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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温白羽实在按不住这个力大无比的凶兽,小烛龙也过来帮忙,别看小烛龙现在只有少年体型,但是也是一身的怪力,丝毫不输给高大的穷奇,小烛龙双手一压,穷奇立刻就像钉在了地上,一动都不能动。
万俟景侯把一些毒刺剜出来,穷奇嘴里发出怒吼的声音,疼的“嗬——嗬——嗬——”一直喘气,不过很快就禁不住疼痛,直接晕了过去。
穷奇流了许多血,万俟景侯皱起眉来,说:“能挖出来的毒刺,已经全都挖出来了,剩下的扎得太深,怕碰到动脉,他中毒的时间恐怕有点长。”
穷奇已经完全昏死过去,因为万俟景侯不再挖毒刺,穷奇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了很多,已经从昏迷转入了昏睡之中。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黑羽毛的伤口还在流/血,黑羽毛是凤凰,但是因为遗传了万俟景侯的特性,伤口会自动愈合,虽然没有蛋/蛋那么神奇,但是自动愈合的速度也很快,刚才给穷奇滴血的时候,黑羽毛的伤口就慢慢愈合了,然后又反复在伤口的位置划了几下。
乍一看手掌有些可怕,血粼粼的一大片,有种血肉模糊的感觉,蛋/蛋看着直害怕,可怜巴巴的说:“弟/弟,弟/弟的手……”
蛋/蛋伸着手让黑羽毛抱,黑羽毛单手把蛋/蛋抱过去,放在怀里,然后用没受伤的手,在蛋/蛋头顶上摸了摸,蛋/蛋眼巴巴的憋着嘴,挤出了两滴眼泪,蹭在黑羽毛手心里。
黑羽毛的手心立刻就愈合了,立马就只剩下一道浅浅的伤疤。
黑羽毛捏了捏蛋/蛋肉肉的小/脸,笑着说:“谢谢。”
蛋/蛋立刻笑起来,这引来了小烛龙极大的不满,将蛋/蛋抱回来,除了小烛龙之外,七笃也非常不满,七笃冲过来,把自己的头塞在黑羽毛手下面,非让黑羽毛去摸/他的脑袋。
黑羽毛愣了一下,随即使劲揉了揉七笃的头发,七笃立刻就温顺下来,看着黑羽毛,黑眼睛直发光。
温白羽觉得,自从他家小黑破壳出来之后,七笃真的越来越像哈士奇了……
七笃拉着黑羽毛的手,看着他的手心,还有一道红色的痕迹,上面有些血迹,已经干涸了,七笃眨了眨蓝色的眼睛,突然伸出舌/头,用舌/尖学着刚才黑羽毛的样子,顺着血迹舔/了舔,然后又顺着伤口舔/了舔。
黑羽毛发出“嗬——”的一声,七笃的舌/头有些粗糙,舔/起来让手心都觉得麻嗖嗖的,而且非常火/热,帐篷里灌着风,风一吹,手心里又凉丝丝的,黑羽毛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眯起眼睛,长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神里的深沉。
七笃舔/了舔黑羽毛手心里的血迹,不知道是不是狼的本性,尝到了血/腥味之后,呼吸竟然加快了,喷/出来的热气撞在黑羽毛的手心里,喘气越来越粗重。
就在七笃尝到血/腥味要发/怒的时候,黑羽毛突然收回了手,反手抓/住七笃的手腕,抓/住七笃的食指,在自己额心的火精上点了一下。
七笃的呼吸顿时就平稳起来,身/体猛烈的一抖,深蓝色的眸色微微减退一些,变成了正常的淡蓝色。
温白羽听着两个人的粗喘声,有点面红耳赤的感觉,黑羽毛虽然身手厉害,而且又有治愈功能,不过看起来的确像是刚破壳的蛋宝宝,在完美的相貌之后,有点不谙世事的感觉。
七笃就更别说了,刚才在舔黑羽毛掌心的时候,浅蓝色的眸子一下变成了深蓝色,里面充斥着嗜血的野性,还有浓浓的情/欲。
温白羽虽然脸皮,不过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
万俟景侯则是非常淡定,给穷奇快速的包扎了伤口,然后把被子拽过来给他盖上,随即用酒精擦了一下手,说:“可以了。”
温白羽点点头,说:“不知道穷奇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这种花竟然在这里也有。”
万俟景侯说:“根据齐三爷说的,昆仑山的那个墓葬,就是由西王母国的女王移过去养尸的,很可能昆仑山冰池旁边的那些花,也是当时种下来,在这种地方出现,其实不足为奇。”
温白羽说:“虽然穷奇的毒素已经克制住了,但是他现在种了两种毒,而且咱们没办法找不死药给他解毒,这要怎么办?”
万俟景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等穷奇醒了问一问,总会有办法,如果这种花真的是西王母国特有的,或许咱们也可以找到解药。”
温白羽觉得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万俟景侯说:“走,先出去吃饭。”
他们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快要七点,帐篷里面给穷奇包扎伤口,外面的人还是要生火做饭的,不然吃不饱肚子,其他都是白搭。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还有小烛龙抱着蛋/蛋全都从帐篷出来,黑羽毛和七笃先留下来看着穷奇,等一会儿大家吃完了,再过来交/班。
温白羽他们出来,秦老板立刻问:“穷奇怎么样了?”
温白羽说:“暂时没事了,但是还没有醒过来,解药还是要找,不能完全解毒。”
秦老板抿着嘴,思考了一会儿,说:“不知道先进沙漠的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有之前你捡到的那块木牌。”
秦老板这么一说,温白羽刚平稳下来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险些忘了谢衍的那块梼杌木牌。
看现在的情况,谢衍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意外,梼杌木牌丢/了,谢衍只是魄,没有阳气,没有梼杌木牌,不知道会不会虚弱下来。还有先头的队伍,最先看到了破败的营地,到处是血,还有丢弃的装备,很有可能是中了浓雾,然后自相残杀起来,先头队伍里全都是身手好的人,不过这种情况下,反而身手越好,就越是危险,最后他们发现了昏死过去的穷奇,还中了花毒。
温白羽实在难以想象,前面的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温白羽吃饭吃的有些漫不经心,万俟景侯握住他的手,说:“好好吃东西,想什么呢?要我喂你?”
温白羽顿时身/体一僵,感觉整个人都僵了,连大脑都僵住了,万俟景侯现在这个动作,实在太苏了,已经苏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万俟景侯比他高很多,两个人本身是并排坐在一起的,结果万俟景侯长臂一展,从他肩膀跨过去,握住了温白羽的手,就感觉把温白羽整个人圈在怀里一样。
温白羽顿时脸上冒烟,说:“我自己吃。”
万俟景侯笑着说:“我怕你这么漫不经心的,一会儿咬着舌/头。”
温白羽呸了一声,心说吃饭我还不会?!
万俟景侯把手收回来,说:“老实吃饭,你比蛋/蛋还不如。”
蛋/蛋窝在小烛龙怀里,听到这句话,立刻自豪的仰起脖子,因为万俟景侯的夸奖,特别的开心,冲着温白羽“咯咯”笑,一边笑还一边张大/肉肉的嘴巴,一口吃掉一大勺的饭。
温白羽:“……”
温白羽匆匆吃了饭,就准备和黑羽毛、七笃换班,让他们来吃饭,自己和万俟景侯去看着穷奇。
两个人刚要进帐篷,结果就听见帐篷里有喘气的声音,声音特别粗重,温白羽心里奇怪,还以为是穷奇醒了,伤口特别疼,走到帐篷旁边,帐篷帘子正好没掖住,被风吹开了一个缝。
温白羽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要偷看的意思,他只是顺势往里一看,一下就愣了。
只见七笃死死抱着黑羽毛,将黑羽毛压在帐篷地上,黑羽毛的头发散落一地,像瀑布一样扑散下来,七笃粗喘着气,双手压住黑羽毛的双手,压在黑羽毛的耳朵两侧,嘴唇压下来,和黑羽毛的嘴唇紧紧/贴合着。
七笃不会接/吻,有些方寸大乱,却依靠着本能,不断的张/合/着嘴唇,有点像咬人,伸出舌/头来,粗糙的舌/头不断乱/舔/着,纠缠着黑羽毛的舌/头,不断变换着角度去/舔/他的舌/头。
黑羽毛眯着眼睛,漆黑的眼眸非常深沉,颜色浅淡的嘴唇被七笃咬的有些发红,偶尔回应着七笃的舌/头,看起来反应没有七笃那么激烈。
七笃“呼——呼——”的喘着气,黑羽毛虽然呼应他的亲/吻,但是呼吸非常平静,七笃的眼神晃动了起来,又开始卖力的在黑羽毛脖子上舔/吻着。
七笃就像碰到了黑羽毛的机括一样,黑羽毛突然“嗬——”了一声,猛的眯起眼睛,嘴角微微挑着,双手一抬,七笃立刻惊讶起来,猛地一下就被掀翻了,直接被黑羽毛按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七笃睁着眼睛,“呼——呼——”的喘着气,张/开嘴巴,露/出尖锐的獠牙,似乎还想去吻黑羽毛,但是够不着,也挣扎不开,舌/头在嘴里来回扫动着,舔/着自己的獠牙。
黑羽毛眯着眼睛,低下头来,先是一头黑发垂下来,滑丝丝的,洒落在七笃的脖颈间,七笃痒的缩了缩脖子,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黑羽毛的嘴唇,嘴唇微微颤/抖着。
黑羽毛终于不负七笃的希望,猛地压下嘴唇来,两个人嘴唇很快紧紧/贴合在一起,黑羽毛的呼吸粗重起来,卷着七笃的舌/头,随即去/舔/他的獠牙,七笃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好像要吃/人一样,獠牙疯狂的张合,刺破了黑羽毛的嘴唇,血/腥味一下席卷而来。
黑羽毛刚刚破壳,即便身手好,不过也有很多事情不懂,只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很快觉得脑袋有些发/热,下面非常难受,下意识的攥紧七笃的手,膝盖顶开七笃的双/腿,眯起眼睛,用自己下/身去撞七笃的身/体。
七笃猛地/震颤了一下,深蓝色的眼睛有些受惊的感觉。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黑羽毛突然停止了动作,一下将七笃从地上拽起来,随即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呼吸一下就平稳下来。
穷奇这个时候发出了一声猛烈的咳嗽声,一下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哇”的一声,侧头吐出一口血来,黑色的血顺着脖子涌下来。
温白羽他们在外面,听见穷奇吐血的声音,赶紧冲进来。
穷奇一动,身上就疼得要死,努力喘着气,但是脸色已经不是那么苍白了,吐出一口黑血,反而觉得胸口不再那么憋闷,竟然好了一些。
因为穷奇吐血的事情,温白羽暂且把小黑和七笃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穷奇吐了血,神志就清/醒了,迷迷糊糊的看向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虚弱的说:“太疼了……刚才谁用刀子剜我肉……”
温白羽一阵无奈,说:“先别动,躺好了,你中毒了,而且身/体虚弱,休息一下。”
穷奇则是耸了耸鼻子,声音照样虚弱,说:“我好饿啊……”
温白羽更是无奈,这个时候黑羽毛站起来,说:“我去弄点吃的来。”
他说着,气息非常平稳,好像刚才在帐篷里面干坏事的不是他一样,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七笃像一只大哈士奇,也跟着黑羽毛跑了出去,不过七笃显然没有小黑那么冷静,呼吸还是很粗重。
两个人出了帐篷,外面的人还在吃饭,给他们盛好了饭,还有一份是穷奇的,黑羽毛拿起穷奇的饭,就准备送回去,七笃像跟屁虫一样,一直跟在黑羽毛后面,蓝色的眼睛,竟然目光灼灼的一直盯着黑羽毛的嘴唇。
黑羽毛擦了擦嘴唇,发现自己嘴唇有些流/血,肯定是刚才七笃的獠牙咬破的,七笃接/吻的时候非常“凶/残”,喜欢用獠牙啃黑羽毛的嘴唇,獠牙又那么尖锐,自然一啃就破了。
黑羽毛食指在嘴唇上蹭了一下,血迹就都跑了手指上,莹白的指肚上有些血迹,看起来挺扎眼的。
七笃眼睛明亮的盯着那些血迹,嗓子在快速的滑/动,似乎觉得那是什么美味的东西。
黑羽毛眯起眼睛来笑了一下,将食指上的血迹在七笃的嘴唇上轻轻一蹭,七笃睁大了眼睛,然后抖了一下,快速的伸出舌/头一卷,不过黑羽毛已经把手撤回去了。
七笃没有卷到他的手指,就来回的舔/着自己的嘴唇,上面还有黑羽毛的血的味道,好像甘甜的蜂蜜,七笃来回的舔/着,呼吸有些急促。
黑羽毛笑着说:“好吃吗?”
七笃想都没想,立刻使劲点头,盯着黑羽毛的嘴唇看,不过那里已经不流/血了,七笃似乎想要喝更多的血,呼吸越来越粗重,却克制着自己,像一直挫败的大狗。
黑羽毛揉了揉七笃的头发,回身掀开帐篷帘子,进了帐篷里,把穷奇的饭送过来。
穷奇闻到了饭香味,立刻挣扎着坐起来,说:“快饿死我了!”
温白羽见穷奇恢复的挺好,好像只要有的吃,立刻就能恢复似的。
穷奇托着一次性的大碗,“呼噜呼噜”的吃着饭,吃香非常不雅观,几乎不需要筷子和勺子,只要上手去抓,看起来真是饿坏了。
温白羽等穷奇吃完了,穷奇摸了摸自己肚子,似乎没饱,把大碗往前一送,对黑羽毛说:“小哥儿,再来一碗!”
温白羽太阳穴一跳,说:“这是我儿子。”
穷奇立刻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温白羽,把温白羽看的直发毛,说:“干什么?”
穷奇说:“你怎么生出来这么大的儿子,而且长得这么好看!我也想让死人脸给我生一个。”
“噗——”
温白羽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如果明鬼在这里,一定会告诉他自己的针有多粗的……
穷奇一点儿自觉都没有。
黑羽毛接了碗,又出去盛了一碗拿回来。
穷奇感叹着:“就是没有熏肉吃,太遗憾了。”
温白羽见他完全恢复了,说:“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呢?”
穷奇被他一问,有点发愣,说:“你们没找到其他人吗?”
温白羽说:“只找到你一个人,而且你全身都是伤。”
穷奇有些诧异,说:“我们当时是在一起的啊,但是遇到了意外。”
温白羽问他具体是什么意外,穷奇说:“我们一路长途跋涉的,但是中途遇到了沙暴,有点偏离了方向,想要继续往西北走,修正方向,结果就遇到了绿洲,想在绿洲里过夜,半夜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白皮粽子偷袭我们,好多好多的白皮粽子,就跟咱们在湘西洞窟里似的,特别的多,铺天盖地的,当时很混乱,我听见有人让我往前跑,我就一直跑啊,然后突然摔了一跤,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了,我就睡着了。”
温白羽一口气差点呛死自己,感觉穷奇要是离开了明鬼,连一天都活不到,穷奇竟然说自己是睡着了?!他差点睡死了!
温白羽说:“你们在营地里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起雾?”
穷奇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睡觉的时候有点气雾,怎么了?”
温白羽说:“那你们可能也是中了毒,雾气里有毒,能让人产生幻觉。”
穷奇惊讶的说:“幻觉?”
温白羽点头说:“那些白皮粽子,是不是都戴着蝉形面具?跟咱们上次看的一模一样?”
穷奇点点头,说:“温白羽你怎么知道的?”
温白羽说:“因为那些很可能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根本没有什么白皮粽子,因为你产生了幻觉,所以你把周围的人都看成了臆想中白皮粽子。”
穷奇睁大了眼睛,说:“那……那其他人是不是也?”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我们找到了你们之前的营地,营地上有血,我估计他们受伤不轻。”
穷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怎么办?其他人都没找到吗?”
温白羽摇了摇头,说:“你别担心,先恢复一下/体力,等天一亮,咱们马上出发去找其他人,应该也走不远的。”
穷奇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天太黑根本没有办法。
万俟景侯说:“今天我守夜,你们好好休息。”
黑羽毛说:“我来守夜,你们休息。”
万俟景侯看了看黑羽毛,不过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点了一下头。
夜深了之后,黑羽毛就坐在营地的火堆旁边,守夜的还有车队里的一个人,两边都抽/出一个人来,其他人吃了饭,就全都去休息了。
帐篷都是小帐篷,最多睡四个人,所以扎了好多帐篷,全都聚拥在一起,这样也比较挡风。
因为黑羽毛长相完美,看起来又有亲和力,大半夜的只有两个人守夜,自然要聊聊天,以免无聊见鬼,
车队的那个人就抱着一把枪,因为天气很冷,哆嗦的在火堆边烤火,和黑羽毛没事闲侃,一口一个黑哥,完全没看出来,其实小黑是刚破壳不久的。
温白羽躺在帐篷里,感觉这一天过得还挺疲惫的,发生了很多事情,最让他想不到的就是他家小黑了,小黑一下就变大了,生长速度比小烛龙还快了无数倍,长得比他还高,开口叫爸爸,真是让温白羽腿肚子发软。
因为没有睡带,万俟景侯就搂着温白羽入睡,绿洲里的黑夜也非常寒冷,帐篷里都结了一层霜,大家用来当枕头的热水瓶都冻成了冰坨子。
温白羽被万俟景侯搂着,感觉比黑冰鹅绒睡袋还暖和,很快就睡着了,万俟景侯见他呼吸平稳了,亲了亲温白羽的嘴唇,将人搂紧,也闭上了眼睛。
七笃和小家伙们睡在旁边,因为小家伙们很小,这个帐篷睡起来还挺宽松的。
七笃闭着眼睛,听着帐篷里的声音,很快大家都睡熟了,七笃就慢慢张/开了眼睛,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显得熠熠生辉。
七笃轻声爬起来,偷偷掀开帐篷,钻了出去。
万俟景侯睁了一下眼睛,不过没动,又闭上了眼睛。
七笃钻出帐篷,因为时间晚了,外面守夜的人也不再说话了,尤其是车队那个守夜的人,抱着枪直接睡了过去,还在打呼噜,头一点一点的。
而黑羽毛坐在火堆旁边,一头长发垂下来,后背很挺拔,微微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垂眼看着火堆,还是在闭目养神。
七笃慢慢走过来,绕着黑羽毛转了一圈,这个时候黑羽毛一下张/开了眼睛,说:“去哪里?”
七笃吓了一跳,深蓝色的眼睛眯了一下,很快就坐下来,坐在黑羽毛旁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毯子,放在黑羽毛身上。
黑羽毛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谢谢。”
七笃似乎被夸奖了一样,笑容有些憨憨的,一双蓝色的眼睛,仿佛就天生应该生在黑夜里,绽放出蓝色的光芒,有点寒冷,充斥着兽血的野性。
黑羽毛说:“不去睡觉?”
七笃立刻摇了摇头,然后挨近了一些黑羽毛。
黑羽毛将毯子打开,披在两个人身上,黑羽毛身上非常的温暖,好像散发着暖气一样,七笃靠着他,嗓子里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好像野兽的声音,但是轻轻的,没有一点儿威胁性。
七笃说不去睡觉其实是假的,被黑羽毛身上暖洋洋的气息蒸腾着,很快就开始眼皮沉重,头一点一点的,瞌睡虫上来了,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
黑羽毛笑了一下,伸手搂住往火堆划过去的七笃,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温白羽睡得很踏实,半夜醒了一次,一抬头发现七笃不见了,吓了一跳,他一动万俟景侯就醒了,说:“没事,睡吧,七笃在外面。”
温白羽脑子还晕乎着,听万俟景侯一说,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很快又睡着了。
温白羽刚刚沉睡下去,就听到“嘭!”的一声声音,随即是秦珮的大喊声,喊了一声“魏囚水!”
温白羽一下就吓醒了,这回不止是温白羽,其他人也都吓醒了,纷纷钻出帐篷,守夜的人被一声大喊喊醒了,立刻蹦起来,端着枪,说:“怎么了!?怎么了!”
黑羽毛立刻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招呼了一下七笃,往声音的地方跑过去。
就见一个帐篷竟然塌了下来,帐篷的支架是铝的,一般能承风七级以上,竟然被撞得塌了,帐篷都塌陷下来,秦珮狼狈的从里面挣扎出来。
温白羽众人冲过来,说:“怎么了?”
秦珮说:“我不知道,我睡着觉,就听见魏囚水低吼的声音,我问他是不是受伤了,他突然就发疯冲出去了。”
温白羽看向帐篷后面,有草丛塌陷的痕迹,魏囚水估计是从这个地方跑过去了,再往前跑就是那片花丛,温白羽立刻脸色一边,说:“不好,咱们快追。”
众人抓起照明的营地灯和手电,快速的往前冲,留了车队里一部分的人在原地看着行李,还有照顾伤员穷奇,其他人全都冲出去找魏囚水了。
众人往前冲,魏囚水奔跑的一定非常疯狂,地上都是踩烂的草,还有折断的树枝,很快众人就看到了一个黑影在前方,那个黑影还在不断的奔跑着,嘴里发出粗重的吼声,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痛苦。
秦珮追在后面,举着手电,大吼着:“魏囚水!魏囚水?!站住!你站住啊!跑什么跑啊!”
魏囚水听到他们的声音,似乎跑的更加快了,冲着那片花丛就冲过去,温白羽喊了一声:“不好!别再跑了!”
万俟景侯眼睛一眯,抄起地上一截断掉的树枝,猛地往前一甩,就听“啪!”一声,魏囚水突然应声跪倒在上,因为惯性太大,竟然往前倒去,栽在地上还在往前滚。
秦珮眼见魏囚水要滚进花丛,立刻从后面冲上去,秦老板大喊了一声“秦珮!”,秦珮却像没听见一样,猛地扑出去,抱住魏囚水,两个人又滚了一下,随即停了下来。
秦珮这个时候一身的冷汗,瞪着近在眼前的花刺,差一点点就插/进他的肉里,吓得直哆嗦,咽了一口唾沫。
魏囚水“嗬——嗬——”的粗重喘着气,呼吸非常急促,脸上的表情有些癫狂,脸色也比较狰狞,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松了一口气,重重的仰躺在地上。
秦珮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魏囚水,顿时肚子里一股怒火,翻身起来,对着魏囚水的腹部狠狠揍了两拳,打得魏囚水直咳嗽,秦珮说:“你他/妈有病啊!他半夜把帐篷弄塌了,还跑出来找死!你脑子里是不是有草!姓魏的,我/草/你大/爷!”
魏囚水躺在地上,一脸的冷汗,秦珮骂的很凶,声音非常大,但是看得出来一脸的担心和着急,魏囚水仰面盯着他,眼神非常沉静,看的秦珮后背一紧,说:“看什么看!我骂错了吗,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草!”
魏囚水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下来自己的呼吸,伸手拍了一下秦珮坐在自己腰间的屁/股,声音沙哑的说:“再不起来现在就干/你。”
秦珮浑身一僵,随即快速的跳了起来,跳起来还对着魏囚水踢了一脚,不过踢得不重,只是做做样子。
罗开跑过来,将魏囚水从地上拉起来,说:“魏哥,你没事吧?”
魏囚水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老/毛病,不用担心,都去睡觉吧。”
温白羽有些狐疑的看着魏囚水,什么叫老/毛病?魏囚水刚才的样子显然非常失控,就好像没有心智一样,正常人怎么会往有毒的花海里面跳?
不过魏囚水没说什么,似乎对于自己的失常,魏囚水自己很清楚,但是一点儿也不想对别人说,就连同一个队的人也不知道,看罗开的样子,肯定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而秦珮身为老板,也是第一次见这个情况。
众人都是惊魂未定,松了一口气往回走,万俟景侯这个时候抬头看了看天色,刚过了半夜,早上是阴天,晚上刮了大风,好像敞亮了一些,月亮悬在天上,被层层的树木遮挡着,露/出一个边沿来。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说:“原来今天是血月。”
温白羽抬头看了看,透过树木的缝隙,真的看到了一轮血月,血红的颜色很清晰,就悬在空中。
众人慢慢往回走,他们跑出来不算远,这个时候秦珮退回来,走到魏囚水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魏囚水,说:“你不会是吸/毒了吧?”
魏囚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一声,说:“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秦珮见他反应,应该不是吸/毒了,但是他发疯那个样子,就跟染了毒/瘾似的,秦珮哼了一声,说:“谁知道你是什么人。”
魏囚水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说:“我就是老/毛病犯了,不用担心。”
秦珮脸上立刻不自然起来,挥掉他的手,说:“谁担心你?我担心帐篷,只有那么几顶帐篷了,你还给弄坏了!”
魏囚水故意“嘶……”了一声,秦珮立刻就不动了,让他还是把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半架着魏囚水走,一边走一边说:“也不知道是谁拖后退,还说要把我送出沙漠去,结果自己跟疯/子一样。”
魏囚水说:“行,行,是我拖后腿,我最没用。”
秦珮满意的说:“知道就好。”
魏囚水笑了笑,没再说话。
众人回了营地,穷奇有些担心,在火堆旁边站着,往他们这边看,见他们回来了,立刻迎上去,说:“没事吧?”
温白羽摇头说:“没事了,还有几个小时天亮,大家去休息吧。”
众人纷纷回了帐篷,因为秦珮的帐篷坏了,所以只好和魏囚水去挤别人的帐篷,反正只有几个小时能休息了,凑合着睡一下就好了。
黑羽毛继续在外面守夜,七笃也不回去,就蜷缩在黑羽毛旁边睡觉,黑羽毛见七笃睡着了,就把毯子给他披上,自己坐在火堆边,睁着眼睛看着跳动的火焰。
黑羽毛张/开手,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心里还是有一道血红的痕迹,滴上了蛋/蛋的眼泪,伤口本身已经全部要愈合了,但是过了这么长时间,黑羽毛的手心里照样有一条血红的痕迹,像是浅浅的伤疤,一直没有完全愈合。
黑羽毛看着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蜷缩在一边的七笃,他的手心之前被七笃舔过,舔过之后一直就不再愈合了……
温白羽钻进帐篷,因为一惊一乍的,头都有些疼了,不知道魏囚水到底得了什么病,只是说老/毛病,好像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但是发病的时候还挺可怕的。
温白羽躺下来,万俟景侯搂着他,说:“快睡吧,一会儿就天亮了。”
温白羽很疲惫,但是脑子里有疑问,绕的他睡不着觉,靠在万俟景侯的胸口上,反而越来越清/醒了。
万俟景侯笑着亲了亲他的发顶,说:“睡不着了?那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温白羽吓了一跳,万俟景侯的手从他背后钻了进来,贴在他身上乱/摸。
温白羽按住他的手,说:“等等,什么是有/意思的事情?”
万俟景侯笑了笑,说:“聊聊天?你脸这么红,想到什么了?”
温白羽觉得万俟景侯这绝对是恶/人先告/状!他的手都伸进来,贴在自己皮肤上,竟然告诉自己要聊天!
温白羽“嗬——”了一声,说:“万……万俟……”
万俟景侯贴着温白羽的耳朵,笑着说:“这么舒服?”
温白羽一听,老脸一片通红,只是被万俟景侯摸了两把,自己已经有了反应,一翻过身来,还抵在了万俟景侯身上,简直无/地/自/容了,不过他们这几天进沙漠,温白羽真的是积攒了不少。
温白羽一把抱住万俟景侯,恶狠狠的说:“信不信我咬死你!”
万俟景侯挑眉,在他耳朵边呵了一口热气,说:“你想往哪咬?”
温白羽:“……”
温白羽顿时更加无语了,他明明说的那么恶狠狠的,一点儿颜色都没有,但是被万俟景侯一说,立刻就色/气满满了。
因为是在野外,而且小家伙们还都在熟睡,两个人也不敢太放肆,温白羽捂着自己的嘴,身/体打颤,正忍耐着不想这么早就发/泄。
结果外面突然传来“吱吱——”的声音,随即是七笃“呋——”的大吼声,温白羽吓得眼睛一翻白,眼前白光乱炸,“嗬——”的吸了一口气,身/体立刻抖动起来。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温白羽猛地醒过来,脸色通红,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哪想到自己腿一软,险些跪下来,万俟景侯伸手一抄他,将人抄起来,说:“腿软?还行吗?”
温白羽瞪了他一眼,赶紧掀开帘子冲出去,一边冲出去还一边匆忙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这个时候就听到“簌簌簌……簌簌簌……”,伴随着“吱吱——”的叫/声,有什么东西从远处逼近。
随即就听到有“沙沙”的声音,是跑步声,一个黑影快速的从远处冲着他们跑过来。