手抓/住安然,将两个人全都拽回来。
明鬼猛地甩出一把金针,他手上的金针不多了,皱眉说:“粽子追上来了,怎么办?”
温白羽朝下看去,下面是梼杌树,如果划伤,肯定会中毒,自己中毒没有关系,身/体里本身已经有毒素了,但是没中毒的人怎么办?
“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咯咯……”
白皮粽子从远处追过来,一个个都顶着面具,疯狂的席卷过来,齐三爷猛地扔出一把钢珠,说:“太多了。”
这个时候叶流响突然大喊一声,说:“大叔!是大叔!”
众人还以为叶流响是产生了幻觉,结果冲着叶流响指的方向一看,就看他们对面,穿过浓浓的树冠看过去,能看到对面竟然也有一条断裂的墓道,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因为没有光线,他们根本看不到那个人影是谁,但是看身材非常高大。
那黑影站在对面,下面又是清脆的铃铛声音,离得实在太远了,根本听不见黑影在说什么,但是他绝对在说话,一边说,一边给他们打/手势。
叶流响盯着那个黑影,脸上充满了兴/奋,喊着:“大叔让咱们跳下去!”
“跳下去?!”
温白羽有些诧异,这么跳下去,下面的树冠实在太浓/密了,就算有翅膀,肯定也会刮伤,绝对会中毒的。
但是众人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后面的白皮粽子太多了,全都涌了过来。
安然则是非常惧怕,眼睛里全是血丝,使劲摇头,眼眶都湿/了,墨一是知道安然对声音非常敏/感,那种声音可以把他逼疯。
安然不想跳下去,但是时间来不及了,温白羽心头一跳,说:“打晕他!”
墨一是呼吸停顿了一秒,立刻伸手箍/住安然,猛地在他后脖子上一捏。
安然嘴里发出“嗬——”的一声,立刻就软到了下去,墨一是将人抓/住,抱在怀里,大吼着:“跳!跳!”
他说着,最先抱着安然,第一个跳了下去。
温白羽抓/住万俟景侯,两个人也跟着跳了下去,纵下的一瞬间,温白羽猛地展开翅膀,下面的树木太密集了,翅膀展开之后根本飞不了,移动就会被卡住,再加上温白羽的鸿鹄体型非常大,根本没办法飞。
温白羽也没打算飞起来,温白羽翅膀一张,但是没有变成鸿鹄的造型,还维持着人形,两只翅膀突然一收,一下将万俟景侯死死包住。
万俟景侯一愣,就发现了温白羽的意图,两个人向下坠去,一下就落在树枝之中,温白羽用翅膀将万俟景侯团团围住,伸手抱着他的腰,万俟景侯顿时被隔离了起来,两个人不断的下坠,撞在树枝上,然后又开始下坠,撞在树枝上,但是万俟景侯始终没有被一根树枝划到。
其他人也顺着跳下来,因为下面树木密集的缘故,根本没有直接摔下深坑,全都被树枝垫了几下,然后卡在了树枝之间,有的直接被粗/大的树枝接住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两个人也不再下坠,温白羽猛地将翅膀收在背后,万俟景侯就看到眼前好多羽毛掉下来,晃晃悠悠的往下飘,因为树枝太茂/密了,温白羽的双翅显得斑斑驳驳的,后背上也有些血道子。
万俟景侯猛地抓/住温白羽的胳膊,将人往前一拽,两个人嘴唇立刻就贴在了一起,温白羽感觉到万俟景侯伸手搂住自己后背,立刻“嘶——”了一声,但是万俟景侯不放开他,两个人的嘴唇仍然死死贴在一起,万俟景侯的动作很疯狂,使劲亲/吻着他的,顶开他的牙齿,在里面疯狂的纠缠席卷。
温白羽被吻的“呼——呼——”的喘着气,万俟景侯咬着他的嘴唇,说:“下回不许这么自作主张。”
温白羽的嘴唇生疼,而且他们旁边还有其他人,大家跳下来的位置都差不多,也都在旁边,万俟景侯和他亲/吻都成了现场版,温白羽脸上烧烫,说:“我就喜欢自作主张。”
万俟景侯咬了一下温白羽的舌/尖,疼的温白羽一激灵,睁着眼睛去瞪他,万俟景侯说:“回去再教训你。”
大家全都跳了下来,多少都被梼杌树给划伤了一些,但是都是小伤口,基本不怎么流/血。
叶流响挣扎着像四周看,那些白皮粽子显然是低等的奴/隶,众人跳下来之后,白皮粽子全都扎在墓道的裂口,但是并不敢趴下来。
虽然四周没有白皮粽子,但是因为树木太密集,也看不见骆祁锋的影子,毕竟骆祁锋和他们离的太远了,就算跳下来也离得很远。
叶流响站在树枝上,大喊着:“大叔!大叔!”
不过四周没有回应,只有“丁当——叮当——叮当——”的声音,树枝上果然都挂着铃铛,这些铃铛因为他们跳下来,震动的幅度更大了,声音开始尖锐刺耳起来,幸好安然这个时候是昏睡着,不然一定会被/逼疯了。
温白羽说:“咱们先下去。”
众人都卡在树枝中间,不上不下的很危险,万一有突发/情况不太好处理。
温白羽朝下看着,就发现下面有不小的空间,毕竟下面是树干,没有树冠那么密集。
下面竟然有路,而且还有门,墓门往外通,看起来很黝/黑,应该是一条墓道。
众人都开始顺着树木往下爬,想要从树上下去。
温白羽说:“小心点。”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放心。”
万俟景侯的动作非常灵敏,他挂在树枝上,稍微一荡,然后双手一抓,立刻又挂到了稍微低矮的树枝上,别看万俟景侯身材高大,但是穿梭在树枝里,动作非常灵活。
众人爬的不快,毕竟他们有伤员,谢麟阆要背着谢衍,墨一是还要背着安然,又要避免被树枝划伤,都小心翼翼的。
就在他们爬到一半的时候,谢麟阆背上的谢衍突然动了一下,谢麟阆一阵惊喜,说:“谢衍?你醒了?”
谢衍慢慢抬起头来,看向谢麟阆,但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谢麟阆以为他难受,侧过头去,说:“谢衍,还坚持得住吗?马上就下去了。”
谢麟阆一回头,就发现谢衍好像有点不对劲,他的脸色比之前好看多了,但是眼神很无力,好像没有焦距,里面一片混沌。
温白羽听到他们说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衍的眼神却让他心头一跳,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体会过的感受。
温白羽正大眼睛,喊了一声:“当心!”
谢衍这个时候,突然低下头,双手勾住谢麟阆,然后猛地一口咬在谢麟阆的脖子上。
谢麟阆猛地低吼了一声,身/体一震,差点失控的把谢衍甩下去,谢衍抓/住他的脖子,发狠的去咬,同时飞快的啜/着谢麟阆的血。
谢衍完全不顾谢麟阆的低吼声,毫无意识,只知道吸血,反复咬着谢麟阆的脖子,直到血肉模糊。
谢衍显然是被人控/制了,根本没有/意识,谢麟阆却不想把谢衍甩下去,两个人僵持不下,谢麟阆本身就虚弱,现在一下失血过多,更是脸色苍白。
温白羽眼睛一转,突然伸手,一下将凤骨匕/首甩出去,就听“啪嚓!”一声,谢麟阆抓/住的树枝突然断了,谢衍被一下甩了出去,谢麟阆猛地/下坠,伸手一抓,抓/住了另外一根树枝。
谢衍也一下下坠,不过他没有抓/住树枝,倒是掉在了一根粗/大的树枝上。
谢麟阆往下一看,发现谢衍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伸手按住自己的脖子。
谢衍也正往上看,脸上毫无表情,嘴角却露/出一丝狞笑,飞快的往上爬去,似乎还想去抓谢麟阆。
“这边走!”
众人突然听见一声大吼,抬头一看,竟然是骆祁锋,骆祁锋身上全是土,看起来非常狼狈,眼底一片乌青,不知道多久没有休息了,好像也瘦了一些。
骆祁锋朝着他们大喊,随即“嘭!”的一声,猛地放了一枪,子弹一下打过去,正好打在谢衍手边的树枝上。
这一下吓了众人一跳,谢衍也转过头去盯着骆祁锋。
骆祁锋猛地顺着树枝跳下去,朝上仰着脸喊:“你不是想要我的三魂吗?”
骆祁锋的一句话,一下把众人都惊醒了,谢衍这个样子,竟然是被魄附身了。
谢衍立刻朝下看去,似乎被骆祁锋的话和举动弄得暴怒了起来,嘴里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声音,狞笑起来,说:“把三魂还给我!”
谢衍说着,快速的往下跳,因为魄根本不在意谢衍的身/体受不受得了,所以跳得很凶猛,众人看得心惊胆战的。
温白羽说:“快追!”
众人顺着树往下爬,谢衍已经“嘭”的一声从上面摔了下来,众人听到“嘎巴”一声,肯定是摔断了腿骨,但是那个魄一点儿也不在意,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谢衍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头也磕破了,正往下淌血,嘴角却始终露/出一股狞笑。
骆祁锋眯着眼睛看着他,猛地回身往前跑,朝深坑底部的墓道跑进去。
谢麟阆眼见谢衍的身/体受伤,疯了一样冲过去,谢麟阆平日里都不显山不露水,谢衍对他来说应该是个保/镖,之前在古井里,谢麟阆也承认过,其实他是在利/用谢衍,因为知道谢衍是梼杌的一魄,所以一直在利/用谢衍。
但是谢麟阆早在这种利/用之中,慢慢改变了自己的情感,一切都是潜移默化的,现在突然爆发了出来。
谢衍的腿断了,却站起来去追跑进墓道的骆祁锋,众人在后面追着谢衍。
温白羽说:“你家大叔到底要干什么?”
叶流响说:“我怎么知道,大叔也不告诉我!”
众人一直狂追在后面,只见前面的墓道里地上全是骸骨,还有很多弩/箭,弩/箭都掉在地上,显然机/关已经被破/解了。
众人一直往前追,骆祁锋猛地冲进一座墓室,随即就停住了脚步,魄顶着谢衍的身/体,也戒备的停下来。
众人全都冲进来,温白羽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座金碧辉煌的墓室,墓室里放着一口巨大的金棺/材,金棺/材上面是金蝉,棺/材的四壁则雕刻着年轮。
金棺/材的四面八方,摆放着七座梼杌石雕,梼杌石雕栩栩如生,一个个长牙五爪,最中间的梼杌石雕,应该就是所说的梼杌之祖,它怒目而视,双眼是亮绿色的宝石,熠熠生辉,一双虎目几乎将整个墓室全都照亮,奇怪的是,这个梼杌之祖的石雕,胸口竟然缺了一块,看起来是个机/关。
绿色的光芒照射在金色的棺/材上,金棺/材反射着光芒,不知道是不是切割的棱角问题,金棺/材就好像一面镜子,将光芒全都反射/出去,更显得墓室金碧辉煌。
就在金棺/材的前面,还有一个水池,水池里的水是绿色的,看起来非常清澈,金子修建起池边,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骆祁锋就站在水池旁边,盯着顶着谢衍身/体的魄,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谢衍眯着眼睛,狐疑的看向骆祁锋,笑着说:“不要耽误时间了!把三魂和其他的魄给我,我才是梼杌之祖!”
骆祁锋不管他说的话,指着那泉水,说:“这是西王母国的不老圣池,永生的秘密就在这里面。”
谢衍的眼睛立刻睁大了,魄露/出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说:“你想骗我?!”
骆祁锋看起来很镇定,说:“我没说/谎,只要是入藏这座墓葬群的女王,尸身都会先进入圣池沐浴,然后再葬入棺/材,尸身才可以万年不复,等待蜕变永生。”
谢衍眯起眼睛,仔细盯着那座水池,因为他只是一魄,所以没有梼杌之祖的记忆,而骆祁锋是梼杌之祖的本体,拥有三魂,所以就拥有记忆,只不过之前因为七魄不在身/体里,所以根本想不起来,经过这么多事情,好几个魄已经回归了骆祁锋体/内,骆祁锋开始渐渐恢复了一些记忆。
直到他看到那张龟背图,骆祁锋的所有记忆,都慢慢的回归了。
谢衍盯着水池还没有说话,这个时候骆祁锋却猛地动了一下,一下扑过去,谢衍的身/体虚弱,根本反应不过来,魄想要反应,但是因为谢衍的腿断了,所以不能反应,“咚!”的一声,骆祁锋就将谢衍扑倒在水池边。
骆祁锋一手按住谢衍的脑袋,一手卡住他的脖子上。
其他人一见,都愣了,谢麟阆疯了一样要冲上去,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赶紧伸手拦住他,但是谢麟阆力气竟然非常大,几乎要挣脱开。
温白羽说:“谢麟阆,你冷静点!骆祁锋是在帮谢衍!”
谢麟阆这个时候才喘着粗气,渐渐的冷静下来。
骆祁锋将谢衍的头往下按,谢衍的头发接/触到了一点池水,立刻发出“呲啦——”一声。
众人都惊讶起来,空中飘来一股焦糊的味道,那池水的腐蚀性竟然这么强,一下就把谢衍掉进水池里的一缕头发烧焦了。
谢衍这个时候“嗬嗬”的笑了起来,说:“你要干什么!?你想把谢衍也推进去吗?”
骆祁锋的脸上仍然很镇定,一双灰绿色的眼睛盯着谢衍,眼睛慢慢的变成了亮绿色,眯着眼睛,说:“我刚才没有说/谎,尸身不腐,是因为尸体上根本没有皮肉,西王母国的女王下葬之前,都要经过这座圣池洗涤,脱/去皮肉,然后才能进入金棺,等到重生……你是魄,没有三魂,也就没有阳气,如果掉进圣池,没有阳气固摄,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谢衍冷笑起来,脸色狰狞,说:“你杀了我,谢衍也会死,你可以试试!”
骆祁锋眼睛更亮了,透露/出一股狠意,说:“那咱们就试试,看看谁怕死!”
骆祁锋说着,猛地将谢衍的脑袋往下按,附在谢衍身上的魄起初还不相信,眼看着脑袋要掉进池水里了,脸上终于露/出惊恐的表情,猛烈的挣扎起来。
众人就见谢衍身/体一软,猛地瘫下来,一股黑烟从谢衍身上腾起来。
骆祁锋一把抓/住瘫/软/下去的谢衍,快速的往前一甩,谢麟阆猛地扑过去,接住昏迷过去的谢衍。
黑烟腾起来,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猛地向上一跃,龙鳞匕/首“唰——”的一划,突然绽放出一股巨大的火焰,龙鳞匕/首被火焰包围着,一下穿透了黑雾。
黑雾被打散了,忽然嘶喊起来,发出凄厉的吼叫/声,然后拼命的向门外冲出,温白羽刚想要去拦,万俟景侯突然一把抓/住温白羽,大喊了一声:“向后退!”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还是纷纷向后退,往墓室里退去,这个时候就听见“咯咯咯”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黑影猛地从墓门冲进来,快速的往前一扑,一下扑住魄的黑雾。
魄是无形的,本身就很难打散,但是那黑影大冲进来之后,竟然一下将魄的黑雾抓/住了,就像撕扯着一块生肉一样,将黑雾撕扯的塞/进了嘴里,疯狂的咬着。
黑影一边咬,黑雾一边发出嘶声裂解的吼声,凄厉的声音太尖锐了,一下把安然给吓醒了。
众人都有些吃惊,温白羽看着那冲进来的黑影,竟然是古井里跑出来的女尸,她的身上还是非常焦黑,但是温白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女尸的眼珠子竟然长了出来,不再是那种猥琐的干眼球。
温白羽诧异的说:“女尸又蝉蜕了?”
现在的女尸,除了翅膀没长出来,已经完成了眼珠子的蜕变。
女尸一直是没有/意识的,因为还没有完全的蜕变成功,但是却发出狞笑,后背不断拱起,脸色狰狞起来,背上的肉发出“啪嚓……啪嚓……”的声音,似乎有翅膀要从里面长出来。
叶流响吓了一跳,他很清楚这个过程,说:“女尸在蝉蜕……”
女尸吃了梼杌的一魄之后,竟然在蝉蜕!
万俟景侯伸手拦住温白羽,说:“不能让她蝉蜕,我去拦住她,你们找机会跑。”
温白羽心脏腾腾的跳,伸手抓/住万俟景侯,脑子里突然一闪,说:“我有办法!”
他说着,飞快的往后跑,就来到了金棺/材旁边。
众人都冲过来,女尸挡在门口,但是因为在蝉蜕,所以一时间没有动。
温白羽看向金棺/材,说:“时间不多了,咱们开棺/材!”
骆祁锋说:“你疯了,你要把西王母放出来?一个女王已经够了,西王母国的女王蝉蜕,从来都没有成功的,永生全是假的,最后只能成为棕子。”
温白羽说:“粽子才好打粽子,别说了,快把她放出来。”
原来温白羽是想让两个粽子缠斗,然后借机会脱身。
叶流响翻了个白眼,说:“这种办法亏你想的出来,我只希望她们别联手打咱们就好了。”
温白羽凤骨匕/首一转,一下插在金棺/材的缝隙里,就听“咔!”的一声,金棺/材却卡住了,万俟景侯立刻伸手按住温白羽的匕/首,说:“里面有机/关,卡头在里面,从外打开/会触发机/关。”
明鬼这个时候走过来,将自己的钜子令牌掏出来,然后将自己的令牌按在梼杌之祖的雕像上,令牌一下卡了进去,竟然严丝合缝。
明鬼按住自己的令牌,猛地拧了一下。
就听“喀啦啦”的声音,石雕的机/关竟然连在了金色棺/材上,金棺/材的盖子很快就打开了。
“呼——”
棺/材打开的一瞬间,飓风猛地袭来,温白羽大喊了一声:“趴下!”
众人立刻全都伏倒在地上,万俟景侯压住温白羽,将他抱在怀里,飓风实在太大了,大家全都趴在地上,紧紧/贴着地以免被吹走,只有女尸直立着,还在蜕变,结果就挺“咚!”的一声,女尸直接被吹飞出去,砸到了墓道的墙上。
女尸发出怒吼的声音,似乎被激怒了,立刻从墓道里冲进来。
狂风过去之后,众人就看见一个粽子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她身上一半长着肉,一半还是骨头,后背却有翅膀,慢慢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众人都是“嗬——”了一声,温白羽赶紧捂住口鼻,给众人打/手势,让众人全都往后撤。
粽子从棺/材爬出来,后背的骨头翅膀扇动了一下,又带起一阵狂风,本身已经注意到了温白羽他们,但是女尸因为飞出墓室,撞到了墓墙被激怒了,所以见到人就扑过去撕咬。
女尸一下扑上来,女尸和粽子“嘭!”的一声撞进棺/材里,随即传来“咯咯咯咯咯”的嘶吼声。
温白羽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说:“走!快走!”
众人也从地上爬起来,棺/材里的两具粽子正在缠斗,一个已经差不多完全蜕变,但是另外一个却蜕变出了翅膀。
众人爬起来往外跑,金棺/材一直在颤/抖着,里面发出“咯咯咯”的大吼声,众人还没有出墓室,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金棺/材突然四散纷飞,碎片向四周打去。
众人立刻扑在地上,温白羽握住凤骨匕/首,猛的一甩,一下砸中了一块飞过来的碎片,将碎片直接砸到墓墙里。
金棺/材炸裂,里面的陪/葬品一下全都飞出,好像爆/炸一样,变成了碎片,却有一个陪/葬品没有碎开,一下弹了出来,“咚!”的一声,正好砸在秦珮的后背上。
秦珮被砸的往前一扑,差点吐出/血来,就听“喀拉”一声,那东西掉在秦珮脚边。
“月亮!?”
乍一看,秦珮立刻喊了出来,但是仔细一看,是一个盘子,不知道为什么,秦珮觉得这像一轮满月。
秦珮刚要把东西捡起来,突然有东西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有人悄声进了墓室,用枪抵着秦珮。
“魏囚水!?”
“魏哥?!”
众人都是诧异,秦珮也抬起眼睛来,竟然真的看到了魏囚水,而魏囚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用枪抵着他太阳穴。
秦珮一阵诧异,就在这个时候,罗开反应很快,立刻举起枪来,说:“魏哥你干什么!”
魏囚水一把抓起秦珮,秦珮手里还握着那只盘子。
魏囚水抵着秦珮的太阳穴,另外一手拿过他手里的盘子,笑着说:“我只是来拿东西。”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魏囚水,说:“你要这个干什么?”
魏囚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把枪放下,废话别说了。”
秦珮气得浑身发/抖,也不管魏囚水抵在他太阳穴上的枪,一把握住魏囚水的手,使劲咬在他的手腕上,喊着:“魏囚水你大/爷,我/草/你大/爷!你竟然敢骗我,魏囚水,你这个大傻/逼!”
魏囚水忍着痛,一个字没说,这个时候金棺/材又发出“嘭!”的一声,万俟景侯说:“来不及了,快跑!”
罗开举着枪,眯着眼睛,说:“魏囚水,放下!”
魏囚水也眯起眼睛,说:“放下什么?”
罗开愣了一下,随即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但是因为金棺/材在爆/炸,其他人似乎没有注意到。
墓室都在震动,魏囚水眼见墓室要塌了,猛地抓/住秦珮,将人向后扯,秦珮大吼着,一直大骂着魏囚水。
魏囚水将人拽出墓室,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出来,把枪松开一些,快速的在秦珮手里塞了一样东西,贴在秦珮耳朵上说:“他在你们之中,小心。”
秦珮愣了一下,根本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紧跟着秦珮的耳根一热,魏囚水竟然亲了他一下,又说:“秦珮,不管发生了什么,记得我喜欢你。”
他说着,猛地推了一下秦珮,然后快速的向后跑去,秦珮向前跌去,众人冲出墓室,温白羽一把接住秦珮,说:“受伤了没有?!”
秦珮根本没反应过来,立刻回头去看,已经看不到魏囚水的影子了。
秦珮还在愣声,万俟景侯抓/住温白羽,说:“快走!”
温白羽拍了拍秦珮,说:“走。”
秦珮一动,这个时候手里的东西掉了下来,是刚才魏囚水塞给他的,一张布,严格来说应该是一张皮子。
万俟景侯捡起地上的皮子,拽住一个角,抖开一看,随即皱起眉来,说:“墓葬地形图……出口在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